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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工錢被年輕老闆娘收留,目睹她被家暴後他說出自己的秘密

他不要工錢被年輕老闆娘收留,目睹她被家暴後他說出自己的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紅卷 | 禁止轉載

武義看見靈珊的時候,她正在掂腳擦著櫥窗的玻璃,火紅的朝陽打在她栗子色的頭髮上,像燃燒起一小團火焰。

武義湊到窗玻璃前,細看一張招聘啟事,看完後,他走進店裡。

這是一家訂製傢具連鎖店,設計完美的櫥櫃,以玻璃窗作為背景。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靈珊,擦起玻璃來,顯得十分吃力。

「讓我來幫你擦!」武義說話間已經伸出手,從靈珊的手中拿過抹布。只見他的大手上下揮舞,櫥窗玻璃上的灰塵便沾滿抹布。武義看著抹布上的污跡,回頭問道:「這是多久沒擦過了?」

靈珊紅了臉,訕訕道:「女孩子看我好脾氣,偷懶唄!」她拿來一盆清水,將抹布浣洗乾淨。

武義擦完玻璃,又幫著靈珊擦高的立櫃,尤其是高處靈珊夠不到的位置,他擦得尤為細心。

擦完柜子,靈珊已經泡了一杯茶,遞過給他,邊問:「你是來找人的嗎?」武義背了個牛仔包,風塵僕僕的樣子,靈珊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客戶,也不是業務員。

武義搖頭:「我路過這兒,正好看到你們的招聘啟事。不知我能不能當個設計員?」

靈珊打量了一眼武義。武義身量高大,尤其一雙大手,骨節突兀,不像書生。不過他五官分明,剛剛剃的平頭,在額頭露出青色的花尖,傳遞出一股英氣。

「你會CAD嗎?」靈珊想了想,問道。

武義也一直在觀察著靈珊,他彷彿有些緊張,握著的手垂在褲線邊,裡面沁出了汗,濕漉漉的。

「我不會。」武義垂下頭,顯得十分沮喪,片刻,他揚起頭望向靈珊,乞求道:「我懂電腦,我自己能單獨組裝一台電腦出來。所以,我肯定很快能學會設計,相信我,我只要有機會……」

他焦慮的情緒,使他前後恍若變了個人,說出的話也像是十分乾燥起來,有些含混不清。

靈珊感覺有些失望,拒絕他道:「做我們這一行,設計太重要了!你沒做過,肯定是不行的。」

靈珊看著武義的背影漸行漸遠,心裡莫名其妙有些憐憫。他直覺他找工作會四處碰壁,但這是競爭社會,弱肉強食的道理靈珊懂,所以那憐憫的情緒又轉而為鄙棄所代替。

今天是周二,營業員小璐和林霜都休息,設計小何上班前也打來電話,說是要直接去客戶家量尺寸。靈珊,這個老闆娘,只好自己來守店子。

靈珊二十三歲,嫁給三十五歲的寧龍,說實話是迫不得已。在農村,二十三歲未出嫁已經是老姑娘了,靈珊再心高氣傲也拼不過現實,好在寧龍年紀大是大了點,總歸在城裡買了房買了車,在村人眼裡也是有錢的老闆。

只是靈珊直到嫁過來,才發現寧龍其實風光在外,那家底兒是虛的——所以靈珊還得幫寧龍顧著店面的生意。

靈珊輕輕嘆息一聲,抬頭,卻看見武義又折了回來。

「你不要這樣,我也是要賺錢吃飯的,不是救濟會!」靈珊有些惱火,起身走到門邊,想趕武義走。

「姐!我真的很會電腦,你相信我。我不要工錢行不?你給我機會,我真的能行的……」

靈珊聽到武義說不要工錢,心裡微微一動。寧龍開的這個傢具廠,其實極缺人手,這兩年來廣東打工的人越來越少,一線工人奇缺。不如留下他,如果幹不了設計,再讓他做工人也行。靈珊心裡的小算盤一通兒撥拉,便笑了起來:「你真想學,我就給你個機會試試!」

