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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夫沙萬,在藍色的時光里喝一壺薄荷茶,你不來,我不老

生長在非洲的土地上、沐浴著阿拉伯的陽光、迎接著歐洲的和風,舍夫沙萬(Chefchaouen)的日子,如同一千零一夜的現實版,充滿奇幻,時間的流逝和殘酷,被無憂無慮的藍色稀釋得沒有了蹤影。

文 | 李溱 圖|陳陽 編輯 | KK

轉載自:客運棧

(ID:lifehotel)

舍夫沙萬的歷史,

自然沒有非斯、馬拉喀什、拉巴特、

梅內克斯等四大皇城那樣厚重,

舍夫沙萬人卻常常自豪地說,

只有舍夫沙萬,才是最摩洛哥的地方。

而我覺得那舍夫沙萬的藍色,

就像一層保護層,

是他們世代傳承的,

用以和「變了」的世界

劃分界限的舍夫沙萬精神。

藍色小城裡的魔法師

當我還沉迷在那不盡的藍色里恍恍惚惚之時,男人們裹著《哈利?波特》里魔法師們的大斗篷慢慢的經過我的視線,里夫山一帶出產羊毛, 小城的商鋪里有很多的羊毛製品,這裡的傳統長袍「Djellaba」,也和之前看到不一樣,羊毛料子,非常厚重有氣勢, 後面都還拖著尖尖的帽子。

還有一隻只肥貓咪,悠悠然的穿過一片又一片的藍色,或深或淺,他們當然不用貓頭鷹來傳遞信息,從小孩到大叔都問到,你的臉書是什麼?

在小城的第三天,全城的互聯網癱瘓了,酒店裡那小夥子急急過來問,你會不會看看網路問題?我說我會啊,問題是我看不懂你操作系統里一大堆的法語。

車站裡,是急得跳腳的幾個乘客,售票員說,網路壞了,賣不了票,不如你們明天再來出發吧。你看,互聯網,還是沒有貓頭鷹有保證啊。有互聯網的小城裡,卻沒有汽車,小毛驢充當了宅急送。

我彷彿像是被他們注入了魔法一樣,舍夫沙萬的藍色,相比起大洋彼岸的西班牙、希臘的藍色,沒有那麼艷麗,更加纏綿悱惻一些,粉粉的藍色,但是這裡的魔力卻來得更猛烈一些,我無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這些用臉書、會上網的魔法師,他們到底最擅長的是哪一種魔法?

第一個願意和我講話的斗篷魔法師,是坐在一個小廣場邊上喝著薄荷茶無所事事曬太陽的莫哈默德(Mohamed),他的人生真是比舍夫沙萬豐富多了,偷渡到希臘,做了建築工人,轉而德國,然後去了克羅埃西亞的一個小島,安穩悠閑的日子卻讓他驚恐,最後還是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停駐,兜兜轉轉10多年,途徑西班牙,最終還是回到了摩洛哥。

這一部坎坷的歷史,有一個不錯的結局,他掌握了好幾種語言,德語、英語、法語、西班牙語和阿拉伯語,現在靠教授言語和業餘翻譯,足以讓他過上優哉游哉的生活。

這時候,又一個斗篷魔法師走了過來,也要了一杯薄荷茶,莫哈默德給我介紹到,「這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穆罕默德(Muhammad)。」

「你們擁有一樣的名,怎麼區分清楚呢?」

「不,他和我不同名,我莫哈默德(Mohamed),他,穆罕默德(Muhammad)」。莫哈默德鄭重地糾正我。

穆罕默德沉默寡言,可他卻是一家小有名氣的皮革作坊的主人,這可是當地最古老的行業之一。

當初,安達盧西亞居民隨舍夫沙萬建立者阿里?本?拉希德不斷遷入此地,新移民們使得這些行業蓬勃發展起來,其中包括:木工、建築、縫紉、放血、鐵匠、鑽孔、製革、地毯製作等。這些傳統的製造業在這座小城的所有集市和主要區域傳播開來,今天舍夫沙萬老城裡的店鋪大多都與之相關。

