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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牡丹 文/金鋆鈴

黑牡丹(小說) 文/金鋆鈴

1、 橫起禍端

肖妹姓黃,年方十五歲,是吳都市三江鎮中學三年級的學生。肖妹人長得俊俏:一頭時下流行的學生頭齊耳短髮,短髮下面剛剛露出的一字眉很濃,長長的睫毛下面是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鼻子微微高翹有一點西方鼻子的味道。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廋適中,最遺憾的是皮膚稍微黑一些,同學們便送她一個雅號「黑牡丹」

肖妹的家庭在小鎮上還是蠻有名氣的。父親是鎮財政局的公務員,母親也在同一家單位上班。哥哥在另外一所城市裡住讀高中,父母就只有他們兄妹兩個人,從小就視若掌上明珠。父母的疼愛寵慣了肖妹的性格。在家裡,她是女王,是女皇帝,她要求別人做的事情是從來沒有人敢違抗的。

三江鎮中學離肖妹家並不遠,肖妹每天上學、放學都是自己騎單車來去。

這一天,上完最後一節晚自習,她又跟同學們說笑著踩著單車,行進在回家途中。

「 肖妹,過了前面那個衚衕就到你家了。你可是咱們的女王。不要不敢抄近路,怕鬼呀?」

一個同學取笑著說,其他兩位也附和著說:「是呀是呀!怕吧?怕吧?

肖妹聳聳鼻子,嘴巴更加翹起:

「 我為什麼不敢?我是女王,魑魅魍魎敬而遠之。如果有強盜,我說我是大名鼎鼎黑牡丹是也!誰個敢欺負我?叫他好看」

「是啊!是啊!黑牡丹!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三位夥伴一起拱手,嬉笑而別。

前面就是一條約一百米長、寬兩米多一些的衚衕,只能剛容一輛三輪車通過。

肖妹騎的是單車,當然可以行進。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周圍的燈光如星星般燦爛,可是往衚衕里一瞧,黑漆漆的一片。肖妹表面雖然很鎮靜,畢竟夜靜人稀,她有些心慌因而拿出了百米衝刺的勁頭,雙腳將單車踩得飛快。

就在這時,一大漢騎著三輪車迎面本來,同樣的風馳電摯。衚衕里那樣狹小,想要避開是不可能的,何況根本看不清對方。

「 轟隆,轟隆」!的聲響打破了夜的沉寂。肖妹的車龍頭剛好撞上了大漢的車後箱上。兩人同時捏剎,可肖妹已被震得頭昏眼花。眼看一場禍災可免,肖妹此刻卻以不能自控,丟了車子,一頭栽倒在大漢的車後箱上。

肖妹不省人事且不提,再說肖妹的三位女伴都是一個院子了玩大的,肖妹媽見她們一個個都回來了,可肖妹卻遲遲未歸,不禁心急如焚,下樓來一打聽,才知肖妹逞勇,獨闖衚衕,莫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三位女伴也慌了,急忙全體出動,陪黃太太往衚衕來尋。正當大漢將兩架車子弄好,急欲抱起肖妹查看傷勢時,黃太太她們找到了這裡。

「你幹什麼?臭流氓!」

一女孩眼尖,衝上前扒開那大漢,順勢「啪」的給了一耳光。

幾盞電筒齊刷刷的照在了大漢的臉上。

「 李茂,李叔。」黃太太驚呼出來。

「小甜,他大姐!……對不住……」

黃太太與大漢幾乎同時認出了對方。李茂大叔原來是黃太太娘家村裡的運輸工。此刻,剛送完最後一批貨物,準備抄近路趕回家中。不想誤撞了侄女肖妹,語氣更加自責。

此刻,最要緊的是將肖妹弄回家中,查看傷勢。一行人將肖妹安放在三輪車內,互相推著前行。

2、無事生非

也許是上蒼庇佑吧!肖妹栽倒車架里,因為車架有李叔拖貨的麻袋,除了面部破點皮外,其他均無損傷。

休息幾天後,肖妹又要去上學了。

可令肖妹感到奇怪的是:這幾天來,李叔不但未來看她,更沒有聽說過賠償醫療費用。

「 媽,人家把我撞了,我要人家賠醫療費!」

肖妹背起書包,向正在伏案寫字的媽媽撒嬌。

「你呀,被我慣壞了!賠與不賠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你人好好的,不是很好嗎?」

媽媽轉過身來,摟著肖妹的肩說。

「媽,是不是李叔賠錢給我們了?這幾天的水果,太陽神……呀!媽和爸都到月底才發薪水的,這些東西從何而來?如實招來!」

肖妹何等機靈,靠在媽媽懷裡半逗半開玩笑。

黃夫人心中有數:那天李叔與三位女孩將肖妹送回來,李叔望著肖妹好好的臉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心中愧疚不安,掏出200元錢來執意要賠償。

