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我重病後心上人每天熬藥給我,幾年後我痊癒她卻因為這葯喪了命

我重病後心上人每天熬藥給我,幾年後我痊癒她卻因為這葯喪了命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米炎涼 | 禁止轉載

我愛你,深至不言。

宮嶼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少女端著一隻微微泛黃的粗瓷碗緩步走來,輕輕放在他面前簡陋的木桌上。

碗里的液體比咖啡的色澤濃郁,比純粹的黑又要稍淺一些。還沒入口,那股熟悉的苦澀的,令人噁心的味道已經騰空隨著冒出的熱氣撲面而來,讓宮嶼想要掩鼻而逃。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了,多少次悶頭喝下這一碗碗液體,他的全部的理智都對自己說,喝下它。他所有的感官卻都在反抗,拒絕它。

「趁熱喝吧!」少女的臉在揮之不去的熱氣里淡而又強烈地存在著。

「我不喜歡這個碗,幫我換一個。」他看著少女淡淡的眉眼,固執地站在那裡要親眼看他將這碗中藥喝完才肯走的模樣,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這裡唯一的了,那隻細瓷碗前兩天已經被你打破了,以後這就是你用來喝葯的碗。如果你再打破的話,我只能拿砂鍋代替了。」她說話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威脅時該有的表情,或者嘲諷,或者嫌棄,或者斬釘截鐵的力度,都沒有。卻如重鎚擊在他心上,她提醒著他,他現在落魄在這個連一隻看上去像樣點兒碗都找不出的地方,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錦衣玉食,銀屏金屋,光車駿馬的宮家少年。

如今的他空餘一身病弱和做不了任何用途的孤傲。

優渥的生活養成了他挑剔的習慣,刁鑽的性格,初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他歇斯底里,打碎了她端來的葯碗,瓷片在地上四分五裂,藥液濺了她一身。

她不惱,靜默地俯身收拾。

完後,對他說:「我再去煎一碗。」

不出多時,一模一樣的葯汁又端來一碗,這樣反覆幾次以後,他換了招數,然而沒用,他早知道,任何招數對她都沒用。

她叫商陸,和一種植物同名,可作葯。

她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前一天夜裡下過雨,庭院里那些喜陽的花卉被打落了不少,濕答答地鋪在地上,那是兩年以前。

她是夏醫生帶來宮家的,那時他家住在沿江的別墅里,夏醫生只年長宮嶼幾歲,一家世代從醫,他母親曾是宮家的家庭醫生。

宮嶼從小熱愛擊劍運動,在省市級的比賽中拿過很多大大小小的獎項,並得過男子個人花劍冠軍,可謂成績斐然,他17歲原本可以進入國家隊,卻在一次比賽預賽前感到身體不適,隨後被查出患有血小板減少症。

夏醫生帶商陸過來正是因為宮嶼的病,宮嶼在得知這種病需要持續用藥物治療和調養後,鬧起了大少爺脾氣,拒絕服用夏醫生給他開的那些味道奇怪葯。

宮家大得有些曲折,商陸跟在夏醫生身後,淡的眉,怯生生的眼,明明對這個豪華的家充滿了好奇,卻一刻也不敢舉目張望,直到那個穿著棉質睡衣臉色蒼白卻依舊難掩俊美的少年出來在正前方的視線里。

少年的眼裡有著沒來由的厭惡,和一點點探索。

夏醫生問:「宮嶼,今天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他答得飛快。

「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那個病人的侄女,她叫商陸,她叔母患病怕拖累親人,死活不肯去醫院,兩個月前病情惡化,不幸去世了。」

真好笑,他用心良苦地找人來,就為了威逼他,和他講一個諱疾忌醫的故事。宮嶼在心裡冷笑一聲:「那又怎樣?」

「宮嶼,你這樣,你媽會擔心的。」夏醫生語重心長。

傭人就在這個時候適合地將煎好的葯端了上來,宮嶼皺著眉,忽然指著盤子里那碗用精緻小碗盛的葯湯對一聲不吭的少女說:「既然你是夏醫生找來勸我喝葯的,那好,如果你敢喝,我就喝。」

「宮嶼,你這是……」面對這種不合乎常理的要求,夏醫生想說什麼加以阻止,然而那個從走進來起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少女卻飛快地走過去,悶頭將碗里的灌下一大口,然後雙手托著碗,一直走到宮嶼面前:「你喝。」

