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三）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著有《管的著嗎你》《往事如煙》《紅月亮》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第2集
2-1 盧灣大天主堂告解小室* 夜 * 內
神甫：孩子，我能感覺到，你很累，非常疲倦。我懷疑你的擔心能否讓主得出正確的判斷。
唐西萍：我無法讓自己平靜，我必須做點兒什麼！
2-2 二號公路大岔路口* 夜 * 外
轎車疾剎，原地打個轉，發出尖利摩擦音。
2-3 停住的轎車* 夜 * 內
戴手錶男人四下看路，幾條岔路都黑洞洞的。
神甫（OS）：祈禱吧！讓主聽到你的心聲。
2-4 二號公路大岔路口* 夜 * 外
轎車選定一個方向，緩緩開動。
該方向遠處，一輛卡車緩緩行駛。
唐西萍（OS）：我能在這兒祈禱么？
2-5 二號公路3英里處路口 * 夜 * 外
卡車轉彎，車燈掃過路樁上Rd.-No.2，3 mi.（2號公路，3英里）字跡。
小破貨車靜悄悄停在路口邊暗處，沒被燈光掃到。
神甫（OS）：只要虔誠，不管在哪兒，主都能聽到你的心聲。
2-6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戴手錶男人看見卡車在3英里處轉彎的燈光一閃，加大油門。
2-7 二號公路四周鳥頭* 夜 * 外
3英里處轉彎的卡車徐徐行駛。後面轎車加速追。
另一側遠處，另外的道路上，另一輛卡車疾馳。
前方隔三四個路口，岔路小道上，隱藏著一輛不同的卡車和三輛轎車。
2-8 二號公路3英里處路口*夜*外
追趕轎車到，正要轉彎，隱藏著的破小貨車忽然竄出，橫衝過來。
轎車疾剎，轉向避讓。小貨車直衝，咔嚓一聲撞上轎車。
2-9 盧灣大天主堂告解小室* 夜 * 內
神甫起身，劃十字：願主保佑你……（緩緩離去）
2-10 二號公路3英里處路口* 夜 * 外
小貨車緩緩退開，轎車轉向，似乎想繼續走。
小貨車再次發力衝來，轎車猛然疾退。
小貨車性能出色，尖叫著閃展騰挪，緊逼轎車。
2-11 疾退的轎車* 夜 * 內/外
戴手錶男人疾速操作，不時回看，禮帽的寬檐遮著他的臉，難以辨認。
他呼吸急促，幾番想摸副駕座椅上的槍，可都急急縮回把握方向。
小貨車嗵嗵撞擊轎車，因為同向，轎車只是不停踉蹌。
駕車男人又回看，驚恐地猛踩剎車。
2-12 二號公路3英里路口處路口 * 夜 * 外
轎車疾停，後輪已經軋上了路邊溝沿。
小貨車猛然後退，開足馬力衝來。
轎車裡忽然伸出槍口，噠噠噠噠，密集得辨不出數的槍聲響起，在小貨車前臉和前擋風玻璃上留下彈孔。
2-13 行駛的卡車* 夜 * 內
槍聲隱約傳來，老陳鬆了油門，看林敬軒。
林敬軒神情鎮定：後面？
老陳點頭。
林敬軒：按原計劃。
2-14 二號公路3英里路口處路口 * 夜 * 外
小貨車冒著子彈，嘭地狠狠撞上轎車。
轎車前部稍稍離地，被小貨車擠得倒退，後輪滾下溝沿，車子隨即翻滾下去。
小貨車停住。
轎車翻下溝。
小貨車調頭。
一輛單人摩托車飛速轉過路口，從小貨車身邊掠過，直奔卡車離去方向。
小貨車加速追趕。
翻進溝里的轎車轟然爆炸，火光衝天。
駕車人的寬邊禮帽在氣浪中飛舞。
嘭，又是一聲大爆炸。
2-15 疾馳的卡車* 夜 * 內
