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杭州朝暉路窖藏出土元代瓷器」 ……

皇家用品、品質一流，假期不妨去杭博看看元代杭州繁華的冰山一角馬可·波羅說的「世界上最美麗華貴的天城」長啥樣？

「世界上最美麗華貴的天城。」這是13世紀義大利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對元朝杭州的評價。為什麼這樣贊杭州？一場展覽可以讓你「管中窺豹」。

昨天，杭州博物館「杭州市朝暉路窖藏出土元代瓷器展」開幕，它是從1987年發現以來首次集中亮相，展出了窖藏出土的全部瓷器，包括珍貴文物25件，「元青花筆架」、「藍釉描金月映梅紋瓷爵杯」等「大網紅」均在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時隔三十年之久，這些瓷器的身份也得到認證：皇家用品。

1987年運河邊發現罕見「元代瓷器窖」

1987年朝暉路考古的事，這麼大張旗鼓地攤開還是頭一次。

在1989年第11期《文物》上，記者找到一篇考古學家桑堅信的《杭州市發現的元代瓷器窖藏》，描述了當時的考古情況——

「1987年10月6日，浙江省杭州市文物考古所得知市商業儲運公司翻建倉庫時發現1座瓷器窖藏，即派工作人員前往清理。出土文物得到妥善保護。該窖穴呈不規整圓形，直徑約2.5米、高約0.9米、頂端距地表0.85米……窖藏出土瓷器54件、銅器4件。其中有青瓷、青白瓷、白瓷、青花瓷、樞府瓷，分屬於浙江龍泉窯、江西景德鎮窯、山西霍縣窯的產品，器種有瓶、杯、碗、盤、爵、壺、瓤、壇、筆架等……」

桑堅信說，這次出土瓷器窖藏是浙江省陶瓷考古的一次重要發現。尤其是青白瓷壇、藍釉金彩爵杯、青釉鳳尾瓶，都是國內罕見珍品，青花筆架更為國內出土所僅見。

「元青花瓷筆架」杭州最好

「非常罕見！」這是杭州博物館館長杜正賢對這批瓷器的評語，「有一些珍品，全國僅此一件。」

杜正賢徑直走到「元青花瓷筆架」前，筆架由一海鰲馱四座山峰構成，第二峰頂有一輪太陽；山峰上均有如意雲紋，鰲旁有翻滾的浪花。胎質細膩潔白，通體施青白釉。正面山峰、鰲頭、如意紋等有不規則青花施彩。「從整體構圖來說，它應該是獨佔鰲頭之寓意。神話故事中的海中巨鱉也指權威。」

杜正賢說，大家都以為青花瓷是明清的，其實元青花已經很成熟了。只不過，量不多，目前全世界藏的完整元青花瓷器僅300多件，大部分存於海外，國內收藏約120件。「筆架，我們杭州這件最好！」

上世紀杭州曾先後出土過6件元青花。第一次是1978年於杭州文三路元至元丙子紀年墓中出土3件青花觀音像；第二次則是這次朝暉路元代瓷器窖藏中出土的。

好看的珍品可不止這一件。例如，藍釉描金月映梅紋瓷爵杯；例如，龍泉青瓷18件，包括尊、盤、碗、觚、執壺、高足杯等，都是龍泉窯的精品之作。「其中，刻花纏枝牡丹紋大瓶代表了元代龍泉窯的最高工藝水平。」杜正賢說。

專家推測瓷器為「皇家所有」

據史料記載，元統一中國後，降臨安府為「杭州路」，後改江淮行省為江浙行省，治所由揚州遷往杭州，杭州作為江浙行省的省府，不僅統攝著南宋故地的核心區域、蒙元帝國經濟最發達的江浙地區，也是諸多中央派出機構的駐地。元代的杭州不僅是紡織、制瓷、造紙、印刷、釀酒、制扇、造船等行業中心，也是京杭運河的南部起點，元代漕運的中心。

而這批瓷器發現地在朝暉路，「在現在的和平飯店附近，建北橋東側約100米的地方，也就是在運河邊。」

為什麼會在運河邊？它的主人又是誰？杜正賢說，這批瓷器規模之大，規格之高，精美之程度，絕對不是個人所有。「而且，部分瓷器有文字『內府』，很多瓷器上都是龍、牡丹、鳳凰等精美花紋，重要的是，不少龍是五爪的。」

內府，《周禮》謂天官所屬有內府，為府藏諸官之一，掌管由大府撥交的珍貴物品，就是皇宮內負責監管製造器具的部門內務府；五爪龍是什麼概念？元明清時期，統治者在景德鎮建立御廠燒制宮內日用瓷，在這些瓷器上的紋飾中，用以代表皇家身份的龍紋至少分為角龍、應龍、夔龍、螭龍以及禿尾龍等數種。五爪龍紋代表帝王，民窯瓷器上不可使用。「如果使用是要被殺頭的。」杜正賢說，更重要的是，這批瓷器均沒有使用痕迹，我們推測，本是要通過京杭大運河運到大都（北京）皇宮的，遇到戰亂可能就地掩埋了。

的確，元末由於統治階級採取高壓政策及橫徵暴斂，各地農民起義風起雲湧，戰爭頻繁。據《杭州府志》卷43 「 兵事」 載，至元十二年至二十六年間，元末農民起義軍與元朝廷的戰爭及農民軍內戰就有六次發生在杭州。所以受戰爭影響可能性最大。

天城之華美，從朝暉路窖藏的這些瓷器中能看出端倪。

當時的杭州，在經濟、文化上延續了南宋的繁華，同時又保持著「五方民之所聚，貨物之所出，工巧之所萃，征輸之所入，實他郡所不及」的發展勢頭。作為運河最南端的城市，杭州商貿經濟往來流通、文化藝術交流融合，成為當時世界上最開放富庶的大都市之一。

本次展覽持續至5月8日，揭開馬可·波羅筆下杭州的真實面容，等你來重新審視元代杭州的嶄新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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