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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超華:楊慎《全蜀藝文志》版本及流傳考略

楊慎(1488-1559),字用修,號升庵,四川新都人,曾狀元及第,明代大文學家。《全蜀藝文志》是楊慎於流放途中返蜀時,受時任四川巡撫劉大謨所邀編纂《四川總志》的一部分,後單獨刊印成冊。《全蜀藝文志》刊行前,四川已有一部影響較大、由宋人袁說友編纂的地方藝文集成———《成都文類》。然而正如清人朱彝尊所言:「楊文憲公慎《全蜀藝文志》所由本也,自楊氏《志》行,而袁氏之《文類》束之高閣矣。」又據李元度《天岳山館文鈔》:「藝文若專錄篇章,則自楊慎《全蜀藝文志》始也。」可見,楊慎的《全蜀藝文志》影響更大。《四庫全書·全蜀藝文志·提要》載:「博採漢魏以降詩文之有關於蜀者,匯為此書,包括網羅,極為賅洽。所載如宋羅泌《姓氏譜》、元費著《古器譜》諸書,多不傳於今;又如李商隱《重陽亭銘》為《文苑英華》所不錄,其本集亦失載,徐炯、徐樹糓箋注《義山文集》即據此書以補入。如斯之類,皆足以資考核。」由此可知,此書亦對巴蜀文化的傳承有著重要意義。

一、《全蜀藝文志》刻、抄本情況

《全蜀藝文志》是一部有關四川的詩文總集。自嘉靖二十年(1541年)成書後,在四川被多次校訂、刊刻,同時亦被其他地區的一些文人所傳抄,因此,流傳版本較多,現今能明確的就有刻本八種、抄本三種。

(一)嘉靖二十年刻本(已佚)

楊慎在此版序中說:「開局於靜居寺,宋、方二公祠,始事以八月乙卯日,竣事以九月甲申,自角匝軫,二十八日以畢……乃囑鄉進士劉大昌、周遜校正,而付之梓人。」12據考證,《全蜀藝文志》乃劉大謨主編《四川總志》的一部分,而《四川總志》最早刊行於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因此,若真如楊序中所說此集成後「囑鄉進士劉大昌、周遜校正,而付之梓人」,那麼,此版極有可能是最早刊行的單行本,可惜它現已失傳,學界也普遍對其真實性持存疑態度。然而,明代何宇度撰《益部談資》時稱:「(藝文志)惜太繁,刻在藩司,已不存。」按《全蜀藝文志》曾於1545年刻於《四川總志》後,可知它仍然留存,何氏所說「不存」,當指最初楊慎交由鄉人所刻單行本不存,後吳之皞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修《四川總志》時也曾說:「……獨藝文出升庵手選網羅,金石鼎彝、秦漢之文幾盡,竟可單傳。」由此可見,此單行本確實存在過,可以被視作《全蜀藝文志》的最早刊刻本。

(二)嘉靖二十四年刻本

此刻本並非單行本,而是附著在《嘉靖二十年·四川總志》後的,是目前所存最早的《全蜀藝文志》刻本,共六十四卷,正文十三行二十六字。版心刻有「全蜀藝文志」,並標明了卷數、頁碼。此版楊序刻於劉大謨、謝瑜分別所作《重修四川總志序》、《重修四川總志》後;其後又接王元正所撰《全蜀人物誌序》;正文列於十六卷《四川總志》後;正文後又有謝瑜所作《重修四川總志後序》,考之與前序相同,其後還有崔廷槐、周復俊分別所作《四川總志後序》。筆者所見為《北京圖書館珍本叢刊》收錄版,此版《全蜀藝文志》後有手書「此書從趙君斐雲假得略校二卷無瑕遂反也」、「壬午中秋之夜江安傅增湘藏」等字,並留有印章。可見,此為趙斐雲家藏本。傅增湘在《藏園群書經眼錄》中對是版則有如此說明:「《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楊慎輯。明嘉靖刊本,十三行二十六字,白口,四周雙闌。」此版其他藏家也有著錄,如清人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稱:「《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嘉靖刊本,汪季青家藏本。」並雲此書上有「屐硯齋圖書印、摛藻堂藏書印、古香樓休寧汪季青家藏書籍諸印」。不過,此書卻題作者為周復俊,而僅說楊慎作序。

(三)萬曆四十七年刻本

此刻本也非單行本,而是附於吳之皞、杜應芳所修《四川總志》後,共六十四卷,正文九行二十字。白口,單黑魚尾,四周單邊,框高24.7cm,寬15.7cm。版心下鐫刻工名:「光」、「生」、「見」、「富」等。

