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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種在心裡的幾畝月光

兩三年前出過一本小書

《我已亭亭,無憂亦無懼》

有一章節叫「相伴為歡」

同事們寫的他們眼中的我

今整理書櫃翻到此書

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若不看這些文

我都忘記我是誰了

……

by 齊心

很多人都說她很好,他們喊她「格格」「女神」「一姐」「親愛的」,他們給她寫好多好多信,挑選好多特別的小禮物,積極回應她說的每句話,關注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小情緒,像依戀自己姐姐一樣依戀她,像想像自己初戀一樣想像她……

她究竟是哪裡好,叫我怎麼說呢?

想起那天,哲思家族有新人要入職,她穿了裙子,化了淡妝,長發散落,裊裊婷婷地走來又走去,對每一個新加入哲思家族的孩子微微笑。

前夜,她一次次給我們交代,要熱情,要漂亮,要笑,要一一記下他們的名字……

她在微博里寫:「我的心裡,早已經種植了兩排鮮花,在你們今天入職時,一朵朵地為你們撒下。這些年,你們一直漂泊在外,歡迎回家!」

看著她溫柔地做著這些,我分明有些小小的嫉妒。5年前的初夏,我們相識,她不但沒有對我說「在心裡為我種下鮮花」,反而,是嚴肅的,隻言片語,便拎出我工作中的稚嫩之處。

那時的我,在她面前多少有些膽怯。但那時的我,一樣是驕傲的,未經世事打磨,清高,倔強,不輕易改變。

第一次交稿,通過率一塌糊塗,心裡卻很不服氣,自認為那些自己那麼喜歡的文字,理應一樣被讀者喜歡;

第一次評刊,言之鑿鑿地列出雜誌的很多不妥之處,有理有據,似乎容不下一句辯解;第一次校對她寫的卷首,大刀闊斧地改動,曲折了文章本來想表達的意思……

啊,她肯定想著:多麼讓人頭疼的新人。

但是,我心裡對她海水般漫溢的崇拜她也一點不知道呢,沒有加入這個團隊之前,我就關注了她的博客,讀她寫下的一篇篇文,在字裡行間的溫暖中流淚。像發現寶貝一樣給好友們發鏈接,告訴她們我好喜歡這樣的寫作風格,淡淡的,不矯情,不華麗,春夜細雨般悄悄融化在心裡。

那時,她是我深愛的作者;現在,她是我嚴格的上司。於是,我刻意地掩飾自己,甚至不敢與她太過接近。

所以現在我常常後悔,為我曾經的縮手縮腳,為恍然就虛度了的初識她的那段時光。

從心開始

日子漸長,我像小蝸牛一樣探出頭,慢慢去靠近她,她也開始把另一面呈現在我面前。

吃過她從家裡帶來的「愛心面」,與她一起跑去附近的公園看花,踩著梧桐樹的蔭涼逛街邊小店,去剛開業的酒店裡挑甘甜的小橘子吃,生日時她給我寫卡片送小禮物……越來越喜歡這樣面前如此真實的她。

再後來,我們一起去很多的遠方,北京、長沙、貴陽、重慶……住同一間小屋,分享同一支洗面奶,啃同樣紅紅的蘋果。

第一次看到被鬧鐘喊醒、頭髮散亂、睡眼惺忪的她,時光轉眼回到中學時的宿舍,她在上鋪,我在下鋪;

在平遙古鎮的夜晚,結伴去街上閑逛,買鮮紅的玫瑰手鏈和彩色的絲巾,竊竊討論著配什麼樣的衣服好看,月光像涼水一樣把我們洗了又洗;

在黃果樹的大瀑布下被迎面飛濺過來的水珠打濕衣服,她拉起我的手尖叫著小跑,背影纖纖,動人得像男孩時刻掛在心上的姑娘……

所有世間良辰美景,唯有這樣真實地經歷過才變得不容懷疑。

像所有女生一樣,她愛美,愛漂亮衣服,愛長發,更愛拍照。

在繁花深處,在高山大海,在深草平川。

我見過她給一隻萌萌的小狗拍照,也見過她在凌晨的異鄉馬路上認真拍下一閃而過的路牌,更多時候,她會在一處好景前停下來,挽著同行的人親親密密地說「我們在這裡拍張合影吧」,自然而親昵的語氣讓人感覺她好像相識已久的閨密。

很長很長的時間過去之後,一同照相的人有的還在身邊,有的已經離開好遠,但那些照片無一例外地保留著。就像哪怕你已經很久沒跟她再相見,卻依然想著她,想跟她說說話一樣,你知道她把那段曾在一起的時間好好地珍惜著;你知道任何時候,把一顆心交付給她,都不會有錯。

你知道,她是種在心裡的幾畝月光。

從心開始

她單純得像個孩子,又勇敢得像披甲迎敵的戰士,清瘦的身體里總是藏著大大的能量。

做書遇到難關,我們為如何做出亮點而一籌莫展,她風風火火地組織開會,梳理流程,分享想法,四下拉人加入。我心裡慚愧,自己本應承擔全部,最後卻要她出面,大到框架的設立,小到配圖文字,她都一一參與。

經過她的指點,一切都豁然開朗了,我很好奇她的腦袋裡究竟裝了多少財富,似乎那裡有一個柜子,輕輕拉開,五彩斑斕的世界就會呈現在眼前。

上午剛結束我們的會議,下午又見她在哲思家族的QQ群里發信息,督促開發行會,結尾仍然不忘發一隻舉著一束花的小兔子的QQ表情。看著兔子探頭探腦地在那束花後面笑著,我忽然想流淚,想起昨晚看到的她發的微信——