「大姐,我生意忙,以後沒空來看侄女,這點錢,你收下。」

黃夫人執意不收,李叔只好走了。誰知李叔臨走時悄悄把錢放在肖妹車籃內的書包里。黃夫人在送走李叔及三位同學之後,查點肖妹的東西時才發覺。

這兩百元錢怎麼能隨意動用呢?人家李叔託運貨物,早出晚歸,這錢是他辛勞所得。女兒傷勢並不嚴重,等以後回娘家把這錢給送去。

肖妹媽思慮再三,決定瞞住女兒。

「 肖妹,聽話,去上學,你不是已經好了嗎?要醫療費幹什麼?等你下課,我們去吃夜宵。」

肖妹媽避開話題,以為痛惜女兒,買了許多水果、補品,動用了那筆賠款,準備月底發工資墊上還給李叔。

肖妹向來任性,不管她的要求合理與否,家人從來沒有不依的。

此刻,肖妹見媽媽搪塞其詞。「騰」地從媽媽懷裡跳起來,嚷道:「反正我不管,您今天不給錢我不去上學!」

「啪」書包被她從肩上挪下,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

肖妹媽見慣了她的陣勢,反而笑道:

「喲,女王又顯威了,要錢是吧?給,我這兜里有十幾塊錢」

黃夫人說罷真的開始搜衣袋。

「我現在長大了,醫療費屬我應得的!」

肖妹講起了她心中的想法,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

黃夫人又好氣又好笑:女兒實在太專橫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冷戰。

時鐘:「滴答」地走著,快到八點半了,肖妹終於沉不住氣,抓起書包「咚」地將房門帶的好響,出門而去。

3、賭氣出走

一路上,肖妹越想越氣,從來媽媽對自己的要求沒有不依的。更何況,撞傷賠醫療費,這是理所當然的。醫療費李叔絕對給媽了,可媽為什麼不將錢給我呢?我已經這麼大了,對於錢物會合理安排的。如果是一百呢,就將這塊電子錶換上新的手鏈表,嚇,多氣派!是兩百就更好了,我可以添一套時裝。現在,媽媽不給我錢,一切希望都泡湯了。眼下是五月初,,離放假並不長,何況正在複習,我的功課嘛,不用複習也行,乾脆,離家一段時間,等中考正式考試再回來,也讓媽媽著急著急,看你們還依不依我。

想著想著,肖妹決心已定,偷偷溜回家來。家裡的大門已經鎖上了,媽媽上班去了。她有一套鑰匙,開了門進來,發現書房裡的書桌上有媽媽寫的一封信——

李茂大叔:

大叔藏兩百元於愛女包中,其情可表,本想送回,大叔勞累所得來之不易。小女並無大礙,怎敢讓你老破費!因薪水不濟,加之疼愛小女,動用了你的錢……

餘下的是一紙空白,像是媽媽寫到這裡要上班了。

肖妹看完這段文字,一切都明白了。原來大叔真的賠了醫療費,可媽媽就是不將錢交給自己反而要將錢還給人家。人家辛苦,難道我們家就不辛苦?每個月爸媽的工資剛顧上我們一家的開支,是自己應得的,就不能放棄!

肖妹想著在屋子裡到處搜尋起來,她想將錢帶走,媽媽就不能還給人家了,何況這錢本應屬於自己。

她在櫥櫃、衣櫃里,抽屜里到處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發現那筆賠款,只在媽媽的衣兜里找到了剛才媽欲給自己的十幾塊錢,能幹啥用呢?也罷,說什麼疼我愛我,全是假話,自己的親女兒還不如外人!我在家還有什麼意思?

肖妹這一賭氣,就到城外登上了一輛北上的火車。在車上,一種離家的孤獨感涌遍全身。她想回家去,可是一想到母親欺瞞自己,想起從前媽媽可從沒這樣,現在……?不回去,說什麼也不回去,中考也不參加也罷。以後終有一天要走上社會,要離開校園。早點進入社會也沒什麼不好!

要知道肖妹畢竟年輕,她賭氣離家想獨闖社會,其勇可嘉,社會回報她的卻是無情的結局。

4、騙賣他鄉

在火車上,肖妹的一舉一動被二位站立的青年盯上了。

瞧她,一會兒咬牙,一忽而搖頭的準是受了什麼委屈!