靈珊叫他拿出身份證,做了記錄:武義,18歲,韶關人。

武義寫的字極丑,斜斜地一邊倒,營業員不認識,設計不認識,客戶也不認識。

靈珊忍不住罵他:「小武,你初中有沒有畢業?這個字,比狗爬的還不如!」武義紅了臉不做聲,隔天去書店買了本鋼筆字貼,沒事時就照著寫。

武義勤快,每天早上他第一個到,拖地擦柜子,不用人招呼一聲。很快,小璐、林霜就開始支使他做事了,成天「小武」在嘴邊飛:「小武,快拿色板過來。」「小武,客人的要求你記清楚喲。「小武,倒杯水!」「小武,去買盒飯。」他幹得興興頭頭,屁顛屁顛跑東跑西,滿臉掛著笑。

設計小何,起先很討厭武義,量尺寸不帶他,畫圖不讓他看,倒是工人安裝柜子時,卻催著他去——因為那是苦力活。但武義也樂意,和工人一起忙前忙後,結果沒多久,不僅工人和他混熟了,還教會他怎麼把握柜子的尺寸,以及現場裝柜子的技術。

小何發現武義不僅會量尺寸,還能從旁指出他圖紙的錯處時,就不敢小覷他了。

有一次閑極偷偷上網,被武義看到,小何以為他會告狀,沒想到他不僅不告狀,還教小何如何升級打怪,小何發現,他的電腦遊戲玩得溜極了,只是在人前他從不玩,用電腦的時候,一門心思在畫圖。

作為交換,武義教小何打怪,小何教他畫圖,不知不覺間,武義成了店子里無所不能的一個人物。

兩個月的時候,靈珊主動找武義簽了勞動合同,工資也按正常給。她有點擔心武義會不會翹尾巴,觀察了一陣子,卻發現他還和一開始一樣,不怕罵,不嫌煩,有事就趕著去做,字也漸漸寫端整了。

天氣已經入秋,這天,又是兩個營業員休息的日子。武義早早來到店面,發現店門大開,靈珊和一個男人坐在店子里。

隔著玻璃,武義看見靈珊正和那男人吵架,嘴一張一翕,臉上掛著淚。男人的巴掌扇到靈珊臉上,左右開弓,瞬間靈珊的臉頰就青腫了。靈珊撲上去,和他撕扭,又被揪住頭髮往地上摜,最後還被男人踢了一腳。

看見有人,那男人提腳就走了,武義要衝上去,卻被靈珊攔住。她伏到桌邊,暗暗哭泣,不讓武義看見她的臉。

武義的牙關緊咬,握著的拳頭「咯咯」直響,他站在靈珊身邊,半天才開口問她:「他是誰?」

「還能有誰?」靈珊咽啞聲答,滿頭亂髮隨著抽噎而晃動。

武義沒想到寧龍是這樣粗俗的一個漢子,中等個頭,腆著彌勒佛樣的大肚子,禿頂。脖子上掛一串金鏈子,和手指上的金鑲玉的大戒指遙相呼應,手腕上還有好幾串佛珠。

武義伸手,摸了摸靈珊抖動的頭,柔聲道:「姐,今後他若再打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靈珊的委屈,在武義的溫柔里化開了,她「哇」地一聲嚎哭起來,武義拍她的背,安慰她,不自覺將她抱入自己的懷抱內。

