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實驗就想搞垮海軍？美國空軍遭打臉，一個超強機構就此誕生

文 ｜ 歐陽欣

美國海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雖然擁有了一隻規模龐大的航空兵，但是艦載航空兵並沒有得到太大的發展。但是英國海軍艦載航空兵在戰爭中的活動和航空母艦的實驗，卻引起了美國海軍的極大興趣。興趣歸興趣，此時美國海軍對於航空母艦的態度還是趨向保守的，1919年，美國國會和海軍聯合委員會（General Board）才批准將艦隊運煤船「木星」號改造為一艘實驗性的航空母艦，用於探討和檢驗航空母艦的設計、運作和戰術，這艘航母以航空先驅蘭利命名，1922年3月，「蘭利」號（USS Langley ，CV-1）完成改造交付美國海軍。

就在「蘭利」號改造期間，從歐洲返回美國的陸軍航空兵准將威廉·比利·米切爾將特倫查德的制空權理論帶回了美國，開始鼓吹建立一元化獨立空軍，從而挑起了一場關乎美國海軍航空兵生死的爭論。這場爭論的焦點在於米切爾鼓吹航空兵可以在戰時條件下輕鬆擊沉任何一艘戰列艦，所以整個海軍已經過時了，一切國防都應該交給一元化的獨立空軍執行。對於這樣的攻擊海軍自然無法容忍，最後在聯邦政府和國會協調下，海軍同意將德國賠償的戰艦拿出來進行轟炸實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條戰艦是德國的老式無畏艦「東弗雷士蘭」號（SMS Ostfriesland）。

7月20日，對錨泊狀態的「東弗雷士蘭」號進行的轟炸實驗開始，當天來自陸海軍和陸戰隊的攻擊機群使用230磅、550磅和600磅炸彈進行了轟炸實驗，但是只造成了「東弗雷士蘭」號少量進水和輕微側傾。7月21日清晨，陸軍航空兵5架轟炸機使用1100磅炸彈再次進行了轟炸，其中3枚炸彈直接命中，但是直到午前「東弗雷士蘭」只是略有下沉。中午12點18分之後，陸航轟炸機再次低空投下6枚2000磅炸彈，這次轟炸機選擇的瞄準點是戰艦兩側，並且取得了4枚近失彈的成績，12點40分，「東弗雷士蘭」號宣告沉沒。米切爾將這次轟炸實驗當作巨大勝利廣泛宣傳，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事與願違，這次實驗不僅沒有讓海軍同意將海軍航空兵交給他擺布，反讓海軍高級軍官們認識到了航空兵的潛力，排除了海軍航空兵發展的阻力。海軍對「東弗雷士蘭」號殘骸的研究發現，直接命中的炸彈無一對「東弗雷士蘭」號造成致命損傷，造成「東弗雷士蘭」號快速沉沒的原因是2000磅近失彈爆炸時形成的巨大水壓，破壞船體造成的進水迅速灌滿了沒有關閉水密門的艦體，如果水密門處於關閉狀態並進行有效的損害管制的話，這樣的損傷未必會致命。

這次本來以反對海軍航空兵存在為目的的實驗反為海軍航空兵的發展提供了有益的參考，重型炸彈能夠消滅小於輕巡洋艦的目標，但要能夠保證命中。如果要想對高速航行並處於作戰狀態的戰列艦構成致命打擊，依靠炸彈是非常困難的，只有空投魚雷才有可能造成足以致命的損傷。所以俯衝轟炸機和魚雷轟炸機將是未來航空母艦的主要打擊力量，而為戰艦配備更多的防空炮，以及為航空母艦配備戰鬥機以應對空中威脅，也是必不可少的。米切爾鼓吹水平轟炸威力的做法，使得海軍航空兵軍官們對以米切爾為首的陸航人員是否具備海上航空作戰戰術專業知識方面產生了巨大的懷疑，畢竟他只是從艦載防空武器效力最強的高度對一個沒有機動規避和反擊的死靶發起水平轟炸。

1927年6月27日，「赤城」號在伊予市附近海域進行海試

米切爾的實驗不但沒有達到他吞併海軍航空兵的目的，反為其設置了不可逾越的障礙。1921年7月26日，籌備已久的美國海軍航空局正式成立，正式宣告航空兵成為美國海軍一個獨立機構，也顯示了美國海軍守住航空兵的決心。

1921年是美國海軍航空兵的幸運年，在這年年底，華盛頓海軍軍備控制會議召開，國務卿休斯在會議上成功「擊沉」了比全世界的海軍幾個世紀的戰果還要多的戰列艦，同時將全球戰列艦建造凍結了10年，華盛頓海軍條約使得還保留了獨立海軍航空兵的國家將注意力從戰列艦轉向已經登上次級主力艦地位的航空母艦。1926年海軍航空兵擴充法案規定在1931年之前為海軍航空兵建造1000架飛機，立法規定所有航空母艦、水機母艦和海軍航空站必須由航空人員指揮，為航空人員晉陞指揮職務並進入海軍高層鋪平了道路，「海軍航空兵觀察員」計劃讓有志於航空事業而又因為年齡問題難以通過飛行員資格的中高級軍官能夠參與到海軍航空事業中，為海軍航空兵吸納了大批指揮和管理人才。

相較於美國海軍航空兵和獨立空軍派之間錯綜複雜的鬥爭，日本海軍航空兵在這方面要簡單得多，日本帝國陸海軍之間劍拔弩張的敵我矛盾，使得任何陸海軍航空兵合併成立一元化獨立空軍的提案都會被「天誅」於襁褓之內，這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日本海軍航空兵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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