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殺的抒情
針對《我被封殺的抒情》第一章內容
做以下四個點的剖析:
1. 對「太陽」這一象徵的雙面解讀
2. 對「自由」的渴望一定程度是對現實的逃避
3. 對潛在犯罪意識的合理克制
4. 自我託辭
一、從「太陽」理解兩面性
事情的兩面性真的會處在人的意料之外。我感覺他是一個很神秘的話題,就像太陽一樣神聖且難以靠近,它作為很強大的東西在控制人的慾念。之所以這樣說,是覺得我的思想追求、人格獨立、自我解放或許在分歧者看來是一種扭曲和狡辯。當然也有人同樣把它視作信仰。
具體來講,就是:我覺得《公爵夫人》該出軌;《夏日時光》里的母親可以愛自己的親兄長,她崇敬他,把他的藝術完全當作信仰,這樣生髮的愛情有什麼值得詬病的呢?
可是你不一定認同我,甚至覺得我的這種想法是虛妄的自我精神解放。可有的人絕對認同我。這是兩面性凌駕于思想之上。並非簡單的立場不同,兩個尚未實際涉足愛情與婚姻的年輕人,他們也可能以此(單從思維層面對以上兩部影片)產生嚴重分歧。
大島渚在《我被封殺的抒情》里正面回答了艾恩·卡梅倫關於「太陽」這一電影符號的解讀。在大島渚的視角里「夕陽照耀下,一棟棟房屋就像是堆積起來的火柴盒,盡收眼底。人們生活在這一個個盒子里的狀況讓我感到戰慄」。因此 「我心目中的太陽象徵著某種殘酷的環境(置身於烈日的照耀下也不得不生存下去的嚴苛狀況),以及人們在陽光反射下試圖努力生存的願望。這時的我非常熱衷於捕捉環境和主題的理想狀態,激情就像熾熱的太陽。」
對此,我很容易就聯想至多年前的某個夏日午後,我的白裙子像降落傘一樣浮在在水面上帶著我漂啊漂,有面對溺水生死一線的恐懼,更多的卻是對寄予了我生還希望的那個屋頂的深刻記憶。太陽照在水面上形成四射而起的光芒,與我處於同一水平面使我異常眩暈,遠處屋頂上一些赤裸半身的男人在修葺磚瓦,當我把渴望生存的目光投向東邊的屋頂時,發現太陽極其刺眼使我的眼前幾近泛白,在這樣粘膩的酷暑中,這群工作中的壯漢在與沉悶肅殺的環境鬥爭,也正是這種在毒辣太陽下迫不得已的一絲不苟更加讓我明白了使他們注意到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水已經沒過我的喉頭,我嗆了一口水,感覺滿是夏日浮在面上的死魚屍體浸泡的味道,很臟,一瞬間意識到「我的生存」和「屋頂上工人的生存」,這時候太陽可真不是一種好東西,只有清風叫我冷靜。
排除這種解讀,很多時候會把太陽視作正面的指引。無論是信仰還是別的什麼。我會說它是我心中的積極面,十分神聖不可褻瀆。
這便是所謂事物的兩面性,也會以此升華成為精神思想的分歧,演變為精神世界的正反兩面。
二、渴望「自由」、渴望「自由」的資格
大島渚直言,直系親屬接二連三的死亡對其造成巨大衝擊,使他不得已以為「圍繞我的世界一開始就是邪惡的」。由於種種境遇,他發自內心覺得生存下去是極其痛苦的,這種痛苦還蘊含著「融入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痛苦」。因此他給自己設定了一個責任期限,一旦過了這個期限他可以選擇死亡。但是大島渚開始自相矛盾,「我無法拋棄家庭,對此我感到絕望。我設定孩子一年級畢業後的期限是想以後自由地生存下去,但毫無疑問這只是個無法實現的願望」。
一個極度嚮往自由的人,他明白生而為人完全自由的不存在性。自由是什麼?在我之前的文章中有提到過這個概念,即:處於審美狀態,無利害得失計較,不受慾望控制或慾望被阻隔後的狀態。當然,大島渚所謂的自由要比哲學意義上的寬泛些,但這種自由至少也得保證犯罪不被判刑的權力,不能夠受到情感牽制和道德約束。他提到太陽族(石原慎太郎《太陽的季節》里一群隨性、無秩序享樂的年輕人),這群放誕隨性的年輕人,他們一定程度上在通過反抗社會來爭取自由;他還提到社會革命,想以此為切口來表達自己電影內容的革命意識,實質上通過政治平民化隱晦傳達了一種對自由的憧憬。
