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月令》：孟春之月的物候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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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2018年的農曆春節相較於往年來得較晚，在立春之後。雖然此時全國大部分地區都還處在嚴冬般的氣溫中，但立春畢竟象徵著漫長冬日的結束，一切新鮮和充滿生命力的事物開始復甦，這也使得今年的年節具有了更多春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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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立春之日是孟春之月的開端，《禮記·月令》這樣描述孟春之月的物候變化：「東風消融了冰雪，冬眠的昆蟲開始振動翅膀，天氣轉暖，魚兒開始躍上水面的薄冰，水獺鑽入水中將肥美的魚捕上來，擺放在岸邊，就好像是人類陳列祭品一樣，大雁從南方飛回來了。」這些動物最早感知到季節氣候變化的信號，而人類通過觀察它們得知了春天來臨的訊息。

在人類世界裡，天子的起居服飾需要馬上發生變改，以對應於春天。包括將居所移至明堂東邊的「青陽堂」，因為春天與東方相應，乘坐鸞鈴裝飾的車，因為鸞鳥色青，青色象徵著春天，駕青龍馬，出行隊伍插青色的旗幟，天子本人換上青色的衣服，佩戴青色的玉。這些變化無一不在昭告著天下：春天來臨了。

在農耕社會中，春天的到來對於整個天下而言都具有非凡的意義，因此，迎春是古代政治中極為重要的一項內容。在立春的前三天，天子要進行沐浴齋戒，立春日當天，他會帶領三公、九卿、諸侯、大夫們去往國都東邊的郊外舉行隆重的迎春祭典，回來後在朝堂上賞賜那些有功的臣僚。

並命三公向天下頒布今年的德教和禁令，表彰善行，普施恩惠，命太史令根據典章法度，觀測天上日月星辰的運行。古人深信推天道以明人事，因此一年四季的政治舉措也要與季節特徵相符合。春天是溫暖和順的季節，於是天子的政令也顯得寬和柔緩。

隨著天氣轉暖，萬物復甦，春天是一年中最寶貴的耕種時節。因此，國家的治理者在春天會尤其重視農耕的指導。一方面，天子會通過具有示範意義的親耕禮，鼓勵百姓勤勞耕作。

他會在這個月中擇個吉日，親自用車載著翻土用的耒耜，率領群臣，來到祭祀上帝用的藉田，舉行親耕儀式，當然，這只是一種象徵的禮儀。另一方面，天子也會頒布真正與農人密切相關的政令，包括下令田畯住到東郊，敦促農人修整地界，修治好田壟和溝渠，察看當地丘陵、山坡、高原和低洼地等不同土壤分別事宜種植什麼作物，指導農人進行耕作。

對於自然界的動植物而言，春天是繁殖和生長的季節，相較肅殺蕭條的冬季，人類有了更豐富的食物來源。但古人深知要尊重自然的規律，不可急於捕殺。因此，孟春之月的祭典所用牲畜不得用雌性，且這個月里，禁止砍伐木材，不可傾覆鳥巢，殺害幼蟲、幼鳥和幼獸。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這些生物能夠有正常的生息環境，人類才能與自然持續相處。

因此，整個孟春之月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又和緩舒展的氛圍。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中，嶄新的戊戌年正在打開它的新春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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