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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期語文學人·王尚文專輯講究語文品質,自古而然

導 語

為了說明講究語文品質自古而然,王尚文教授尋章摘句,旁徵博引。先賢文論中的吉光片羽無疑對我們研討語文品質有很高的參考價值,如孔子關於「慎辭」的訓戒,遣詞造句、謀篇布局正誤優劣的語文品質問題我們確實應該慎之又慎,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這對於我們語文課程來說尤其是如此。

作者簡介

王尚文,浙江師範大學教授,曾先後在金華師範學校、金華一中任教語文28年,1988年調入浙江師範大學中文系任教語文教學法。曾任浙江省中語會會長,著有《語文教改的第三浪潮》《語文教育學導論》《語感論》《走進語文教學之門》(與人合著)《新編對韻》《後唐宋體詩話》《人文·語感·對話——王尚文語文教育論集》《語文教育一家言》《教育如天 語文是地》等,參與主編浙江師大版《初中語文課本》(實驗本)《新語文讀本》《現代語文中學讀本》《人之初——現代蒙學46課》等。提出「語文品質」這一概念,即語言表達的品質;並初步建構了評價語文品質的標準體系。

講究語文品質,自古而然

原載《語文學習》2015年Z1期

說話作文要講究語文品質,在我國古代,早在孔子之前已有十分經典的論述,見左傳襄公二十五年: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哉。

王伯祥注曰:「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即所引古書之辭。謂人之有言,所以成其志之趨向也。言之有文,所以成其言之條理也。足,猶成也。」(王伯祥選注,春秋左傳讀本,中華書局,1957.10,第426頁)言,要有條理;而條理就是語文品質的要素之一。這話是孔子在當時的古書上看到的,而「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則是孔子對於「言以足志,文以足言」的祖述之言;但它流傳更廣,幾乎人人耳熟能詳。然而,問題就來了:「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是否果真為孔子所言?

上面來自《左傳》的引文,我用的是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的《十三經註疏》之七《春秋左傳正義》,黃侃經文句讀。憑直覺,我以為引「志」之言僅「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八字,以下都是孔子對此八字的解讀和演繹。但不敢自是,得憑證據說話。然而證據一時難以找到,因為古代沒有現代白話文的標點符號。我不厭其煩地查了五十多種版本,用新式標點的有如下三種標法: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不文,行而不遠。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也。」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也。」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不文,行而不遠。』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也。」(李宗侗註譯;王雲五主編,春秋左傳今註譯,中冊,台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1982,第945頁)

第一種,從標點上看不出來「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到底是否孔子的引文。我查閱的結果極大多數都是第二種,即王伯祥的見解,「言之不文,行而不遠」非「志」所有,著作權應歸孔子。第三種,我所見到的僅此一例,已註明出處。這個問題,我想並不適用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第三種看法理應給予尊重,雖然我不太認同,儘管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由此我想到白話文標點符號對提升書面語言的語文品質實在功不可沒。

關於「言之無文,行而不遠」之「文」,上引王伯祥釋為條理的意思,不少注本、白話譯本釋為「文彩」。文,《說文》釋曰:「文,錯畫也,象交文。」「錯畫」指的是線條與色彩的交錯,象紋理縱橫交錯之形。文之為文,是「交錯」的結果,講究如何「交錯」自然是其題中應有之義。由此似可斷定「條理」「文彩」兩義相通,並不矛盾。而《廣雅·釋詁》:「文,飾也。」似乎偏於「文采」。總而言之,孔子十分重視語言的語文品質;而且還有更為豐富、深刻的論述,至今對於我們探討語文品質的問題仍有很高的理論價值。

《論語·雍也》:「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質」指內在的品質修養;「文」,指外在的言辭、儀容,即文采、風貌。「文質彬彬」,則指內在品質與外在風采相稱、協調而統一。《論語·顏淵》記載曰:

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

子貢認同孔子的觀點,強調君子應有文的修養,否則(和小人相比)就如虎豹與犬羊的皮都被拔去有文採的毛一樣分不清楚了。我們完全可以將此「文」「質」關係的論述用於描述語言作品內容和語言形式的關係。陳望道認為,「文」字的本身就有語文組織的意義(陳望道著;池昌海主編.陳望道全集第二卷文法論.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05第293頁)。劉師培甚至說:「詞之飾者乃得為文,不飾詞者不得為文。」(劉師培著,陳引馳編校:《劉師培中古文學論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212頁。)足見文之有無,不僅僅是能否傳遠的問題,更是能否成「文」的問題。在劉師培看來,不具備一定的語文品質,就不能稱之為文章。《史記》就舉了一個粗鄙少文的典型例子。《絳侯周勃世家》云:「勃不好文學,每召諸生說士,東鄉坐而責之:『趣為我語。』其椎少文如此。」「趣為我語」,相當於白話的「有話快給我說」。《史記會注考證》中井積德認為「趣語,失談論之理耳」,是極不得體的說法。