顯然,這種理想化的自由在現實中無法實現。那麼這種不自由的生存在大島渚眼裡就成了「苟且偷生」,於是內心不免生髮對「死亡」的假想。甚至於淪陷在死亡解脫的自由中很難自我救贖,不斷地告誡自己:啊,死亡,我只有死了才能被自由。雖然這種思想並不會使一個堅強且人生理想尚未達成的人輕生,但是它自始至終散發出一種迷人又危險的氣息在腦袋周圍徘徊,陰魂不散。
這時候,自由就變質了。即使完全自由本身就是死後的事情,否則仍然是無稽之談。這樣一來,倒也不能說是自由變質了,稱「追求自由」這一行徑變質了更加準確。很多人像大島渚這樣,包括我自己已然把死亡看作了解脫,實則為一種逃避,但慶幸地是我們明白這種解脫但是不會去輕易選擇。
從另一種角度著手,與我看來「死亡」是具備「成功過」這一條件才能有權力去抉擇的。沒有人會認為一個無作品問世的人,他的思想到達了一定的境界,精神致使他必須擺脫世界而存在。「偉大的靈魂」與「被世界擊敗的懦夫」兩者間最大的差別就是「是否有真正的藝術留存於世」。
而我也認為一個尚未誕生作品的人,他是沒有資格去大刀闊斧地品頭論足、去褒貶整個社會的。他還沒有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沉澱,整合成一個精鍊的物質,尚沒有對照這個物質的邏輯會否準確無誤。這樣的人去談論死亡,更多地讓人覺得他在矯飾,所以我希冀有作品來支撐我的語言。
三、對潛在犯罪意識的剋制
「拍電影就是一種犯罪行為」。藝術創作者往往在腦子裡建構世界,這種迫切的創造力使他在夢境中產生一些無比奇特的影像,有些景象令他十分痛苦、甚至畏懼,然而這些一閃而過的念頭往往會成為其作品的核心靈魂(這也是我志夢的原因),於是他開始審視自己的思想、三觀,並進行自我救贖。
首先,這種犯罪意識確實無法割捨,怎麼能讓江戶川亂步剔除犯罪的靈感呢?又要如何誕生《帕諾拉馬島奇談》?一面是靈感來源,一面是人格變態的邊緣,這樣兩難的境況下,心裡的秤桿就格外重要了。人要站在制高點,去駕馭靈感,也務必從靈感中解脫出來。可這實在太難了,當為一件具體的事業奉獻自己的時候,你處於瘋魔的狀態,靈感和生活完全是混亂的,靈感可以從生活的任何一個角落突然迸發出來,而生活也可以在靈感中不自知地淪陷。
我也時常害怕平衡被擊潰,使得陰鬱的意識佔據上風。當然,因為我本身能力有限,這種擔憂遠不及大島渚來得深刻。因此,克制這一個詞更適用於那些厲害的人。
四、自我託辭
大島渚這種藝術創作者,大概最希望的是流芳百世。他懼怕「無刑」(讓他活著,關進地牢,把他從活著的人世間抹消),當然以此為證十分牽強,作為普通人的我也極其害怕這種刑罰。但是對於第一章中,大島渚對「革命」的態度,令我感到他含有一絲微妙的傲慢,簡筆帶過卻又必須存在於這本書中,說不明白這樣的舉止究竟有何意味,主要是他提到的關於自己參與的革命事迹,讓我覺得他自視清高地區分自己與眾不同的革命態度。
沒有一目十行的本領,有時候兩三個小時讀順一章節的內容,我的習慣往往是將書籍內容轉化為自己的思想來汲取某些我需要的東西,但是對於書本的原始內容我做不到記憶深刻,相反的,文本記憶顯得十分混亂,頂多記得豆腐這樣一小塊的片段。其實我不大喜歡這種閱讀方式,特別想聽聽你的閱讀感受和方式,看到這裡的話給我留個言吧,我會因為這麼枯燥的內容有人仔細看了而意外地開心。
《我被封殺的抒情》第一章整理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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