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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天津消失的洋碼頭,哏都英法租借地的發源地

據史料記載,「紫竹林」原是一座佛教寺廟的名稱,也叫「觀音梵寺」,建於康熙初,距天津舊城東南城角約4里。如果看1846年的《津門保甲圖說》,紫竹林緊靠葉家莊、高家莊。當時三座村莊連成一片,很有水色天香的感覺。在紫竹林村裡有一處獨立的廟宇,這就是紫竹林寺了。據《津門保甲圖說》記載:「紫竹林,故禪林也。附近居人,遂以名村。」

這座廟宇規模不大,有正殿三間,供奉著觀音菩薩的塑像。塑像的背後畫有紫竹,據說這就是紫竹林名稱的由來。還有一種說法,是在其庭院中植有幾株紫色的竹子,因此得名。有農戶聚居此地,形成村落,於是因廟得名,曰「紫竹林村」。至清朝咸豐年間,紫竹林寺已經湮沒,這一帶仍很荒涼,稀疏的農舍,縷縷的炊煙,點綴著海河西岸。

1860年以後,法國人對法租界內進行規劃,建設開發了從解放橋沿解放路到營口道一片(紫竹林一帶)。在海河岸修建碼頭、倉庫、銀行,修路植樹,並在紫竹林寺的舊址上興建了法國大市場,開闢成為新的紫竹林租界。

隨著天津被闢為通商口岸,「紫竹林」漸漸成為英法租界的代名詞。今天,大多數天津人已不知道「紫竹林」到底為何處了。1888年(光緒14年)天津租界洋行地圖所示,紫竹林大街、紫竹林北大街的走向與今天的吉林路相似,可是不完全一樣。紫竹林大街北接紫竹林北街,這裡商業繁華,店鋪林立,人氣旺盛。紫竹林大街南端便是紫竹林廟。那麼,紫竹林廟正好在街的轉彎處,照片上顯示的大昌客棧,恰巧在與紫竹林廟相鄰的路口。

在兩幅照片上,我們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一幅是陽光燦爛,照片上的人們很熱情,照相看來是件新鮮事。它的標註是:「1880年前後,天津城繁忙的街道。紫竹林大街。法文Rue de Tientsin。」另一幅是場景同樣,時間不同,在它的前面地上有一個柵欄門的影子。我想,這個影子是不是就是紫竹林寺的影子呢?1860至1900年之間的法租界,多為華商開設的商鋪,而且十分興隆,我們在照片上看到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還有醬坊、日新齋、廣昌隆和大昌客棧的圖像。

那麼紫竹林寺在哪裡呢?把老地圖和1984年的天津地圖做了一個重疊,我們看到如果點一個紅點,它應該在承德道文物局(當時的天津市圖書館)的南側,是在承德道的中心,緊鄰老佛照樓。紫竹林大街的走向與大法國路(解放北路)並不平行,拐幾個彎後,與大法國路(解放北路)交叉,交叉口在今天承德道口附近,街道的位置是在吉林路和解放路之間,距現在吉林路不遠處。

這個紅點就是紫竹林寺,法國人在此蓋起了第一代蔬菜市場。天津1912年和1915年的地圖,法國菜市場的圖示,標註得十分清楚——青物市場,那我們中國就應該叫「農貿市場」,地點就在後來的承德道街道中央。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市場的四周又蓋起了大棚,到了1920年後,法國人發現了在路中央蓋農貿市場的缺陷,才又遷到了後來長春道的法國菜市。

紫竹林寺、紫竹林村、紫竹林大街、紫竹林北大街的地點,最後得到了證實,這也是我們應該記住的租界起點——天津紫竹林。

紫竹林風光

19世紀末期的天津街上,天津人間或會看到高鼻深目的「洋鬼子」坐在一個兩個輪子的奇怪東西上,以略快於步行的速度從人們身邊掠過。那時的自行洋車前輪大、後輪小,很難駕馭。由於騎行困難,那時的自行洋車還不能成為代步工具,只是洋人們的娛樂玩意兒。

