有了孩子，才明白讓父母最受不了的竟是……
1
今天是2018年2月7日。
距離我上次見到媽媽已經過去了547天。
距離兒子放寒假後離開我回老家是屈指可數的7天時間。
而這547天與7天，給我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547天時間裡，我平均每周也就是7天時間給媽媽打一次電話，例行問候一下媽媽的身體，再報個平安。
也許這麼多年離家在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也沒有特別的牽掛與想念，偶爾媽媽在電話中多叮嚀幾句，不由自主的還會不耐煩，怪媽媽太嘮叨，離那麼遠，什麼也做不了，還凈瞎操心。
而我與兒子分別的這7天里，我們平均每天兩個電話。內心的那份牽腸掛肚、那份思念糾結、難以割捨、揮之不去。
恨不能我的眼、我的耳，無限延伸，變成攝像頭，隨時可以看到他的一舉一動，聽到他的隻言片語，恨不能我的手可以無限延伸，只為能隨時觸摸到他那呆萌可愛的笑臉。
2
記得多年前在外求學，每次放假回家，都常常聽媽媽說：「你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我的心頭肉，誰都讓我不放心，你們走到哪我的心就跟到哪」，說完還要再嘆一口氣：「唉，一人一條心！」
那時的我，很不屑於聽媽媽說這些煽情的話，難以理解，甚至覺得誇張，我們都這麼大人了，還用得著操心嗎？我不是每到放假都會定期回家嗎？
卻不知，漸漸地，離家越來越遠，原來的定期回家，變成了遙遙無期，間隔越來越久……
有了孩子後才明白：當孩子在身邊時，每個媽媽都有一顆堅強的心，可以為孩子遮風擋雨；當孩子離開身邊後，當媽的那顆心啊，就會變得柔軟脆弱，一絲風吹草動，都會牽動那顆敏感易碎的心！
3
回想2016年的7月底，我帶兒子一起回老家呆了十來天的時間。
當媽媽得知我們下半年將隨出國訪學的孩子爸一起去加拿大學習生活一年時，就整天提心弔膽，坐卧不寧：
擔心我們十幾個小時長途飛行的辛苦；
擔心到了加拿大人生地不熟如何生活？
在哪裡找住的地方？
怎麼倒時差？
怎麼吃飯？能不能買到可口的中國飯菜？
最讓她擔心和焦慮的還是兒子要怎麼上學，聽不懂老師同學說的話怎麼辦？
我估計那段時間，媽媽在頭腦中想到了千萬個生活細節，在她看來大都是無解和難以想像的事情，而我輕描淡寫的解釋根本消除不了她的焦慮。
那次離家時的行李比往常都多，跟搬家一樣，各式各樣的想不到的東西塞滿了行李箱，包括一塊乾淨的「黃土」，因為她擔心外孫在國外換水土會拉肚子，喝點黃土沖的水是治療的土方。
「永遠不要害怕去摘取星星，因為就算你摔下來，也總有父母接著你。」
4
一直到我們確定了出國時間，一直到我們聯繫安排好了在加拿大的生活事宜，一直到我們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一直到我們要離開北京登上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一直到我們下了飛機、踏上加拿大的國土，一直到我們來到租住的大房子安排好一切，一直到我們打回電話，發回視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們生活的環境，媽媽那顆懸著的心估計才放下了一半。
因為學習和工作的原因，2017年10月份我們回國後，一直沒時間回老家。
媽媽盼啊盼，終於盼到外孫放假可以先回外婆家了。兒子回到老家那天，我在電話中聽到了媽媽久違的、爽朗開心的笑聲。
兒子回去的頭兩天，還會主動給我和爸爸打個電話，發一堆搞怪的表情包，問問我們在幹嘛，再互相關照幾句。
後來，就成了我們主動追著給他打電話，只想知道他在做什麼？過的怎麼樣？吃喝拉撒睡都好嗎？
通常在電話中聊不到2分鐘，兒子就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媽媽，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掛了啊！」
有時我打過去電話，他在看書或者正玩的興起，也會匆匆忙忙地說：「媽媽，我忙著呢，你別打擾我了！」
於是，我只好悵然若失地掛斷電話，自我安慰一下：孩子過的很好，孩子忙著呢！
再然後，我就開始克制自己想打電話的念頭，那種想打電話問候，想知道孩子在幹什麼，又怕打擾他、怕他會不耐煩的糾結心情，想必每個媽媽都體驗過。
工作之餘，當我想起兒子，忍不住打開他手錶電話APP，看看兒子此刻在什麼位置，看到的卻是「未聯網」狀態。
那一刻，我是多麼失落，兒子已經疏忽了我們之間的聯接，時常忘了給手錶充電。
5
這多麼像最近流行很火的一個遊戲「旅行青蛙」，養蛙就如養娃是一樣的心境，這隻蛙時不時就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不知道它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它會何時回家？除了它不定期寄來的旅行明信片，你對它在外的生活狀態一無所知。
你什麼都做不了，你只能守著手機屏幕，不由自主地想：「我的蛙現在哪裡？我的蛙在幹什麼？它有沒有餓著凍著？它什麼時候回家呢？」
完全是一顆操碎了心的老媽媽心態，你也能深深體會到「兒行千里母擔憂」的那份牽腸掛肚，那份沒有回應依然割捨不掉的愛！有多少人玩著遊戲，養著青蛙，想到自己，理解了媽媽的愛。
是的，有了孩子後，才明白每個當媽的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沒有回應的愛，孩子把媽媽的關愛當作嘮叨與多管閑事，打個問候電話都沒有耐心好好聽完。
這也讓我想起最近報道的北大畢業的美國留學生秋岸（筆名）寫萬字長文數落父母對自己的「過度關愛」，12年不回家過春節，6年前拉黑父母所有的聯繫方式。
暫且不論秋岸與他的父母孰對孰錯，我想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
我看到的是，秋岸在向父母控訴的背後，潛藏著他對父母的愛恨糾纏，他的渴望與期待，這是他在自我成長路上的掙扎與吶喊，比起那些帶著對父母的仇恨，一言不發就結束生命的人，至少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養兒方知父母恩」，希望秋岸也能玩玩「旅行青蛙」，希望有一天在他有孩子後，能真正理解父母的拳拳關愛，坐下來與父母好好談談，認真地回應對方，與父母和解！
每個當媽的都知道，孩子終歸會長大，媽媽會一次又一次目送孩子遠離的背影，媽媽也會祝福孩子擁有自己廣闊的天地。
但媽媽只想知道，你在外一切可安好？可吃的飽，穿得暖？工作可順心？生活可如意？身邊可還有人關心？可還有人陪伴？
如果你在現實生活中或者在遊戲中，理解了媽媽那深沉的愛，就請你拿起電話，給媽媽報個平安，耐心地聽聽媽媽的嘮叨與叮嚀，再來一句，媽媽，我愛你！
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中科院心理所教育心理學研究生。兒童早期教育指導師，家庭教育指導師，沙盤遊戲治療師，繪畫心理分析諮詢師，薩提亞家庭治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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