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二）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著有《管的著嗎你》《往事如煙》《紅月亮》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31 隔一個街區的街道* 夜 * 外
另一側街道，路邊停著一輛普通轎車。
1-32 停著的轎車* 夜 * 內/外
叶韻坐副駕，駕駛位上右手戴手錶的男人有節奏地輕輕敲打方向盤。
叶韻不看男人，低聲：只有林老和老陳，我確定車上沒別人！
卡車聲遠遠傳來，前方晃出隱約燈光。
叶韻：出來了——應該是林羽和關山，還有幾個押車的。我本以為，東西在他們那輛車上。
男人敲方向盤的手停住。
叶韻看著他的手：林老和老陳開另一輛卡車走了，我現在真搞不清了！
男人深呼吸。
叶韻無奈地：還有唐西萍。我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瞥男人）她雖然是商團的董事，可基本不來，更別說這麼晚來了。
男人又開始敲方向盤。
他們面前的路口，卡車駛過。
叶韻有些急躁地：你跟他們，我追林老！（推車門）
男人忽然按住她的手。叶韻急切看他。
1-33 行駛的卡車*夜*內
關山開車，西服筆挺的林羽坐副駕，不安四望，手插入西服。
字幕：林羽。滬昌商團董事長林敬軒長子。
關山模樣酷似林漢，只是沒有眉間的黑痣，神情里也沒有林漢那樣的玩世不恭。
他關切地看林羽：羽哥，別緊張，老爺子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會順利的。
字幕：關山。滬昌商團董事長助理。林敬軒義子。
1-34 叶韻所在轎車停泊處* 夜 * 外
轎車開走。
叶韻抱著右手戴手錶男人剛剛翻弄過的那本薄書目送。
1-35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開車男人右腕上的手錶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後視鏡里，可以看見叶韻矗立在剛剛停車的地方目送。轎車轉彎，叶韻的身影看不到了。
1-36 小街 *夜 *外
叶韻緊攥那本書，匆匆走著。
忽然，她停住，猛回身看轎車離去的方向，一臉擔憂。
她的手緊緊攥著書，抑止不住緩緩拿高，戴手套的手匆匆翻看。
狹長的照片跳進視線，她一凜。
照片特寫：穿長衫的人正是林敬軒。穿西裝的人稍顯年輕，氣度不凡。
照片顯然是被割裂過，西裝男人另一側有半個肩膀，應該是另一個人。
叶韻啪地合上書，蹩入暗處，背對街面，匆匆解懷，把書藏在衣服裡面深處。
1-37 行駛的轎車 * 夜 * 內/外
右手戴手錶的男人穩穩開車。眼前是越來越稀落的街市，車子似乎正開向城外。
他耳邊響起凝重的男聲：為籌集這筆巨資，我們已經付出了巨大犧牲。林敬軒先生，是唯一悉知內情的接線人，更是我們忠實的朋友！萬一交接不利，必須盡一切可能確保他的安全！
轎車顛簸起來，已到城區邊緣，他反而加大油門，車子顛簸得更厲害了。
1-38 香港某酒店房間* 夜 * 內
西式裝飾，不失豪華。
曾爺掂著盛了洋酒的高腳杯，叼著雪茄開門。
男裝戴寬邊禮帽的阿英閃入。
曾爺疾關門：怎麼樣？
阿英摘了禮帽，散開發髻，撲向吧台，抄起整瓶打開的洋酒猛灌，不答。
曾爺疾近，奪過酒瓶：喝喝喝，就知道喝！
阿英奪酒瓶，曾爺不放。
阿英鬼森森瞪他。
