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父親去世母親對死因絕口不提,看到她房間里的一本日記我如遭雷擊

父親去世母親對死因絕口不提,看到她房間里的一本日記我如遭雷擊

父親去世母親對死因絕口不提,看到她房間里的一本日記我如遭雷擊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蘇子澈 | 禁止轉載

1

林春伊在高考前不久生了一場大病,她媽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守在昏黃的屋內時時照料。

女兒莫名其妙持續低燒不退,吃什麼葯都沒用,反而總是驚慌地指著斑駁的窗戶,含含糊糊說著:「媽媽,窗外有一個男人一直在看著我。」

李麗芳心疼女兒,捏緊女兒的手,抹著淚花兒安慰道:「沒有,窗外沒有人,你是做噩夢了。媽媽陪著你,不怕。」

女兒一直是個乖乖女,從小便在單親家庭,很能體諒母親的苦處,斷然沒有突然說謊的道理。李麗芳心下生疑,便從女兒的書桌和資料中勉強通過狹窄的過道,使勁拉住了髒兮兮的窗帘,不讓一絲光透進來。

拉上窗帘前,李麗芳特意環視了一圈,窗外空空蕩蕩,除了幾輛廢棄的自行車外,什麼都沒有。

李麗芳所居住的地方是一條巷子中筒子樓的一樓,筒子樓七拐八繞,巷子里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她唉聲嘆氣地走出女兒的卧室,站在狹小的廚房裡,抬起袖子抹眼淚。自己是個紡織廠的女工,實在沒有條件給女兒住更好的地方,屋裡唯一一間有窗戶的亮堂房間便是女兒的卧房,誰知這麼重要的高考前夕,竟有什麼人跑來窗前嚇唬女兒。

鍋里的西紅柿雞蛋湯「滋滋」作響,李麗芳剛關了火,想盛了湯給女兒喝,突然聽見一聲尖叫——

「媽媽,那個人來了!」

李麗芳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咬著牙將菜板上切西紅柿的菜刀揣在手中,整個人顫抖著朝女兒的卧房進發。她大喊一聲,聲音卻是發抖的,「誰在那裡!敢傷我女兒,我砍你全家!」

李麗芳平日是一個十分文弱的女人,在廠子里低眉順眼與工友領導搞好關係,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會忍氣吞聲,回了家溫溫柔柔給女兒做一碗陽春麵,在老師面前極盡奉承,卑微到了地上,只為求老師多給女兒一些不痛不癢的關照。

但此時誰都無法解釋,這樣一個女人會舉著菜刀,怒喊著不知哪裡學來的俗語髒話,意圖嚇退那個不知名的歹徒。她心裡想著,如果嚇不退,那就殺了他。

這大概就是「母親」賦予一個女人的力量。

但一推開門,本該在床上躺著的林春伊站在窗前,窗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拉開,她面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那笑里既有憐憫也有輕蔑,她打開了窗,一股冷風透了進來,吹得李麗芳一哆嗦。

林春伊說著,「媽媽,你看,就是他來找我了。」

窗外有一張男人的臉,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楚,但男人臉上溝壑叢生的傷疤實在駭人,李麗芳驚叫一聲,菜刀掉落在地上。

「麗芳,我回來了。」男人咧開嘴一笑,嘴裡閃爍著兩顆大金牙。

2

林春伊從記事起就沒有爸爸,但她知道爸爸長什麼模樣,家裡有一張爸爸的黑白照片,總是供在某一個地方。

媽媽說,那是遺照。

她從記事起,就搬過很多次家,每次在學校里有不明事理的小孩子追著問她,林春伊的爸爸在哪,她只能逃避。可時間久了,總有各種風言風語,說林春伊沒有爸爸,是她媽媽和野男人生的野種。

乖乖女林春伊一開始只是哭,她的反駁蒼白無力,絲毫不奏效,所有的同學都只是想以此為笑柄傳唱,沒有人在乎林春伊究竟有沒有爸爸。

上初中的時候,乖巧的少女也迎來了叛逆期。

那天,一個不學好的小混混扯著林春伊的辮子,把一杯涼水順著她脖子倒灌進去,嬉皮笑臉地炫耀著戰果,還耀武揚威地在林春伊剛剛發育的胸前摸了一把,大喊道:「我就欺負你,有本事你讓你爸來打我呀!」