不久後,宮嶼忙碌的母親從傭人那裡得知了此事,便通過夏醫生,抽空請商陸到家裡見了一面。

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只是自此以後,商陸一有時間便出現在宮家,很盡責地為宮嶼煎藥,送葯,監督他服藥。頭幾個月,宮嶼冷著臉,眉頭緊皺,厭惡都寫在眼裡,落在行動上,他極盡所能嘲諷她,趕她走。

她性子淡,又總是悶聲不吭,像拳頭砸在海綿上。他知道她求財,便背著母親,將過往一次擊劍比賽得來的獎金兌現,甩在她面前的桌上,讓她拿了走人。

她搖頭,這次她開口說話了,她說:「你病好了,我就走。」

他煩她總是和他提起病和葯兩個字:「說吧,你賴在我家到底有什麼陰謀,是不是貪圖我家的錢?我告訴你吧,就算你不走,在這裡也非親非故的,說白了就是一個下人,宮家的一切和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葯該涼了,喝吧,我一會來收碗。」第一次她沒有盯著他,轉身走了出去。

那一次宮嶼說得暢快,心裡舒服了不少。苦澀的中藥喝在嘴裡,也好像沒那麼難忍了。

他以為那個少女鐵石心腸無堅不摧,卻在某一日無意看見她蹲在花樹下,將半個頭埋於雙膝,他想走過去嘲笑她兩句,卻不期然看見,她面前的地上暈開一小片濕跡,她聽到腳步聲,飛快地別過頭去,用袖子掩住了眼睛,她竟然在哭。

後來,他對她態度好了很多。

有時,還會和她聊聊以前在學校里的趣事,她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沉默,有時也會配合他微笑。

然而,好景沒有太長,宮家出事了,宮嶼母親的公司落入商業陷井,在兩年後正式破產,虧掉一千多萬,因此欠下累累負債。

別墅不得已被變賣,新房主搬來他家那個周末,母親不堪重負墜樓了。

也是在那時宮嶼才知道,母親的公司兩年前他剛查出生病的那段時間就已經出現了虧空,她一直在苦苦支撐,尋求起死回生的方法,也是因為這樣母親無瑕顧看鬧大少爺脾氣的宮嶼,商陸就在這個時候適時出現了,宮母調查了這個女孩,發現她家境貧寒,背景乾淨,便有意將她留在兒子身邊。

大概是早就想到有這樣一天的。

而宮嶼全然沒有發現這兩年母親一日比一日忙碌,一天比一天憔悴,沒發現有一段時間他們家飯菜口味變了,傭人走了。沒發現那個女孩為了調理他的身體又讓他跟上營養,每天研究養生食譜。

家變和母親的離開讓宮嶼受到了巨大衝擊。

這段時間,除了夏醫生來看過他之後,沒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唯獨那個被他曾棄之如弊履的少女站在他身邊,在他無家可歸的時候,說,跟我走。

而彼時的宮嶼比最初生病時更敏感易怒,他紅著眼朝她吼:「跟你走?走去哪?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用你管。」

可她一直是那樣固執的人,固執地站在他身邊說:「你媽在我無助的時候收留過我,我也不會放任失去親人的你不管的。」

之後,宮嶼才知道她本是個孤兒,跟著叔父叔母,後來叔母病故,叔父遠赴新加坡工作,很多年沒有回來。便空餘一個房子,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兩居室,桌椅破舊,傢具寥寥無幾,卧室的門壞了就用一塊破舊的布帘子隔著,唯一的電器是一台小小的彩電。

他初次踏進她家時,邁了腳又想退出,沒有掩飾嫌棄:「這,能住人嗎?」

她推開主卧沒壞的門:「以後你就住這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不會很臟。」

他陰陽怪氣:「商陸,現在你同情我是吧,生活在這種地獄一樣地方的人,憑什麼同情我?」

商陸愣了一下,慢慢地說:「因為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從一個地獄踏入另一個地獄,也不是家住地獄的人路過天堂後回到地獄,而是從天堂跌入地獄。」

他一時語塞。

這一年他19歲,她18歲。均已成年。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比跌入地獄更可怕的,愛上一個人,無法給她天堂。

宮嶼的病一直靠斷斷續續地吃藥穩定病情,沒有完全根治,家變以後,商陸仍舊保持著為他熬藥、送葯、目送他服藥的習慣。

這廝又開始不領情,摔碗、發脾氣、找理由。周而復始。

有一次,夏醫生來看他,問他未來有什麼打算,他才發現自己除了會擊劍,一無所長。就像一個廢人。

但他仍舊挑著眉,說:「我要重新回到賽場。」

夏醫生說:「宮嶼,你的病不適合你重新回去。」

宮嶼一直不喜歡夏醫生,只覺得他年紀也沒有比自己長几歲,卻偏生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老練又世故。但說到底是他的醫生,但當他發現夏醫生的帽子忘了帶走時,還是撿起來幫他送了過去,就因為這樣他聽到了同樣送夏醫生下樓的商陸和他的談話。

