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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蟹蟹:一隻葫蘆

一隻葫蘆

文/ 潘蟹蟹

我們樓上的陽台有一層厚厚的肥土。去年,我曾在上面種過苦瓜,以至於,有一星期天天用苦瓜做菜。後來,那片肥土,被樓下愛種花的伯伯佔去了。

樓下伯伯是燒雞的,燒完的雞拿到菜場里賣。燒雞很辛苦,每天早上都會聽見他頻繁的滾動煤氣罐的聲音。上海三十八度的高溫,他還是堅持著。除了燒雞外,他每天都要早早地爬到小小的陽台上,給他的花兒澆水。去年他種了幾樣的花草,其中種了不同的辣椒。辣椒結果後,一個個紅色的椒尖朝上,挺好看。見脆嫩的朵朵辣椒,真想咬上一口。

伯伯的身形有些魁梧,鄰居們都叫他大塊頭。大熱天,看見他拿著盆,翻到陽台外的圍牆來澆花,都為他捏上一小把汗。如果他在陽台上待的時候長了,他老婆在樓下焦急地喊:快下來呀,別摔著了呀,他總是說:沒事,馬上就要好了。

傍晚收攤早了,他總還不忘再到陽台上,看一看它的花草。花草曬了一天的太陽,有啥變化。他對花草很盡心,就連澆花的水的也很講究。他深深用一個大水缸接雨落水,他說用這樣的水澆,花草才長得好。

去年種的辣椒,我沒有采。因為小時候調皮,曾經把鄰居家的辣椒果果,摘下來放到鼻子前,聞呀聞一點味道也沒有,然後就塞進了鼻孔。頓時,被辣椒味嗆得無法忍受,怎麼摳,也摳不出來。越摳越嗆,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最終,我捂住嘴巴,鼻孔不住地往外噴氣,才把小辣椒果果噴出來了。經此一難,我對辣椒一直心有餘悸。

今年,大塊頭伯伯鏟去了上面的土豆杆子,種起了藤類植物,他說這是葫蘆。葫蘆呀,哇,葫蘆我小時候見到過,總是種得很高,看見結出的葫蘆兒,掛在高處,怎麼也采不到。日後,再去看的時候,大葫蘆兒沒有了,給高個子或者主人採去了吧。再後來,見到的葫蘆,范著土土的黃色,成了工藝品,上面有刻著花紋,看著喜歡,卻從來沒有問過葫蘆的價格。

大塊頭伯伯像以往一樣悉心地照顧著陽台上的各式花草,特別這個葫蘆,他格外細心。葫蘆熬過了炎夏火熱的太陽,在焉掉一半的情況下,掛出了幾個葫蘆仔。一二三四五,只有五棵葫蘆仔。但這葫蘆仔就是不長個。眼看秋天就要來了,藤蔓快要枯萎,它們還是沒長個。大塊頭伯伯說再等幾天看看。可是,過了很久,葫蘆仔還是大概八到九厘米的樣子。

一天傍晚,我爬上陽台,對著離我最近的那個葫蘆仔左摸摸,右摸摸。一狠心,撇了下小莖桿,莖桿竟然折了,於是乎,鐵下心來,把那個葫蘆仔給摘了下來。我把葫蘆拿到家裡,放在桌子前檯燈前,它是這樣小,掂在掌心裡似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再合起掌來,拳頭捂著它,它被遮得嚴嚴實實。它那麼小,我能感覺到它的輪廓,它安安穩穩地在我掌中。葫蘆仔光溜溜,青青綠綠,是那種淡淡的綠色。聞一下,還有股淡淡的香草味,一種我從來也沒有聞過的奇特的香草味。

許久,我才發現我犯了個大錯誤,一個我怎麼可能犯的錯誤呢,我竟然在沒有告訴大塊頭伯伯的情況下就偷偷在把葫蘆給摘下來了。要知道這五個葫蘆仔,他每天早晚都要去看一下的。現在只有四個葫蘆仔了,一個不見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呀!於是乎,各種彷徨焦慮都湧上了我的心頭。我寫了張長長的字條,表示對不起,並拿上木夾子,把字條夾在我摘走葫蘆仔的那個位置。

當回到家後,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解釋不清楚我偷走葫蘆仔的動機,還是解釋不清楚我對這一事件的抱歉之情。我左思右想,都覺不踏實。我又跨上陽台,抽下字條,撕毀字條。

我一抬頭,看見桌上一個中國結印,這個中國結的形狀是一個「福」字型,「福」和葫蘆的「葫」都同音吧。我腦子一動:就它吧!我拿上木架子,把「福」字的中國結掛在里葫蘆仔原來的位置。

我摘走葫蘆仔後的幾天,早上和傍晚都開始下起了雨,大塊頭伯伯好像也有幾天沒有到陽台上來了。我忐忑的心情也慢慢平復。

許久後的某一天,我悄悄爬到陽台上,發現所有藤蔓上的葫蘆仔都沒有了,我掛在那裡的中國結還是在那裡,一點都沒有動過。雖然經過許多天的風吹日晒,在塑料包裝紙下的「福」字仍舊紅燦燦的,很漂亮。

再過了幾天,我又爬上陽台,藤蔓已經焦黃枯萎,但中國結還是紅燦燦的掛在那裡。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片綠油油的花草,裡面啥都有,還有一個紅紅的中國結。

作者近期作品:

[散文]潘蟹蟹:大伯的寶貝

作者簡介:筆名潘蟹蟹,85後旅遊領隊,從小喜歡寫作,大學中在文學社團中首次發表了印刷成刊物的文章,後開始製作自己的博客網站。希望寫作這一愛好能一直陪伴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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