《論語·衛靈公》:子曰「辭達而已矣。」《正義》注云:「辭皆言事,而事自有實,不煩文艷以過其實,故但貴辭達則足也。」(劉寶楠《論語正義》,嶽麓書社諸子集成本第419頁)據此,所達者為事實,辭達而已矣,說的是語言表達出來的應當與所表達的事實相符。一是一,二是二,彷彿沒有「文」的用武之地,特別是「而已矣」於此有強調之意,似乎和「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對「文」的重視並不完全吻合。程樹德引集注云「辭取達意而止,不以富麗為工。」(程樹德,論語集釋,中華書局,1990年08月,第1127頁)重點放在不必追求「富麗」上。我的理解是兩者並無矛盾,因為「辭」臻於「達」的境界,必然是講究語文品質的結果,就不能說是「無文」。聯繫孔子「繪事後素」「巧言令色鮮矣仁」「修辭立其誠」等相關論述,綜合地看,孔子所追求的是既不過也不不及的中正之美。「辭達而已矣」偏重於不過,「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則偏重於不不及,而《禮記·表記》所引孔子說的「情慾信,辭欲巧」,更強調對於語文品質的追求——此所謂「巧」非「巧言令色」之巧,而是如《莊子·天道》「巧者,為之妙耳」之巧。

對於上述孔子有關理念,後世無不奉之為經典,並多有申說,其中我以為蘇東坡的論述既準確又透徹,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以自身豐富的閱讀、寫作實踐而體貼之,因而具有獨特的感悟和令人信服的發明與發揮。他在《答謝民師書》中說:

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遠。」又曰:「辭達而已矣。」夫言止於達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繫風捕影,能使是物瞭然於心者,蓋千萬人而不一遇也。而況能使瞭然於口與手者乎?是之謂辭達。辭至於能達,則文不可勝用矣。(《蘇軾文集》第四冊,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418頁)

他對「辭達」作了幾乎全新的詮釋,從而在根本上把它和「言之不文,行而不遠」統一了起來。在他看來,所謂「達」,首先是使「物」瞭然於心,並進一步能「瞭然於口與手」,實際上就是主觀與客觀、形式與內容的高度統一。這顯然比此前將「達」籠統理解為「達意」清楚明白多了,也豐富深刻多了。「達」實在是語言表達一個極高的境界,而且沒有止境。其《書諸集改字》云:

陶潛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採菊之次, 偶然見山,初不用意,而境與意會,故可喜也。今皆作「望南山」,杜子美云:「白鷗沒浩蕩,萬里誰能馴。」蓋滅沒於煙波間耳。而宋敏求謂余雲「鷗不解『沒』」,改作「波」。二詩改此兩字,便覺一篇神氣索然也。(《蘇軾文集》第五冊,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2098---2099頁)

用「望」用「波」達意否?我們當然不能起淵明子美於地下而問之,但由於原本作「見」作「沒」,特別是作「見」作「沒」更能盡意盡物之妙,則完全可以肯定「望」「波」為後人妄改。原本的遣詞造句已經到了「達」的審美層次。所以他說「辭至於能達,止矣,不可以有加矣。」(《與王庠書》,《蘇軾文集》第四冊,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422頁)

為文能達,固難一蹴而就,尤其是我們初學者;但也並非高不可攀。他說:「內外不一,心手不相應,不學之過也。」(《經進蘇東坡文集事略》文學古籍刊行社1957年版813---814頁)對此歐陽修也有非常精到的論述,蘇軾《記歐陽公論文》云:

頃歲孫莘老,識歐陽文忠公,嘗乘間以文字問之。云:「無它術,唯勤讀書而多為之,自工。世人患作文字少,又懶讀書,每一篇出,即求過人,如此少有至者。疵病不必待人指擿,多作自能見之。」(《蘇軾文集》第五冊,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2055頁)

這是提升語文品質的不二法門,也完全適用於我們今天的語文學習。

孔子以降,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歷代詩人作家、文學批評家對語文品質的重視、探求已經蔚為傳統,相關理論不斷得到深化、發展。限於篇幅,我們只能選取數個具有典型性的例子以見一斑,掛一漏萬之責、蜻蜓點水之譏在所不辭。

