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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的建立與維持

管理視角看國學(449)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子路從行,落後了,遇見一老者,杖頭擔著一竹器,在路行走。子路問道:「你見我的先生嗎?」老者說:「我四體來不及勤勞,五穀來不及分辨,哪是你的先生呀!」走到田中,把杖插地,俯下身去除草。子路拱著手站在一旁。老者止子路勿前行,留到家中過夜。殺一雞,做些黍飯,請子路,又叫他兩個兒子來和子路見面。明天一早,子路告辭,見到孔子,把昨日事告訴了。先生說:「這是一個隱者呀!」命子路再回去見他。子路到他家,人已出門了。子路和他二子說:「一個人不出仕,是不義的呀。長幼之節不可廢,君臣之義又如何可廢呢?為要清潔己身,把人類大倫亂了。君子所以要出仕,也只是盡他的義務罷了。至於道之不能行,他也早已知之了。」

本章的荷蓧丈人,雖然也是一個隱者,但是隱的理由和前三個又有不同,楚狂接輿是認為現在的當權者太壞了(殆而),所以我不出仕去伺候他們,而且將來到底怎麼樣,也不是現在的努力就能怎麼樣的(來者不可追(根據莊子本));而長沮、桀溺是認為現在大形勢不好(滔滔者天下皆是也),所以沒有可以拯救這個社會的出發點(津);這個荷蓧丈人之所以不出仕則是有點自由主義的思想,就是認為你們這些想要出仕的人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不從事勞動創造,有什麼用呢?如果大家都象我這樣各自做著自己的工作,天下不就太平了嗎?象你們這樣不幹活到處奔波一心想出仕的人有什麼價值呢?所以荷蓧丈人是個無政府主義者。

子路說的話,有的版本認為是孔子說的,原文「子路曰」應為「子路反,子曰」,就是孔子讓子路再去看這個丈人,子路沒有見到,然後返回來告訴孔子,孔子就講了這樣一番「不仕無義」的道理,如果針對荷蓧丈人的無政府主義思想,那麼「不仕無義」就可以理解為一個社會需要有人來做出仕的工作。從這個丈人的行為來看,這個丈人對於人際之間的禮節還是比較認可的,孔子就是從這一點進一步推理,這種人際之間的長幼之節你既然認可,那麼這個禮節靠什麼來形成,靠什麼來維持?必須靠國家、君臣這個大結構來維持。如果只是為了自己潔身自好,其實就把國家君臣這個大倫給廢了,相應的長幼之間的禮節也難以維持。所以對於一個君子來說,出仕並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享受他人的勞動成果,也不是在做無用功,而是在做建立社會秩序的這個所應該做的事。這是君子的職責所在,至少現在因為時代的原因,道難以行得通,這個是事實,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更需要君子出來做事,把這樣的局面給扭轉過來。

這方面《孟子·滕文公章句》篇中孟子對此也有和他人的辯駁:一個叫許行的人認為,「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yongshun)而治」,就是說一個君子也應該親自參加勞動,孟子則從社會分工的角度反駁到,「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以備。如必自為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即認為「勞心」或「出仕」也是一份有價值的(義)的工作,必須有人去做,天下才能太平,才有社會秩序,勞動人民才能安居樂業。當然在無政府主義、自由主義者看來,沒有政府,社會也會形成自發秩序,所以政府的存在是多餘的以及純粹消耗社會財富的。這方面的爭論到現在依然是一個核心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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