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博看展覽
二十年前，
第一次聽到「Memory」；
一個月前，
第一次看到這些畫卷。
現在，
聽著「Memory」，
整理著看展圖片，
記錄著，
在上博看展的點點滴滴。
這一天，
是2017年12月15日，星期五。
這一天，
是《俄羅斯國立特列恰科夫美術館珍品展》展覽首日。
「巡迴展覽畫派」，
「The Wanderers」。
俄羅斯國立特列恰科夫美術館，
是收藏「巡迴展覽畫派」作品，
最完整、最重要的美術館。
展覽海報，在展廳的入口處。
這一幅油畫，
是列斯坦的《寧靜的處所》。
特列恰科夫身後，是這幅油畫嗎？
工作日，
展廳內觀眾不多。
以前只能在畫報上看到的名作，
現在可以駐足畫前，
安靜地欣賞。
很滿足。
美術館創立者特列恰科夫畫像，
列賓在特列恰科夫去世後所繪。
畫中，列賓表達了
對特列恰科夫的無比尊重。
特列恰科夫畫像中，
他的身後，
是他最喜愛的列斯坦
和瓦斯涅佐夫的作品。
展廳內可以拍照。
我用手機，
拍下了每一幅展品。
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畫像，
庫茲涅佐夫最精彩的肖像作品之一
創作於柴可夫斯基生命的末年。
在柴可夫斯基生命中的最後一年，
他創作了《第六交響曲》。
在這幅畫中，
柴可夫斯基神情專註，
他在想什麼？
16點了，展廳觀眾更少。
我卻想要拍自己的「觀展照」。
可以發發朋友圈，
可以寫寫公眾號。
俄國最偉大的作家，
托爾斯泰畫像，
列賓繪於1887年。
列賓一生，
創作過數十幅托爾斯泰肖像作品，
這幅畫像，
是最重要的一幅。
很久以前讀過《安娜 卡列尼娜》，
很久很久了。
站在這裡，
想起了這部書。
我把手機遞給了陌生人，
請他們在我的身後，
為我拍攝看展照片。
《奔離風暴的孩童》，
馬科夫斯基作品。
小姐姐背著妹妹，
奔跑在田野上。
他們面色紅潤，非常可愛，
卻是滿臉驚恐。
他們能在風暴到來時，
回到家嗎？
在把手機遞給陌生人時，
心裡不是沒有忐忑。
《融雪》，
瓦西里耶夫的作品。
瓦西里耶夫，一個天才少年，
在人世間只有短短的23年，
卻留下了如此動人的作品。
這幅畫很傷感。
站在畫前，
想起了北宋年間的那位少年，
在人間，也只有短短的20年。
留下真實看展狀態的願望，
戰勝了那些忐忑。
環顧周圍看展的人。
很多人，也是在獨自看展。
《阿廖奴什卡》，
瓦斯涅佐夫的作品。
瓦斯涅佐夫，
是特列恰科夫最鍾愛的畫家之一。
這是一個俄羅斯的傳說故事。
悲傷的故事，
憂鬱的面容。
我想，
這裡的人，
應當都是可以信任的。
於是，
在《無名女郎》前，
第一次，
我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人。
《無名女郎》，
俄羅斯最著名、
最受人珍視的藝術傑作。
它的作者，
是「巡迴展覽畫派」的創始人之一，
克拉姆斯柯依。
站在畫前，
我也像其他人一樣，
欣賞著她的面容、她的衣服。
從畫中，
甚至可以看清，
她的每一根睫毛。
在這個展廳，
到其他展廳，
拜託了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
留下了一張又一張的看展照。
《秋風執扇圖軸》，
明代唐寅作品。
唐寅，
蘇州人，
「明四家」之一。
在台北故宮，
我最喜歡的一幅畫，
是唐寅的《溪山漁隱圖》，
細膩描繪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而從這幅《秋風執扇圖》，
卻看到了淡淡的憂傷。
很幸運看到這幅畫，
因為，這天，
距離這幅畫撤展入庫，
只有短短的十天。
一張又一張，
留下了我的看展照片，
留下了我的美好記憶。
趙佶的畫，
《柳鴉蘆雁圖》，
上海博物館鎮館之寶之一。
趙佶，宋徽宗，
精於書畫，怠於政治。
一流畫家書法家，
卻是九流皇帝。
趙佶的花押，多種解讀。
其中之一，
便是解讀為：
「天下一人」。
一眼看千年，
放到這裡，
好像很貼切。
陌生人之間的信任，
雖然很脆弱，
卻是，很美好，很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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