後來,在穆罕默德的店裡,我看中了一雙羊皮的拖鞋,正紅色,鏤空的抽象圖案,圖案邊緣鑲嵌著摩洛哥藍,鞋底柔軟,穆罕默德驕傲的說是他女兒哈吉爾設計的。

談及女兒哈吉爾,穆罕默德一掃之前的沉默:「我的哈吉爾,她會畫畫,作品還參加過安達盧西亞的畫展,她會設計服裝和鞋子。」父親精湛的祖傳手藝加上哈吉爾別緻的設計風格,深得外國遊客的喜歡,還有人專門來商談想把他們的產品推廣到國外,哈吉爾對傳統藝術也很得心應手,她還經常會應約來店裡,幫熟悉的女客繪製紅色的摩洛哥海娜。

莫哈默德說哈吉爾的哥哥現在卡薩布蘭卡,總是想勸說妹妹哈吉爾去卡薩布蘭卡學習藝術,可是穆罕默德就是不願意。

聽到我們議論,穆罕默德總算是有了表情,他揚揚眉,不屑的反駁道:「卡薩布蘭卡、非斯、馬拉喀什,已經變得不像摩洛哥了,那裡的黑夜不再是黑夜,我怎麼放心讓我的哈吉爾呆在那裡?」

穆罕默德說得正激昂,忽然矛頭轉向了,「莫哈默德,你最後不也是回到舍夫沙萬了嗎?」

莫哈默德趕忙點點頭,「還是我們舍夫沙萬的薄荷茶最好喝,我也習慣了每天都聽那熟悉親切的宣禮塔的吟誦聲。「

捨不得的窗外

每一天醒來,我都不捨得離開窗外的舍夫沙萬,於是便會跑去這家極受歡迎的酒店前台續房,如是幾天。終於有一天,前台的小夥子很為難地告訴我,未來的幾天,全部房間早被預定出去了。

好吧,或許是應該離開舍夫沙萬繼續旅行的時候了,我換到對面不遠的客棧里,在那裡度過我在舍夫沙萬的最後一天,客棧老闆哈達里也是一個斗篷魔法師,他的客棧滿是最最傳統的摩洛哥元素,雖然他讀大學的兒子總是企圖帶回一些西方的文化符號,然而似乎沒有什麼用,一點不出乎意外的是,哈達里也有臉書。

在互留了臉書之後,他煮了一壺薄荷茶,和我們坐在讓人忍不住墮落的天台閑聊,望著腳下的舍夫沙萬,我們感嘆到,「你們的姑娘好美,你們男人多幸福。」

哈達里聽了樂得合不攏嘴,「姑娘,當然是我們最美的,不過,論景色,摩洛哥很多地方都漂亮。明天,你們準備去哪裡?」

「丹吉爾,然後,最遠,會去到拉雍」,生怕他聽不懂,我特彆強調,就是西撒哈拉(West Sahara)的拉雍。

哈達里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的說道,「不是西撒哈拉,是摩洛哥撒哈拉!」

我忽地及時反應過來,「是的是的,拉雍,是摩洛哥神聖不可分割的領土。」

黃昏的天空

烏尤尼鹽湖的雨季,最美的還不是日落日出時分,而是晴朗的夜晚,當漫天繁星盡佈於穹頂時分,腳下的鏡面,也是無盡的星辰,就彷彿走在天上的銀河裡,沒有什麼大地了。那個時候,我驀然想起了和舍夫沙萬的初見。

我們從非斯租了一輛車前往舍夫沙萬,路過了幾個美麗的不知名大湖,看膩了無止盡的高山與灰黃的草之後,遠遠望去,一座山峰,就像是山羊的兩隻角,舍夫沙萬,(Chefchaouen),Chauen,在西班牙語里就是「角」的意思,就這樣,里夫山脈的懷抱里,沒有鋪墊的,舍夫沙萬出現了。

