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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老乾媽的年代,我們靠鹹菜續命


本文經地道風物(ID:didaofengwu) 授權 轉載來自《中國國家地理》旗下的內容創業品牌,立志  於「尋訪最佳物產、捕捉匠心民藝」。這裡匯聚了一群熱愛山川與美食,富有激情人,他們通過腳踏實地的走訪,把地道的物產和美的手藝帶給更多人。





丨有了它,一上桌定被搶光光丨







- 風物君語 -




新鮮的蔬菜已經無法勾起奶奶的食慾
她年逾八十
舌尖的知覺不再敏銳
唯一還能感觸的,是雪菜的味道

腌制後的雪裡蕻味道咸鮮
與其他鹹菜一樣
光是看到,味蕾就調出前次相遇的記憶



如果味道有壽命
那麼鹹菜的味道大概會永垂不朽
















經歷了秋收之後,南方的田野上只剩下乾枯的稻茬倔強豎立著,散落于田野各處的稻草訴說著頹唐。一場雪落下,為世界覆上一層素白,老人們總是喜不自禁:「來年會有一個好收成」。話里充滿著對來年的期許,手上卻又一刻不停地腌下今年份的鹹菜。




「秋分種菜小雪腌,冬至開缸吃過年」。鹹菜,是物資匱乏時代人們智慧的產物。






 1 


鹹菜,冬日裡的美好儲蓄





 圖/視覺中國





說起鹹菜到底源起何時,怕是無從確切考據。

但不妨礙我們從「咸」字猜個五六七八。




人類自古便是味覺動物。早先以甘為美,棄肉類腥臊、植物苦澀。後來,

發現了「鹽」這麼個玩意兒,才驚覺它是世間至美!

鹽,可多可少、可濃可淡,盡可隨心所欲。




管你是田園蔬菜、野味大豆、雞鴨魚蛋、生冷海鮮,

只要有了鹽的摻合,都可變為饕餮之味





 白陶刻紋豆,商代,故宮博物院收藏。在日常生活中,豆是用來盛放腌菜、肉醬等食物的器皿。




所以,

估摸著,人類一發現了鹽,便就有了「鹹菜」的鼻祖形態

——簡單粗暴的鹽入蔬菜進行腌制。




而要說

腌菜的確切製法,還得看1500多年前的《齊民要術》




其中曾提到用葵菜、菘菜、蕪菁、蜀芥等青菜製作

「咸菹

(zū)

。揀上好的青菜,放入很鹹的鹽水中,洗凈後入瓮。再將洗菜的鹽水澄清後倒入瓮中,直到鹽水將菜淹沒後,蓋上蓋子,貯存一段時間後,就可以食用了。




看起來和我們如今做腌菜也並無特別不同嘛。





 圖/視覺中國





《詩經·邶風·匏有苦葉》中有句

「我有旨蓄,亦以御冬」

,便是

將腌菜比作美好的儲蓄

。但想著整整一個冬天,只有腌菜作伴,也是多少有些寒苦凄涼,此時不得不感嘆他們的知足常樂。




《紅樓夢》里林黛玉北上,還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南邊帶來的大頭菜,配著粥吃」

。 這「大頭菜」看著十分熟悉,正是鹹菜了。







在古時,這鹹菜也多是冬日無新鮮蔬菜時來製作食用。

北宋《東京夢華錄》里就記載了汴京人在立冬時,忙著準備冬菜的情景:












是月立冬,前五日,西御園進冬菜。京師地寒、冬月無蔬菜,上至官禁,下及民間,一時收藏,以充一冬食用,於是車載馬馱,充塞道路。












當天寒地凍,人們再也尋覓不到新鮮食物,一缸子鹹菜便是漫長蒼白中最為深刻的味道。





 圖/視覺中國







 2 


你怎麼能不為鹹菜動心?!





 圖/視覺中國





鹹菜是什麼菜,想來沒有人可以說清。它是一種契約,締結者是蔬菜與鹽。笨重而又古樸的瓦缸之中,

蔬菜與鹽相遇,彼此交融反應,成就不一樣的對方




時至今日,人們發現

鹽的變化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癌症的達摩克斯之劍阻礙著每一個躍躍欲試的食客。但再看看鹹菜,安慰著自己,

「罷了罷了,少吃一點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圖/視覺中國





鹹菜的誘惑極少有人能夠抵擋

,即使你不為這一種鹹菜動心,也會傾心於另一種口感的鹹菜。不要打著「不健康」的旗號欺騙自己了!



四川,每種蔬菜都逃不出被「泡」的命運


四川鹹菜與其說是腌出來的,不如說是「泡」出來的。

自貢的鹽溶於涼白開中,再兌上白醋,調和糖、白酒、花椒,就成為了可以包羅萬象的酸鹽水。

在四川,沒有一種蔬菜能夠逃過被「泡」的命運。

洗澡泡菜

是一種常見的四川鹹菜,但它並不特指某一種蔬菜,而代表著蔬菜在酸鹽水中的一輪游。

時令的新鮮蔬菜在泡菜壇中待夠幾天便被撈出,像洗澡一樣,雖沾染了酸咸之味,但蔬菜原始清新的氣息並未消散,像一位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仍充滿了青澀感。





和洗澡泡菜形成明顯對比的是

老酸菜

。老酸菜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味道厚重綿延。比起獨自表現,它更願意與他人攜手,在