漢代王充《論衡·正說篇》指出:「夫經之有篇也,猶有章句也。有章句,猶有文字也。文字有意以立句,句有數以連章,章有體以成篇,篇則章句之大者也。謂篇有所法,是謂章句復有所法也。」足見其對遣詞造句的態度。《論衡·語增篇》就是專門研究經傳遣詞造句之得失的。茲舉兩例如下:

傳語曰:「聖人憂世深,思事勤,愁擾精神,感動形體,故稱堯若臘、舜若腒,桀、紂之君垂腴尺余。」夫言聖人憂世念人,身體羸惡,不能身體肥澤,可也。言堯、舜若臘與踞,桀、紂垂腴尺余,增之也。

傳語曰:「文王飲酒千鍾,孔子百觚。」欲言聖人德盛,能以德將酒也。如一坐千鍾百觚,此酒徒,非聖人也。飲酒有法,胸腹小大,與人均等。飲酒用千鍾,用餚宜盡百牛,百觚則宜用十羊。夫以千鍾百牛、百觚十羊言之,文王之身如防風之君,孔子之體如長狄之人,乃能堪之。案文王、孔子之體,不能及防風、長狄。以短小之身,飲食眾多,是缺文王之廣,貶孔子之崇也。

無論其說價值高低,作者對語文品質的講究則是毋庸置疑的。

在此要特別提出來的說南朝梁沈約的通聲律始可言文說:「夫五色相宣,八音協暢,由乎玄黃律呂,各適物宜。欲使宮羽相變,低昂舛節,若前有浮聲,則後須切響。一簡之內,音韻盡殊,兩句之中,輕重悉異。妙達此旨,始可言文。」(見《四部叢刊》影宋本六臣注《文選》)」此所謂宮、羽,低、昂,浮聲、切響,輕、重,都是相對的兩個方面,實際上就是所謂聲音的抑揚頓挫,這對遣詞造句來說,作用實在不可低估;但在我們今天確實有所忽視,甚至根本忽略了前哲「妙達此旨,始可言文」的警示。

關於文字章句間的關係,劉勰在王充的基礎上進一步指明:「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積句而成章,積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無疵也,章之明靡,句無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從,知一而萬畢矣。」(《文心雕龍·章句》)劉勰還認識到了語言是表情達意的中樞、關鍵,他說:

故思理為妙,神與物游。神居胸臆,而志氣統其關鍵,物沿耳目,而辭令管其樞機。樞機方通,則物無隱貌;關鍵將塞,則神有遁心。」(《神思》)

《體性》認為「夫情動而言形,理髮而文見,蓋沿隱以至顯,因內而符外者也。」而思、意、言之間在寫作過程中的複雜關係,他分析道:

方其搦翰,氣倍辭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則?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實而難巧也。是以意授于思,言授於意;密則無際,疏則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域表,或意在咫尺而思隔山河。(《神思》)

這就把陸機《文賦》所說的「恆患意不稱物,文不逮意,蓋非知之難,能之難也」的明晰化、具體化了。他認為「寫氣圖貌」既要「隨物」亦必用「心」:

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故「灼灼」狀桃花之鮮,「依依」盡楊柳之貌,「杲杲」為出日之容,「瀌瀌」擬雨雪之狀,「喈喈」逐黃鳥之聲,「喓喓」學草蟲之韻。「皎日」、「暳星",一言窮理,「參差」、「沃若」,兩字連形:並以少總多,情貌無遺矣。雖復思經千載,將何易奪?(《物色》)

與語文品質相關的論述,在《文心雕龍》一書中所在多是,極大部分都是作者的真知灼見,不少是經典之論,我們這裡只是管窺筐舉而已。

南朝宋范曄在其《獄中與諸甥侄書》感慨說:「吾思乃無定方,特能濟難適輕重,所稟之分,猶當未盡。但多公家之言,少於事外遠致,以此為恨。」此所謂「公家之言」,實際上相當於我們今天的所謂套話、大話、空話,讀之不禁莞爾一笑。唐王昌齡《詩格》云:

凡屬文之人,常須作意。凝心天海之外,用思元氣之前。巧運言辭,精鍊意魄。所作詞句,莫用古語及今爛字舊意。改他舊語,移頭換尾,如此之人,終不長進。為無自性,不能專心苦思,致見不成。

可以看作是范曄見解的必要補充。

唐劉知幾《史通》雖說是一部史學理論著作,但其中卻有探討遣詞造句的篇什,如《敘事》寫道:

