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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先生:沉痛悼念宿白先生

原標題:永遠的先生:沉痛悼念宿白先生


我們敬愛的宿白先生,於2018年2月1日永遠離開了我們。



作為純凈的學者


先生是矢志不渝、讀書報國的愛國學者。

先生是淡泊名利、醉心學術的純粹學人。


先生是開創學科、淹博貫通的一代宗師。


作為永遠的師者


先生是傑出的考古學教育家、新中國考古教育體系的創建者。


先生是教齡逾七十年的「北大教員」、中國文物考古界「永遠的老師」。


先生是以德立身、以身立教的楷模,傳道授業、為人師表的典範。


作為至善的智者


先生博古通今,學貫中西,是中國歷史時期考古學的開創者和大成者。


先生通透歷史文化的複雜性和中國考古學的獨特性,是治學之道的踐行者和垂範者。


先生是真正的智者,無畏的仁者。

先生為往聖繼絕學,為民族立根基。



▲ 宿白先生在北平求學時


宿白(1922—2018年),字季庚,著名考古學家、傑出的考古學教育家。


先生1922年8月3日出生於遼寧瀋陽。1948年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研究生肄業,同年任職於該所考古學研究室,兼北京大學圖書館編目員。1952年任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教研室副主任。1978年任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1981年任博士生導師。1983年任北京大學考古系主任。曾任北京大學學術委員、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歷史學科評議組成員、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學術委員、中國考古學會名譽理事長、文化部國家文物委員會委員、全國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專家委員會委員、首都規劃建設委員會專家。獲北京大學第三屆蔡元培獎、首屆中國考古學大會終身成就獎。


先生是傑出的考古學教育家,終生致力於中國文物考古事業人才的培養。先生是北京大學考古學科主要創辦人,20世紀50年代,指導多屆考古訓練班的教學工作,主持創設完整的中國考古學課程體系。新中國文物考古工作者無一不受教於先生,他是文物考古界「永遠的老師」。先生主講的多門核心課程,廣為兄弟院校考古專業借鑒,在中國考古學學科的教學與實踐方面起到引領作用。先生多年來指導了眾多海外留學生,曾擔任美國洛杉磯加州大學客座教授,系統講授中國考古學課程,產生了深遠的國際影響。



1952 年宿白先生(左三)在第一屆考古工作人員訓練班開學典禮


先生篤信田野考古是考古學生命力之所在。先生不僅是北京大學田野考古教學的設計者,更是身體力行的實踐者。新中國建立伊始,先生就參加了雁北、東北和西藏地區的考古勘察,主持和指導了河南禹縣白沙水庫墓群、河北邯鄲澗溝、河南洛陽王灣等遺址的發掘。尤為重要的是,對響堂山、敦煌、龍門、克孜爾、須彌山、雲岡和棲霞山等石窟寺的系統勘測和記錄,成為中國田野考古工作的典範。


先生是中國歷史時期考古學學科體系的開創者和大成者。他以一己之力,拓展了歷史時期考古的多個領域,舉凡城市、墓葬、手工業、宗教遺存、古代建築、中外交流以及版本目錄等,先生均有開創或拓展之功,後學得以循徑拾階而入。


宿白先生(前排左五)和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1952級同學在雲岡石窟實習


先生開闢城市考古新局面。先生以考古資料為本,結合文獻、輿圖,復原了多座秦漢以後的古代城市,重點分析了隋唐宋元時期城市的形制、布局和等級制度,闡明了古今重疊型城市考古方法的普適性,揭示了中國古代城市有別於西方城市的特質。



宿白先生(右四)和北京大學考古專業1953 級同學在響堂山石窟


先生確立墓葬考古新範式。先生對魏晉南北朝隋唐墓葬進行了全面的分區分期,從墓葬形制、隨葬品組合等方面出發,充分結合出土和傳世文獻,系統研究了中古時期的墓葬制度,拓展了古代社會研究的視野。



1951年宿白先生去禹縣白沙前在許昌專署


先生將手工業遺存置於考古學體系之中。先生特別關注工藝技術的發展和交流,創建了陶瓷考古教學體系,開展了系統、持續的田野工作,將物質文化研究上升到探索手工業發展史及經濟史的新高度。