夏醫生說:「商陸,也只有你受得了宮嶼那小子。」

「夏醫生,你別這麼說。」她像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上次麻煩你幫忙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夏醫生頓了一下,如果這個時候宮嶼站在他面前,一定能看到他眼裡的憂愁和疼惜,他說:「這句話我本不該說,但是商陸,你上次的話讓我很震驚,也有些心疼。我真的不希望……」

「不用擔心,我已經成年了,我有分寸的。」商陸對她笑了笑,也打斷了他的話。

夏醫生嘆了口氣:「如果我是宮嶼,我絕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累贅。」

「你答應我不告訴宮嶼的。」商陸口吻嚴肅了幾分。

宮嶼聽得一愣一愣的,想要衝上去質問他們究竟瞞著自己做了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將手中的針織帽子揉作一團。

像少年敏感的心。

那天回去之後,商陸依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模樣,在廚房做飯。

廚房很小,最初,宮嶼沒有走進去,而是環著雙臂倚在門邊,冷不丁地問:「你和夏醫生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沒有啊!」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把削了皮的土豆洗凈,撈出來放在案板上,「怎麼會這麼問?」

「你說謊,我都聽到了,他勸你甩掉我這個累贅,是嗎?他心疼你是嗎?」宮嶼加大了聲音,並未發現現在的自己眼裡的妒火多麼熾熱而旺盛。

「你想太多了。」這時,商陸開始切菜,她原本刀法熟練,土豆在案板和她的手裡的刀下很快成片,成絲。然而,突然一片陰影籠罩過來,那時的宮嶼已經有一米八多了,他一鑽進來,本來就小的廚房就顯得更擁擠,而此刻他站在商陸身邊,一瞬間擋住了她的光,寵辱不驚的女生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突然一慌亂,刀便切到了手指上。

她飛快地咬著牙,咬住了下意識的驚呼,將流血的手指藏到身後,宮嶼卻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而是咄咄逼人地看著他:「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隱瞞了我什麼?」

「我讓夏醫生幫我們留意一下工作。」商陸在他的壓迫下感到有點窒息。

「只是這樣?」

「嗯。」

「我會自己去找工作,把這段時間欠你的都還你,你沒必要去求他幫忙。」他保證道,步步緊逼的身子也終於鬆懈下來,退了兩步,她依舊「嗯」了一聲。他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準備放過她,卻在這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你的手怎麼回事?」

由於手被切破了皮沒有及時包紮指血,血汩汩地往外冒,已經流了滿手,有的血液甚至順著手指掉在了地板上。

他是有些驚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出廚房塞在沙發上,聲音是一貫的暴躁帶著惱怒:「切到了手指怎麼不說,你啞巴了嗎?葯呢,葯放在哪裡?」

家裡根本就沒有治損傷的傷葯,他翻箱倒櫃只找到一塊紗布。他大概是第一次幫人包紮傷口,手有點輕微的顫抖。那本是一雙握劍的手,修長,漂亮,掌心有繭。

好不容易包完之後,說:「走,還是去醫院。」

商陸搖了搖頭:「一點小傷,不礙事,不用小題大做。」

他低吼:「什麼小傷?感染了破傷風會死的。你不是怕死嗎?!」

兩個人因為這件事又差點吵了起來,但最終醫院沒有去成,宮嶼主動攬下了做飯的責任。他哪裡做過飯,而這裡又連一本像樣的食譜也沒有,食材本就簡陋,工具比食材更簡陋,最終以他將廚房弄得烏煙瘴氣差點著火,最後吃泡麵告終。

