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我的好孩子
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但這篇文章,想獻給我25歲前的這些年,陪伴我、教導我、塑造我、鍛煉我的恩師們。
小學時代,想說四位老師。
三年級,我從唐山轉學到了天津。
我的語文老師姓付,她有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身材微胖,卻給人一種俏皮的厚重感。那個時候,我還一本正經地說著流利的唐山話,入學第一天,我一邊自我介紹一邊聽著班裡的同學咯咯地笑,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在笑個啥。後來,有天中午,付老師在班門口喊坐在最後一排的我,我回答了一句」您說啥呀?「(請自行腦補唐山話),然後半個班又笑了。我也笑了。童年時代里,總是單純簡單的,每到新年,我就會收到幾乎整個班的賀卡。那時候我是中隊長,個頭全班女生排隊倒數第二,突兀的我喜歡笑,做起事情來十分熱情又較真。三年級的時候,我對於語文,彷彿就有種天然的靈性了,生字看兩遍就能記得,課文朗讀幾遍背誦毫不費力。我記得冬天裡的某天,我們朗讀《第一場雪》,裡面有一句「瑞雪兆豐年」的話,我的餘光看到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我,內心驚喜又激動,可表面卻故作鎮靜。我記不清付老師是如何教導的我,但我記得小學三年級,是我小學時代里最難忘最開心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班級集體春遊,我暈車嘔吐在一個男同學的褲子上,他笑笑,拿紙巾擦拭,毫不在意地遞給我礦泉水,問我「難受嗎?需不需要靠在我肩頭睡一會兒?」就是那樣簡單的,幸福感。
也是小學三年級,我的數學老師姓李。他是個極其溫柔的男老師。出於對他的崇拜,每次數學考試我都是滿分,以至於初中以後,我都懷疑小學時代的自己,數學成績是怎麼開的外掛?我記得有一次考試,特別可愛,卷子上的小數點印不清楚,若隱若現的,我就開始糾結了,一個小數點會直接導致結果的不同。等到快交卷了,我突然靈機一動,不是卷子不清楚嗎?那好,我也給點得若隱若現不就好了?結果那次,我沒有得100分,得了97,錯題不在於小數點,而是另一道極其簡單的算術題我竟然失了分。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光琢磨?「歪門邪道」了吧!哈哈。
那個時候,小學剛興起了一波補課的潮流,不過沒有像現在這樣。三年級前我沒咋學過英語,以至於轉學後英語都帶著一種「唐山味兒」,我的英語輔導老師特別特別像我姐姐(現在是嫂子了),漂亮又幽默。所以一直希望四年級的時候可以被她教。雖然,未曾如願。
值得一提的略帶「憂傷」的往事是我四年級的語文班主任田老師,她在我語文考試考到70分後撤了我的語文課代表,讓一個男生接替。而那個男生說起話來總是特別噎人,十分令人討厭。在經歷過語文辦公室當眾理論和痛哭後,我決定要在期末開始考個好成績出來。說也巧了,語文作文我非常任性地宣洩了田老師撤我職的委屈,並虛構出我期末全年級第一名的小說情節,後來,我的作文得了全班最高分,老師讓我當範文朗讀,但是我可不好意思啊。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怪好玩的。
初中三年不必說,感謝的老師太多。語文英語兩位老師簡直是「女神」了,數學老師吧,是真「男神」,感覺以後如果遇到這種類型的男人可以直接嫁了。前陣子我初中同桌「刁刁」童鞋結婚,「男神」老師作為證婚人帶著他寶貝閨女去的,在路上我偷偷拍了好幾張小萌妹的照片,覺得楊老師並不咋帥竟然生出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我爸媽都還行,咋我的顏值不高呢。哎,真是不公平。
2009年,我高一,在天津第四中學上學,也是傳說中的「魔鬼煉獄,第四監獄」。那個時候,我天真地以為,脫離了「教師子弟」的頭銜,就可以不用一考試成績不好就覺得對不起老師了。
但其實不然。
我高一當選團支部書記,但是第一次考試物理沒及格,化學在及格分上飄著。那時候還趕上與澳洲學校進行交流合作,落了一周數學課,結果沒溫習就考試了,成績55分,老師當場開玩笑說:「這是哪位大神,也是絕了,沒帶腦子來上課吧。」說罷哄堂大笑。我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想有烏龜殼把腦袋縮進裡面。
從那件事開始,我便一蹶不振了起來。
我又是個要面子要強的人,高中每周一的升旗儀式,我都去當國旗班的成員。那時的負責人是一個姓孫,長得有點像「七喜」小人的團委老師。他看到我的樣子十分關切,一直不斷鼓勵我,我不敢表達,於是寫了一封信給他訴苦,他過了兩天把一封回信鄭重地交到我手上。當時班裡有一個男生說「她天天去團委辦公室幹嘛啊?不會送了啥好處吧?」我聽見了很生氣,覺得你說我可以,憑什麼說我最敬愛的老師,還是莫須有的事情。我當天晚上拆開那封信讀完,覺得深受感動。尤其是最後一段排比句,讓人深感溫暖。慢慢地,便從那種情緒里走出來了。
我給孫老師寫過兩首詩,給他親手做過一捧紫色的勿忘我。有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身為一個教師,你的言傳身教有時會影響一個孩子的一生。
慶幸的是,上周,孫老師聯繫了我諮詢有關車票的問題,我盡我所能進行了回答。那種感覺就像,曾經您是我的太陽,而如今,我也可以像一顆星星一樣閃耀在您的周圍了。微弱,卻光亮。
高二下半學期轉學到了北京。我的語文老師叫「任媽」,人不算特別美,但是人格魅力是爆了表的。幾乎班上所有人都喜歡她。而我轉學第一次考試語文就考到了全班第一名(雖然這個盛況此後再沒出現過)。我在高三分班後也一度想成為她高三的語文課代表,結果卻當了歷史課代表,好吧,反正文史不分家。
她對我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以至於時至今日,我依然覺得,如果當教師,一定要像她一樣,認真負責、溫和幽默、博學多才,好吧,原諒我語言的蒼白。
許多回憶不知從何談起,但是那種情感與精神傳承一直銘記。
說回正題,記得一次演出成功後,我去松哥辦公室送道具啥的,他彷彿喝了一些酒,昏沉間一直和我念叨,「你知道嗎,『九月』就像我的孩子一樣,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你要好好寫劇本,好好發掘一批人才,把這種精神傳承下去。」
雖然也在努力帶部員免費看話劇演出,雖然也找經典劇本改編辦專場演出,但總是感覺辜負了老師的期望一般。現在回想,那個時候和拓爺、鵬哥、NIENS商討的大戲節原創劇本折在了半路,算是大學時代僅次考研失利的第二遺憾了。
最近工作忙碌,一直沒能來動物園看看,但願飼養員們還在。
學生時代的恩師是一輩子都要感激的。
在你的記憶里,有最喜歡的老師嗎?你們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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