到1892年,趙元任在天津紫竹林租界出生的那一年,類似今日的鏈式自行車漸漸多了起來,騎自行車成為紫竹林的新奇一景。著名語言學家趙元任回憶第一次在紫竹林見到自行車的情景,用生動的語言描述道:「我這回看了自行車兒過後啊,我老記得一個自行車兒拐彎兒的時候就像一張紙牌似的,一翻就翻到左邊兒,一翻就翻到右邊兒,老是一閃一閃的很快的那麼變。後來好幾年沒看見自行車兒,我就老記著他是那麼樣兒拐彎兒的。」

在一幅名為《天津紫竹林跑自行洋車》的楊柳青年畫中,你看到的是與以往不同的異國景象。想當年,馮驥才《神鞭》筆下的玻璃花到了這裡,看到的是這樣的西洋景:「洋房、洋行、洋人,比先前多許多。各式各樣的洋樓都是新蓋的,鋪子也是新開張;那些尖的、圓的、斜的樓頂上插著的洋旗子,多出來好幾種花樣……男女老少的洋人,裝束怪異,悠閑地溜達,活像洋片匣子里看的西洋景。」

天津舊照

沒錯,天津紫竹林正是當年中國最富盛名的西洋景之一,比起當時上海外灘,名氣不在其下。晚清時期,中國各地街頭拉洋片(又稱西湖景、西洋景、西洋鏡)的藝人表演的固定節目中,除了西湖畫舫、鎮江全景、北海御圖、蓬萊仙島這些傳統節目外,也會安排《天津紫竹林》《法界馬路》《庚子迴鑾》等時新畫片,唱的是:「往裡看,好新鮮,中外各國景緻全,好像活的一樣般。」據本人考證,楊柳青年畫也有「西洋景」題材,以「細活」供應民間藝人。

天津舊照

1860年天津開埠以後,紫竹林成了天子腳下著名的「觀光區」。南來北往的官員、赴京趕考的舉子,在天津停留期間最感興趣的就是到紫竹林租界「逛西洋景」。1870年隨曾國藩到天津查辦教案的幕僚,剛一到天津就一邊批判本城「華夷雜處,市儈充塞,故城市全無清雅之氣」,一邊又相約暢遊紫竹林租界,吃洋點心,打彈子球(即撞球),登火輪船,開足了「洋葷」,過足了「洋癮」。

雖然是「觀光區」,但當時的紫竹林租界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觀光」的。為了「華洋分處」,清政府在紫竹林租界附近設立公所,在海河上架設東浮橋,並設立「津海關」,使外國商船行駛至租界便停船卸貨,無法再上溯到天津城附近的三岔口,企圖用這種「行人止步」的方法,達到「人船並聚,中外界清」的目的。而為了維持街面上的穩定,由天津地方士紳「海張五」張錦文出面,與英、法兩國代表訂立了19條章程。其中規定,天津城內「閑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入租界,如果是受雇於租界的服役者,還要發給「腰牌」一面,「稽查」以便。這也就可以理解「天津閑人」玻璃花何以到了紫竹林出了不少「洋相」。

紫竹林租界有兩處清政府重要的「機關」,一是天津海關,1869年由東浮橋遷至英、法租界交界處的海河邊;二是最初屬於天津海關管轄的大清郵政, 1878年3月9日,天津海關稅務司英籍德國人德璀琳在津海新關大公事房內創辦「天津海關書信館」,後改為「天津海關拔駟達局」、「大清郵政津局」,為中國最早出現的郵政機構。

在1900年以前的紫竹林大街上,多有廣東人經營洋廣雜貨的商號,商販雲集。街上還有廣東胭脂及日本妓女,並鬧出過「禁妓」的新聞。1897年,嚴復在此創辦《國聞報》。當年,義和團還曾寫過「茲特示爾國聞報,此後下筆要留神,倘敢再有誹謗語,定須毀屋不留情」的揭帖。此後,在天津生活了二十年的嚴復遠赴上海,或與此「警告」有關。