爆炸聲遠遠傳來，林羽急忙搖下車窗張望。
關山：那邊出事了！
林羽瞥見火光：快，過去看看！
關山：羽哥，別忘了大事！
林羽：我不管，那是我爸，你義父！
關山：你忘了義父讓我們幹什麼了？
林羽：顧不得了！聽我的，回去！
關山：現在回去也晚了！（加大油門）
林羽：你——（瞪關山）
2-16 盧灣大天主堂告解小室* 夜 * 內
唐西萍抱拳在胸，閉目默禱，呼吸急促。
2-17 林公館卧室樓底層大廳* 夜 * 內
四下黑暗。電話鈴急促響著。
燈亮，中年女僕邊套外衣邊跑向電話，伸手要拿，又縮回，看懸廊上主人的卧室。
門都緊閉著。
字幕：上海。林公館。
電話鈴還在響，女僕鼓起勇氣，抄起聽筒：儂好——這裡是林公館。
2-18 香港某電信局長途電話間* 夜 * 內
林漢按斷插簧，又抬起，撥號。
字幕：香港。
2-19 林公館卧室樓底層大廳* 夜 * 內
女僕對電話：喂、喂？儂講啊——（看聽筒，皺眉，叨咕）掛掉了……（搖頭，掛回聽筒）
2-20 香港某電信局長途電話間* 夜 * 內
林漢撥號的手遲疑，皺眉思索，忽然掛了電話，衝出電話間。
2-21 上海二號公路5英里路口處路口 * 夜 * 外
刻著Rd.-No.2，5 mi.（2號公路，5英里）字跡的路樁戳在路口處。
字幕：上海。
摩托車飛馳而過，忽然疾減速，利落地調頭，駛向路口。
在路口不遠處，摩托車熄火，騎車人下車，把車退向路邊灌木。
小貨車駛來，駛過路口。
騎摩托車人把車放倒在灌木叢中，從坐箱里翻出黑色長風衣，車上解下一桿長槍。
他套上風衣，長槍藏在衣服里，潛向岔路。
小貨車駛出一段，也停下，緩緩調頭往回開，似乎在搜尋。
駛過路口，小貨車並沒停，原路往回找去。
岔路上，一棵碩大的野松樹後，隱約現出卡車輪廓。
黑風衣騎摩托車人潛出灌木叢，顯然發現了卡車。
他蒙著臉，小心翼翼走上路面，忽又退回。
小貨車倒著回來，停在路口處。車門開。
潛在灌木叢里的蒙面人順出帶瞄準鏡的長槍，小貨車門又關上，但並沒離去。
2-22 疾馳的卡車* 夜 * 內
林羽焦慮地探頭出去回望。
關山專註開車，神情緊張。
林羽縮回：你到底要開到哪兒去啊？
關山：不管往哪兒，反正不能回去。
林羽：你怎麼這樣啊？良心讓狗吃了！
關山：羽哥，你怎麼罵我都行。可你想想，剛剛的爆炸，就不會是義父給咱們發信號？
林羽怔住。
卡車緩緩轉彎。
關山：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開遠，開到安全地方，等著那面的人。你還記得義父說的嗎？
回憶鏡頭：
稍早前，他們換車的大路口。
林敬軒按著關山肩頭，拍打林羽肩膀：記住，來人右手戴手錶……
關山：天沒亮，表指十點十分。
林羽：天亮了，表指九點一刻。
林敬軒：對了！一定記住，只有暗號正正對上，才能交接！
回憶鏡頭結束。
2-23 二號公路3英里處路口 * 夜 * 外
爆炸現場火光稍弱，噼噼啪啪還在燃燒。
溝渠深處，一隻髒兮兮的手有力地扒上來，右腕上戴著手錶。
手錶錶盤特寫：十點十分。
丟了禮帽的男人（背影）踉蹌爬出溝渠，摘了手錶藏入懷裡，四下觀望。
他耳邊響起凝重男聲：林敬軒先生，是唯一悉知內情的接線人，更是我們忠實的朋友！萬一交接不利，必須盡一切可能確保他的安全！
他踉蹌奔向燃燒著的汽車，似乎想衝過去，可火勢兇猛，他無奈放棄，潛入路邊林叢疾行。
粗重、緊張的喘息聲。披荊斬棘的動作。