按吳序:「予亟謀重梓,賴督學杜君,雅與同嗜,搜購古本,得二、三殘牘湊之。幸斷圭復完,恨原日筆訛刀誤,殊多魯魚,況歲久漫渙,難以竟讀。遂檄諸帳下士揀其品識超韻者,司編校焉。」按杜序:「中丞饒公、直指吳公,慨然興文,旁求舊本,得什之七八,乃應芳遍構,復得二、三 …… 亟刻《藝文》。」由此可見,此版為吳、杜二人搜羅舊版(當為嘉靖間刻本)再校刻而成,且校刻得非常謹慎,清黃廷桂修《四川通志》時曾說:「杜公應芳,復搜獲於滅末之餘,隻字吉光,不敢妄臆增損。」又據杜序:「二、三子殫厥校讎,良工心苦,已賈餘勇,大肆搜羅。」可見吳杜二人確實在此版校刻上頗為用心。劉琳、王曉波在重新點校《全蜀藝文志》時則對此刻本作了較為客觀的評價:「對嘉靖本略有校正,但也增加了一些新的訛誤。」此外,杜應芳在修此本時「更出心裁,補續新藝(文)若干卷,俾成全書」,即為杜本《補續全蜀藝文志》五十六卷。

(四)嘉慶二年朱遐塘刻本

此刻本為現存最早的單行本,六十四卷,正文九行二十四字。白口,單黑魚尾,四周雙邊,十六冊本。首頁分別題有「楊升庵先生原本」、「嘉慶二年重鐫」字樣,每頁左下角有「讀月草堂」字樣。正文前有楊慎原序,俞廷舉嘉慶元年(1796年)序,並附有「楊升庵先生原本」、「江陵朱雲煥遐塘」、「溫江張鵬翼培南校」等字樣。

此版俞廷舉作序於錦城修竹軒,序雲此書淹沒已久,朱氏購得抄本(萬曆間刻本),詳加校刻,越三寒暑乃成。又參見其後譚言靄所跋雲,朱氏久任潛溪書院院長,該書院正位於宋、方二公祠舊址,即楊氏修《全蜀藝文志》舊址,因此有感而重修此書。清人丁仁《八千卷樓書目》對此版有所著錄:「《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周復俊編,明刊本,江陵朱氏刊本。」

(五)嘉慶二十二年張汝傑刻本

該刻本共六十四卷,正文九行二十四字。小字雙行,白口,單黑魚尾,四周雙邊,眉上鐫評,框高13.4cm,寬8.2cm。它又分十二冊本、十四冊本、十六冊本、二十冊本和二十四冊本。下書口鐫「讀月草堂」字樣,內封鐫「楊升庵先生原本」、「江陵朱遐塘先生校正」、「安岳譚靜山太史重訂」、「嘉慶丁丑重鐫」、「犍為張氏小書樓藏板」等字樣。

筆者所見為四川省圖書館館藏十二冊本,首頁題有「張氏藏書」印章。此本缺楊序1、2頁,後抄補上,然多有錯字。其後分列俞序、譚跋。同館所藏十六冊本則無「犍為張氏小書樓藏板」字樣及印章,並缺楊輔《古書岩留題》一文後半部分及單夔《州學留題》、李埴《卧龍行紀》、黃人傑《卧龍紀行》等數篇行紀。此版每卷前皆有目錄,正文前則有「安岳譚言靄靜山重校」、「樂山張汝傑樗山重刊」、「犍為張汝照校」等字樣。筆者所見北京師範大學圖書館所藏二十四冊本,鈐有「犍為張氏小書樓珍藏書籍字畫印記」印章;所見暨南大學圖書館所藏十六冊本,鈐「姑蘇」、「原版」字樣,或為抄刻地,卷端又鐫「樂山張汝傑樗山重刊」。

譚言靄在《重校全蜀藝文志跋》中說,此版為嘉慶十二年(1807年)綿竹唐張友、犍為張汝傑、金堂陳一津、達紀等人發起,購買朱氏原版,重加校刻而成。而清人王培荀《聽雨樓隨筆》亦有此記載:「犍為有張汝傑……購藏朱霞堂所刊《全蜀藝文志》板片。」此版按譚氏所說:「中如《破吐蕃露布》,實王應麟所擬,誤題韋皋;陸遊《牡丹譜》,本集實三篇,然兩篇誤合為一。此類則證據之可尋,有待校正。」可見,其刊校皆有據可尋。又按譚氏《又跋》中所說:「此書丁卯七月所校,粗得崖略,未即刊正印行。……辛未季秋言靄又記。」知其刊行於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註》對此版有所著錄:「明周復俊編,嘉慶丁丑譚言靄刊小字本。」

