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拳打鎮關西的真相是什麼?
東京路上,有家肉鋪,店主「鎮關西」鄭屠,顧名思義,是個姓鄭的屠夫。
魯達進城之時,鄭屠已經勢蓋一方,行商奸詐,魚肉百姓,賣的肉中有類似鴉片一類的配料,暴斂民財,廣招打手,乃渭州一霸。
鄭屠的能耐,魯達素有耳聞,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只有魯達,才有資格與鄭屠爭霸。
一山不容二虎,渭州城有若一個餅子,魯達與鄭屠是兩張嘴,咬著咬著就碰到了一起,當然這兩張嘴是不會吻在一起的,因為,這是兩個男人。
身為提轄的魯達對上了鄭屠。
那日,鄭屠正在店外大敞褲襠進行日光浴,望著店中的黃臉老婆,不禁感嘆人生短暫,年華易逝。
突然,有一人出現在路口。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好比你在街上碰到個美女,明明以前沒見過,心中卻無端端地怦怦亂跳,彷彿前世與她玩過過家家,青梅竹馬。
鄭屠沒見過魯達,卻預感到今天與眼前的黑漢一戰,是自己宿命之所在。
街上早就沒有了人,魯達是赤裸著上身而來,沒有人能夠忍受那濃烈無比的體臭。
五千米長跑加一百個仰卧起坐,來之前魯達的筋骨已經活動開了,是有備而來。
鄭屠手握剔骨尖刀,那把尖刀集數十年刀功於一身,殺豬不見血,象徵的是一位資深屠夫的至高榮譽。
沒有一句廢話,沒有任何開場白,戰鬥即已打響。
一個用雙拳,一個憑尖刀,風捲殘雲,雷霆萬鈞,魯達每挨一刀鄭屠就每中一拳,一場惡戰直殺得天昏地暗,最終以鄭屠的悶哼聲收場。
鄭屠是名人。鄭屠之死,震驚渭州。
「赤膊上陣,光天化日之下殺我表弟,連個裝都不化,膽子還真是不小啊。」渭州府當天召開聽證會,公開審判魯達。
此言一出,引起轟動,府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管事了,男女老少往州府急趕,里三層外三層,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開聽證會,那是個形式,魯達的罪名其實已經定好了,黑社會分子,黑吃黑,殺無赦。但那會仍然是很有必要的,事實會證明處死魯達,是群眾的呼聲。
這一次,每揭發一條魯達的罪行,獎勵銅錢十貫,每人限揭十條。
「大老爺啊,我有冤情要報,那魯達不是人,人人得而誅之……」
「大老爺啊,魯達的獸行為每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所不齒,我要控告他……」
幾乎每一個人在揭發魯達之前,都要來上一段抒情,誰也不顧平日里的羞澀與靦腆,踴躍發言。
拐賣婦女、敲詐勒索、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罪行累累,惡貫滿盈,罄竹難書,儼然已成了魯達一生的真實寫照。
僅僅懲治魯達本人,那也是遠遠不夠的,不足以平民憤。遺憾的是,魯達沒有家眷。有人強烈譴責魯府的看門狼犬行為極不檢點,隨意進出民房,猥褻母狗,生活作風方面存在著嚴重的問題,併當場編出了「有其人必有其狗」這樣的至理名言。
聽證會的過程過於冗長,府尹皺著眉頭忍著性子勉強聽完這一切,在紅色通緝令上蓋上了自己的官印。
魯達殺了鄭屠。
可是,魯達不怕,倒不是魯達處變不驚,心理素質多麼好,而是因為魯達所處的是大宋時代。
那個時代,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殺了人,只要動點腦筋,想逍遙法外,多如牛毛的方案便呈現在眼前,完全用不著亡命天涯。魯達生性樂觀,認為殺了鄭屠是自己冒險生活的開始。
在東京城,有座大相國寺。
魯達有刺鼻的體臭,又是個粗人,這本不是什麼好事,卻被那住持看中,認為此人未必不能造福於民。
當然,也不可能當做沼氣來用,那時尚不曾有這項技術。京郊有片大菜園子,掛的是相國寺之名,實是住持私人財產,那是掛在慈善機構名下,可以免繳賦稅的。
「憑你自身的條件雖不可以留在寺中,卻可以去看菜園子,使之免受流氓地痞的侵害。」這樣的主意對魯達是很「喲西」的,當了和尚,酒肉照吃,窯子照逛,形式改了,內容不變,況且那地方還有小流氓,這下子不愁沒人使喚了。
魯達興奮了起來,大腦中出現幻象,看到自己身披嶄新袈裟,眾流氓正做頂禮膜拜狀,恭候自己的大駕光臨。
但大相國寺畢竟是正規寺院,旅遊勝地,也有幾個正經和尚,不免存在一些反對之聲。
這區區小事,自然是難不倒住持,在宣布魯達為菜園子主管的同時,附帶著搞了個安定人心的演講。
「咳咳,同志們啊,我們不要只注重一些表面現象,你們這位新師弟是有點與眾不同,但我日夜觀天象,悟得禪機,此人他日必成正果啊,不然我也不會給他起法號智深嘛,智深者,智商大大的高。」
那佛法本就是若有若無虛無縹緲之物,這樣的辯辭已沒有什麼漏洞,可那住持不是誰想當就當得了的,好歹也是佛學院畢業,有一肚子學問,說話絕不是泛泛而談,還可以擺事實,拿論據,適當的時候走走群眾路線。
「其實我知道,大家都是明白許多典故的人,道理不說,也照樣懂,像那活佛濟公,不也是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嗎?」
具體到削髮為僧的時候,也是大費了一番周折,要是常人,一把剃刀來回劃兩趟,腦殼也就禿了,魯智深從來沒洗過頭,頭髮好似用嗜哩水泡過,未為寺中創造經濟效益先損壞了十把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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