曾爺皺眉：先說！
阿英喘息一下：車是他的。沒見人。
曾爺：沒見人？什麼意思？
阿英趁他不備，搶過酒瓶，左右避著，肆無忌憚狂飲。
曾爺焦躁地：說明白點兒行不行啊？！
阿英咽下酒，背對曾爺：人跑了。（繼續狂飲）
曾爺：跑了？（焦躁地走動）肯定？
阿英喝著酒咕噥：差不多。
曾爺惱怒地衝過來搶酒瓶，阿英躲閃，不停喝酒，曾爺到底搶了過來，發現酒瓶幾乎空了。
阿英看著他笑，神情痴然可怖，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曾爺恨恨甩了酒瓶，瞪她：喝吧你就，早晚喝死！
阿英笑得大聲起來，痴愣愣的。
曾爺看她樣子，有些疼惜地嘆氣，走近吧台，打開鎖著的柜子，又取出一瓶洋酒甩過去。
阿英利落接住。
曾爺：滾回你房間喝去！喝完幹活兒！找到林漢，做了他！
阿英摟著酒匆匆跑出，留下大敞的門。
1-39 竺公館密室* 夜 * 內
竺三講電話：好！沒關係沒關係……我不管怎麼干……不要緊，燒成灰我也認識……辛苦！（掛上電話）
（OS）敲門聲。
竺三：進。
老四進入，關死門：動了！
竺三：哪條路？
老四：二號公路方向。
竺三：趕快讓幫手的截！
老四：那還用爺吩咐？
竺三看老四，露出笑容，滿意點頭：好……（坐下，閉目，轉動手中玉球）那咱就剩下等了！
老四湊近，低聲：芸娘回來了，爺要不要——
竺三忽然睜眼：回來了？不是賭咒發誓說老死在書寓也不回來么？（註：民國時，蔣介石執政之初，曾明令禁止娼妓業。所轄中心地區一度稍許落實，妓院轉入地下，晦稱為「書寓」）
老四討好地：還不是想爺了。
竺三冷哼：我可不想她！
老四：是啊，一轉眼，她也老相了！
竺三瞟他：看得挺仔細啊！
老四錚然，急忙退開下跪：爺，我胡說八道！爺可別——
竺三：這是幹什麼？起來！（起身拉起老四）咱說是主僕，可我一直都把你當弟兄啊！玩笑都開不得了？
1-40 市區邊緣街道* 夜 * 外
卡車轟然駛過。
前方馬上就要出市區。
郊野的漆黑深不可測。
1-41 行駛的卡車* 夜 * 內/外
林羽看窗外。
關山：要出城了。
林羽不答。
關山關切地瞥他：想什麼呢？
林羽悵然望窗外的黑暗：阿漢。
關山又瞥他：漢哥？
林羽轉過臉端詳關山：你不想么？
關山笑：怎麼不想。我這個乾弟弟，對他的想念，一點兒不比你這個親哥哥少。不怕你笑話，我想他的時候，就對著鏡子看自己，假裝鏡子裡面是他，外面是我，聊上幾句……
林羽：是啊，（端詳關山）太像了！
關山自嘲地笑：要不是因為長得像漢哥，老爺子當年也未必認我這個義子。
林羽擺手：沒那事兒。
關山：那還能為什麼？
林羽沉吟，眼睛又飄向窗外：西萍今晚去商團了。
關山：大嫂？（納悶地看林羽）她會去商團？該不會是你想她了，幹活兒時候做了個夢吧？
林羽苦笑搖頭：我能感覺到。（看關山）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隔老遠就能感覺到。
關山：聽著還是像夢話。她要真去，你能看不見，還感覺什麼呀？
林羽疏懶地靠下去：不是我看不見她，（看定關山）是她看不見我。
關山握方向盤的手倏而僵一下。林羽看得清清楚楚。
一輛破舊小貨車，只亮一側車燈，鬼影般從右側超過來。
林羽：小心！
關山猛打方向盤。
1-42 市區邊緣街道* 夜 * 外
卡車疾轉，車身沉重地歪斜了一下，受力側輪子發出駭人的嘎嘎聲。
車子勉強穩住。
小貨車尾部還是蹭了一下卡車右前側，擦出火花。
小貨車不管不顧，疾去。
1-43 行駛的卡車* 夜 * 內
關山惱火地晃遠光燈：什麼人哪！趕著投胎啊！
視線中，小貨車轉彎消失。
