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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有時我們談到命運

《芳華》觀後,思緒很多,包括對於70年代末那場血腥戰爭的進一步體會,包括對於文革運動末尾高壓體制的又一次感受。除了有感馮導盡心為我們帶來一次記錄年代的里程碑,還不禁聯想到最近在讀的一本大部頭《巴黎聖母院》,有關愛情,有關命運。

190年前,大文豪雨果尋訪巴黎聖母院,於鐘樓角落處覓得一希臘單詞:ANAΓKH(命運)

見其字體深刻石中,蒼勁凄涼,心有所感。若干年後,與出版商簽訂出書合同,復念及此詞,遂作巨著《巴黎聖母院》。被賦予宿命意義的愛情往往更加凄涼,書中教士克洛德終於向艾絲美拉達表露心境時,只得來仇恨與唾棄,究其苦因,乃是昔日道德與教規的枷鎖壓抑太久,只能噴薄出吞噬美好的激流!痛苦的歷史自會年復一年重演,而受害者總是曾經美好的靈魂。

馮導受訪談時提到,《芳華》想演繹大時代下小人物的命運。從典型性上看,劉峰就是被命運綁架的人。

說來有趣,集體中總會有這樣一類人,懂得世故而性善,甘心付出不求回報,但只換來表面擁戴和動機不明的議論。這倒無所謂,不過有朝一日這些人將發現自己並非那樣純粹,平靜的湖面總有慾望蠢蠢欲動,暗流推波助瀾衝擊理性的大閘。而同時他們還將發現,自己早困在了那個橫也是正豎也是正的象限里了。一次獨處的機會裡,劉峰終於能將對林丁丁的感情表達出來,誰知隨後招致他人意外的誤會。終了,劉峰只得到對方在輿論壓力下的絕情和落井下石,而林丁丁,同樣只感受到了驚訝、不知所措、說不出的背叛和噁心,面對一個完美的、時刻甘心付出,彷彿脫離了情慾的老好人,突然的表白便是如此的難以接受。

筆者有時會想起往事,一些定數與愚蠢交織而成的苦果。曾經在善行後面隱藏太多雜念,以致成為了糟糕的那種劉峰,在定位的象限里故步自封,把複雜的感情付諸幼稚或爛俗的方式表達,依賴起鬨和調侃,對事實選擇性忽略,最後只能是給人家女孩在高考壓力下多添一份煩擾。

自以為的志趣相同到頭來換來排斥,你就會想到命運。

然而,所有事情都同時存在可以改變與無法改變的兩部分,時代交割給劉峰的並不多,而我們則不同。龐大的宇宙間充斥固定的因果與隨機的因果,生活永遠浸泡在隨機的概率海洋里,而命運應該是一種排列的別稱。筆者後來會想,如果能早些認清自己那沒有努力只靠誠意去表的真心,是否能改變些什麼。

我們都有電影之外的意淫,我想,那時,在邊境戰場上,劉峰癱坐在十幾具戰友屍體旁,心裡會不會念叨命運,指甲會不會深摳進泥土裡,乾裂的嘴唇還能不能吐出林丁丁這個名字,畢竟那上面不曾沾過一點愛情的水分。可能如旁白所講,他此時渴望犧牲,這樣他悲劇性的一生就會以一個英雄形象結尾,他的名字會被編進鼓舞解放軍將士的小歌里,由遠方那個心愛的人唱出來......

他沒能如願。一條胳膊留在了越南北部田野旁的沼澤地,他成了退役軍人,走上了大多數所走的路,在新社會裡重新架構自尊,默默打拚,忍受妻子背叛、治安人員的冷眼與勒索,這又是一段標準的退役老兵的劇本。命運蹙眉太久,總會偶爾微笑,重又走進他生活里的何小萍成了唯一的亮光,一個註定無法融入集體卻又活得善良愛得真誠的人,帶著幾十年沉澱下來的思戀,給了劉峰最後的依靠和慰藉。時代不開玩笑,它總是認真地捉弄人們,等屬於它的大眾接受了各自的平凡、屬於它的積極者戰勝了坎坷和挫折、屬於它的小眾群體找到了理性超越的歸屬、屬於它的厭世者遂了各自心愿、屬於它的被命運捉弄的人彼此能夠陪伴依靠,這個時代也就漸漸褪去。

即便命運帶走太多,以致面目全非,但曾經那個純粹熱烈,放眼滿是紅與綠的時代里,仍有芳華值得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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