舍夫沙萬依靠著的山峰,小城的古城牆裡,似乎容納了這世界上所有的藍色,底調是大片片柔和得吹彈可破的藍色,連著地連著牆,一直蜿蜒到視線盡頭,誰家的窗戶和門楣是微微泛銀如同少女天真的藍色,胖貓咪眯著眼睛卧在最是濃麗淳厚的藍色台階上,天空是炫目得不可一世的藍,飄過的雲是小心翼翼的。

於是,那一天,我看到舍夫沙萬的黃昏,藍色慢慢的漂浮到了天空,暈染到了夕陽里,小城裡籠罩著一片煙熏的藍紫色,這麼神秘迷人的景象,讓人異常的焦灼,哪裡才能尋找到拍攝的最佳角度?

反覆經過一戶人家門口時,坐在門口的幾個老人終於忍不住叫住了我:每一個遊客,和你們一樣,剛開始都是興奮,都這樣驚慌失措,可是,你會發現每天的舍夫沙萬,又有何不同呢?

每個瞬間都充滿故事

我只想跟他們說,時光里再見的舍夫沙萬,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故事。

雖然它年紀不大,在15 世紀晚期,安達盧西亞的摩爾人,從彼岸的西班牙渡海到這裡定居,才有了舍夫沙萬,而此時,摩洛哥著名旅行家伊本?白圖泰早已經去到了中國;16 世紀是它的鼎盛時期,成為一個獨領風騷的獨立王國,好景不長,不足100年,就被摩洛哥蘇丹收服,納入摩洛哥版圖;19世紀的舍夫沙萬,發展成為了穆斯林宗教極端主義的中心,不對外開放,尤其是直布羅陀海峽對岸的基督教徒。

直到1920年,西班牙人再次來到舍夫沙萬,這時候的舍夫沙萬,還不是今天我們看到的藍色小城,直到今天,透過層層疊疊鋪陳起來的藍,還能清楚的看到安達盧西亞的白色,所以,從高處眺望,舍夫沙萬是藍白相間,且以白色為主調的。

在摩洛哥,大多數地方說法語,舍夫沙萬卻是說西班牙語的,正是和它的歷史脈絡息息相關。

至於為何今天的舍夫沙萬,牢牢佔據了摩洛哥藍的位置?

那群慢條斯理的喝著他們薄荷茶的老人爭執了起來,現實派的說是因為防蚊,蚊子不喜歡清澈流動的水源,所以也不喜歡這活潑的藍色,浪漫派的說是因為藍色代表天空與天堂,生活在藍色之中,就像是在天空漫步。

我看著他們的喋喋不休的討論,似乎這場沒有結論的爭論,只是為了讓喝薄荷茶時間更長一點。

其實,不管原因何在,短短百年之內,舍夫沙萬就用藍色席捲了一切,這種決心和氣勢,委實讓人傾服,最初的原因,有什麼重要呢?

舍夫沙萬人,創造出了一個一千零一夜的世界,再燒一壺薄荷茶,慢慢地浸潤它,舍夫沙萬人每天都喝的薄荷茶,沒有了安達盧西亞的味道,是撒哈拉薄荷的辛辣與中國綠茶的清香的融合,糅合了些許的甜蜜,這是摩洛哥獨有的味道。

那麼,我寧願只淺顯的看眼前這單純的藍色世界,「愛情如蜜一樣甜,生活如薄荷一樣澀,死亡如荒漠一樣無情,」在藍色的時光里喝一壺薄荷茶,你不來,我不老。

如果你也要去舍夫沙萬:

1、簽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是:摩洛哥王國正式實施對中國公民赴摩洛哥免簽的政策,中國公民可持任何類型中國護照免簽進入摩洛哥境內,最長停留期不超過90天。

2、交通:一般人多數會從馬拉喀什前往舍夫沙萬,可在汽車站提前一天購票,摺合人民幣50元左右。

3、餐飲:除了薄荷茶和水煙,塔吉鍋和北非小米:這兩個都是摩洛哥特色菜,健康好吃,還有各種小甜點。

來源|南都周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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