剛剛那個凝重男聲（OS）：如果讓那筆巨款落到別有用心之徒手中，損失的將不只是金錢。林老先生跟我們一樣清楚這一點！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為了犧牲的人們，一定不能出半點差錯！必須設想到最壞的可能……
呼吸更加急促，奔跑更加迅猛。
2-24 香港街巷～舊公寓門前* 夜 * 外
燈火寥落。
林漢掩面疾行，專揀暗處走。
字幕：香港。
林漢旁白：我離開家太久了，離開上海太久了。久得不敢確信不會記錯電話號碼。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太奇怪。我隱約覺得，很可能跟上海的家有關。
他停在一棟破舊公寓門前，猶豫一下，進入。
旁白繼續：我可以忘記家，家也可以忘記我。
2-25 香港某舊公寓樓道* 夜 * 內
樓道漆黑、骯髒、雜物狼藉。
林漢小心翼翼走著，腳步很輕。
林漢旁白：可那只是我跟家之間的事。別人，比如那個曾爺，都沒把我們真的分開看……
他定在一扇門前，輕輕翻弄纏繞著的鎖鏈，看看四下，推開一線。
屋裡泄出一絲昏暗光線。
他借著這光線仔細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地面。
旁白繼續：其實，我並沒有真的忘記家。怎麼會呢……
特寫：緊挨門邊地上，兩塊不規則的破木板人字型搭著，岌岌可危，一觸即倒。懸空部分下面地上，立著半截雪茄。
門緩緩打開，林漢的腳謹慎邁過木板。
旁白繼續：雖然遠隔數千里，有著二十年的空白，可我還是隱約知道，上海的家裡，最近也許要發生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門輕輕關上，回復了黑暗。
人字型木板和下面立著的雪茄沒有動。
2-26 疾馳的卡車* 夜 * 內/外
林羽又探身回望，叨咕：就為了這點兒東西，我爸他——
字幕：上海。
關山：那可不是一點兒東西，那是——（忽然猛踩剎車）
林羽被盪回來，狼狽歪倒：幹嗎？
關山怔怔看前方：羽哥，我錯了！
林羽整理衣物：什麼？
關山：該聽你的。
林羽：聽我什麼？
關山瞪前方：該回去找義父。
林羽：那就——（也看前方，愣住）
前方亂叢叢的小道，緩緩拐出三輛轎車，都沒開車燈，並肩緊靠，佔住路面。
轎車一點點向他們靠近，速度很慢。
車窗搖下，伸出十幾支槍口。
關山：現在，想回去，都不成了！
2-27 香港街巷* 日 * 外
充斥著嶺南風情和殖民地格調。人流熙攘。
字幕：香港。
曾爺的幾個馬仔跟男裝匆匆而來的阿英會合，迅速蹩到一角落，激動地比比畫畫說著什麼。
2-28 香港某舊公寓* 日 * 內
破舊不堪，積塵累累，幾乎沒什麼傢具。
屋子正中，曾爺被堵著嘴反綁在椅子上。
林漢放下窗帘，走近曾爺：你沒說實話啊。（俯近）想試我的耐性？
曾爺驚恐搖頭，嘴裡嗚嚕嗚嚕。
林漢豎食指，抽了堵嘴布，曾爺大喘。
林漢：別太大聲啊！
曾爺點頭。
林漢：再重複一遍問題——第一，找我幹嗎？二，誰讓你來的？三，為什麼？（輕拍曾爺臉）很難懂嗎？
曾爺搖頭：不、不！明白……
林漢：明白不說實話！
曾爺：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就是慕名而來，跟你賭牌。想……想殺殺你的銳氣。（低頭）
林漢失望搖頭，沉思般踱步：慕名而來的多了，都想殺我的銳氣！可從沒見過你們那陣勢。
曾爺：那……那都是撐場面的……都是，都是花錢雇的。除了阿英！
