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今日相見不晚

今日相見不晚

《No Fair In My Heart》

好像很少聽演唱會,也由衷的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狂熱的追星族。

定朴樹的票也是一波三折,從南京到鄭州,都差了那麼一點點。也曾經阿Q精神的想:罷了罷了,與其坐著飛機去擠來擠去的,可能拿這個錢去呼朋喚友吃頓麻辣小龍蝦也不錯。後來重慶的時間定下來,又想,無論如何我要去。是了,這是我的執念。其他一切的想法,不過是退而求其次而已。

朴樹這樣子的男人,總讓人覺得乾淨純粹到生活不能自理。他一口氣唱了幾首歌,然後拉拉雜雜的說起上一場在無錫的演唱會,上半場因為感冒都臭著臉,下半場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傻。他總結:所以人要開心一點。嗯嗯啊啊,吭哧半天,一件薄薄的針織外套,一把紅吉他,一聲愛你。

笑。這是什麼鬼,一個沒什麼邏輯的人。我也是。

可是又覺得很對。人如鴻毛,命若野草。他是我見過最不擅言辭的人,他說人活著便要開心一點。

演唱會很縱情,是萬人合唱的大狂歡。我的左手邊是個中年男人,那麼喧鬧歡騰的場合,他只面無表情地,嚴肅地正襟危坐,直到那一句來臨,他才突兀地站起,揮動雙臂,聲嘶力竭地跟著他唱:「只有奄奄一息過,那個真正的我,他才能夠誕生。」

結束的時候,他特別輕鬆的說:唱完咯。

好的,再見朴師傅。

你走,我祝福,我目送。

你來,無論少年或者暮年,無論荊棘或者平坦,我去迎接你。

Just let time go on.

《清白之年》

朴樹說,上一次來重慶,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讓我想一想,十一年前,我在幹什麼。

那時候應該剛剛來到重慶,我一直覺得,在自己柔軟的外表下,有一顆堅硬的心。對我來說,大部分的人情如同浮光掠影,小時候跟隨父母遷移,在每個地方生活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年。從記事以來,沒有發小,沒有閨蜜,沒有故鄉的概念。好像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有可以傾訴的對象,我卻從大學開始四海為家。

直到多年以後的今天,他在睽違十五年的新專輯裡唱:此生多寒涼,此身越重洋。那一瞬間,對那些顛沛流離的年月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坦然。不高級,不性感,這是我;不討喜,不可愛,這也是我。

數不清的流年,似是而非的臉。

我曾經在暮色沉沉的夜晚走過雅魯藏布大峽谷的懸崖路,曾經在夜晚的珠穆朗瑪峰腳下撞見了最美的銀河,曾經遇到過杏花微雨的江南春景,感受過遼闊西北的大江浪流……

日子漸漸模糊了年歲,留下來的記憶,是在九寨溝的夜晚,和朋友喝著啤酒吃著燒烤,想著不知所措的來路去路,是在日喀則大醉醒來後的茫然,是在敦煌遇到陌生人的勇敢,是對一次次失望的釋然,希望的淡然。

總想抓住點兒什麼,卻好像溜走得更快。

少年子弟江湖老,風塵中遺忘的清白臉龐也會有思之念之的時候,如果把故事重頭講,那些沒有結局的感傷、遺忘和歡喜,會不會在某個落雨的黃昏,悄然湧上心頭。

《在木星》

我總是那麼後知後覺,十來年間好像也未曾主動關注過他。只是到《平凡之路》出來那會兒,他火了一陣,我聽了,好聽。然後他又消失了。後來在我最艱難的那段日子,我聽到了他的新歌,《在木星》。

幾乎是第一次從《刺客聶隱娘》的宣傳片中聽到,便哭得潰不成軍。

嘈雜的樂器,喧囂的曲調,歌詞卻寂寥如斯。

今日歸來不晚,與故人重來,天真作少年。

是朴樹,也是侯孝賢。

暌違七年,侯孝賢帶著頗受爭議的寫實武俠片《刺客聶隱娘》歸來,拿下戛納最佳導演。一如朴樹的十五年。雖然不知道此間他們經歷了什麼,卻也從來不需要擔心他們放棄。你就自然而然的相信,這就是他們的作品,只有他會拍,只有他能唱。

木心在《魚余之宴》中寫道:「很多人的失落,是違背了自己少年時的立志,自認為成熟、自認為練達、自認為精明,從前多幼稚,總算看透了,想穿了。於是,我們就此變成了自己年少時最憎惡的那種人。」

誰說不是呢,那些帶著幼稚的堅持,帶著犧牲的夢想,帶著奮不顧身的勇氣的少年時的你,他還好嗎?那些如今泯滅於人潮中的孩子氣,藏在繁華背後的失去,你還能拾起嗎?

歸程萬載亦不晚,願你我都能有長途跋涉後的返璞歸真。

感謝朴樹,在事隔一年以後,我終於能夠平和地與自己相處。那些走不到的路,就算了吧,就讓遺憾停在那裡,凡此過往種種,皆為序章。而此後萬水千山,只等閑。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綠山牆的安妮 的精彩文章:

TAG:綠山牆的安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