關山警覺：奇怪，這麼破的車，怎麼開那麼快啊！
林羽猶疑地看前方，手又插進西服。
1-44 盧灣大天主堂門前* 夜 * 外
高大的哥特式建築，夜色中顯得有些森然。
四下寂靜、開闊。
唐西萍的轎車停在門口。
1-45 盧灣大天主堂神甫卧室* 夜 * 內
華人神甫匆匆換法衣。老修女在旁幫忙，井井有條。
老修女：她一定很急。一個勁兒道歉，說無論如何也要……
神甫：主對世間的關懷不分晝夜時辰。應該幫助她。
1-46 郊區岔路口* 夜 * 外
石頭路樁上，隱約可見Rd.-No.2（二號公路）的帶箭頭標記。
跟二號公路指向垂直的小道邊，停著一輛帶篷卡車。
1-47 停住的卡車* 夜 * 內
林敬軒啪地合上懷錶，對身旁駕駛位上的老陳：差不多了，走。
老陳點頭，發動車子。
1-48 盧灣大天主堂告解小室* 夜 * 內
神甫輕輕關門，坐在告解隔窗邊：孩子，向主誠實地講出心裡的一切吧。
另一側，告解隔窗邊，唐西萍不安地：很抱歉神甫，我不能全部講出來，現在還不能。
神甫：相信主會寬恕你此時的隱瞞，如果這種隱瞞不是因為邪惡的目的。
唐西萍：我保證，那不會影響我對主的忠誠。我只是想——（猶疑）
神甫低聲：在主面前，沒什麼不可以講的。作為主的僕人，我將忠實傾聽。
唐西萍深呼吸：謝謝神甫！我……我，我必須尋求主的幫助，來平息我內心的不安！
1-49 二號公路起點路口* 夜 * 外
林敬軒老陳的卡車緩緩駛出小道，上了二號公路，前行。
車燈大亮，前方隱約可見更大的路口。
唐西萍（OS）：我為我的家人擔心。父親、丈夫、兄弟……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做一件可能非常危險的事！但我保證，這件事，絕對出自可貴的善意。
林敬軒老陳的卡車駛遠，林羽關山的卡車遠遠追來，在岔路口放緩了一下。
前面卡車到了那個大路口，轉彎，車燈光亮明顯，林羽關山的車追上去。
唐西萍（OS）：但是，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成全這種善舉。
神甫（OS）：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擔心了。在主締造的這個偉大而紛繁的世界裡，迷途羔羊不計其數。只有真正虔誠把自己託付給主的人，才能最終得到解脫。也只有他們，才更清楚，自己的言行是否真的充滿著善意……
1-50 二號公路大岔路口* 夜 * 外
林敬軒老陳的卡車到達路口，橫拐斜停，堵住一半道路，燈滅。
林羽關山的車隨後到達，跟前車幾乎對頭停下。
兩輛卡車完全堵住了道路。
林羽關山下車，林敬軒老陳下車。
他們隱入車身暗處。
林敬軒跟關山林羽交代著什麼，關山似乎很擔心，不苟同，林敬軒用力按他肩膀。
林羽有些不知所措，林敬軒使勁拍他肩膀。
關山鄭重地沖林敬軒點頭，拉了林羽上車。
林敬軒看著他們開走，上車，車子緩緩起步，向相反方向去。
唐西萍（OS）：我所說的善意，完全可以肯定。過了今晚，就可以向主，向任何人坦白。可今晚，我不知道，他們的善舉能不能順利。我想說，如果有人想要阻止他們，他們一定會面臨巨大的危險！我為此深深不安，可又不知道怎麼才能化解。
神甫（OS）：你肯定所說的那種危險必然發生么？
唐西萍（OS）：不肯定。可我確實非常憂慮。我甚至，甚至……不僅僅憂懼他們。
神甫（OS）：對不起孩子，我沒聽懂。
唐西萍（OS）：啊，那是……那是，只是一種感覺。跟我剛剛說的，或許有關……
神甫（OS）：關於什麼？或者說，關於誰？
唐西萍（OS）：是……是，是另一個人。一個……在很遠很遠地方的人。