等到兩人意識到什麼,武義才發現自己竟然吻住了靈珊。猛地一推靈珊,武義退後幾步,垂著手道歉:「對不起,老闆娘。」

靈珊卻止住了哭泣,她定定地望向武義,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層好看的紅暈。

突然她問:「小武,你喜歡我么?」她的眼眸有了跳蕩的火焰。

武義還是埋著頭,口裡喃喃道:「對不起。」

一天中午,颱風突然來襲,滿大街是被颱風吹刮著打旋的落葉,行人稀稀零零的,都行色匆匆奔家的方向而去,客人當然一個也沒有。

靈珊做決定關了檔口(多在廣州口語中使用,即形容小生意的商店),拉著最後一個走的武義說:「走,去我家,我做飯你吃!」

武義看見靈珊粟色蓬亂的發落在臉上,嘴角咧開,沁著血絲,偷偷問:「今天他又打你了?」靈珊點點頭。武義一臉的不忍,輕聲說:「我幫你塗點葯。」

武義在靈珊家樓下的藥店買了紅藥水,創口貼。靈珊的家,在一個舊小區,兩房一廳雖狹小,倒也被收拾得乾淨爽利。

武義為靈珊塗完葯,擔心地問:「你老公怎麼經常這樣打你?」

靈珊凄涼一笑:「先吃飯,我再細細講給你聽!」說完,靈珊去廚房開火做飯。窗外的風呼啦啦搖晃著窗欞,不時有「啪啦、哐當」聲響起,那是某家陽台上的物什被吹落的聲音。

武義站在窗邊,看著天空奔涌的烏雲,直至天完全黑下來,彷彿夜晚提前到來。

燈,一盞盞被點燃,每一盞燈光背後,是一個溫暖的家。

武義心想:「我的家呢?我的家在哪裡?」他的眉毛蹙了起來,眼睛裡凝滿陰鬱的愁緒。

「來,吃飯吧!」靈珊站在他身後呼喚。武義回頭,不知何時,靈珊也點亮了燈,室內一片光明,而餐桌上兩大碗麵條,蒸騰著裊裊的熱煙。

武義好久沒吃過這樣的美味了,吃到碗底,他看到一隻金黃的煎蛋靜靜趴著。武義的眼眶發熱,他努力咽住欲落的淚,一仰頭,連最後一滴湯也喝個盡。

「好吃嗎?」靈珊問。

「嗯。」武義使勁點頭。

吃完飯,靈珊又為倆人各沖了一杯速溶咖啡。武義挺喜歡這種苦中帶甜的味道,這味道和靈珊很像。武義後來想起靈珊時,就是滿嘴的咖啡味兒。

邊喝咖啡,靈珊邊講了她自己的故事。原來,靈珊嫁給寧龍後,才知道他有一個同居女人,她已經跟了他十年。除了這個女人,寧龍還有幾個不那麼固定的女人。靈珊以為,寧龍一直未婚,這些女人不過是解決慾望的出口,結婚後該收斂了,沒想到他依然如故。

靈珊問寧龍:「為什麼?」

「不為什麼!老子喜歡女人!」寧龍吼她:「你快幫我生個兒子是正經事!」

靈珊不想為寧龍生孩子,一直背著他吃避孕藥,結果他發現了,發現一次就打一次,但靈珊還是偷偷吃。

靈珊哭道:「我己經退了又退,我求他,你要孩子,那你在要孩子期間別去惹女人,也是為了孩子好啊!他不聽,得了病一邊治一邊還逼我要孩子!」

「你為什麼要嫁給他?」武義不解地問。

靈珊不做聲了。過了好一會兒,靈珊走到武義身邊,伏在他懷裡:「我等待愛情的感覺,等了又等,卻沒等到,結果我成了老姑娘……總要嫁人的……」

「我等了又等,卻沒等到。」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武義的軟肋。武義的眼圈微微轉紅,他的手舉起來,一用力,將靈珊整個擁在懷裡。

武義心裡說:「我也是那樣,等啊,等啊,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等不到!」這一瞬間,他懂得靈珊的絕望。

靈珊等的是愛情,武義卻不一樣,他等待的是金錢。

武義有個姐姐叫武燕,比他大兩歲。武義上初中時,姐姐考到了重點高中,但爸爸不支持武燕讀高中,逼她出門打工。武燕掙得第一筆錢寄回家時,她附了一封信給弟弟。

「武義,姐姐是掙錢給你讀書的,你要替姐姐讀好書,考高中、上大學,知道嗎?那是姐姐未完成的夢!」

武義這才明白,姐姐是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可武義不喜歡讀書。年齡尚小的武義想:「只要我掙到錢,姐姐就可以回家繼續讀書了!問題是怎麼掙錢呢?

那時候,村裡興起了網吧,武義隨著同學上網玩過幾次,發現打遊戲在網上可以掙錢,他的眼睛一亮。

從此他一門心思泡在網吧里,一開始的初心,最後漸漸變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網癮少年。曠課,偷錢,最後被父母趕出了家,武義還在問自己:「怎麼我掙不到錢?別人卻掙到錢了?」

他在縣城又混盪幾年,只想著姐姐武燕。對他而言,武燕才是他的媽媽。爸爸長年在外打工,媽媽忙不完的農活,打小是姐姐喂他飯,給他講故事,帶他上學,給他開家長會……姐姐的離開,讓他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但他知道姐姐是愛他的,姐姐離開,只是因為沒有錢。

