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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方 現代生存的漠視派

《IN TIME》100x100cm布面油畫2017年

從兩個維度看待於方的創作:一是從寫實繪畫來看,藝術家爐火純青的藝術造詣用油畫創造了一個個如真似幻的空間。一般來說,寫實主義藝術家會斟酌自己的藝術語言是否能在圖像泛濫的時代有效地輸出和表達,於方在基於寫實的原則之後,將繪畫製造空間幻覺的能力轉化為一種接近於電影和攝影的藝術手法,但又並非照搬,而是在模擬其形式的同時,將一種似於不似的微妙視覺感受引入創作,使寫實繪畫產生了新的結構。第二是內容上,藝術家大量的創作來自電影,科幻文學,神話詩歌的影響。對於現代性,藝術家持著一種冷峻的旁觀者姿態,從場景,人物,裝置等題材切入給予觀眾一個多元的世界去思考現代人面臨的迷惑和嚮往。

藝術匯:你的許多作品創作是在室內完成,例如對畫室內青年與景物的描繪。這個階段也是你想要進行突破的過程,能否談談當時你怎樣看待寫實繪畫這種創作方式?

於方:寫實繪畫對我來說是很神秘的,它本身是很科學很理性的,但同時它又為感性的體驗發揮留足了空間。它依託於一些真實的物象基礎,但通過繪畫語言表現出來的過程中需要進行極為複雜的抽象理解,歸納,概括和取捨。要按著我想要表達的情緒方向呈現畫面,而不是單單的原物重現,還原真實。在文藝復興時期的科學條件下,大師們探索科學的觀察方式科學的理解手段,透視法,解剖學等等目的都是為了讓畫面儘可能的還原真實,這是時代需求產物。而如今則沒有必要抱著這樣的想法來看待寫實繪畫了,它只是創作表達的一個手段,技法語言等等應該包含在作品中成為表達自我的一部分。

《中轉》46x54cm布面油畫2017年

藝術匯:此次展覽可以從三部分來談。第一部分以場景(建築內景)為主,大量以科幻文學和外太空廢墟命名,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於方:以科幻文學命名是因為這部分創作的靈感來源於這些科幻文學的一些情節和感悟。

藝術匯:另外展覽中,大量天花板以仰視的方式出現在畫面中,你將廢棄、崇高、璀璨及魅惑等元素加入場景當中,這是你在寫實基礎上一些自我的發揮與實驗,能否談談你的思考點?

於方:大家一談到寫實腦海中往往會有一些思維慣性。「古典寫實」「照相寫實」「超寫實」以及一些年紀稍大藝術家們的作品給了大家一個刻板印象。我覺得在現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喜愛寫實繪畫並且堅持這種創作方式但並不妨礙我去吸收新的事物和內容。我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打破和結合的,我在《索拉里斯》里加了亮片,就是為了營造一種物質升騰、意識物化的迷幻效果,這種效果靠單純的繪畫是無法達到的。

《BOX》120x120cm 布面油畫2017年

藝術匯:第二部分是有關人物。在封閉的空間里你著力刻畫一些女性,如《BOX》中人物在電子裝置中換裝,《它眼睛裡的世界》中人物在蠟燭後方凝視,及《Flamingo》中人物坐在火烈鳥玩具上的組合方式,這讓人想到西方神話主題麗達與天鵝。能否談談有關這些作品的思考?

於方:《BOX》這幅畫的靈感依然來自於對未來人工智慧的一些遐想,很多影視作品也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深刻的探討,《攻殼機動隊》和《銀翼殺手2049》是我很中意的兩部,這兩部作品雖然是翻拍和續拍了很多年前的作品,依舊給了我一些啟發,我設想在未來通過一個名為BOX的裝置,人類可以以虛擬化的狀態呈現並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到那個時候我們現實生活的所有有可能都是以虛擬的方式呈現在我們的腦迴路中,而我們本體的現實生活將變得非常簡單直接,只需要維持本體的基本生命體就可以了,所有的意義、快樂和工作都會以虛擬意識的實體化形式呈現在虛擬世界中。《它眼裡的世界》這幅畫的動機是想以一隻貓的視角去看待一下事物,所以我把畫面的色域盡量控制在貓視角的範圍內並把視角降低到一隻貓的高度去觀察記錄。貓-蠟燭-人三個焦段互相凝望,彷彿時間靜止一般。《flamingo》傳說中的火烈鳥是樓蘭古國的一種奇鳥,用自己的羽毛點燃為樓蘭古國帶回了火種,而現實生活中的火烈鳥也很有趣,它的雛鳥一開始是灰褐色的羽毛,經過三年時間的幾次換羽,便能出落成紅羽的成鳥。這種非凡的經歷似乎和人類有了某種程度的相似之處。

《它眼裡的世界》90x60cm 布面油畫 2017年

藝術匯:第三部分是在空間內部的裝置。你將畫室的裝置挪移到畫廊空間,能否介紹一下這些裝置作品的構思?如《夜》《泡沫》這兩件作品也可視作是裝置的記錄,能否介紹一下這兩件作品?

於方:我之所以把這兩幅畫中的場景稍作還原的做成一個互動裝置展示在畫廊空間里,也是因為我這兩幅作品也算是最貼近現實生活的兩張創作,它們不同於其它一些未來感的創作,它們還是依託於現實生活的元素的結構與重建,這樣觀眾互動體驗繪畫里的感覺我覺得回來的更加直觀。裝置中的一些有趣的物件和安排也是希望觀眾通過這些東西算我的創作過程有一個更清晰的了解。《夜》《泡沫》這倆幅畫的創作動機是很類似的,都是用一些帶有指向性的符號、顏色去影響、打破和剝離本身的人物和場景,讓它發生一種情緒上的遞進,更加豐富立體。我本人很迷戀各種色彩、影像,物體錯綜交織在一起的效果,有點迷幻但又不完全脫離現實,可以反映出隱藏於現實表象下隱晦的東西。都是一些當代人類的心理寫照吧。

《夜》130x90cm 布面油畫 2017年

藝術匯:從20世紀未來主義藝術對科技時代的盼望,到21世紀科技逐漸被濫用、被奴化,及被用於只是滿足人類自身的慾望。你創作中普遍的幻滅感無疑也源於事實,你怎樣看待現代人對科技既期盼又恐懼的矛盾心理?

於方:現代人對未來科技、人工智慧的態度大概分為三種—「降臨派」就是崇尚技術認為科技就是未來的一切的擁護者,「危機派」對未來科技持懷疑態度,勸解大家不要打破禁忌,對智能前景對人類帶來的影響充滿危險的擔憂,「漠視派」根本不在乎科技會帶來好或不好的影響,無視這些東西,但生活中並不排斥使用這些科技帶來的便利,這類人也最多。我不是專業研究人士也不是社會學者,所以我把自己歸為「漠視派」即便我很關注這方面的內容和發展,但我的理解要更順其自然的多。我完全站在一個接受它的角度,如果我們人類可以有能力掌控這股力量我們的未來將完全被顛覆,但如果這股力量超出了我們的預期範圍,我們終將被淘汰奴役就像《終結者》里演的那樣,我覺得在意識層面其實也是一種人類的集體進化,因為人工智慧根本不需要我們的肉體,奴役我們的肉體對它們來說沒有意義。未來的可能性很多,我想說的就這些。

文/李旭輝

圖/Link 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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