▲ 1997年宿白先生在四川華鎣南宋安丙墓


先生創立宗教考古,對佛教寺院和石窟寺傾力尤多。先生選擇典型石窟寺進行勘查記錄,建立了中國佛教石窟寺的時空框架,開啟宗教考古的新紀元。對意義重大的藏傳佛教寺院,先生特予關注,第一次全面系統地研究了藏傳佛教寺院的年代和歷史文化價值。



1962年宿白先生在敦煌莫高窟


先生最早將古代建築納入考古學領域。先生致力於將歷史時期考古學的理論方法應用於古代建築的調查和研究,注重古建築的斷年分期、分區和類型,使古代建築成為歷史文化研究的可靠史料,引領了中國古代建築研究的新方向。



2001年宿白先生為博士班講授《歷代名畫記》


先生在中外文明交流研究領域成果卓著。先生以淵博的學識和宏闊的視野,辨明了眾多的外來文物,探討了中外文明的相互影響,是從考古材料出發開展中外文明交流研究的指導者。



宿白先生著述

先生深諳古代文獻、精通版本目錄。先生將考據學深厚素養與考古學分類方法相結合,在傳統目錄學的基礎上,依據典籍、考古發現與傳世文物,拓展了版本與目錄學的研究領域,對雕版印刷和古籍版本進行了全面系統的考古學研究,為中國古籍版本目錄學做出了獨特貢獻。



2000年宿白先生在朗潤園舊居


先生一生勤於著述,慎於刊布。正式出版的《白沙宋墓》《中國石窟寺研究》《藏傳佛教寺院考古》《唐宋時期的雕版印刷》《魏晉南北朝唐宋考古文稿輯叢》等著作,無一不是發凡創製的鴻篇巨著。《白沙宋墓》是新中國成立後最早出版的考古報告之一,學界奉為圭臬;《中國石窟寺研究》忠實地記錄了中國石窟寺考古學的創建歷程,是一部「轉移一時之風氣,而示來者以軌則」的著作;《藏傳佛教寺院考古》以兩次入藏調查資料為基礎,通過寺院建築深入研究了西藏地區政教合一的歷史背景,是西藏歷史考古的奠基之作;《唐宋時期的雕版印刷》充分利用傳世與出土資料,釐清了中國雕版印刷早期和盛期的發展史,代表了中國在雕版印刷史研究上的新高度;《魏晉南北朝唐宋考古文稿輯叢》蘊含著先生對中國歷史時期考古學的縝密思考,體現了先生將考古材料與文獻記載切實結合的治學之道。先生授業逾七十載,晚年將一生講述輯為《宿白未刊講稿系列》六種,為後人確立了課堂講授的典範。



1988 年宿白先生再訪西藏,在雅魯藏布江渡口


先生一生摯愛文化遺產,關心文物保護事業。先生多次致信國家領導人和文物主管部門,就重大文化遺產保護事項提出自己的意見與建議,並親赴三峽等重大建設工程的考古工地指導工作。經由先生不懈的努力,芒康鹽井、良渚古城等重要文化遺產得以保存或提升,其功在當代,其利在千秋。



2001年宿白先生在藍旗營新居小書庫


先生博古通今,學貫中西,是學術上的「通儒」。先生深得中國傳統治學之要,更具現代學術之長。在先生那裡,考古學與其他人文學科融會貫通,渾然一體,「舊學商量加邃密,新知培養轉深沉」,先生的學識風範,是一座難以企及的高峰。


2010年宿白先生在龍門石窟擂鼓台考古報告修訂會上


先生淳厚篤誠,止於至善,是道德上的「純儒」。自青年時代進入北京大學,先生在北大度過八十載,歷經中國社會翻天覆地的變革,始終沉浸在中國考古學的教學和學術之中,以學生培養和學術研究為己任。先生是一位純凈的學者,他沒有將任何一天浪費在與教學和學術無關的活動中,也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與教學和學術無關的事情。先生對北大懷著深沉的感情,生前已將他的全部藏書捐給了北京大學圖書館,以報答北京大學的哺育。


先生的生命早已與考古學連為一體,他將他的全部精力奉獻給了中國考古事業。他對中華文明和傳統文化懷有深沉的景仰和摯愛,持有言語難以表達的親情和關切。他將全部知識和智慧留給了後來者。他盡一個學者之所能,報效了他的祖國。他是一座永遠的燈塔,指引後學前行的方向。


此人只應天上有,從此世間無先生。


本文源於文博中國公眾號

緬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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