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插秧嗎？

沒事和朋友在網上聊天，問他在幹嘛，回答說幫忙在給父母插秧，電腦這頭的我不由得笑了，插秧這個詞和很多人已經沒有關聯了，被他一提及，腦海里關於插秧的記憶一下子都瀰漫開來。

在我老家，都稱之為栽秧，我的印象中，栽秧是僅次於過年的又一個重大的節日，那天的飯俗稱為栽秧飯，飯菜做得頗為豐盛，主家一般都會提前煮好豬頭，客氣一點的還會做米酒，用以款待來幫忙栽秧或者湊熱鬧的四鄰八鄉。除了這，水田間的場面更是稱得上隆重，不大的水田裡經常會出現人比秧多的景象。當然這也忙壞了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我們，跟在水田裡玩得不亦樂乎，我嘗試過，手握秧苗非常像模像樣地栽下去，人不動秧苗還是可以站著，只要我人往後退，秧苗就會毫不留情地跟著躺下去，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到了我手裡也並非易事，成功率極低。

現在想來，栽秧的那一天，人們感情之間的聯絡和對未來豐收的憧憬已經超越了栽秧本身了，借了這裡一件事情，讓親情友情在田間釋放。時隔這麼多年回憶起來，青嫩的秧苗，開心的大人，雀躍的小孩，這種和諧的田間景象讓人想起來依然覺得溫暖，只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水田早已被茶園取代。

都說回不去的地方是故鄉，現在也慢慢理解了一點。我離老家其實並不遠，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而已，就算是這樣一年回去的次數是屈指可數。每回去一次，也會心生很多感慨，山青依然，水秀全無了，昔日清秀的小河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水電站粗粗的水泥管道已經徹底改變了河水該去的方向，這種改變是現實的必然結果，無法評述，只是青青的山缺少了潺潺的溪水的陪伴，總覺得它是孤寂的。即使這樣，這個地方依然是我熱愛的，除了承載了童年所有快樂的小河沒有了，沉睡的大山，煙熏火燎的老屋，孜孜不倦的蟲鳴鳥叫和傍晚時分的炊煙裊裊依然駐足在那裡。

記憶中的東西都是屬於過去，回到現實，當下才是最真實的生活。每天早晨醒來，看著聲旁酣睡的兒子，會覺得時間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好像不知不覺這個小東西就長成了一個小人兒，會和我撒嬌，也會耍小聰明，偶爾還會和我吵架，甚至有時候我會說不過他，根本無法跟上他的思維跨越。心底最柔弱的神經只有他才能觸碰，再累，或者心情再不好，只要看到這個小傢伙，覺得生活也是幸福的。

經常在想改變一下生活方式，但是想著想著，回過頭來每天仍然在重複昨天的故事。人常常喜歡在放棄和堅持之間徘徊，其實仔細想來，無論哪樣，昨天已經過去了，而明天還沒到來，認真對待今天就行，沒必要太過於糾結，人生沒有太多的如果和假設，過了就過了，留得下痕迹的就永遠不會忘記，就像電影，拍得再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看過以後能記住了也就那麼幾個經典，比如非誠勿擾里的北海道，十面埋伏里的層層竹林，故事情節已模糊，美景卻讓人記住了。電影如此，生活也如此，終究在心底都只會定格美好。

太晚了，該睡覺了，看了天氣，明天依然是晴天。

一碼不掃，

可以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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