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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詩人又走了一個,活著的仍在不停爭吵

愉人閱出品  餘人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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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文人是惺惺相惜,有一種文人是相輕相害。

在這個早春二月,有位詩人英年早逝。江一郎,物質時代的時光漫遊者,於2月5日早晨,因病辭世

江一郎曾在詩中寫道:「如果死了,你不要搖著我的屍體/哭到太陽升起/將我埋了吧,埋在/自己的地里。」

江一郎是浙江著名詩人,在其名篇《老了》寫道,哪怕牙齒沒了,也要用沒牙的嘴再一次親吻。

可惜,天不假年,這種沒牙的親吻,他是體會不到了。

而那些有牙沒牙的人,還在某個角落,或明或暗的,激烈撕咬著,卻不是用來親吻,親吻那些珍貴的同事與朋友之情。

種種人性的不堪與陰暗,被撕成碎片,從他們封閉的小院內,飄到滿世界都是,污染著本已垃圾圍城的大地。

還是靜下心來紀念一位詩人,看看這些詩,遠比看那些爭吵要好。

總有一些花開在高高的樹上,一些果結在深深的地下,總有一個夜晚能使我沉睡,有一個黎明能使我醒來。

《午夜的鄉村公路》

(江一郎)

在午夜,鄉村公路異常清冷

月亮的光在黑暗的沙粒上滾動

偶爾一輛夜行貨車

不出聲地掠過

速度驚起草叢螢火

像流星,掉進更深的夜色

這時,有人還鄉,沿著鄉村公路

沉默著走到天亮

也有醒著村莊,目送出遠門的人

趁夜涼似水

走向燈火熄滅的遠處

《老了》 (江一郎)

老了,牙齒沒了

沒牙的糟老頭和沒牙的老婆婆

讓我們走吧,到鄉下去

在有山有水的鄉下,買塊好地

種什麼都行

什麼都種不動了,讓它荒著

草願長多高就多高

花願開多野就多野

這是我們的地

老了,走不動了

去溪邊坐坐吧

溪水叮咚,多少美好的人和事

就這樣被它帶走

要是你有點傷感

我陪著一起傷感

要是你懷念初戀

我們相擁著懷念初戀

用沒牙的嘴再一次親吻

老了,都老了

天上的風吹去流雲

像吹去從前的慾望

暮色徐徐降臨,親愛的老婆子

我要挨著你睡了

如果死了,你不要搖著我的屍體

哭到太陽升起

將我埋了吧,埋在

自己的地里,並懇請

土地將你也收去

我們一生熱愛土地

死了,就讓我們的白骨

赤裸裸地摟著

一萬年,還愛著

《母親》

文/江一郎

記不清抱過多少女人

卻不曾抱過最親的人

長這麼大,我好像一直被她抱著

現在,我要抱抱她

抱抱這個被疾病

折磨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癱在床上的老女人

我要抱她,將她抱到陽光下

我要陪她晒晒太陽

如同一個聽話的孩子

她閉著眼睛,臉上

漾動幸福的光影

我抱著她,但她那麼輕

讓我懷疑,抱在懷裡的

不過是一條舊床單

我走出戶外,春日的陽光如此暖人

可我害怕,一陣風過來

她真的像一條舊床單

被輕輕吹走

我抱緊她,不肯放下

一滴粗濁的淚,忍不住

砸在她的額頭

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青草戒指》

文/江一郎

一根青草

加上些許陽光

我為你編造一枚戒指

我在前世為你編造

今生獻給你

小小戒指

不是鑽石,或火焰里的黃金

我是用青草

一根春天的頭髮為你編造的

瞧陽光將它擦得多亮

我要在我倆訂婚的那天

戴在你的手指上

我要用春天的一首歌謠

將你娶回家

讓那些瞧不起這枚

青草戒指的姑娘

夢想黃金的聘禮吧

只要你願意

親愛的,我還要和你一起

將野外的春天

搬入我們的新房

過程和結局都有了,再去糾纏,連自己都覺得貪婪,人活著,就是這麼回事,批評誰,都不如讚美陽光,讚美春天。

你看你看,活在這珍貴的人間,泥土高濺,扑打面頰,活在這珍貴的人間,人類和植物一樣幸福,愛情和雨水一樣幸福。

對世界,不妨多一些慷慨與大方,哪怕對陌生人,也且相互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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