隨後小混混陰陽怪氣地感嘆:「哎呀,我忘了,你沒有爸爸,不然叫我一聲『爸』,我以後罩著你。」

這句話點燃了林春伊的怒火,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剛被潑了一身冷水的三好學生,從課桌里拿起剪刀瞬間剪掉了自己被抓住的辮子,髮絲凌亂散開,上面還沾著點點鮮血。

小混混看著他被刺傷的手哀嚎著,還未來得及做出動作,林春伊已經站了起來,她手中死死抓著木製的板凳,紅著眼睛砸向了小混混的腦袋。

少女的叛逆期結束得很快,結束於那個夕陽西下時分,陰森的校長辦公室。

李麗芳跪在西裝革履的男人面前,不斷地磕頭,卑微地哀求道:「求求您了,我們春伊成績這麼好,怎麼能退學呢?別人欺負她,她才還手的,她平時那麼乖,怎麼可能主動傷人呢?」

校長一腳踹開了李麗芳,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看著站在母親身旁倔著一張臉的林春伊,搖頭唉聲嘆氣道:「學習好的學生挺多的,我這裡升學率不差這一個。

「但是你這個孩子也太不聽話了,要不是王局長家的小公子躲得快,這一凳子下去就不是腦震蕩的事兒了,那是故意殺人啊。」

校長把「故意殺人」這四個字兒咬得很重。

重得李麗芳喘不過氣來。

她還在懇求著些什麼,林春伊一把拉起母親的袖子,不屑道:「媽,不求他,我們走,哪裡不能上學呢,在這裡我也呆夠了。」

李麗芳歇斯底里地甩開女兒的手,哭喊道:「你知道什麼!這個學校是重點初中,我多辛苦求著別人才讓你上的,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啊!」

是了,在這小小的落後縣城裡,這所初中風氣雖然不好,卻有升學率,多少人送禮尋人情,才能讓孩子進來。

林春伊默不作聲,胸口卻是極為憋悶。

校長看著這賴在辦公室不走的女人,點了根煙後將她扶起來,煙霧繚繞間林春伊厭惡地捂著鼻子,聽著校長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樣,你去準備兩萬塊錢,給醫院那邊送過去,就當給王局長賠禮道歉,我到時候想辦法把你孩子留下。」

李麗芳早已不在乎兩萬塊錢,只是一個勁兒地求爺爺告奶奶感謝校長,卻聽見校長又道:「我不能無條件幫你吧。這樣,你讓孩子先回去上課,我單獨和你說其他的。」

林春伊倔強地仰著頭,李麗芳卻回頭呵斥她:「沒聽見嗎?快回去上課!」

林春伊不動,李麗芳突然走過來輕輕擁住女兒,兩滴淚水涼涼落在她脖頸上,她小聲哀求道:「快回去,別讓媽媽再難過了。」

十四歲的少女心裡一軟,低頭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卻沒有回到教室。她在人煙稀少的校長辦公室門口獃獃站著,聽見裡面傳來門反鎖的聲音。

木門的隔音效果不好,少女聽著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著女人低聲啜泣的聲音,男人急切沉重的喘息聲。她記得校長總是將一串鑰匙別在腰間,那串鑰匙正不斷地與桌面撞擊,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裡面的一出大戲仿若在演奏一曲交響樂。

十四歲的林春伊淚流滿面,剛剛到來的叛逆期在那一個午後的交響樂里土崩瓦解。

從此後她乖巧地開始上學,一言不發。欺負她的小混混在醫院裡整整躺了兩個月,全班再也沒有人敢惹林春伊。

她不知道那兩萬塊錢是李麗芳怎麼得到的,又是怎麼卑躬屈膝送到小混混的病床前的。中考後的假期里,林春伊總是抱著膝蓋坐在爸爸的遺照前,心裡既怨恨,也覺得可憐。

她怨恨爸爸早逝,留她們母女二人受人欺負,憎恨媽媽一定要如此卑微地讓她上學。可是每次黃昏日落,一身疲憊的媽媽走回家時,她看著媽媽微微弓著的背、眼角的皺紋、手上的粗糙老繭,所有的怨恨都煙消雲散。

青春期的女孩最為感性,林春伊思索了很久,媽媽有什麼錯呢?她沒有錯,唯一的錯,是她成為了一個母親。

錯的是遺照上的那個人,她從小就這麼認為。

3

關於爸爸是如何死的,李麗芳永遠不肯多透露幾個字,只是用三個字來敷衍――燒死的。

在哪裡燒死的,為什麼會發生火災。很多問題林春伊都問過好幾遍,可每次問這些,媽媽就會拉下臉來,一臉認真地告訴她,這件事情會勾起很多痛苦的回憶,求求你不要再提起。

而隨之而來的話語,總是「爸爸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春伊走出我們的窮地方,去大城市上大學,找個體體面面的工作,不像我們一樣受苦受累。」

