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不下雪

最近有人問我，明年是什麼年啊。

我總是答不上來，知道以後也是轉頭就忘，也不會用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去推，因為我不知道去年是什麼年，前年是什麼年，大前年是什麼年。要是問我媽，肯定不消一秒，就能把近幾年的屬性都報出來，甚至於我弟弟可能都曉得。前幾天我姐才提到2.8是小年，我回了句是嘛，不記得了，她還驚奇地說可是阿弟都知道哎。我想了想，是有小年那麼一回事，只是我們什麼時候興過小年了。

坐上前往石景山的大巴時，我還有點困，一個人在宿舍睡覺總是有點心悸，不小心就看書看到了三點。曹璐坐我邊上，簡單的幾句寒暄以後，沉默就生根了，我眯上眼朦朦朧朧睡著了，聽見她和楊軒、石開聊的很開心，UI、前端、後端、運營各部門之間也是開著各種玩笑。傍晚的陽光從我的左邊臉慢慢爬到右邊臉，大巴的窗戶上蒙了厚厚的水汽，真像一群出遊的小學生啊。

九十九頂氈房還真是九十九頂氈房扎在那裡，在新疆時都沒進過的地盤現在反而要在北京風景區感受一下了。進帳以後，我就挑了張有幾個熟人的桌，遠離中心坐了下來，一邊瞅著哪個像我們的CEO王小雨。上完廁所回來，看見隔了兩個座扎了個丸子頭坐著的精緻女性，我覺得不太妙。就像當時第一天，對面兩大叔吵了一整天，拿晚飯時其中一個問我，實習生啊，哪個學校的，大幾了，我不以為意的應了，兩天以後，老大帶我了解同事，提到大叔的時候，說，聰哥啊，是我們的CTO......苗苗來晚以後，小雨姐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旁邊的空位，他那半真半假的視死如歸，真是好玩的很，事實證明，他確實很來事。

發言，頒獎，玩遊戲，再抽獎，然後終於可以吃飯了，飯吃一半，烤全羊突然被拿去熱了，聰哥來敬酒了，然後變成了陪著一群大我幾歲十幾歲的大哥大姐玩猜數字......Rachel姐作為開放的HR，承包了我們所有的大冒險idea，我看著他們這個抱那個親的，一群人跟著起鬨拍照的，笑的很恍惚，好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過了，畢竟上次玩猜數字已經是近兩年前的事情了。

楊軒還是對他的逛三園執迷不悟，一群程序猿聽了好久規則也聽不懂，一直抗議，直到強調只要有人說重了或者答不上來了就出局，他們才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事態發展讓楊軒很失望，李敏老輸，開頭老是她，什麼園就老落在小雨姐身上。國家園還不算什麼，同性戀園和微生物園又是什麼鬼，流感、禽流感、H1N1流感......一時變成了流感大集合。她輕笑地跟苗苗說，大家都這麼隨便嗎，臉上的表情也剛剛好，歲月好像沒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迹，那麼年輕優雅，北大的綜合教育很到位啊。

回去的路上很清醒，隔著車窗看著車輪把我們慢慢從郊區帶進城裡，霓虹和車流越來越多。這樣一個城市，和汕頭、和其他城市其實也沒有多少分別，除了乾燥，奇怪的飲食，冷淡的人情，我卻花了整整兩年來接受它，如果不是今年冬天沒有霧霾，也許要更久。

準備回家的時候，抬頭遙遙看了一眼，老大在開會，給他發了條明年見的微信，推著行李箱出門，趙今姐要去廁所，揚了揚頭說，走好。進電梯時，微信那頭回過來說，現在啊，帶點零食吧，差點笑出來。明年見。

其實今年明年，今天明天，已經越來越沒有什麼分別了。只是有時候寫日期，總會不自覺就寫出2015，那個寫的最多的年份。而且人的儀式感總歸是要有的，發個紅包圖個吉利吧，我也收個紅包圖個吉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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