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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十大狂人事:鄧散木、呂貞白

鄧散木

鄧糞翁(鈍鐵),上海人,以刻印著名,能小楷,亦作詩。陳蒙庵與之少同一業師,最不齒其人,云:先登報報喪,隔三天,又登報糞翁復活了。更名糞翁,即意欲使人引起注意也。

鄧散木篆書五言聯

荷葉藏漁艇 藤花拂釣磯

鄧散木行書集焦氏易林八言聯

福祿光明使君壽考 吉善長久宜我子孫

鄧散木畫石扇面

鄧散木寫羽琌詩意扇面

鄧生平只拜服一常熟趙古泥石,刻印一以為法,自刻一印曰「趙門走狗」。印譜曰《三長兩短齋印存》,自云:三長,詩、書、刻;兩短,不能琴、棋耳。在戊辰、庚午幾年,余以吳仲坰兄之介與之相識,登樓歡談,見卧室一額,曰「廁簡樓」。余問何典,曰:「馬桶豁帚也。」及叔師故世後,余治印生涯日盛,曾訂潤例,速件加十倍。他亦訂潤,速件草草者,減九倍。見余即若不相識矣。蓋同行嫉妒,每每如此也。

惟有一事應記之如下:他嘗為某寺院寫「大雄寶殿」額,寺僧求署「鈍鐵」名,不允,仍以「糞翁」二字署之。勝利後,上海四明公所求畫家孔小瑜繪蔣光頭長衫坐石上小像一幅,上求糞翁題字,他題了仿伊墨卿體隸書四字曰「後來其蘇」,款署「散木敬題」。嗣後遂以散木為名了。聞其門人單孝天雲,已患肝、胃、腸三癌並發而死於北京矣。他生平最知己友人,厥為白蕉與沈禹鍾二人而已,余者都怕其狂而怪,不敢與之親近了。來楚生治印,似學鄧者,但比鄧為佳,字亦比鄧為雅也。

呂貞白

呂傳元(貞白,丁未生),江西九江人,父名鹿笙,以鹽起家,任過一度小官僚,與夏劍丞為親戚。少聰穎,讀書甚多,故由夏公為之譽揚。又以十發老人之介,與蒙庵為至親密之友好了,二人幾無日不以作文填詞為常課。

當時(抗戰前一年)南京路新雅酒樓下午二時至五時有點心座,冒鶴亭、陳病樹、周梅泉、梁眾異及其他詩人必每日去小敘暢談,呂亦時時敬陪末座,他們亦頗青睞有加,以致效學了冒、陳、周三老狂人之形態,變本加厲,竟任何人不堪一顧了。

呂貞白致秋農細論文事賦一首

呂因蒙庵關係,故與余亦至善。某日,余與楊虎之主任秘書江西南豐人趙某某亦一同至新雅小吃,為呂所見,過來招呼。余好意為二江西老表作介紹,趙君至客氣招待,時趙正手持一書翻以解悶,呂據奪而觀之,乃一清人普通筆記之類,呂以鄙視之目光謂之曰:「啊,你讀這種的書,也可以做司令部的秘書嗎?」趙大怒答之曰:「咄,你是哪裡鑽出來的小流氓,吾南豐趙氏,從來不知九江有姓呂的有讀書人的。」言畢拍桌大罵小流氓不已。呂知難以斗楊氏部下,只能鼠竄而逃了,使余兩面做人難。呂走後,趙猶向余嘰咕不已也。自此以後,呂即不去新雅,蒙庵處亦總在白天去了,以余只夜訪耳。從此竟無會面之機會矣。後聞況大雲,呂、陳也交惡絕交了。

呂貞白致秋農細論文事賦一首(局部1)

呂貞白致秋農細論文事賦一首(局部2)

初,湖帆每填詞,必請冒老改正,冒故後,又請中央偽大學教授汪旭初東潤色之,汪死後,乃與呂為友,成至好,亦為改詞也。歲甲午,湖帆始告余者,云:貞白每星期日上午必來。余以為老友也,某日上午特至吳宅,進房時猶見呂旁若無人,眉飛色舞而談,乃一見余到了,立即云:「吾頭暈,吾頭暈。要回家了,要回家了。」匆匆而去,湖帆認為此奇事,余已知他猶未忘新雅受辱之恥耳,亦未與湖帆言之。及六七年,始知他亦隔離中作牛鬼,乃汪偽時期某部大秘書也。呂寓延安路明德里,無子女,以懼內出名,始終不敢與任何女性為友雲。但聞蒙庵昔年所告者,未知確否?

呂貞白約秋農導遊杭州紹興函

原載《書法》雜誌

2011年上海書畫出版社結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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