酸菜粉絲湯、酸蘿蔔老鴨湯

里洗滌出自己的酸味。



老北京「水疙瘩」,吃的是傳統味道





 老北京的「水疙瘩」長這樣兒。樸實無華的外表下是深藏不露的美味。





北京人吃鹹菜很講究,裡面都是濃厚地道的京味風情。




在以前不那麼富裕的年代,物資也很匱乏,價格低廉的鹹菜就這樣成為了北京人在冬天的當家食物。





老北京管這種傳統鹹菜叫「水疙瘩」

,其實就是用鹽腌制的芥菜疙瘩。








一顆大大的水疙瘩

切成均勻的細絲,拌上香油、撒上炒香的芝麻、再點上幾滴醋,這盤鹹菜就是一道美味小菜了。也可以先用水將鹹味兒拔掉,加入黃豆烹炒,堪稱

佐餐絕味




喝豆汁兒、吃焦圈兒的時候來盤拌上辣椒油的水疙瘩絲,那

比山珍海味都要香




老北京豆腐腦兒里也少不了水疙瘩的存在。

爽口滑嫩的豆腐腦、鮮美噴香的滷汁、還有嚼起咯吱咯吱的水疙瘩粒兒,軟中帶脆,呼嚕嚕地一碗下肚,滿足。







齁鹹的江南鹹菜,讓你流連忘返


誰能想到,

即使是「魚米之鄉」、物產豐饒的江南也難以抵抗鹹菜的誘惑

誠如周作人所說,他家鄉的人

極愛吃咸極了的鹹菜。

每年秋天的尾巴,江南的主婦就會從地里收割起,或從菜場中購得一株株的

雪裡蕻

。在去黃葉洗凈,晾曬一天之後,將其進缸腌制。

半人高的瓦缸中,先將幾株雪裡蕻並排鋪底,撒上一層粗鹽,再放入幾株雪裡蕻,撒上一層粗鹽……一層一層,依次累積,直至達到缸中再也裝不下更多,再用一塊潔凈的大石頭壓上。



 截圖來自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2》。


江南的鹹菜是真正腌制而成的

。純粹的鹽和純粹的菜,依靠著高濃度的鹽造成細胞液的流失。

齁咸齁鹹的味道導致了江南的鹹菜不能獨食,更多時候它被用來調味。

春季去江南,一道雪菜炒雷筍就能讓人美得找不著道兒。

另一方面,

鹹菜也是紹興食「臭」文化的源頭

。鹹菜腌制過程中,原本無水的缸中就會積起渾濁的滷汁,江南人將其稱之為

「菜露」

陳年的菜露中富含多樣的微生物,將莧菜、冬瓜與豆腐分別放在其中,隔一段時間,就可製成

紹興「三臭」

所謂

「爛生肥,臭生香」

,這「三臭」的味道也是銷魂得很。

東北一大怪,不吃鮮菜吃酸菜





 東北的深秋,晾曬大白菜在街上隨處可見。圖/視覺中國





在中國,東北的冬天總是來得最早,延續的時間也最長。因此,

在過去,東北人對於鹹菜的依賴遠勝於其他地區的人



每年秋末冬初,東北人就開始製作酸菜,此時正是大白菜最肥美多汁的時候。

將圓潤敦厚的白菜加水加鹽,放入大缸,頂上再壓塊大石頭,儘是豪放。讓它在寒冷中發酵個二三十天,就可以收穫酸爽脆口的酸菜了。

東北酸菜最愛與肉作伴。

大雪天,屋外零下幾十度,屋內酸菜燉肉端上炕,那滋味,真是想想都醉。

若有一道菜可以代表鄉愁,那在東北就是酸菜。

「東北一大怪,不吃鮮菜吃酸菜」

,如今物質不再匱乏,但骨子裡對酸菜的依賴已經形成。

酸菜豬肉燉粉條、酸菜肥腸、酸菜餃子

,物資充足也不過是為酸菜創造了更多的可能性。

潮汕雜咸,比老乾媽更夠味


潮汕人不食隔夜菜,卻好食雜咸。

雜咸,是他們對佐餐小菜的統稱

,種類繁多到人看花眼。

關於雜咸,先講一個故事。

老饕蔡瀾到汕頭時,為了喝一碗白粥,飯店為他擺了整整一桌配粥的雜咸,

足有百餘種

!實在令人嘆為觀止。從蔬果豆類到海味生鮮,酸甜苦辣咸應有盡有。

為了吃一碗白粥,潮汕人也是很拼。

蔡瀾曾戲稱,

白糜配雜咸是「潮汕的滿漢全席」

雜咸之中,

最有名和代表性的,當屬潮汕鹹菜

。在潮汕,鹹菜專指

用大芥菜鹽漬

的「雜咸」。

每年大芥菜收成之後,潮汕的農婦們會將大菜的外瓣剝去,洗凈泥沙,切成兩半,攤開在太陽下曬一天,然後用食鹽在菜身上揉搓,再平整地放入鹹菜瓮或鹹菜缸中,放一層菜撒一層鹽,最後用大石頭壓實。三十天左右後,金黃晶瑩、咸脆爽口的鹹菜也就製成了。

一碗白糜,一桌雜咸。

不是所有的雜咸都能夠成為潮汕雜咸界的一番。潮汕鹹菜的勝利,歸功於它海一樣博大的「胸懷」。烹飪之中,

遇到比它味道淡的,它會貢獻自己的鮮,遇到味道比它濃的,它會吸收別人的鮮

,實屬稀罕。





什麼鹹菜/小菜最配白粥?  


到留言區一起拉清單?(ˉ﹃ˉ?)




我先來——


冰箱里一年四季常備的烏江榨菜!


還有金黃流油的鹹鴨蛋黃!





文丨西洲


編輯

醬子


圖編丨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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