多年以後,宮嶼在新加坡開往馬來西亞的游輪上對一名海姐說起這一段,只覺那是多麼快樂的時光,粗陋的,快樂著,而他當時卻全然未覺。

也有過鬧笑話的時候,他第一次主動要求去買菜,商陸讓他買苦瓜,結果他買成了西葫蘆瓜。商陸隨口問了句:「沒有苦瓜買嗎?」

「這不就是苦瓜嘛!」他額頭上三根豎線。

「當然不是,你不知道苦瓜外沿有鋸齒嗎?」商陸無語。

「我還以為那些鋸齒都是你切出來的。」他倒振振有詞。

商陸覺得不能再跟這個外星人溝通了。

不久以後,商陸找到了工作,宮嶼也在準備重返運動場。雖然夏醫生叮囑他,勸他打消這個念頭,但他不想放棄這條對他來說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宮嶼的教官知道他的情況,搖了幾次頭,然而,那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語氣懇切:「教官,我能行的,我的病經過調理已經沒有大礙了。」那是一種死也要死在比賽場上的倔強,教官最後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至於商陸做了什麼工作,順不順心,有沒有被老闆刁難他都不知道,他們默契地誰也沒有過問對方。

他只知道,她的工作薪水尚可,發薪水的時間不定,她除了用薪水換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昂貴的中藥,她還是給他煎藥、送葯,看他服藥,有時還會給他買些他以前愛穿的牌子的衣服。

要知道,他以前穿的牌子可都不便宜。

他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她對他越好,他越覺得虧欠得多,一生難安。有時,他覺得自己可能一生都會這樣病著,靠一個女人活在這個世上,每當這樣想時就會脾氣暴躁,跟她吵架。

有一段時間,他要去另外一個城市參加比賽,他收拾了東西的時候突然想,如果這次能夠贏得比賽就用獎金給她買一件特別一點的禮物,如果沒有贏,他就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她。

然而,比賽場上,他很不爭氣地再次暈倒,去醫院做CT檢查被告知頭顱內出血。商陸趕來的時候他剛做完骨髓穿刺,頭沉沉的,只覺得疲憊,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想面對她。

商陸不知道他其實醒著,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生怕一鬆開,他就會消失般。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喃喃地說道:「你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有滾燙的液體流到他的指縫裡,流進了他的心裡。

他遲疑地感受到,她對他,或許比同情,比責任多了些什麼,他不敢睜開眼,去確認。

在這樣的情形下,倒也真的睡了過去,待到一覺醒來,見到站立在病床前的高大身影,是夏醫生,他居然也來到了這座城市,不過很快宮嶼就發現,夏醫生並非為了他而來。

是夏醫生的目光出賣了他,他此刻正一臉柔情地凝視著那個趴在他病床一角的女生,許是因為長途跋涉的疲憊,商陸一隻手微微彎著,伏在宮嶼的身子邊,竟然睡著了,她肩上是夏醫生不知什麼時候為她披上去的外套。

「你怎麼了來了?夏……」宮嶼剛想和夏醫生打招呼,夏醫生用手指比了下,示意他不要吵醒商陸。

看得出來,這幾年,商陸很信任夏醫生,而夏醫生似乎也對她有點不一樣,宮嶼第一次發現是那次偷聽了他們的對話,那次他大發脾氣,害得商陸一刀切到了手指。

而這次,他連生氣的理由也沒有。只是覺得醫院很悶,悶得他心口隱隱作痛。

宮嶼出院後,夏醫生帶他們去吃飯。浪漫的法國餐廳,燭光晚餐,只是三個人總是有一個顯得多餘。

可是,夏醫生選擇了這樣的場合告白,很老的招數,商陸吃甜點的時候吃出了一個戒指,夏醫生說:「商陸,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你想承擔的,我們一起承擔。」

向來淡定的商陸,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式告白有點不知所措,她將戒指放在桌上說:「夏醫生,這禮物太貴重,還是送給合適的人吧。」

說完,看了眼始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然睥睨著這一切的宮嶼說:「抱歉,我和宮嶼還要趕車,先走了。」

夏醫生坐在主角離去後的燭光燈影里,黯然神傷成了背景。

宮嶼問商陸:「夏醫生條件這麼好,你為什麼不答應他?」他們已經在火車上,她歪頭看著窗外,用她一貫的口吻說:「沒什麼。」

「不過,我也不希望你答應他。」他忽然說。

「為什麼?」這次她錯愕地回過了頭,許是因為提到了夏醫生的告白,她的臉色有點不自然的潮紅,讓她秀氣的臉顯得有些嬌艷。

「沒什麼。」宮嶼學著她的口吻,狡黠地回道。

如果當時宮嶼知道她背著他做了什麼工作,知道接下來的結局,那他寧願在夏醫生告白的那一刻,她說好。原題:《島在雲煙更深處》,作者:米炎涼。來自:每天讀點故事 【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兒子被拐10年丈夫為尋子命喪外地,絕望時一出獄人販子找到了我
姨媽害死我父親我恨了她大半輩子,直到她逼兒子離婚後進了醫院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