武燕每次寄錢回家時,都會問候武義,聽說武義上網成癮。她通過電話規勸過武義,武義也答應她不再上網了,直到武義已經離家出走,她才急了。她在廣東打工兩年,又轉去了北京。這第五年的清明節,她總算抽出時間回家,她決心要找回弟弟。

武燕在公安局的同學幫助下,查到武義在縣城的某個區域活動,於是她來到縣城,一家一家查找。

武燕找到「紅牛網吧」時,武義正趴在電腦旁睡覺,他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電腦檯子邊堆滿了煙蒂和空的礦泉水瓶,而電腦屏幕上,武義控制的人物正揮手歡呼著,對方的堡壘已被炸毀。

武燕衝到武義背後,披頭蓋腦就是一頓痛打,她雨點般的拳頭砸在武義的肩上、背上,驚得武義橫眉怒對,驀然轉身。

「姐!」武義驚訝地叫起來。

武燕看著這個立在自己身前的青年,既覺得陌生,又分外熟悉。她怒吼道:「我不是你姐姐,我沒有你這種弟弟!」

武義還沒反應過來,姐姐的一巴掌已經橫掃過來,「啪」一聲,在靜寂的網吧十分響亮。

有些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更多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事不關己,不聞不問。

網吧的老闆黑哥背著手踱了過來。

「嘿!哪來的野妞,敢在我的場子撒野?」他陰鷙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武燕一遍,突然低下聲來:「小武子,這個妞好,你的……」

武義一個箭步擋到武燕面前,低頭討好道:「黑哥,對不住了,這是我親姐,沒事!我帶她出去說話。」

武義拉住武燕的手,往網吧外走,他的背上粘著黑哥兩道濕冷的目光,心裡不免發毛。他忙對武燕說:「姐,這地方不是你來的!你快回家。我該回家時自然會回去!」

武燕站著不動,圓眼內迷濛著淚水:「弟弟,跟姐回家!是姐不好,這幾年沒關心你!可姐姐拼了命不是為了掙錢供你么?」她的語聲帶出了哭腔。

武義也哭了。他埋著頭,邊哭邊說:「姐,我錯了!可我回不去了……」

武義感覺到一種壓迫在向自己臨近,猛地抬頭一看,黑哥帶了幾個人正向他倆圍攏過來。武義的腿抖了起來。他再一次把姐姐擋在身後:「黑哥,黑哥,我會一直跟你們干,我發誓!但我姐姐與我無關!」

「弟弟!」武燕推搡著他,從他身後跳了出來,質問道:「怎麼?這網吧進了還不能走嗎?」

武義沒辦法講清楚他如今的狀況。反正他已經是黑哥的人,是吃黑哥的,住黑哥的,也必須幫黑哥打遊戲賺設備,這種他曾經以為的賺錢手段,確實為黑哥賺到不少錢,但自己卻身無分文。

武燕看武義那慫樣,急了:「武義!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哥咧嘴一笑:「小妞,你兄弟吃我住我,怎能甩手就走呢?真要走,拿錢來補我這幾年的供養!」

武燕咬牙問道:「多少錢?」

「五萬!」黑哥的話,宛如一巴掌扇醒了武義。他跳將起來,沖黑哥嚷著:「你也太黑了!這幾年我也沒少為你掙錢!」

黑哥的嘍啰們早提了砍刀上來。這時候,機靈的武燕突然舉起手機:「誰敢?我朋友是公安局的,我來時告訴他們我在哪兒啦!」說罷,已經撥出手機。

黑哥一腳掃掉手機,手機落地時已經通了,武燕的同學在電話里喊:燕子,找到你弟沒?哪個網吧?我來接你……

武燕大叫道:紅牛網吧——

黑哥不待她說完,已經踢她到地上了。武燕捂著胸口,看著弟弟,一字一頓道:「弟弟別怕,有姐姐在!」

武義被扭著手,掙脫不出。黑哥盯著武義說:「沒錢也行,老規矩,伸出手來!」他沖嘍啰使眼色,嘍啰迅疾將武義的手控制在桌上。

「剁哪只?」黑哥冷冷地問。

「不要!黑哥!不要剁手指,我去弄錢……」武義喊叫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汗也沁出額角。

「我替他!」武燕突然沖了過來,叫道。(原題:《半截手指》,作者:紅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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