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用英文翻譯襲人、紫鵑、晴雯等這些極富中國文化內涵的名字?
《紅樓夢》中的姓名有許多特點。首先,有些人物姓名可以體現人物的社會地位、長幼尊卑甚至男女性別,例如,輩分不同,用字便不同。其次,《紅樓夢》中的有些名字具有系統性和對稱性,體現主人的興趣愛好,這個特點在丫鬟身上體現得尤其突出。再次,《紅樓夢》中的名字還有極豐富的隱含意義。例如,甄士隱和賈雨村這兩個名字源於真事隱去、假語村言。
那麼,這樣具有複雜蘊含的人名到底應該如何翻譯呢?我們僅以霍克斯為例,霍克斯翻譯的《紅樓夢》也是公認的比較好的版本。他在翻譯人名時,用漢語拼音翻譯部分人名,用意譯翻譯丫環、侍女、男僕、小廝、戲子等的姓名以及一些他認為應該意譯的人物姓名。
1、音譯
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夢》的主要人物,均採用音譯法,但這種做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會損害原文的藝術性。就拿甄士隱而言,作者的創作思想是:將真事隱去,但是霍克斯直接翻譯成 Zhen Shiyin,原來的隱喻便蕩然無存。賈雨村亦然。
2、意譯
但是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夢》時,主要採用的還是意譯的方法,採用和許多西方人比較熟悉的此回,然而這些辭彙又不失原來中文的意思。比如襲人譯為Aroma(芳香、風味、韻味) ,紫鵑譯為 Nightingale(夜鶯) ,晴雯譯為Skybright ,平兒譯為 Patience ,香菱譯成了 Caltrop (蒺藜)等等。
3、注釋
在翻譯時插入相應的注釋是翻譯名字常常採用的方法,這樣做不僅可以加深讀者對名字含義的認知,而且當面對一些難以翻譯的名字時,也可以就此傳達意思。
如寶釵可以便被注釋如下:「Bao Chai」literally means「Precious Hairpin」in Chinese. Hairpin is usually used to symbolize departure between lovers in Chinese ancient poems. As this novel says in chapter 62 ,this name is taken from Li Shangyin』s ( Tang dynasty) poem Withered Flower ,which depict s a gloomy atmosphere of the heroin of the poem as well as withered flowers(「寶釵」用中文的字面含義是「珍貴的釵」。釵在中國的故事中象徵著愛人之間的分離。正如小說第六十二回所說,這個名字來自於唐朝李商隱的《殘花》詩,這首詩描繪了一種一種悲傷的氛圍)。
4、使用不同的稱謂
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夢》人名時,有時有沒有按照原來的名字去翻譯。比如整部書里的人物是以榮國府的賈政為軸心衍生開去的,故賈政譯名為 Master Jia,有時也譯做Sir Zheng,王夫人譯名為 Her Ladyship ,有時也稱 Lady Wang,由此英語讀者便不會混淆。而比賈政夫婦長一輩的賈母, 則譯為Her Old Ladyship ,以示區別。
5、使用法語與拉丁語
《紅樓夢》里賈家豢養了一批戲子,霍克斯沒有用英語翻譯,而是採用了法語,比如芳官譯成了Parfumeé,其他還有Altheé,Artemisie,Aubergine等等。這些戲子們都從事的藝術工作,用法語來翻譯也很不錯,同時使用法語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法語有陰性陽性之分,這些名字,一看即知她們是女性的名字。
《紅樓夢》當中還有一批來無蹤、去無影的神仙、道士、和尚、尼姑等等,為了突出這些人物,顯示他們的超凡神力,霍克斯用拉丁語來翻譯這些神仙的名字,如空空道人Vanitas, 茫茫大士Impervioso ,渺渺真人Mysterios,櫳翠庵的妙玉Adamantina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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