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大的底氣,我們才敢說「我和他挺熟的」
窮其一生,他都在等待一個意外,奪走自己的生命。
人生目標無非兩種:好好過完這一生,或者趕快過完這一生。
從一座城走向另一座城的時候,變的其實是生活狀態。回家之後的第二天:「小縣城的味道才是好聞的。」從小區的這頭走到那頭,萬家菜香,終歸比胭脂氣美妙。街這邊是清一色的手機店,穿著棉質睡衣的一家三口擺弄著一款不知道什麼手機,隔著玻璃門什麼也沒聽見。那頭是個拖著三輪車烤紅薯的老漢,縮在一旁也不叫賣。車流涌過的時候他的臉一亮一亮的,沒看清是無奈還是不屑。
希望你是個不平凡的老頭。
至少在這裡不會迷路,不用計算怎麼換乘地鐵。兩條腿往哪走都行。雖然還是找不到適合一個人吃飯的餐館,雖然有時候還是不敢走去江邊,雖然這裡那裡看到的都不是當下。
時間久了,就會想起來很多事和很多話。說過了,聽過了,怔過了,彼時是否理解了,後來有沒有改變。太急於求成了,不是什麼事情的解決方式都是非死即活的。「徹底」二字堪稱最粗放的問題解決方式。比賽還剩一分半啊,只落後七分啊,為什麼就認輸了呢。
剛才遇到的星巴克營業員態度太糟了。
星爸爸。大一上。
大二下。夏天。
紀念碑谷。
「不熟。」
這其實是一個很安全的回答。大可不必在人後指點是非。不論這兩個字是加在評論之前,還是評論之後,都是負責任的腳註。真的算不上冷漠罷,是謹慎,和尊敬。
在京郊的轟趴。
「你覺得lecome適合做男朋友嗎?」 可能不是這個問題,但大概是說對我做個評價之類的,我在場。
「不好說,畢竟不是很熟。」
坦白講愣了一下,不然我也不會記得這事。但是花兩秒就會發現——沒錯。這事大概過去一年了,或者更久,但是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你突然發現,被一個你劃歸到「朋友」(大眾視角的定義)範疇里的朋友(稱呼式用法)當面說「不熟」的感覺還挺奇妙的。那兩秒過後,感受到的完全不是生氣,而是被尊重。我大概從來沒有當面對人說過「不熟」(懟人除外),那之前也沒有被人那麼說過,所以不管怎麼想,倒是特別珍惜那次體驗。
彼此不記得生日了。我們就開玩笑:
「我們是假的朋友。只是熟人。」
「我們是熟人,不是朋友。」
「誰跟他是朋友,你才朋友。我們熟人。」
單方面宣稱和誰是朋友,當然是很無恥或者說很無知了。
現在發現,單方面說「我和他挺熟的」也挺討人厭的。尤其是借著這個名頭在第三方面前大談這個「熟人」的時候。那些評價,該怎麼負責任。突然好奇如果第三方此前聽這個「熟人」說過他倆不熟的話,他聽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心理活動。
如果我們聊天記錄不超過20頁,線下見面不超過10次,你卻要通過一些社交動態、線上交流、風言風語、無端名聲來下定論「我跟你挺熟的」,實在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底氣。對於每個人都會有的那一群不生不熟的人際關係,如果要在人後進行評價,該怎麼說。
最次。
我跟他挺熟的啊,他這個人……
稍次。
他啊。……
稍好。
我跟他不是很熟啦。聽說是個……
再好些。
我跟他不大熟。就我看到的來說,……。不大好說,你聽聽就好了,接觸再多一點才清楚。
最好。
只要不是有什麼巨大槽點,就別說些顯得自己識人屬性特別高的實質性內容了,緘口為妙。
線上互動太廉價了。
以前那幢樓側面的角落放過一捧鮮花。盒子被抱走。「我先拿回家去。」如果每一個舉動都沒有情緒回應,未免奇怪。突然出現沒有喜悅,久別重逢沒有興奮,禮物交換沒有滿意,互相太過平靜。情感大概依託情緒的吧。超越式的交往方式和超越式的問題解決方式,換什麼結果。
這幾天,做了三道初高中數學大題。欣慰的是都還會做。怎麼說呢。一道數學難題,按以前學過的方法解不出來,然後就先跳過了。其他題都做完之後,再回去看,第一反應是還是那麼難啊,於是放棄了,填上一個顯然錯誤的答案放在一旁。接下來還有語文、英語、物理、化學、生物要解決,一時半會想不著那道數學題。等其他科目全做完了,腦子裡又開始全是那道題。突然有一個覺悟是——我甚至都沒有努力啊。
但是題,可以糾錯。
「說清楚。」「好好談。」
「了解。」「只通過文字。」
最可悲的事情是什麼呢。
「我們在一起十年了。但是我們不熟。」
要活在肢體里啊。如果想且敢
活著的話。
昨天做了活到現在最恐怖的夢。
日式的恐懼和噁心的驚悚。
現在不記得內容。
只記得感覺。
夢還是更好啊。至少不記得內容。
「就那麼過下去挺好的覺得。」
「啊不 那時候你明明很痛苦。」
「是的。」……「我那時候因為啥痛苦來著。」
人就是這樣。
是燈的話,總是得亮起來的時候才會被人看到吧。
後來在街上。
每一個背影。都不知道是在
害怕還是期待。
世間為什麼能有這樣的動作。
如果活著的唯一理由是責任感。
那為什麼在「小事」上放棄了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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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先生中杯摩卡好了。」
這裡的杯子上沒有害羞臉
錦都有
高三下
我至今還是不喜歡那天的衣服
不熟。
是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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