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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和鏡‖熊福民評論楊亞傑的詩歌

從有為到無為

——試評楊亞傑詩集《三隻眼的歌》與《和一棵樹說說話》

詩人楊亞傑

著名詩人楊亞傑,是常德人,我的家鄉人。談她的詩首先得談談筆者和她的緣分。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四年前的我並不知道常德還有這麼著名的女詩人。在2010年時候,我在網路上結識了長沙的著名新湘語詩人七竅生煙,在那年的冬天,老七來到了桃花源,談話間向我介紹了常德文聯楊主席楊亞傑,也是新湘語代表詩人,已經出版了多部詩集。老七看我的神情,補充了一句:「要不我帶你認識下?」我自然求之不得啊。就這樣,我們冒著飛舞的雪花,到了常德。老七一個電話過去,馬上就有熱情的話語傳過來。

就這樣,我托老七的福,在常德鼎城區作協的年會聚餐廳里相見結識了。高挑的身子,秀長的黑髮,熱情的話語,讓我深深感受到了常德美女的溫情與幹練。她沒有一點架子,完全是姐姐的味道。午餐之後又是熱情的挽留,說怎麼也得在常德呆上一晚。帶我們到了市文聯,馬上安排了休息的房間,安排吃飯。晚餐時,將常德寫詩的美女都邀請來了,一一介紹,讓我結識了常德著名女詩人章曉虹、鄧朝暉、談雅麗、高玲,結識了詩人詩評家程一身教授。這一天,我們度過一個美好而有意義的平安夜。

這次聚會,讓我擁有了這麼多的詩友。只是一點遺憾,當時沒有得到一本楊主席的詩集。

此後,邊經常步入雅捷博客,品讀她的詩文,品讀別人對她的評價。詩人唐春芳這麼評價她的:「都說她心靈手巧,而我,更感佩的是她那一顆自由靈動的心;……有人因此說她是一位浪漫的女子,我卻從中看出她的善良溫婉,和敏銳細膩的那顆心。」著名詩人朱健則這麼褒揚她:「以其粗礪,直面人世,決不學小女人派頭嗲聲嗲氣,撒嬌賣乖,媚俗阿眾。這就好,很好!因為這也是很需要點膽略和勇氣的。」闌珊怎這麼論述:「從1980年進入創作,亞傑20多年來在並不詩意的環境中詩意地生活,在功名利祿和柴米油鹽環繞中保持著一種精神的純美,一直刻意迴避著新聞的關注。她害怕媒體把她視為當然的堅持作為一個新聞炒作。」知名詩人聶鵬這麼點評:「不施粉黛,素麵朝天。貞守率真,有點兒特立獨行,但絕不失女性柔情。……一如天山雪蓮,淡淡地雅,神聖地潔。」從這些詩人作家的評論中,我們可以看到,楊主席是一位真性情的人,是詩中熱愛堅守詩歌的人,是一位真誠淡定的人。這些優秀的品質不可能不影響到她的詩歌,並進而成就她的詩歌。

有時候,看人怎麼樣,一個瞬間就能確定。而讀詩歌卻不能。尤其當你想完整地了解一位詩人及其詩歌的時候。楊亞傑的詩歌我在其博客上讀了一些——這遠遠是不夠的。我是個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之下,我先後獲得詩人的《三隻眼的歌》和《和一棵樹說說話》。

我們知道,人生有四季,少年的朦朧,青年的激情,壯年的沉穩,中老年則走向淡定。作為詩人來說,他們必定也有這個階段,或早或遲的發生。記得詩人程一身說過這麼一句話:「她(楊亞傑)的《三隻眼的歌》是一部有雄心的作品。」楊亞傑對詩歌是野心的,她的野心使得《三隻眼的歌》別具一格。

用評論家陳集亮老師的話說:「頗有意味的要算這部詩集的結構形式。在天部、人部、地部三部之內,是甲、乙、丙、丁、戊、己、庚7位『小將』各率7首小詩,每首詩均為兩段,每段各7行,形成獨具特色的「十四行詩」。這種獨特的結構形式屬於楊亞傑一個人。這種戴著鐐銬跳舞的創作,比信馬由韁的自由式創作更需要才情與耐心。」

用譚興烈老師的話說:「頗有意味的是,這部詩集的結構很特別。由天部、人部、地部這根金線串起了甲、乙、丙、丁、戊、己、庚7個葫蘆,而在7個葫蘆中又有兩個瓢(兩段),每個瓢中又有7行瓜子,這種結構與信馬由韁自由式新詩比較,有它的獨特性,這是女詩人的獨特性創製與突破。」

這部詩集,整體性非常強,展示詩人寫作的實力,展示詩人詩歌個性和才情更展示詩人闊達的胸懷與視野。這部詩集讀後我的感覺是,詩人有著一顆佛心,詩人打開第三隻眼:慧眼在天空俯瞰人間。詩人已經完全突破自身的性別意識,進入到悲天憫人的境界。

當然,此部詩集是詩人有意識的建構,此時的詩歌處於有為的狀態。但此時的詩已經少了理性的思辨多了生活的詩性描畫和勾勒。按照張文剛教授的說法,就是已經由抒情轉到了書寫。