林漢：她那本事，花錢僱人撐場面的癟三可降不住！
曾爺：她……她……沒什麼本事，都是唬人的。
林漢：是嗎？（猛地連人帶椅揪起曾爺，拖到窗邊，嘩地拉開窗帘，按住曾爺腦袋看外面）
曾爺眼睛瞪大。
林漢迅速拉上窗帘，搡倒曾爺：唬人？這麼快就摸到樓下了，別告訴我是碰巧！
曾爺：我，我……
林漢：下過幾千次賭場，眼裡過過上萬人的浪蕩子，要不能一眼看穿人臉，早不知爛死在哪兒了！（咄咄逼近，揪住曾爺勃領）可我看不透問你的那三個問題。所以，得你來告訴我！
曾爺喘平氣息，驚懼神情漸漸變得鎮定。
林漢踱向窗邊，輕輕掀開一線帘子向外看：你要非咬死不說，（瞥曾爺）我只好自己查了。（放下窗帘，不知從哪兒「變出」雪茄，又四下摸索點火物）我要查，就先想法讓指使你的人露頭。（放棄尋找，笑吟吟看曾爺）幫我想想，怎麼辦到？
曾爺遲疑地看他。
林漢湊近，低聲：我很笨，只有笨辦法——（輕輕拍曾爺臉）讓你的阿英，還有幕後主使，發現你的屍體。這樣，不用我找，他們自然來找我，對不對？
曾爺驚恐，大張嘴：林——
不容說出第二個字，林漢就捏住他下巴，迅速又堵了他嘴。
曾爺嗚嚕嗚嚕地，恐懼、激動。
林漢拍他肩膀：我去買火柴，好好想！
2-29 上海郊區公路雜亂路口處* 日 * 外
一輛燒得只剩殘骸的卡車，還在冒著青煙。
字幕：上海。
四下遍地爆炸殘片，幾個警察懶散地揀拾物品，輪番到站在殘車邊正記錄的年輕警察處登記。
中年警官靠住一棵樹抽煙，慵懶環視，不時瞟亂叢叢的小道和大道交匯處的年輕警官。
年輕警官狗一樣趴在地上查找，小心翼翼向小道方向匍匐移動：小崔，記錄——
殘車邊記錄的警察翻過一頁：講——
匍匐警官：三輛四輪輕載車輛從小道方向來，在事發車輛附近反覆移動多次，至少六種不同腳印，都是較軟的平底鞋……
小崔：慢點兒慢點兒！（匆匆書寫）
抽煙中年警官瞥了煙蒂，沖匍匐警官：小龍，真把自己當福爾摩斯了！
小龍沒起身，微笑看過來。
字幕：來小龍。盧灣區第二警署警官。
來小龍：福爾摩斯雖然是虛構的，（轉回繼續匍匐查看）可故事裡的偵破方法，確實有效。
中年警官：你還缺個放大鏡。
來小龍起身，拍拍手，笑看過來：看來，紀前輩對福爾摩斯也有研究啊！
紀警官擺手：消遣而已。
來小龍：放大鏡帶著呢，（從口袋裡摸出放大鏡）可在這兒，（環顧）用不上。紀前輩——
紀警官：叫老紀。什麼前輩前輩的，大家在一個鍋里舀飯吃，別那麼生分。
來小龍：好！老紀。你看——（指腳下雜亂的輪胎印和腳印，還有無數子彈殼）這個現場，能告訴我們很多很多。任何忽略，都可能是致命的。
紀警官：沒錯。可這不歸咱們管，一會兒路警來了，咱就算交接了。說多了，人家還嫌你多事；不說的話，知道那麼多也沒用。
來小龍：話不是這麼說——咱們是警察，雖有轄域之分，但在罪惡面前，都擔負同樣責任。
紀警官有點兒尷尬，摸出香煙，埋頭點燃，搖頭叨咕：一根筋……
來小龍沒聽清，傷感地看殘車：何況，被害人，是咱們轄區的居民，又是——
紀警官：要不是事涉滬昌商團，咱的大財神，署長才不會管呢。就算管，也是等路警推過來再說。
來小龍不滿地：那是他的事！（走向小路）
紀警官：這什麼話？（看來小龍不理，也不滿地）算我沒說！
一個警察拿一頂殘破不堪的鴨舌帽跑近：紀頭兒！
紀警官不耐煩地衝來小龍那邊揚下巴：給福爾摩斯！
2-30 二號公路5英里處路口 * 日 * 外
身材勻稱，顯得有些懶散的警官帶幾個警察堪察。
碩大的野松樹後，帶篷卡車前胎癟著。
