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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浦筆記 許翠巷的回憶

寫到許翠巷,就有一種情感、熱血,在我的體內流淌、奔騰。情不自禁。

許翠巷,長不足百米,寬走不下,兩輛三輪車。巷子雖短,卻滿溢我的情懷。

巷頭到巷尾,巷道鋪的是水泥路。巷子兩側大多數,是普通的民房。

每天下午,都會有一婦女在許翠巷,巷口頭,打草牌餅。草牌餅一出鍋,一陣風吹過,香氣就在巷子里散發、蔓延。草牌餅的美味,讓行人垂涎欲滴。

好些天,我一直在苦苦思索著幾個問題。許翠巷,有沒有來歷?許翠巷因何而得名?為什麼叫許翠巷?

說真話,寫許翠巷,我頗費了一番腦筋。曾經也走訪了鎮上的許多老人,可惜無人說的清。

一直到2018年2月4號,我有幸與《板浦春秋》作者姚祥麟、楊光玉楊館長、汪宗遂汪廠長,一行四人參加了市民俗會議。會議結束後。在回板浦的途中,就這個問題,我特意請教了姚祥麟老師。姚老師的一席話,解開了我心中的謎團。

姚老師說:許翠巷的翠,應該是人文薈萃的萃。翠花的翠,純屬筆誤。這條巷曾經出過一許姓的舉人······故叫許萃巷!

許翠巷住戶不多,大約二十家左右。許翠巷不住名人。巷內住著皮匠、魚販、工人、泥瓦匠······

這條巷有同學之情、同事之情、朋友之情,還有親情。

先談談王皮匠。王皮匠,名字叫什麼?長的什麼樣?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我只記得。王皮匠家在30幾年前,就建起了兩層小樓。王皮匠的大女兒王艷紅是我同學。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同學。王艷紅的名字起的真好聽。王皮匠真會起名字。王艷紅和她家的兩層小樓一樣,洋氣、時尚,初三(2)班的好事同學,給她瞎謅了一個綽號「時髦女郎」。後來,隱約聽同學說,王艷紅嫁到了墟溝。從此,音信全無。我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女同學。

再聊聊高二兵。高二兵我的朋友。父母離異。一直和奶奶、大哥在一起生活。從小就與大哥去大天池抬水吃。父親又娶了一女子,在幾十里外的灌雲縣城,安家落戶。而前妻生的倆兒子,幾乎不過問。

我和高二兵親如兄弟。我常和孫亞軍、徐兵、王洪軍、安良,孫小勇······來許翠巷找高二兵玩。有時聊得投機,一夜不歸。記得高二兵特別喜歡吃蒸雞蛋、炒韭菜。

曾經有一段時間,年少不懂事,常惹禍。惹禍後,不敢歸家,就躲在高二兵家避風頭。等家裡人把事情了斷了,我才回家。

若干年後,高二兵走出了老家,走出了許翠巷,去了蘇州。

前段時間,高二兵在微信圈,看到我寫的一篇散文《老巷往事》。講的是磚井巷發生的一個故事。磚井巷與許翠巷相隔很近,一箭之遙。

文章引起了,遠在蘇州高二兵的鄉愁。高二兵在文章後深情留言:磚井巷把我的回憶勾起,我曾經的許翠巷!

說來真巧。我的舅奶家也住在這條巷子里。舅奶,在老家海州板浦一帶,又稱為外婆。外婆共生養了倆兒倆女。

大姨比母親高一點,胖一點。許多年前,大姨因為家庭一些瑣事與姨父吵架,一時想不開,上吊自盡。

大舅因病去世,二月個以後,舅媽也追隨大舅而去。

小舅,智障。小舅的小名,小大富。現在提起小大富,深信小鎮上的人,或許還能有人記得他。

小舅曾經在東大街化工廠工作。再後來,化工廠不幸倒閉了。倒閉時,小舅年齡已經大了,受到了政府特殊照顧,去了養老院。

當我寫這一篇《許翠巷的回憶》文章時,小舅也駕鶴西去。

如今,兄弟姐妹四人,只剩下母親一人。

記得,小時候,母親帶著我,去過幾次外婆家。記憶中,外婆家的屋子裡,總是放著一口黑色的大棺材。那時,膽小。看到棺材,感到害怕,心驚膽寒,就再也不敢上外婆家玩了。

在往後的歲月中,每一次,想起舅奶時,我自然地,就想起那口黑色的棺材。

舅爹早就不在,小時候,我壓根就沒有見過舅爹。也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舅爹一個字。60年代、70年代,老家小鎮上,那時候還沒有電燈。家家戶戶每天晚上,只能點一盞煤油燈。

外婆生前,是靠賣煤油燈生存。外婆老來不幸得了痴呆症,四處拾草。有時候,拾草拾到西山站。記得,曾經有幾次,我把外婆拾的草,扛在肩上,一路攙扶外婆回家。到達外婆家,當我把草放下的時候。

外婆竟然傻笑著對我說:「謝謝,好心的大哥。」顯然,外婆已經不認得我了。聽了,外婆說的這句話,我的淚水,早已溢滿心田。

不久,外婆謝世。大舅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老表。把祖屋賣了,信誓旦旦的要去新浦發展。也不知道我的老表現在發展得怎麼樣?混好了沒有?

最後,再講一講汪小平。汪小平,紗廠同事。紗廠倒閉會,汪小平子承父業,做了魚販。同事的父親,不知道為啥?被老家人背地稱為「汪鱉嘴」。更不知道什麼原因?紗廠的同事們都喜歡喊汪小平叫「汪小鱉」。我老表的祖屋,就賣給了我同事汪小平的父親。

紗廠工作黃了,而我卻經歷了一番波折,由朋友王洪軍的姐夫卞光強介紹,去了板浦實驗中學食堂,做一名炊事員。板浦實驗中學有一鏡花緣閱覽室,一有閑暇,我一個人便偷偷地,溜到鏡花緣閱覽室看書。這一種習慣,我堅持了幾年。通過不懈的努力,看書開拓了視野。在短短的幾年,我發表了很多文學作品······

管理鏡花緣閱覽室的胡軍老師,開了綠燈,特意給我辦理了借書證。

我的事迹,感動、感染了高長青校長。高校長在給全校老師開會的時候,常常有意無意講起我的故事,一個炊事員的文學夢。

副校長茆迎春每次到食堂就餐,一看到我時,便用力拍著我的肩膀,親切地說:友國,在食堂做炊事員,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你了······

榮辱不驚。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茆校長,過獎!」

往事如風。自從,高二兵走出了這條巷子,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我基本上,很少走這條巷。除了採風,我才偶爾光臨許翠巷。

進入許翠巷時,我感覺這條巷已經舊貌換新顏,巷子兩側都變成了清一色的小樓。

儘管現在的我,不再走這條巷子,但是我仍然在懷念這條巷的一些人、一些事,還有再也不能重來的那些青春歲月!

我實在忘不了許翠巷。我清晰地知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回不到那個遙遠的過去。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條巷以及同學、同事、朋友,外婆、大姨、大舅、舅媽、小舅、王皮匠······這些人的人影、容顏笑貌,時常在我的夢境里不停地晃悠、浮現。

睡夢中醒來。我想,該去許翠巷看一看了!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懷念!

作者簡介:潘友國,土生土長江蘇省連雲港板浦人。喜歡看書、寫作。偶爾獲獎。有文字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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