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界急需未雨綢繆應對下一次全球流感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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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19年全球流感大流行或許能帶給我們一些警示和思考。圖片：PhotoQuest/Getty

通用型流感疫苗是未來唯一可以預防流感的有效措施

一百年前的這個月，1918年流感病毒開始在全球蔓延。那次流感大流行可稱得上是20世紀最大規模的公共衛生危機。1.9億感染者中有近4000萬人喪生。

或許歷史的一幕在一百年後的今天又重演了，遺憾的是人類社會至今仍毫無防範，或無可奈何（感冒病毒的肆虐！）。

追溯一個世紀里的流感疫情，通常會爆發三、四次，但是無跡可尋。有一點可以肯定：2018年這次流感波及範圍創歷史新高，已知有7.6億人感染流感病毒，大大超過了1918年的1.9億人。

養活這些多出的人口意味著需要飼養更多牲畜、大量牧場和全球範圍內運輸大批量動物。

科學家們認為這必然會增加遺傳物質的漂移和動物流感病毒的進化幾率，進而增加流感病毒感染人類的機會。如果這些病毒很容易在人與人之間傳播，那麼早早晚晚會引起人類流感大流行。

關於1918年流感肆虐有兩種假說

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死亡率接近2.5%（通常情況下流感疫情死亡率不到0.1%），我們還無法預估未來流感大流行的死亡率是否會達到或高於1918年那次的大流感疫情。

目前，有兩種假說解釋1918年流感的殺傷力：細胞因子風暴和繼發細菌感染。

註解：細胞因子風暴(cytokine storm)是指機體感染微生物後引起體液中多種細胞因子如TNF-α、IL-1、IL-6、IL-12、IFN-α、IFN-β、IFN-γ、MCP-1和IL-8等迅速大量產生的現象，免疫系統被過度激活，攻擊人體正常組織和細胞，引起組織和器官嚴重損傷甚至死亡。

在2008年的一篇回顧性文章中，研究者梳理了1918年至1919年流感大爆發期間約8500名患者的病歷記錄。他們發現在此期間讓醫生印象深刻、但很快被忽略的一個事實：大部分人在流感爆發期間死於繼發性肺部感染，且這些肺部感染主要是由普通條件性致病細菌引起的。

當然，未來爆發流感疫情時，繼發或合併普通細菌引起的肺部感染不會再成為引起死亡的主要原因，人們可以用抗生素治療。

1918年大流感造成高死亡率的原因之一是：流感爆發時尚未有抗生素問世，因此很多人死於細菌繼發感染。時至今日，有效的抗生素治療能顯著降少因普通感染導致的死亡，前提是全球範圍內有足夠的庫存，這是一個極易被忽略的問題。

總之，公共衛生服務體系和醫院需要增強抵禦各種流行病或疾病大流行的應對能力。在這一點上，很多國家的衛生防禦體系力量依然很薄弱或不盡人意。

研發通用型流感疫苗勢在必行

科學家們一致認為應對未來流感大流行的共同目標是研發通用型流感疫苗。就目前來說，季節性流感疫苗每年都需要進行更新，才能應對當年的流感病毒類型。由於感冒病毒不斷發生變異，原有的流感病毒疫苗對新發生的大流行病毒亞型毫無保護作用。

2009年期間的「豬流感」大流行提示：生產一種有效的流感疫苗需要花費數月時間，許多國家都是在第一輪流感病毒感染之後才開始接種相應流感疫苗。幸運的是2009的流感病毒相對來講比較溫和。

因此，一種通用型疫苗在理想情況下可以提供個體針對所有流感病毒亞型的保護，這不僅可以提高季節性流感疫苗有效性，也能有效對抗新型流感大流行的侵襲。科學家們認為：即使這種疫苗在緩解疾病癥狀時有效性只有75%，對於醫療衛生系統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通用型疫苗研發已提上日程

去年在美國馬里蘭州舉行了一次關於研發這種通用型疫苗的國際研討會，期間確定了許多合作研究項目：包括研究感染和接種疫苗後引起免疫反應的複雜性，以及解決這些問題的路線圖。然而，美國最大的流感研究資助者去年僅投資了7500萬美元，用於通用型流感疫苗研發。

全世界範圍內是否再次出現1918 - 19年那種流感大流行尚未可知。基於這一點考慮，我們必須做好最壞打算。研發一種通用型流感疫苗——毫無疑問是應對未來大流行的唯一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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