林春伊從小就習慣了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裡,四處尋找有關爸爸的痕迹。媽媽有一個寶貴的小匣子,每次搬家以後,她都會從那個匣子中拿出爸爸的遺照掛起來,再將小匣子鎖住放在自己的床頭。

林春伊無數次見過那匣子,卻從來沒有機會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因為匣子的鑰匙是媽媽貼身之物,從來不肯給她半分接近的機會,她翻箱倒櫃也找不到鑰匙。

那盒子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縈繞在少女林春伊的身邊長達十幾年,她時常迫切地想知道,盒子里放的究竟是什麼,有沒有更多關於爸爸的蛛絲馬跡。

關於那個男人,她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了。他在她生命里缺失得太多,偏偏媽媽從不肯給她半分補充,這讓她格外渴望關於他的一切。

機會是在十八歲的五月初來的。

臨近高考,李麗芳整日有些神神叨叨地說要去縣城外的某座廟裡去請願,求林春伊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林春伊對這種迷信嗤之以鼻,她知道很多同學的父母都去拜佛請願,不一定是相信鬼神,只是想求個心理舒坦安慰,不能在其他家庭面前落了下風。

可這請願,是要錢的,少則幾百,多則上千,她知道家裡的每一分錢都不容易,何苦要看別人的樣子,去浪費這無用的錢呢?

李麗芳卻不聽,她在一個天未完全亮的清早鄭重地打開那個小匣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和一沓子鮮紅的鈔票。窗外有車燈在閃,那是在家長會上認識的其他家長,說好了帶李麗芳一程,閃爍的車燈正在催促她。

她捧好照片和鈔票,不敢讓別人等得著急,匆匆出了家門。

林春伊站在媽媽的房門口,瞥見了那一枚匆忙之間忘記收起來的鑰匙。

她一步步朝她的潘多拉魔盒走去,在鑰匙打開匣子的那一瞬,她看見了一本壓在錢和證件下的皺巴巴的本子。

藍皮的本子已經有了些年頭,她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開,第一頁里夾著一張照片,那是一顆熱帶闊葉的樹下,一個身穿藍色背心的男人摟著一個花裙子的女人,女人懷裡抱著個嬰兒。

男人的臉和遺照上的臉如出一轍,林春伊只是沒有想到,媽媽年輕時也曾穿著花裙子,燙著小捲髮,神情可愛又俏皮。原來她曾經也有過靚麗的青春,幸福的家庭。

她不敢想像方才出門的媽媽,一副怯弱得總是低人一等的模樣,對著任何老師同學就會低下頭來。李麗芳的手一到冬天就皸裂到坑坑窪窪,在做女工之前,也曾大清早在街頭賣油條早點,手被油點潑濺得起了一堆泡,母女倆夜晚坐在破爛的二手沙發上一個個拿針挑水泡。

後來這活計沒做多久,李麗芳就說什麼也不幹了,林春伊明白,那是因為媽媽知道學校里有人在陰陽怪氣地嘲笑林春伊的媽媽是個擺攤賣油條的,她不想讓女兒抬不起頭來。

那些日子如幻影一般一一在目,林春伊又開始恨起來,如果這個男人沒有死,她們的生活,應該不像現在這樣吧?

再翻看,除了記賬以外,零零碎碎都是些媽媽的碎碎念。林春伊邊看邊哭,這個女人這麼多年身旁只有一個懵懂的孩子,她不肯讓女兒與她一同承受苦難,無人依靠的每一刻,她都只能在這本子里記下來。媽媽的字寫得極好,清秀挺拔,都說字如其人,可林春伊只覺得心中酸楚。

翻了半日,突然有一頁的幾行字觸目驚心,林春伊捂著嘴巴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才顫抖著手合上本子。方才的淚水與痛苦突然顯得那麼可笑,她跌跌撞撞從屋子裡出來,看著天花板上昏暗的燈泡,失魂落魄地躺在自己床上,關上了門,也關上了燈。

那是媽媽的字跡沒錯,白紙黑字字字分明——

「林海生,如果當時我沒有放那把火燒死你」。(原題:《窗外的男人》,作者:蘇子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母親成植物人父親失蹤,5年後她說句話就去世:找到你爸替我報仇
廢棄屋子倒塌後我毀容,男友卻保護別的女人逃離,我整容歸來報復他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