紫竹林原是一座古廟,距天津舊城東南城角4里許,約建於康熙年間。隨著天津被闢為通商口岸,紫竹林被闢為租界地,紫竹林漸成為英法租界的代名詞。現在,大多數天津人已不知道「紫竹林」到底為何處了。雖然很多人記得1900年義和團圍攻紫竹林租界的歷史常識,但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是當年天津港的所在。舊天津扶輪俱樂部董事長威爾弗雷德彭內爾在《天津紫竹林》一文中記述道:「紫竹林,一個中國村莊的名字,先前位於一片爛泥和沼澤之中,外國租界就源於此。」

1860年以後,天津開埠,英、美、法三國首先將位於城南的紫竹林村沿河一帶劃為租界地,時人稱之為「紫竹林租界」。而在劃定租界後,英、法兩國在海河岸邊先後修建了6處石塊和木樁結構的簡易碼頭,此為外國在天津最早修築的碼頭,俗稱「紫竹林碼頭」。此後幾十年間,紫竹林一帶迅速發展成為對外貿易中心,天津城市的中心也由三岔河口轉移到紫竹林,沿河兩岸成為倉儲、貨棧等批發商業的集中區域,大型工廠多沿河而建,城市道路網路也呈平行或垂直於海河的基本格局,奠定了近代以來天津城市的基本格局。

1982年4月,冰心寫了一篇名為《紫竹林怎麼樣了》的短文,講到「天津有個紫竹林,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到的一個地名。」冰心父親謝葆璋曾在北洋水師學堂就讀,與張伯苓同學,同為嚴復的弟子。1900年後,位於東局子的北洋水師學堂和位於紫竹林的北洋水師營務處均改為法國兵營。筆者的外祖父徐國良曾在此兩處法國營盤為「四道兒」的法國軍官做過西餐。

由於紫竹林廟及紫竹林大街毀於庚子戰火,冰心還提出了一個令天津人困惑許久的問題:「紫竹林在天津的什麼地方?紫竹林怎麼樣了?」對於今人多認為吉林路(舊名巴黎道)即紫竹林大街一說,「長弓在手」網友結合歷史照片和歷史地圖提出:紫竹林大街與北街的走向,只是尾端與今吉林路交叉。可以說,吉林路之說挨邊,但只是一個「邊」。若非說吉林路是紫竹林大街,那就大錯特錯了。

紫竹林的消失,即八國聯軍與義和團天津戰史

1900年,義和團運動風起雲湧,6月3日,大沽口外集結外國軍艦20餘搜。其中俄艦9艘,英、德、日艦各3艘,法、美、意艦各2艘。6月7日,天津義和團與俄、法、白水兵在城外開戰,大沽口外8國軍艦的高級軍官,在「百人長號」軍艦上,策劃鎮壓義和團。

6月15日,天津義和團燒毀望海樓、馬家口教堂,拆毀東門外教堂。拆毀火車站附近鐵軌,搗毀官電報局,砸了天津海關道署及府、縣署,開軍械所取用軍械,牽走各官署馬匹,釋放犯人,聯軍開槍鎮壓,義和團奮起還擊,聯軍炮擊義和團壇口,在馬家口放槍,追趕義和團至陳家溝,焚掠民居,義和團400餘人還擊,槍聲徹夜不絕,喊殺聲如鼎沸,駐津清軍水師營炮台協助義和團炮擊聯軍。這天,聯軍300名日軍佔領塘沽火車站後,各國首領在俄國旗艦上開會,研究確定從水陸兩路攻取大沽,然後順水路、陸路直搗天津的作戰部署。

6月16日,俄海軍副司令海爾布德朗,代表各國艦隊司令,向天津鎮總兵羅榮光發出最後通牒,限令中國守軍明天凌晨交出大沽炮台。被羅榮光嚴辭拒絕,並傳令各炮台準備戰鬥。天津城各鋪戶閉市,貿易停頓。當夜聯軍900人在大沽登陸,炮艦駛進海河,聶士成率清軍開始圍攻租界。

