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楷第目錄學著作兩種

【德彥案】近年，突然從買新書的興趣轉到買舊書，這緣於我身邊有兩家時時更新的舊書攤，讓我每周有兩次光臨並隨便撿點自己喜歡的讀物，時間一久，突然發現從簡單的買舊書，質變為真正的喜歡上舊書。這些書多為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版，當時正值我偏嫩的青春時期，許多書在當時除了父親選購的很少一部分外，多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一旦見了，便如遇故人一般親熱。且時常還可偶見五六十年代出版的，便更像相遇舊知一樣的歡喜。這不僅僅因為那時的書因時間關係而具有收藏的價值，且因為那時的書，做書的人特別經心，你幾乎可以從書的裝幀到字裡行間的擺放，看出他們的認真與較勁，特別是稀有的精裝版圖書，更是如此。在不易出書的時代，每出一本，人們都很珍惜；出版相對容易了，反就隨意了許多。

這些年，我一直都把新聚的圖書逐一簡單地登記，但耿耿於懷的是，一直想就其中較為突出的書籍寫一寫文字。今年，每月，我打算把其中可讀可寫的選一些出來，留一點印記。

一月，得孫楷第著述《中國通俗小說書目》，作家出版社1957年1月1版1印，印數5000冊，可謂少。去年10月曾得他撰的《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5月1版1981年10月2印），孫楷第奠定其目錄學開山地位的學術著作基本集齊（另一卷《大連圖書館所見小說書目》是附入《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的，但我收的這個本子好像沒有）。此兩書在版本上，同屬一個時期，只是二印的《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因鉛版久了，印刷的字跡要差些，可能與此同時2印裝幀設計相同的《中國通俗小說書目》，亦是如此。

孫楷第對目錄學的肇始，在《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的重印序及原序中，交待得比較清楚：1930年，他便據國立圖書館藏書、孔德學校圖書館藏書、馬隅卿先生藏書等開始輯小說書目。1931年9月，他又受北平圖書館委派，東渡日本訪書，住了兩個月，將東京公私所藏小說調查完畢，回國時，又經大連，在大連圖書館查完所藏的古小說，1932年，整理東京、大連兩處所寫的筆記，撰寫《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六卷及《大連圖書館所見小說書目》一卷。當年6月，國立北平圖書館便出版發行了《日本東京大連圖書館所見中國小說書目提要》，這便是此書的第一版。

1933年，在兩書的基礎之上，孫楷第又「結集中國所有小說材料……撰《中國通俗小說書目》」，成十卷，所收之書目，包括當時「現存和已佚未見書」，由北平圖書館與中國大辭典編纂處在當年合印出版，這是《中國通俗小說書目》的第一版，之後二十餘年，未再出版，我手中的這本作家出版社1957年1月所出的《中國通俗小說書目》，雖然內文有修訂，但改動不大，可謂第二版。此後國內所出此書，多採用這個版本的內容。

我收集的《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為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5月第一版1981年10月第2次印刷，原以為應是1932年初版後的第二版，但經查，此書在1953年12月，還由上海上雜出版社印行過一版，印數3000冊。所以，人民文學出版社的這本《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應該是此書的第三版。

孫楷第先生所撰的這兩本古小說書目，收錄了自有小說以來的宋至清末已佚和今存的小說書目近千種。從目錄學及對古小說的正名上，有著非常重要的史學價值，既方便了後來的研究者，也為中國古小說的發展，提供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附幾個版本的封面

1932年首版《日本東京大連圖書館所見中國小說書目提要》

1953年12月上雜出版社第2版

1957年1月人民文學出版1版1981年2印版《中國通俗小說書目》

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5月1版1印《日本東京所見中國小說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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