駕駛室里，林敬軒仰倒在駕駛位上，額頭一個彈孔，雙目圓睜，表情驚訝、憤怒。老陳坐副駕席，埋頭趴著，一動不動。
一警察小心翼翼翻起老陳，老陳僵直仰倒，合著眼，神態痛楚，胸前赫然插著匕首，深沒及柄。胸前衣服和剛剛俯定的副駕席前部，大片正在乾涸的血跡。
警官走近。
警察看老陳屍體，對警官：署長，是么？
署長沉重點頭，瞥一眼車子擋風玻璃。擋風玻璃完好無損。
他又轉向林敬軒屍體。
意念鏡頭：
夜，林敬軒坐在駕駛席，子彈從正面射來，擊破擋風玻璃，穿入他額頭。
林敬軒仰倒死去，被擊破龜裂的擋風玻璃神奇地復原。
意念鏡頭結束。
署長低聲自語：不可能啊！
忽然，他的神情變得黯然傷心，好像看著死去的親人。
2-31 二號公路3英里處路口 * 日 * 外
爆炸破爛的小轎車殘骸邊，幾個警察在堪察，一個有些胖的警官指揮。
一輛警車駛來，停下，一個警察探出頭，沖警官敬禮：龐頭兒！
龐警官點頭：辛苦啊！
警察：署長呢？
龐警官指5英里方向：那邊，1號現場。
警察敬禮，警車開走。
龐警官喊：等等！
警車戛然而止。
龐警官跑向警車，擠上去。
2-32 公路雜亂路口處* 日 * 外
來小龍從路口處返回卡車殘骸，對百無聊賴的紀警官：還有輛卡車，十輪重載，沒開過來，（俯身看殘車附近腳印）
紀警官：另一輛卡車？
來小龍不抬頭：是。看——（指地上）腳印！
紀警官：當然有腳印了。
來小龍認真審視腳印，漸漸又趴下去：雖然雜亂，可還能看出來去脈絡……（驚訝地俯近）去時明顯變深，看上去有規律。
紀警官不由也俯身看：規律？
來小龍：跟來的腳印相比，去的腳印，成雙成對，古怪地對稱，而且明顯比來時深一點兒！
紀警官：那說明什麼？
來小龍直起身冥想：能不能假想——
意念鏡頭：
同樣地方，深夜。
卡車在燃燒，一幫看不清面目的人奔向卡車，火中取栗般從燒禿了的後篷抬下沉重物件，兩兩配合，吃力地返回。
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顏面、打扮，也看不清搬運的物件。
他們的腳步兩兩對稱，吃力行進，步幅和節奏都很接近。
來小龍（OS）：他們從這輛車上搬走了什麼東西，很沉，必須兩個人抬，而且，那東西並不大。於是，就留下了兩兩對稱的深足跡，但間距很小……
意念鏡頭結束。
紀警官：有點兒意思！看來，你真快成福爾摩斯了！
一警察跑來報告：紀頭兒、來警官，算上駕駛樓里的焦屍，一共六具屍體。
紀警官：死這麼多人，我看該是這裡叫1號現場才對。
來小龍：幾號並不重要，我關心的是——（口袋裡摸出那頂鴨舌帽）這頂帽子的主人，是否在死者當中。
紀警官看帽子：這怎麼了？
來小龍把帽子遞給他：高級洋貨牌子，一般的司機根本買不起。如果這輛車確系滬昌商團所有，滬昌商團里，戴這種帽子，能開這種大卡車的，就只有一個人——
紀警官：關山？
來小龍點頭。
紀警官：關山也死了？
來小龍拿過帽子，若有所思地：我很尊敬他，他是我爸的好友，按理，我該希望他平安。可現在，（審視）在這麼慘烈的現場，摸著良心說，我覺著，他死了，（遲疑地）倒比沒死，更合理。
紀警官一臉驚愕：合理？！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點贊和分享是對我們最大的鼓勵！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TAG:作家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