神甫（OS）：朋友？
唐西萍（OS）：算……是吧——
1-51 香港某酒店曾爺房間* 夜 * 內
曾爺在床上輾轉難眠，吧台一豆燈光。
忽然，窗玻璃被從外面撞碎，稀哩嘩啦大響，玻璃茬四濺。
一個身影盪著繩子飛入。
曾爺噌地坐起，手伸向枕下。
人影飛到，曾爺抽出手槍。
來人凌空嘭的一腳，踢飛手槍。
曾爺躍起躲避，喊：阿英！
入侵者落地，同時瀟洒接住飛在半空的手槍，反身躍起，飛向曾爺。
嘭！
房間與隔壁房間的隔門被從另一側擊破個洞，破門的拳頭展成蒼白纖細的手，利落擰開隔門把手。
入侵者凌空揮掌，劈開曾爺丟過來的酒瓶，一腳踢翻剛起身的曾爺。
隔門洞開，只穿了緊身黑內衣和短褲的阿英飛撲向入侵者，手裡森然閃過刀光。
蒼白纖細的手腳，跟髒兮兮的白襯衫米色褲子的手腳飛速交手。
嘭嘭的肢體撞擊聲。急促的喘息聲。四下頃刻凌亂不堪。
曾爺在雙方眼花繚亂的招術中，驚懼地向角落蹭。
1-52 上海滬昌商團某辦公室* 夜 * 內
門開，燈亮。
相貌堂堂、西服筆挺的中年男人利落地關上門，直奔高大的文件櫃。
他打開柜子，迅速搬出裡面的文件書籍。
（OS）敲門聲。
他看向門。
字幕：來俊民。滬昌商團高級商務經理、執行董事。
1-53 香港某酒店曾爺房間* 夜 * 內
阿英長發飛舞，招招索命。
她雖細瘦，但拳腳硬朗，入侵者的槍被她的赤腳踢飛，深深滑到床下。
入侵者不等阿英救助曾爺，便又佔據更容易控制曾爺的位置。
阿英手裡細長利刃飛出。
寒光逼向入侵者。入侵者在暗弱的光線下憑感覺飛閃。
利刃擦過他臉側，挑飛他包臉的絲巾，露出林漢的臉。
利刃繼續前飛，咄地釘在牆上，離曾爺的額頭就差一點點。
曾爺驚恐地看顫巍巍的利刃：阿英，你要害死我啊！
1-54 上海滬昌商團來俊民辦公室* 夜 * 內
來俊民拉開門，一個穿長衫、戴眼鏡的文靜青年站在門口。
來俊民有些納悶：小朱？
小朱微笑鞠躬：來董事，是你啊！
來俊民臉上掠過一絲陰沉，隨即微笑：不是我還能是誰？
小朱：今晚進出的人又多又雜，我怕不相干的人亂闖，過來看看。這麼晚了，你這是——（向里張望）
來俊民自嘲地搖頭，轉身往裡，留下門：忙暈了，一個重要報告，以為帶上了，回家怎麼也翻不出來。真是！（翻找文件櫃）
小朱向里邁步，又停下：很急嗎？
來俊民不看他，兀自翻找：急！董事長明早等著看分析結果呢，本想熬個通宵干出來，（惱火地拍打文件，看小朱）這可好——連熬通宵的福氣都沒有了，就剩下明早挨罵了。
小朱：熬通宵還是福氣？
來俊民看他，苦笑。
1-55 香港某酒店曾爺房間* 夜 * 內
林漢和阿英爭搶釘在牆上的細長兇器，曾爺翻滾過床，想往外跑。
林漢格開阿英，放棄爭搶，飛撲曾爺。
阿英拔了兇器跟去，林漢凌空翻騰，途中抓住曾爺，阿英急忙收斂。
曾爺緊張地「啊」一聲。
林漢揪住他，腳落地，迅速鎖住曾爺咽喉：別動！
阿英定在他們跟前，手裡兇器寒光燁燁，披散的頭髮幾乎遮住整張臉，隨著急促的喘息輕輕波動，目光亮晶晶惡狠狠透過來，鬼氣森森。
1-56 上海滬昌商團來俊民辦公室* 夜 * 內
小朱：那你慢慢找，不打擾了。
來俊民不回頭：慢走，很晚了，該回去休息了。
小朱：是啊。（緩緩關門）
來俊民停手，回看門，又看幾乎搬空了的文件櫃。
當、當、當……牆上的小掛鐘敲響午夜鐘聲。
來俊民緊張地看過去，一臉焦急。
1-57 香港某酒店曾爺房間* 夜 * 內
林漢制著曾爺退向房門。
阿英的赤腳謹慎逼近。
林漢：別過來！（騰出一隻手開門鎖）
阿英趁機前沖，林漢急忙回手，用力鎖曾爺咽喉。
曾爺喉頭髮出駭人聲響，眼珠凸出，梗聲，慌忙沖阿英擺手。