一位著一套藍色緊身牛仔的小夥子低聲說。

「她好像剛跑出來,瞧,她沒帶提包。」

一位夾克衫矮個青年附和。

二人一齊回頭朝一旁坐著的一位戴墨鏡的青年努嘴。

三人又重新向肖妹的全身上下瞄了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

二青年湊到墨鏡耳邊,三個人低頭交接了一番,墨鏡領頭朝肖妹面前走來。

「哎,老同學,獨坐在這兒呀?」

肖妹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正凝神間,聽到有人說話。她轉過頭來,驚疑地問:

「你在跟我講話?」

「是啊!肯賞臉讓我坐在旁邊嗎?」

墨鏡真誠地詢問。肖妹點點頭。

墨鏡挨在肖妹旁邊坐了,親熱地說:

「你不認識我了?我可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校花,叫黑……」

「 黑牡丹!」肖妹介面。如果她稍加留意的話就知道有假。人家據她的長相,加上那一襲黑色衣裙正不知用「黑蝴蝶」或是「黑牡丹」什麼的來套近乎。

墨鏡青年更加真誠:

「對對,叫黑牡丹。我只念了一年就離校了。現在又要去邊遠地區打工了,怎麼樣?老同學,一塊去吧?」

有了老同學的關係,三位青年與肖妹扯得更加近乎了。肖妹也有了一種有伴的感覺。

「嗚——」火車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來,肖妹跟著他們一齊下車,邊走邊說笑著。

「喂,牡丹,這裡打工很辛苦的,你是女孩子,就洗衣做飯就行了。」

墨鏡一行人很體貼地說。

肖妹點頭表示應允。

「現在很晚了,你先在我親戚家住下來,以後會來接你到廠里。」

他們甚是關心,肖妹也沒有異議。

過了不多久,一行人來到了一個低矮的草棚前面,放眼一望,到處都是一色的草棚,遠處可依稀見得連綿的山峰。進得屋內,一位半白頭髮的大娘與一位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熱情地歡迎他們。只聽他們親熱地稱呼大娘為榮姨,稱漢子為大表哥。

晚飯過後,三位青年與肖妹、榮姨,大表哥一一道別,說是過幾天來接肖妹去廠里打工。

肖妹滿懷期望地住了下來,旅途勞累實在睏乏至極,她甜甜地早早安歇了。

那位榮姨與大漢母子兩人自是喜不自勝,他們這次東挪西湊的伍仟元錢總算沒有白費。瞧,肖妹完全是一個初出道的雛兒。

那大漢更是忘乎所以,想撲向肖妹就要大施淫威,被母親喝止了。

榮姨要肖妹跟她兒子完婚,她自是另有打算。

幾天後,肖妹見墨鏡他們遲遲不來接自己,不免疑惑。榮姨卻在家裡張揚為兒子辦喜事並聲明要肖妹幫助接表嫂。可憐肖妹穿戴整齊一番過後,坐在迎親的花轎里又被抬回來入了洞房。

肖妹迷糊著、叫喊著榮姨說:弄錯了。無奈沒有人理她。

那位新郎,即墨鏡的大表哥更是色眯眯地盯住自己。

「不,大表哥,你不是有表嫂嗎?我是去接嫂子的呀。」

肖妹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現實。

「什麼接嫂子?嫂子就是你呀!哈哈,老子花了伍仟塊錢,娶到你這麼個妞,哈哈……」

所謂的大表哥!騙子,一切都是騙局。肖妹驚恐極了,絕望極了。她想吶喊,她想大哭,可是一切都太遲了,這是個凌辱的夜晚,一朵鮮花被摧殘了,凋謝了。

幾個月後,墨鏡三人因販賣人口被公安機關抓獲。黃太太一家終於從罪犯口中知道了女兒的下落。可是等他們趕到那個小棚,肖妹卻挺著個大肚子,衣衫襤褸,目光獃滯,口中只不停地說:「騙子、騙子——」

編後語:從1988至2018,三十年了,肖妹你在那邊還好嗎?當年十五歲的我根據你真實的故事改寫的小說塵封三十年了,如今翻出來曬一曬,見一見陽光;我依然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傷心!當年你爸爸拿出我們互相聯繫的明信片和信件找你找到我家裡時,我真的不敢相信事實:你竟然真的離家出走了!三十年了,肖妹,你可是我的同學啊!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啊?見到此文之後聯繫我吧!姐想你了,非常非常想你!

作者風采:

作者簡介:本名王雲鳳筆名金鋆鈴,女,出生於1973年春,第一故鄉湖北省鄂州市段店鎮中咀村。現居住鄂州市華容區華容鎮車站路240號。業餘創作二十多年。1993年開始發表作品於《我與詩歌.當代青年新絕句》、1997年任《黨旗飄揚》一書記者、采編。2003年開始南下深圳漂泊十一年,《打工族》、《西江月》《觀瀾河》、《理士人報》等眾多的報刊雜誌有作品發表若干!現為自媒體人,經營個人公眾號鄂州梧桐樹1973和三木秉楓傳媒四刊.我的人生格言——耐心和持久勝過激烈和狂熱(法.拉封丹)我的交友原則:互愛、互動、互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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