又敘事之省,其流有二焉:一曰省句,二曰省字。《左傳》宋華耦來盟,稱其先人得罪於宋,魯人以為敏。夫以鈍者稱敏,則明賢達所嗤,此為省句也。《春秋經》曰:「隕石於宋五。」夫聞之隕,視之石,數之五,加以一字太詳,減其一字太略,求諸折中,簡要合理,此為省字也。

緊接著又從《春秋公羊傳》《漢書·張蒼傳》里舉出煩句煩字,的為不刊之論。

南宋朱熹為理學宗師,有一段「文便是道」的議論頗可注意:

才卿問:「韓文《李漢序》,頭一句甚好。」曰:「公道好,某看來有病。」陳曰:「文者貫道之器,且如《六經》是文,其中所道,皆是這道理,如何有病?」 曰:「不然,這文皆是從道中流出,豈有文反能貫道之理。文是文,道是道,文只如吃飯時下菜耳。若以文貫道,卻是把本為末,以末為本。可乎?其後作文者皆是如此。」(《朱子語類》139卷,中華書局第8冊,1986年版3305—3306頁)

他所說的道,當然就是理學之道;倘若我們把它理解得寬泛一點,就不能不承認這番議論確實有它獨到之處,發前人之所未發。除非不在一定語境中而是遊離於空中的語句,沒有不表達一定的意思的,這「意思」便是「道」,這「語句」便是「文」,如此,「文」當然就是「道」。

因此,「文以貫道」「文以載道」無論如何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文」不是下飯的菜,它本身就是飯,「道」是其中的營養成分;把「道」比成菜,也是一樣的道理。遣詞造句,就是在建構內容,詞句和內容只是一體兩面而已。

最後,我們還得說一說金聖嘆的貢獻。他說:

古來至聖大賢,無不以其筆墨為身光耀。只如《論語》一書,豈非仲尼之微言,潔凈之篇節?然而善論道者論道,善論文者論文,吾嘗觀其製作,又何其甚妙也!《學而》一章,三唱「不亦」(《論語·學而》有「不亦說乎」、「不亦樂乎」、「不亦君子乎」);嘆觚之篇,有四「觚」字;餘者一「不」,兩「哉」而已。(《論語·雍也》有「觚不觚。觚哉!觚哉!」)「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其文交互而成。「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其法傳接而出。「山、水」「動、靜」「樂、壽」(《論語·雍也》的「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譬禁樹之對生。子路問聞斯行(《論語·先進》:「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冉有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公西華曰:『由也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赤也惑。」),如晨鼓之頻發。其他不可悉數,約略皆佳構也。(第五才子書序三)

這一段講遣詞造句,下一段說的是一段之內文句的組織布局:

……即如松林棍起,智深來救。大師此來,從天而降,固也:乃今觀其敘述之法,又何其詭譎變幻,一至於是乎!第一段先飛出禪杖,第二段方跳出胖大和尚,第三段再詳其皂布直裰與禪杖戒刀,第四段始知其為智深。若以公(《公羊傳》)、谷(《穀梁傳》)、大戴(《大戴禮記》)體釋之,則曰:先言禪杖而後言和尚者,並未見有和尚,突然水火棍被物隔去,則一條禪杖早飛到面前也;先言胖大而後言皂布直裰者,驚心駭目之中,但見其為胖大,未及詳其腳色也;先寫裝束而後出姓名者,公人驚駭稍定,見其如此打扮,卻不認為何人,而又不敢問也。蓋如是手筆,實惟史遷有之,而《水滸傳》乃獨與之並驅也。(《水滸》評)

這些文字可以說和他評點的小說同樣精彩。

為了說明講究語文品質自古而然,我不得不做了文抄公,盼讀者諸君有以諒我。不過,最後我還得回到文章開頭所引孔子關於「慎辭」的訓戒,遣詞造句、謀篇布局正誤優劣的語文品質問題我們確實應該慎之又慎,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這對於我們語文課程來說尤其是如此。

本期責任編輯:盧鏡(工作室第六期學員,任教於舒蘭市第一高級中學)

本期版式編輯:盧鏡(工作室第六期學員,任教於舒蘭市第一高級中學)

導師簡介

張玉新,吉林省教育學院高中部語文教研員,吉林省教育學會高中語文教育專業委員會理事長,「張玉新導師工作室」主持人。入選教育部國培計劃專家庫,國家中職語文課程標準組專家。曾在東北師範大學附屬中學任教二十年,秉持「原生態」教學觀,是「語文教育民族化」主張的倡導者與實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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