6月17日,聯軍再次開槍鎮壓義和團,駐防清軍和義和團向沙俄駐軍進行還擊。曹福田率義和團民襲擊老龍頭車站及租界內聯軍,揭開天津軍民反侵略戰爭的序幕。清軍火炮炮擊紫竹林租界,水師營炮台協助義和團炮擊老龍頭車站,擊毀租界建築物甚多,法租界遭受重創。

6月18日,曹福田率義和團協同清軍進攻老龍頭車站,激戰十幾小時,打死打傷俄軍500餘人。清軍各部及義和團圍困和炮擊租界,清軍在南門城樓,用3門重型野炮和1門1磅火炮,向租界猛烈轟擊。俄國領事館、太古洋行、英工部局、戈登堂及德司令部均遭炮擊。意軍司令、英軍戒嚴司令被炸成重傷。

6月19日,天津守城清軍繼續炮擊租界,戈登堂附近落下炮彈,清軍又配備4門野炮,向織絨廠聯軍信號塔轟擊。

6月21日,俄軍官斯泰賽率領2800餘人,從大沽乘火車增援天津。行至軍糧城車站,因鐵路被毀只能棄車步行,在老龍頭車站附近遭義和團及部分清軍的猛烈阻擊,死傷500餘人。英艦「恐怖」號將香港皇家炮兵和中國軍團382人送到天津,及時投入戰鬥。轉天,又有威海衛華勇營202人,乘英艦「奧蘭多」號抵達天津大沽口。以「英軍第1軍團」的名義編入到英軍作戰部隊序列,俄軍付出慘重代價後,始進入老龍頭火車站。

6月24日,香港中國軍團和威海衛華勇營各2個連,護送英海軍提供的12門大口徑炮及彈藥增援聯軍,華勇營在泥濘道路上拖曳大炮,冒彈雨進入紫竹林,受到了聯軍的歡迎。也正是在這一天,德璀琳在太古洋行地下室威脅利誘張翼,騙奪了我開平煤礦開採權。

6月25日,聯軍用中國人送來的大炮炮擊海光寺,海光寺被毀,聯軍趁機佔領西機器局。清軍拚命反擊,聯軍敗退,清軍再次奪回海光寺機器局,並用數門大炮向租界轟擊。6月26日,租界內的聯軍已增至7000餘人。而圍攻租界的清軍約1.6萬人,義和團3萬餘人。

6月27日,聯軍集中以俄軍為主的3000人兵力,從租界出發3面進攻清軍軍火補給點東機器局。華勇營協助俄軍用大口徑炮對東局子軍火庫進行炮擊,引爆了東局子彈藥庫,天空出現幾百米高的蘑菇雲。清軍和義和團奮勇抗擊後,被迫撤離。聯軍奪佔東局子後,免遭清軍對租界的炮擊威脅,改善了防禦態勢。

6月28日,義和團首領張德成率「天下第一團」500人,72隻大船,從獨流到天津,張德成赴總督衙門見裕祿,要求供給糧食、彈藥,裕祿一概應允。張德成、曹福田聯名在鐵橋、河東一帶張貼告示:「因與洋人合仗,以興隆街至老龍頭,所有住戶鋪面,皆須一律騰凈,不然恐有妨礙」。6月29日,清軍提督馬玉昆率15營600餘人,由山海關進駐河東陳家溝、老龍頭火車站附近。

6月30日,裕祿向清廷提出了一個「先將紫竹林洋兵擊退,然後會合各營,節節進剿,直抵大沽,迅將大沽炮台恢復,以固門戶」的作戰方案。此時,從大沽登陸的聯軍已達1.4萬人,野戰炮53尊,機槍37挺。其中俄軍近6000人,日軍近4000人,駐天津租界里還有8000至1萬人。

7月1日,張德成率義和團會同聶士成的武衛前軍向租界進攻,欲攻奪租界北面的浮橋,被俄、法兩國士兵開放槍炮擊退,駐守老龍頭車站俄軍,向新浮橋一帶新到清軍馬玉昆部進攻,被清軍擊退。