我們知道自古以來,抒情就被作為詩歌的本質來談的,但是我們想想,哪一種體裁的文章最終不是為了抒情?可見抒情只是詩歌的本質屬性之一。從抒情轉到書寫,這書寫二字,不由讓我想到老七的一句話:「我不是寫詩,我是寫字。」這是一種怎樣的提升,這是一種怎樣的自由?作為新詩,而自由更是她的本質屬性。但是我們閱讀詩人《三隻眼的歌》里的詩,感覺這種書寫還是有著詩人比較強烈的主觀意識或意圖。還是處於一種有為狀態。我們知道,大美無言。真正的高手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也就是說,真正的詩歌要求自然而然,要求寫作進入一種無為狀態。要淡定,要回歸。

在詩人經過詩意的蝶變之後,新詩集《和一棵樹說說話》2012年9月出版了!現在這本詩集在我手中已經翻閱了很多遍。其實我們就是不讀詩集之詩,我們就能感覺到,詩人的詩又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三隻眼的歌》重在「歌」;而《和一棵樹說說話》重在「話」。歌即詩歌,話即說話。當代新詩,步入現代性的標誌就是說話。說話是先鋒詩歌的一大特點,口語詩歌的特點,也是新湘語詩歌的一大特點。從本質上講,說話是一種呈現,一種對話,一種溝通。這種對話,這種溝通,這種呈現,在楊亞傑的新詩集中俯拾皆是。比如我喜歡的《留下來做人吧》——「大部隊已經走遠了/英雄的詩人們都當神去了/就這一輩子蠻不容易的/我還是留下來/好好做個人吧」——說得多麼淡定,但意味卻很深。這樣的詩歌充滿了人間氣息,已經不是打開慧眼覷紅塵的有為狀態了。再比如《不再忍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還沒弄清該怨誰∕黃瓜打鑼就去了一截 曾經有許多淚要流∕為了成熟 總是忍著∕頭髮都憋白了 現在我不再忍淚∕想哭就哭 痛痛快快∕才覺得自己正年輕起來」——多麼有趣且有味耐人尋味的詩歌啊。運用俗語歇後語非常形象; 「頭髮都憋白了」道出以前的巨大隱忍;而最後一句「覺得自己正年輕起來」這是放下之後的輕鬆與愉悅!!這啟示我們要做真正的自我,要放下包袱敢於亮出真性情。再比如《幸福的滋味》——女兒送我一隻小手鐲 ∕是她買來透明的花珠子∕親手串起來的 丈夫給我的自行車安上了傘∕是他買來小巧的傘架∕悄悄安上去的 我給自己作了首詩∕是一邊洗衣一邊唱歌 ∕突然從腦子裡跑出來的」——純粹的生活場景,卻給人享受與思考;這樣的詩歌還有很多:如《下雪了》《媽媽的新衣》《街頭表演者》《一場火災》《讀詩如品茶》《潤唇膏》《天上掉下個朋友來》《當回事》《答記者問》《致寫詩牆提案的人》《溫暖的小巷》等等,不必一一細說,正如陳集亮老師所講:「《和一棵樹說說話》是一部以新湘語詩歌為主體的詩集。……對於楊亞傑近些年的新湘語詩歌,試圖用尋章摘句的辦法去加以評論是很困難的,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這些詩歌,大多篇幅短小,當行則行,當止則止,沒有故作高深的筆調,沒有不著邊際的玄想,沒有看起來很美耍起來很拙的花槍,有時候看來素樸如河畔村姑,或者直爽如山裡漢子,清清爽爽刪繁就簡,硬朗如三秋之樹,清新如二月之花。也許沒有白酒的猛烈,沒有紅酒的顏色,但卻是如品茶一般,初嘗覺得平淡,細品卻能品味出人生的酸甜苦辣。尤其難得的是語言極為乾淨質樸,與以前的筆調相比完全是兩種風格。」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詩人的成長成就詩歌的提升。詩人楊亞傑從抒情到書寫再到說話,走的正是一條從有為到無為的道路。正所謂無為而無不為,詩人的詩歌自會越來越精彩,越來越充滿人間氣息,越來越具人性的光輝!

從楊主席的優秀詩作中,我們不難看出現代新詩的詩意在於:語言的簡潔,形象的呈現,人性的輝照,道法自然的觸動,人生的對話溝通。整個詩意在於自然,在於由有到無。而這個無就近於禪了,因為無中可生有,很多很多的有。這個因讀者而不同,讀者被出發了聯想和思考,詩意自然就產生了。

希望常德的詩人,學習她,在她的輝照下,一個個都走上大道自然走上樸素無華進入大美無言的境界。

寫於 2013.1.25

熊福民,筆名楚雲、楚天之雲。詩人、書法家。畢業於毛澤東文學院14期中青班。中國詩歌學會會員,湖南省作協會員。任常德詩歌協會副主席,先後任《桃源詩刊》總編、主編。出版詩散文《夢回桃花源》、詩集《回歸原生態》。詩文見於《詩潮》《詩歌月刊》《星星》《中國詩歌》《中國新詩》《湖南教育》《湖南科技報》《常德日報》《常德晚報》《桃花源》等報刊、網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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