阿英懊惱地停下，陰森森對林漢：你想怎麼樣？！
林漢腳後跟找到剛剛開了一點點的門，對阿英：乖乖——你會說話啊！我以為你是啞巴呢！
阿英猛抬持兇器的手。
林漢忽地躲到曾爺身後，噓口哨。
阿英緩緩放下手：放了曾爺！
林漢：沒問題。等我問明白了，自然讓他好好的。（審視曾爺，又看阿英）他有什麼好？一個糟老頭子，（腳後跟輕輕帶開門）值得你這麼賣命么？
阿英看見門開，又想前搶，但猶豫。
林漢半身出了門：啊，明白了——他有錢是吧？我也挺有錢的。乾脆，你跟我干吧！
阿英咬牙，狠狠甩頭髮。
林漢：生氣了？知道嗎，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大開了門，虜著曾爺退出）
兩個服務生疾來：是這兒摔碎什麼了嗎？
林漢轉向他們，服務生停住，齊聲：林少？
林漢：對不住，窗戶玻璃讓我打碎了。
服務生甲：怎麼回事林少？
林漢瞥曾爺：捉姦！
曾爺愕然。
阿英氣急，前沖，忽然想起手裡利刃，急忙隱到身後，倒更凸顯了半裸的身姿。
服務生看向門裡，慌亂無措：這，這……
林漢沖阿英揚下巴：我女朋友。
服務生乙：林少會有女朋友？
林漢：廢話，我不是男人哪？！怎麼就不能有個女朋友？
阿英想說話，沒詞兒；想衝出來，沒敢。面對服務生獵艷的目光，不得已退後，轉身躲避。
林漢對服務生：我女朋友脾氣不好，別惹。這間房，噢，還有玻璃，算這狗東西賬上！（沖曾爺努嘴）
曾爺說不出話，喉頭痛楚地咕嚕著。
服務生甲：要不要報警？
林漢：胡扯！嫌本少爺丟人丟得不夠啊？！
二服務生：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林漢瞥曾爺：等我找地方好好修理修理姦夫，出了這口氣再說！
二服務生：是是是。
林漢：關上門，別看了！
二服務生急忙關門。
阿英眼睜睜看著門關死，氣急敗壞衝過來，伸手拉門，看見自己裝束，遲疑，狠狠捶門一拳。
1-58 酒店房間外走廊* 夜 * 內
阿英捶門力大，門為之顫。近旁兩個服務生嚇得一抖。
服務生甲叨咕：脾氣是夠大的。
服務生乙：氣力更大！
二人追林漢：林少，要不要幫忙？
林漢：要。我屁股兜里，拿出來。
二人追上，翻出林漢後褲兜，拿出幾張鈔票。
林漢：拿去喝酒。改日再請客。
二人驚訝地看鈔票，再看林漢鎖著曾爺走向樓梯，恭敬鞠躬，齊聲：謝謝林少！
林漢不回頭：替我保密。（轉彎消失在樓梯處）
二服務生：放心！（滿意地收起鈔票，美滋滋往回走）
嘭，曾爺隔壁房門洞開，阿英還是剛剛裝束，摟著衣服提著鞋疾追向樓梯，不理會瞠目結舌的服務生們。
1-59 上海市郊二號公路起點路口* 夜 * 外
轎車疾馳而過，軋過泥坑，濺起老大泥點，幾乎遮住路樁上Rd.-No.2（2號公路）的帶箭頭標記。
1-60 疾馳的轎車* 夜 * 內
戴寬邊禮帽的男人開車，右腕上的手錶半露著。
前方視線中，林敬軒老陳跟林羽關山換車的大岔路口眼看就到。
男人戴手錶的右手離開方向盤，在擋柄附近摸索，咔吧，副駕席座椅抖動一下。
戴手錶的右手掀開副駕座椅，露出暗盒，裡面赫然躺著兩把裝長彈夾毛瑟槍和四五顆手榴彈。
第1集完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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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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