7月2日,駐紮在紫竹林租界北面的馬家口張德成,率領「天下第一團」的義和團,和馬玉昆部5000人,由賈家大橋、陳家溝、十字街、娘娘廟等處向老龍頭車站俄軍發動進攻,聶士成部炮擊接應,並分路進擊租界、軍糧城等地,與馬軍配合,俄軍多次組織反衝擊未果,傷亡慘重,清軍馬玉昆部還與胡殿甲部5次猛攻東機器局,雖未奪回,但殺敵不少。聯軍為防義和團的再次進攻,在沿租界的外圍各主要街道構築工事,安置大炮,並埋有不少地雷。張德成率義和團從東面浮橋攻入租界,義和團向聯軍陣地猛烈衝擊,為衝破聯軍地雷封鎖線,張德成大擺「火牛陣」,將幾十頭牛的尾巴捆上油絮,點燃後往紫竹林租界里猛趕,牛尾著火,數十頭火牛向前狂奔,火牛把租界道路上埋的地雷掃除殆凈。租界內的房子有的也被火牛點燃,義和團趁機掩殺,沖入紫竹林,放火焚燒日本三井洋行等建築,殺傷大批聯軍。一度攻到英、法租界的交界處,幾乎佔領了全部法租界。2天後聯軍援軍到來,義和團退出紫竹林。

7月5日,裕祿、聶士成、馬玉昆等同義和團開會商議,決定對租界內的聯軍實施「3面進攻之計」。7月6日,聯軍利用夜色偷襲馬家口,企圖摧毀義和團陣地。義和團首領張德成命團民和清軍埋伏在馬家口附近,等聯軍一到,率團民數千反擊,伏兵四起,奮勇衝殺,殲敵大部。張德成率部從南檯子沿紫竹林西海大道乘勢追擊,追至紫竹林租界,又焚毀紫竹林租界洋樓數座、倉庫1座。

聶士成部移扎城南海光寺,炮擊租界。而聯軍炮轟天津城、三岔口炮台及總督衙門回擊。聶士成選精兵100名,利用夜色潛入跑馬場,用手雷斃傷敵軍,焚毀跑馬場內洋樓數座。聶軍分路移駐跑馬場及八里台一帶防守。義和團及清軍每日組織數百人規模的衝鋒,戰鬥相當激烈,進入相持階段。

7月9日,聯軍經過精心準備,發起大規模攻擊。其中日軍步兵1000人、英軍950名、俄軍400名和美國海軍陸戰隊200名,配騎兵150人、炮兵2個連攜帶火炮9門。以日軍500人為先頭部隊,出梁園門往南,避開清軍正面防守,偷襲紀家莊一帶義和團,英、俄、美軍則向跑馬場、八里台、南機器局發起攻擊,法軍炮隊自紫竹林租界西南發炮助攻。

聯軍逼攻跑馬場,聶士成聞訊從小營門率部往援,沿馬場道進攻,並克虎伯大炮向租界轟擊,法軍遭到沉重打擊。聯軍為奪占跑馬場,又派兵6000出大營門,直逼小營門、馬場道一帶。聶士成腹背受敵,被迫率部退至八里台一帶阻擊。日軍偷襲紀家莊,庄內義和團群眾奮勇抗擊,雙方激戰3小時,不支敗退,日軍放火焚毀紀家莊,然後北上協攻八里台,紫竹林租界又派500日本騎兵增援,聯軍紛紛湧向八里台,圍攻聶士成部。

聶士成奮力突圍至八里台橋,重傷7處仍揮軍奮戰,身先士卒,堅守橋旁不退,營官宋占標哭求聶士成後撤,聶士成手提快刀立於橋上,大呼:「此吾致命之所也,逾此一步非丈夫矣!」。炮彈在橋頭附近爆炸,彈皮擊中他的腹部,腸子流出,仍堅持指揮,又子彈又擊中了他的頭部和胸部,壯烈犧牲在橋頭。

張德成、曹福田、龐維帶領義和團,為牽制聯軍,繼續攻打租界和火車站。

聯軍佔領八里台後,威海衛華勇營護衛協同中國軍團炮兵,拖曳笨重的大炮,穿過被清軍火力覆蓋的小橋,向海光寺發起炮擊,濠牆上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壓制清軍火力,掩護日軍攻佔天津城南屏障海光寺機器局。

