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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啊」

圈圈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文/圈圈圖/網 絡

「愛情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他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的英雄夢想。」

前天,和朋友一道去栗記買仙豆糕,買完後便和她分道揚鑣了。她約好晚上要去看話劇,而我百無聊賴,決定走回去。

那時夜色漸濃,很多仿日本長方體燈籠似的路燈,一盞又一盞掛滿西海兩岸,泛著昏黃的光。我繞過什剎海,又順著西海慢慢走著,寂寞的幽深衚衕和彎彎曲曲的小巷,硃紅色半掩著的大門,裡面傳來俗世的炊煙。而我卻突然生出了一種人世間的寂寥。

這股寂寥糾纏了我很久,彷彿再次回到了古時打更的守夜人,邁著緩慢的步子,嘴裡吆喝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萬家燈火都已滅。

轉彎時,聽見一對情侶,從極遠處便大聲地講話,那女子略帶幾分悵然,「吃完飯,又是躺下打幾把王者榮耀,唉,生活怎麼這麼無聊?」

那男生沉默半晌,卻突然說,「每天帶不動你,我都還沒覺得無聊,你還無聊什麼?」

話剛說完,我心中一動,拐彎時看見他們在黑暗裡,笑得正好,男人摟住女人的腰,兩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微胖,平凡地和每一個我們並無不同。

我想,也許這就是愛情,它確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意義,但卻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夢想,是你啊,是你的出現,才讓平凡的生活不再平凡,讓繁複的生活有了意義,讓生命充滿歡喜。

我繼續走著,心裡卻像是有了一個答案。有時候,人生哪裡去尋得那麼多的意義?能夠牽住彼此的手,一同走向塵土,不也是另外一種簡單的意義嗎?

我由衷覺得人真是執著而又可愛。金岳霖為林徽因終身未婚,甘願一輩子與林徽因夫婦做好友,這該是怎樣的執著和可愛呢?

就在不久前,我的高中摯友,曾發消息告訴我「本來計劃在哈爾濱呆八天,但是現在呆不下去了。

「怎麼了?」

他躊躇半天,終於告訴我「你還記得那個誰吧?xxx,今天剛聽到她談戀愛的消息了。本來準備明天去冰雪大世界的,可是忽然之間什麼也不想做了,什麼都沒了興緻,訂了回家的票,旅遊計劃中止吧,我想回家了。

我一臉驚愕「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怎麼還會喜歡xxx?」

他嘆了口氣,「哪有什麼女朋友,她總是因為我的喜歡而躲著我,所以我才騙她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以後把我當成好朋友就好了。若非這樣,她是不會理我的。」

我一陣沉默。

他仍然是六年前的模樣,對待愛情還是那樣滿腔熱情,又滿是卑微。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明知不可能,也要伸手去為她一試。卑微到願意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她的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受傷,卻仍然這樣傾盡全力去愛的時候,我都會在心底湧起一股莫名地感動。

我想,如此渺小如蜉蝣的人類,本該自私又自利,可是卻仍能愛人愛的遍體鱗傷,卻仍滿腔熱血,飛蛾撲火,卻也無怨無悔。

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並不能清楚地言說一二。可是只要能握住你的手,整個冬天都會溫暖。「你看,有星星啊!」「在哪裡?」「在你的眼裡啊。」

愛情啊,便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蜉蝣眾生,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啊,為了另一個人,你終於變成了百鍊成鋼,傾盡所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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