哥在重症監護室。如果我能平安活到老,我這小半生一定是過得太順心如意了,所以上天開始給我考驗,我白天努力工作,中午和同事有說有笑地去吃飯,並且告訴他們要好好吃飯不能湊合,晚上下班哪裡也不拐菜也不買就按時回家,不然兩個老人三個孩子對我回家的路望了又望,像之前等我哥哥一樣等我回到家才開飯,我忽然成了家裡的支柱!晚飯後繼續兩個大孩子未完的作業,然後去買菜買水果我要把冰箱塞滿這樣媽做飯時才不會不捨得,去買前開心地問孩子們要吃什麼零食,我不想因家裡變故連孩子最微薄的願望都實現不了……買了大包小包東西回來,像個生活老師一樣給孩子們排隊洗漱,唱著啦啦歌讓難受的媽覺得我很快樂……我現在所做的這些,之前都是哥替我做的,而我天天在外不為工作就是為逍遙自在,現在讓我來償還他,唯一不同的是他遇事常悶在心裡。我不同,越是遇到不測,我越是哼著小歌,穿漂亮的衣,還要紅色的,亮堂,日子都會跟著亮起來!我會躲在暗夜的棉被裡哭,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不是之前的我,像戲子演戲無論多少人圍觀淚水說來就來,越是遇到磨難,越是要樂觀,況且對於別人遇到的磨難我們家這點根本算不得是磨難,心態調整好,只會越來越好!孩子們都聽完晚安故事早早進入夢鄉,我也已經開始白天未完的工作,放心,明天早上我依然會用動聽的兒歌叫醒孩子們的耳朵,讓他們的一天從愉悅開始,而我要穿的紅也已經掛在床頭。沒必要去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麼,當別人問你時,你只笑著說「沒事」即可,哪怕你昨晚剛剛哭過。

她今天果然穿了鮮亮的紅色,長發垂順,眼神清亮,笑意盈盈。

我不忍去想她心裡經受著什麼,亦舒說過:「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如果真的可以有傾城美色,還要靈魂做什麼?也許交付靈魂來換都會有大把人同意。

但是她不同,她越來越美麗,因為她這張臉後面還有至真至美、深不可測的靈魂。

三月初春,和煦昏黃的暮色里,我在下班的公交車上意外看到她,她悠悠地騎著單車,長捲髮披在肩上,人很多,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中午我們剛在一起吃過飯,那件羊毛質地的卡其色上衣襯得她的膚色特別白,人群中,也是耀眼的。

在公司里,她是人人敬畏的「齊總」;人群里,她是下班歸家的女子。面對這真實的煙火人生,她用最大的熱情和耐心去融入。老人、孩子、尚在病中的哥哥,兩個家庭、一個公司,她需要承擔的太多,卻總是可以淡然地笑,眼角眉梢都蕩漾著簡靜溫柔。

部門開會的時候,大家觀點不同,有了爭執,我看她,依然是一臉平和,說話的聲音不高,卻清透有力,緩緩地講,撫平爭論者的情緒。

很久之前,因為工作,我見過她落淚;現在,她已經成了可以安慰他人的精神支撐。

「成熟但又年輕,像老人一樣飽經世事,但又像孩子一樣充滿活力。」莫名地,想到這句話。

我知道,她是一本書,隨著歲月的打磨而愈加豐富,她這一本書,才剛剛寫到精彩的開篇,很長很長的以後,還有很多很多的豐盛等待被閱讀。

從心開始

在等待歲月的順流而下時,有人變得滄桑,年華老去;有人卻永遠風華正茂,眉目間長出清風。她是後者。

自從被委以重任,她參與的會議與飯局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要見各種不同的人,說各種不同的話,協調各種需要協調的關係,那麼多複雜的人事足以令人身心俱疲。但她總是神采奕奕,甚至越發端莊柔和起來。

她重視每一次的見面、約會、飯局,把出差也當成一次旅行,是把生活當成儀式一樣認真對待的女子,所以,她的人生總是莊重的。

我看到她變得越來越好,也看到自己在她的影響下變得越來越好。

她在飯桌上教會我,與客戶一起吃飯時,記得站起身來去給每個人的杯子加滿水,同事如果有人幫你做了這些事,記得說「謝謝」;

她在會議室教會我,在不管有多重要的人物出場的會議上,只要保持內心的平靜,相信自己可以應付這一切,就可以真的不再慌亂,娓娓道來;

她用對待家人的方式教會我,沒有誰可以永遠在親人的庇護之下,一夜長大也好,很久之後才領悟也罷,該逆風而上的時候,一定要微笑,要堅強,要成為那些愛著你的人的保護傘;

她用對待身邊每個同事的方式教會我,關心一個人不在言語的殷勤,要學著從細微之處入手,要悄悄地,最好是讓那個人永遠不要知道你為他做了什麼;

她用寫下的那麼多那麼多文字教會我,瑣事再多,也要記得梳理自己的心情,能夠用筆一一記下的,就永遠不要讓它們被風吹了去,要保持清澈的心,保持熱情,保持領悟力;

她用對待生活的態度教會我,縱然此後人生漫長,世事的無常也許會令人唏噓不已,但永遠不要耗盡自己滿滿的熱忱。很多不甘心,很多不公平,很多欲說還休,只放在心裡就好。時間長了,都會是禮物;

…………

她教會我太多,以至於我覺得此刻寫下的每個字都沉沉的,帶有重量。我知道,與她相處的5年,我總也寫不完;如此令人熱愛的她,我總也寫不好。但我一點也不灰心,因我知道我跟她還有很多的日子要一起度過,慢慢了解,慢慢寫,喧嘩會褪去,有些東西如星辰般,時間越久越清晰恆靜。

窗外風和日麗,夏天快樂呀,親愛的心。

從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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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所有曾經或現在愛我的人~

新春快樂~

心是一切溫柔的起點

從 心 開 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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