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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不想再喜歡你了

張年曾經發過誓,他一定要追到陸曼曼。

於是,每天清晨,陸曼曼都會看到張年氣喘吁吁地追上她,塞給她兩個熱乎的包子。放學的時候,張年總會推著單車從後面追上來,假裝順路說送她回家。每到假日就會約陸曼曼出去看電影逛公園。

學生時代的喜歡,就是重複做著自己認為對對方好的事情,單純不摻任何雜質,即使旁人看起來很傻,自己卻樂此不疲。

對於張年的喜歡,其實陸曼曼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清楚在什麼樣的年齡段,該做什麼樣的事兒。

她對張年說:「月考考進年級100名再說。」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貌似把最終決定權轉交在了張年自己的手上。

一個月後,張年超出陸曼曼的預料,考了第五十八名。兩人站在榜單面前,陸曼曼歪著腦袋對張年說:「嗯……考到前30名我再考慮考慮。」

難度又加大了一個係數,可張年就是認準了陸曼曼,學習的痛苦早被他拋諸腦後,每做對一道題都讓他覺得離陸曼曼又近了一步。

本以為張年會一直在陸曼曼的「誘導」之下,變得越來越優秀。可上天卻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使了一個絆子。

第二次月考,張年並沒有出現在考場,後來陸曼曼聽說,張年因為父親欠下了巨債,不得已輟學打工了。

「你學習這麼好,要考個好大學啊。」張年臨走前在電話里這麼說道。

這頭的陸曼曼「嗯」了一聲,猶豫一會,還是把電話掛了,聲音消失那瞬間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Chapter 1.

高考很順利,陸曼曼考上了省重點大學。她拉著行李箱站在候車廳,在即將檢票進站的時候,聽到張年喊著她的名字迎面跑來,然後把兩個熱乎的包子塞進她手裡。這場景似曾相識,但是又已物是人非。

張年抓起前襟猛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嘿嘿一笑後認真看著陸曼曼,眼圈紅了,想了很久,只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陸曼曼也把很多話噎了回去,只回答了一句:「你也是,那我走了。

說完她有點後悔,後悔少了寒暄,後悔沒有告訴張年她的心意。

張年看著車開走,他突然覺得,陸曼曼將要走到另一個他所陌生的世界去了,她以後會有更好的未來,而自己,只能在這個小鎮里,背著那筆巨債,也許再也追不上她了。

陸曼曼到了廣州,第一時間就和張年取得了聯繫。電話里,她會聊一些在學校里的事情,會抱怨考點太難,會興奮地分享課外企業實踐的感想,而張年只能抬頭看看自己頭頂那支亮白的燈管,心想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擁有的最相似的一個物件了。

其實陸曼曼明白張年在電話那頭的窘迫,她在很努力地找話題,可還是找不到兩人的交集點。

Chapter 2.

再次接到張年的電話,他的聲音里有些激動和興奮,他說自己準備去廣州工作了。

對他來說,這是希望,一個可以繼續追上陸曼曼腳步的希望。

電話這頭的陸曼曼替張年有新的人生方向感到高興,但她不太清楚自己能不能滿足他的期盼。

張年來到廣州不久,陸曼曼開始實習。很多個夜晚,他們在這個城市的某個不知名餛飩攤前吃著餛飩。

一開始陸曼曼說的都是她在實習時受到的委屈,後來,她說的內容開始有了變化——她轉正了;她的策劃案被表揚了;她有晉陞機會了……

而張年,因為起點太低,在這競爭激烈的冰冷大都市,越來越艱辛。職業選擇受限,處處受人排擠,安家立業的計劃越來越渺茫。

他們兩,一個像初升的朝陽,逐漸光芒萬丈,一個像昏沉的落日,苟延殘喘。

一個晚上,張年獨自在街邊喝酒, 醉醺醺的他看著前來找他的陸曼曼,女孩眼中有藏不住的心疼,那一刻,他恨不得一直醉下去。

陸曼曼著急地問他幹嘛喝那麼多酒。

張年卻答非所問,他說,他最喜歡的一句古詩詞是屈原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陸曼曼打趣著說:「您還喜歡屈原呢?」

張年說:「對啊,因為這句詩里有你的名字。

他說完後,盯著費勁攙扶他的陸曼曼看了很久,陸曼曼也怔住了,不一會兒清楚了他的意圖,閉上了眼睛。張年逐漸靠近陸曼曼的臉龐,最終還是沒有親下去。

陸曼曼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張年哭了,嘴裡說著:我不配。陸曼曼也跟著紅了眼。

Chapter 3.

最後,還是那個餛飩攤,陸曼曼告訴張年,她要調去上海工作了,那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她必須把握住。同時,張年也告訴陸曼曼,他要回老家了,他在廣州待不下去。

在半個小時的寂靜無言里,兩個人碗里的餛飩,從冒著熱氣到變得冰涼,都沒有吃下去幾個。同時,涼掉的還有他們對彼此的念想。

他們用力想要把感情捂熱,可是生活卻向他們潑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末了結賬離開,陸曼曼走在前面,張年在後面走著,走得很慢很慢。他看著陸曼曼的背影,他發現這麼多年來,他看得最多的就是陸曼曼的背影。

讀書時每天看著她的背影追上去給她送早餐,送她回家時又看著她的背影上樓,還有她拉著行李進站的背影。

她在她的人生道路上肆意自在地往前沖,他在後面腳如拖鉛、咬緊牙關地追,他想追趕上她的背影,可是怎麼追都追不上。

陸曼曼發現張年沒有追上來,轉身看著張年,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了。

張年站在原地,帶著笑說:「曼曼,我追不上你了。」可喉嚨的哽咽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這麼多年,你知道我在努力地追趕你吧?」他問陸曼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曼曼點頭,他又接著說:「我追不上你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這場持續了多年的追逐,他終究是失敗了。

那晚廣州的風很大,陸曼曼記得,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張年,那句話,是張年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後來,她再也沒有張年的消息,那個每次總能追上他的男孩,那晚之後,便不曾追上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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