此時,天津城南已在聚集聯軍1萬多人,大炮19尊。俄海軍上將阿歷克賽也夫召集聯軍統領在紫竹林租界開會,準備對天津城南、城西各炮台發動全面進攻。

7月11日,義和團和清軍繼續進攻老龍頭火車站,但已成強弩之末,雖一度攻入,但紫竹林租界聯軍急赴增援,軍民傷亡嚴重。

7月13日,經過休整、補充的聯軍傾巢而出,分兩路發動進攻。英、美、日、法軍出租界從南營門,經海光寺向天津城南門進逼。日軍司令福島指揮的日、美、英、法軍5000人進攻南門,聯軍瘋狂炮轟南門馬玉昆部,英炮兵則在租界南壕牆炮擊天津城區。南門外清軍奮起抵抗,正西門附近清軍炮兵轟擊海光寺附近的聯軍。

三岔河口水師營炮台對英、法租界猛烈還擊,持續不斷。

北部俄、德軍主力5000人在阿歷克賽也夫指揮下進攻東門、東北角、三岔口炮台,清軍和義和團,多次擊退敵人進攻。聯軍炮火擊中了城東北壕牆外火藥庫,引起爆炸。俄軍乘機強攻清軍各陣地,並向水師營炮台進攻。城東北清軍被迫撤出,向北郊潰退。天津城內外只剩練軍、義和團、蘆勇、雁戶堅守南門,浴血奮戰,打退聯軍一次次進攻。雁戶巧妙用排槍射擊,擊斃日軍少佐服部、中尉中村、大尉吉澤,打傷法軍司令白勒,剛調來天津的美軍第9團,被圍在一個溝渠交錯、墳丘遍野的地方,進退不得,理斯科姆上校被打死,聯軍傷亡775人。

7月14日,威海衛華勇營協同日軍敢死隊,渡過護城河,直抵南門城下,派工兵用炸藥轟破城門,攻進城內。

南門部分義和團同聯軍巷戰,張德成等一直堅守在南門,直至東門被攻破,才不得不撤離。水師營炮台仍然向租界連續不斷炮擊,南門聯軍入城後北上,配合城東北的聯軍夾攻水師營炮台。英勇作戰的義和團和清軍腹背受敵,在斃傷大量敵人後安全撤離。天津陷落後,聯軍放火洗劫全城,城內的義和團大部慘遭殺害。

庚子戰敗,聯軍得勝敲鼓入城,而天津城裡城外建築大部被毀,諸行俱廢,土地被9國瓜分,成了真正的半封建半殖民地。

早期的紫竹林大街,熱鬧繁華,兩側商鋪鱗次櫛比,早已在庚子戰火中蕩然無存了,戰後,法國租界重新規劃,紫竹林大街被重重地壓在高樓大廈的下邊,永遠的消失了。

照片的拍攝地點,是在紫竹林大街南頭,路口西邊,向大街的北面拍攝的。圖中可見路口左側的大昌客棧,及與其對角經銷洋廣貨的廣昌隆。與30年代航拍之比,現代衛星圖片中紫竹林大街位置,更具有說服力。

那麼,紫竹林村早期到底是什麼樣子呢,先人到底給我們留沒留下影像?那麼,請看這張1901年用氫氣球拍攝的照片,在這裡我們能依稀的看到紫竹林村的殘影。將照片與地圖比較,我們還能看清村落道路格局,可惜,紫竹林廟已經被毀掉了。據說紫竹林廟是被法國人毀的,也許是在庚子前,但殘骸還在,與周邊建築遺骸並存,有可能紫竹林廟也是毀於這次戰火。從洋樓建築格局來看,外國人是根據實地情況設計的,並為紫竹林廟前廣場留出了通道。至今我們無法看到紫竹林廟的影像,但從遺留的殘跡中可以想像,小廟不大,坐西朝東,與天后宮似,屬道觀類。廟的西南方向,有一片樹林綠地,許是當年種植紫竹的地方。至於村後方靠近海大道那塊綠地,按傳統,應該是本村的墳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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