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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巴黎和會與中國外交》

前言

軍閥割據、戰亂頻仍、政治混亂、外交屈辱,這一切,似乎一直就是北洋史的一個個屈辱符號。時至今日,在大多數人看來,北洋史,特別是巴黎和會上中國外交的屈辱,都是烙印在中國人心中說不出的苦痛。

但是,近些年來,唐啟華等一些學者,通過進一步的研究,對此提出了一些異議。而這本《巴黎和會與中國外交》,也為我們探討北洋史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

另外,我在文末「查看原文」中特別提供了與此書觀點相反的《巴黎和會中國外交失敗不容置疑》一文,謹供大家對比參考。

全文共3330字,閱讀約需要9分鐘。

一、書籍小傳(來源:豆瓣)

二、作者小傳(來源:Wikipedia)

三、書評與介紹(供稿:鄭至豪)

此前,每當我們提到袁世凱、段祺瑞、馮國璋等人,我們都不難聯想到一個有著反面傾向性的辭彙——北洋軍閥;每當我們提到五四運動,也都會想到這樣一個帶著屈辱色彩的名詞——巴黎和會上中國外交的失敗。

但唐啟華先生,卻成為了當今海峽兩岸史學界中少數公開為北洋政府「辯護」、鳴不平的人。他在《巴黎和會與中國外交》這本書中,依據最近發現的保存在駐比利時使館的機密檔案,細緻分析史料,提出了許多令人驚異的觀點。

首先,我們一般認為,中國參加一戰,是「北洋軍閥」中的段祺瑞等人,出於自身利益,做出的決定。但唐啟華卻依據有關檔案,認為早在「二十一條」簽訂後,北京政府就試圖準備通過戰後的和會來挽回中國在山東的權益,甚至為此組織了「保和會籌備會」等機構,開展了十分細緻的準備工作。

其次,當今中國的歷史教科書中一般告訴我們:中國在巴黎和會上的要求盡數被駁回,和會上中國一無所獲。但唐啟華卻認為:「綜觀中國在和會,除山東問題外,尚有不錯的表現」。他指出,在和會上,中國取得了諸如「加入國聯並成為創始會員國」、「對德奧條件基本均被接受」、「動搖日本在華條約的道德基礎,為修約奠定基礎」等一系列成就。

當然,最為令人驚異的,莫過於其對於山東問題的全新論述。眾所周知,無論是國共雙方,幾乎都認為:「巴黎和會上中國外交的失敗」,特別是「山東問題的失敗」,直接促成了「五四運動」的爆發。但唐啟華先生卻指出:事實上,在北京政府、中國參加巴黎和會代表,以及中國有識之士的不懈努力下,在1919年6月,英、美、法三國代表,已將一份日本向三國承諾日後「將山東主權完全歸還中國,僅留業經給與德國所有經濟權利」的會議備忘錄交付中國代表。在此情況下,「中日1915及1918年各約,雖無作廢字樣,而業已不復完全有效」。

按照唐啟華先生的主張,在此情況下,和約簽約與否,其實並不會給中國帶來任何實質損害。正可謂「日本人得了面子,中國人得了里子」。但在當時,該備忘錄為機密文件,此情況不能為國內外大多數人所知。中國代表也只能懾於國內洶湧澎湃的「五四運動」,最終拒絕簽字。

而後來的史實,卻也似乎應證了唐先生的這一主張:在此後不久的華盛頓會議上,通過了以此前日本聲明為主要內容的《中日解決山東懸案條約》,中國最終收回了山東主權。雖然日本仍然取得了一定的經濟利益,但在當時,這不能不說是中國的一項重大外交勝利。

統觀本書,唐先生所引史料之豐富完備、所提史觀之新穎獨特,實在是不能不令我感到欽佩。其中所展示的全新史料,不能不讓我大為驚嘆。

當然,唐先生的這些觀點,幾乎顛覆了「五四運動」以來史學界對於巴黎和會的主流史觀,在史學界,反對者大有人在。而且,我們也不可一昧偏信這一種觀點,這本書,也不一定就還原了歷史的本來面目。

四、推薦理由(供稿:鄭至豪)

我推薦這本書,其實並不僅僅在於其觀點之新穎獨特,更在於作者能夠勇敢地突破成見,突破傳統觀點的藩籬。唐先生通過對於一些新史料的發掘,通過對舊有史料的全新闡釋,通過對於史實的客觀、冷靜的分析,力圖探析塵埃之下的歷史真相。我覺得,無論是對於歷史學,還是對於人類學,抑或是對於其他學科的學術研究,這種勇於創新的精神都是值得鼓勵的。

五、學術思辨

當然,對於唐啟華先生的這一觀點,反對者大有人在。譬如,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黨委書記、院長、研究院馬純東先生就曾在「中國社會科學網」上對此書提出批駁。他認為日本的承諾並未寫入公開文件,「在外交上不算數」,因此「不能那這個所謂的承諾來否認巴黎和會中國外交的失敗」。在此基礎上,作者進一步強調了五四運動的偉大意義,並認為唐先生對於五四時期民族主義的批評「不但遮蔽了近代中國歷史真相,反而會消損民族精神,從而嚴重阻礙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我覺得:如果從學術研究上來說,這種不同觀點之間的碰撞,是有益的,是有助於研究的推進的,這就是所謂的「真理越辯越明」。而如果從史學研究上來說,我覺得,唐啟華先生的最大貢獻在於「發現和展示新史實」——即便是堅決主張「巴黎和會中國外交失敗不可否認」的馬純東先生,也在文中默認了「日本對三國關於山東問題的承諾」的存在。這些新史料、新證據的發現,有著很大的意義。至於如何闡釋這些史料,就頗有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正如李斌老師所說:「史論無師生」)

註:

見本書P17所引:《秘書劉符誠赴法館晤法康使問答》(1914年8月17日),林明德主編《中日關係史料——歐戰與山東問題》(上),台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74,第53頁

見本書P221

見本書P309-310所引:《發外交部電》(1919年6月6日),《外交檔案》03-13-068-06-001

見本書P311所引:《發外交部電》(1919年6月7日晚),《外交檔案》03-13-068-06-001 等

註:「中國社會科學網」微信公眾號上的原文為:「不能那這個所謂的承諾來否認巴黎和會中國外交沒有失敗」。應為語病,此處依照原文上下文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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