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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我的「年」

我的童年,我的「年」

孫東兒

我的童年是無限酸楚的,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會掉下傷心的淚。童年如此,關於「年」的記憶就更不用說了。

「年」,對於我們那個年代的孩童來說,是充滿誘惑的,因為只有在過年時,我們才能得到我們平時想也不敢想的一些東西。諸如新衣,花炮和香噴噴的大米飯。

「年」意味著團圓,但從我記事起我們家就好像離這兩字無緣,童年時我甚至記不得母親的樣子!父親多病,每到年關,我啥都不想,就盼望著他老人家在那幾天,身體千萬不能再生出個好歹來,可好像天總不遂人願,父親的身體卻總在「年」根出現狀況。

年關?年關!一到年根的那幾天,討債的就都會上門,遇到通情達理的,父親說幾句好話軟話,也就回去了,可遇到死磨硬纏不通事理的,這事可就不好辦了!對方不是要挾要搬你的傢具 ,就是要逮你家的豬。大過年的,誰也不想自己遇到這晦氣的事。所以父親年關那幾天,很少在家長待,一方面是為了躲債,一方面也是為了能讓我穿件新衣繼續借債。

老家有個傳統,那就是對聯一貼到門上,討債的人就不能再上門討債了,可貼對聯最早也得到臘月三十上午。我那時唯一能幫父親做的事,就是臘月三十上午貼對聯,父親一年為我們父子倆的生計所累,大過年的我想讓他有個好心情。

臘月三十天黑之前,在我們老家有挑滿水缸的習俗,也是圖個吉利,意喻在新的一年裡圓圓滿滿。那年村裡剛通電,全村子的人,都沉浸在一種喜慶祥和的氣氛中。可我卻在挑水放扁擔時,不小心把自家的燈泡給碰碎了。這要放別人家根本就不算個事,可到我家,那可就成了事了。記得當年一個二十五瓦的燈泡也就兩三毛錢,可父親根本拿不出,那個「年」,我和父親是在沒有光明的日子裡度過的。

「富貴思淫慾,饑寒生盜心。」那年我也動過歪心眼,而且就差那麼一點點就付諸於行動了,我真不知自己當時是如何控制自己那可惡的想法的。萬幸的是,我當時沒有那麼做,過年之後朋友就瞞著家裡人送給了我一個燈泡,在送給我光明的同時也讓我收穫了一份濃濃的友情。

老家正月初一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開門炮」,意喻迎新接福。這本開心的一件事,到我們家就變味了,因為父親多病,又無錢治療,他把自己的福祉全託付給了那個毫不靠譜的老天爺。每到我出去放「開門炮」時,他都會在屋裡側耳傾聽,一般三個炮,他必須聽到三聲響,要是有一個沒響,他就會胡思亂想。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那個沒響的炮,也許就意味著,他的生命將會在新的一年裡隨時終結。因此,我每次放「開門炮」時,都會在心裡默默祈禱,不僅祈禱它能夠全響,更希望它響得能夠驚世駭俗些。

放完「開門炮」,大人門就忙著給家裡的神靈上香了,小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穿上新衣等著搶大人們敬完神以後放的那掛鞭。每當聽到夥伴們歡呼雀躍的呼喊聲時,我就忍不住打開屋門往外看,因為新年沒有新衣,我連和同伴一起出去搶鞭炮的勇氣都沒有。童年本應無憂無慮,可因為家庭的原因,那份本應屬於我的童真早早地就被歲月抹殺了。

大年初二,就該出門串親戚了,這對那些稚氣未脫的小孩來說,可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因為這幾天不僅可以跟隨大人吃香喝辣,而且還可以掙到壓歲錢。我對壓歲錢的多少並不是很在意,我是在乎那份感覺----有人疼,有人捧的感覺!過年我的壓歲錢就一塊,五毛是姑父給,那五毛是水磨頭村表姐給。

那時小,感覺老天爺根本就沒長眼,時時處處與我為難。現在再去回首過去,卻感覺生活其實給予了我很多,苦難的生活不僅磨練了我的意志而且讓我學會了感恩。如今能夠時常把自己的人生經歷付諸於筆端,多半得益於我的那一段刻骨銘心的人生經歷。

而今,生活早已無憂,每次回鄉,都會贏得鄉人的一片讚許聲。可不知怎的,我卻開始懷念以前的那段日子了,尤其每到年根,那些關於「年」的記憶就異常的清晰。我想,這一輩子我是走不出那些關於過去的過去了!

孫東兒,男,70後。山西沁水十里小甲村人,業餘文學愛好者,寫文章不求華麗但求深入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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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 何炳耀

主編 田 雨

編輯 張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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