(六)光緒十五年鄒蘭生刻本

該刻本共六十四卷,正文十一行二十四字。白口,單黑魚尾,四周雙邊,版心上鐫書名,下鐫卷次,版框高17.3cm,寬12.4cm。它又分十二冊本和十六冊本。內封有「光緒己丑刊於余山房」等字,正文之前有「明新都楊升庵輯,安岳鄒蘭生夢馨氏校」等字。

此本鄒序列於「全蜀藝文志總目」之前,其序曰:「先大夫濯亭公連平州牧任所,每喜聞鄉先達軼事,趨庭時授以是書,乃嘉慶間朱氏重刻本,間有偽誤,為之口講指畫訂正者,百數十餘條,爾來二十餘年矣。意欲物色善本,參互改訂,而卒不可得。繼聞嘉定間有原板尚存,輾轉訪求得之,則已殘缺不完。」「此書謹據朱刻為稿本」,由此可見,此版即為鄒氏據朱氏刻本重校而成的。而鄒氏在校刻過程中極為細緻謹慎:「丁亥歲,長夏無事,讀書餘暇,追維往訓,筆之於書又證之方誌,改之本集,要使一字一句悉有援據。其單辭只句,散見他說者,亦必精校細勘,勿使偽謬,思其誤而不得,則任闕如蓋,其慎也。」因此,此本當優於前面幾個版本。此外,鄒序中還談到重校刊刻的原因:「非特表升庵先生之遺書,亦以完朱氏未竟之志也。」而序後又有「光緒十有七年歲在重光單闕病月安岳鄒蘭生序」等字樣,所以,此版又被稱作「光緒十七年版」。

(七)光緒三十一年鄒蘭生刻本

該刻本共六十四卷,正文十一行二十四字,十二冊本。此本與光緒十五年(1889年)間刻本基本相同,按此本序中所說,其實為「落難之時,借刻書而陳己志」,並附有鄒氏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後,數年間所受冤落職之事,而序後也題有「光緒三十有一年歲在蒙大荒落,安岳鄒蘭生序」等字。此外,序中又有「為是廣徵群集,求證原書,始刻校論精詳,用成升庵先生完善」等話語,可見,確實是在十五年版基礎上重新訂正過的。然而,筆者考之二版,所異之處甚少,校正訛誤處仍多,因此其所說「校論精詳」之語尚有待商榷。

(八)民國三年昌福公司鉛印本

該鉛印本共六十四卷,正文十一行二十八字,二十冊本。筆者所見為四川省圖書館藏版,原為綿陽圖書館藏本,封面有「綿陽圖書館章」。每頁左下角有「蜀藏之一」字樣,右下角有「昌福排版」字樣。此本內封面題「全蜀藝文志」,內有「中華民國三年成都昌福公司鉛印」字樣。正文前有「楊升庵先生原本」、「江陵朱雲煥遐塘」、「溫江張鵬翼培南校」等字樣,可見,此版底本仍為朱氏刻本。而按劉琳、王曉波先生點校《全蜀藝文志》時所說,此本「錯字亦多,殊無足取」,可知該版劣於鄒氏版。

(九)兩淮馬裕家進呈本(抄本)

該抄本又名「四庫本」。《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註》稱:「菡芬樓舊鈔本,乃四庫底本。」按劉琳、王曉波先生點校《全蜀藝文志》時所說:「清乾隆中修《四庫全書》……以『兩淮馬裕家本』作為底本收入《四庫全書》。這個本子實際上是嘉靖刻本的一個傳抄本。」查看現存《四庫采進書目》中所收書目,並無兩淮馬裕家進呈的本子,也沒有《全蜀藝文志》一書,其原因可能在於馬裕是分前後兩次進呈藏書的,《四庫采進書目》中所記僅為第一次所呈書目,而包括《全蜀藝文志》在內的第二次所呈藏書並未被記錄下來。按《揚州畫舫錄》載:「(馬裕)恭進藏書,可備採擇者七百七十六種。」而《四庫采進書目》中僅錄六百八十五種,另外九十一種未被錄入,而《全蜀藝文志》應該就是其中之一。馬裕在進呈藏書時,乾隆曾說:「俟將來辦竣後,仍給還各本家自行收藏。」然而,《四庫全書》成書後,原書並未返還各藏書家,而馬裕這個嘉靖間的抄本也不知所蹤。現存「四庫本」經四庫館臣刪改後,已面目全非。不過,正因為收錄於《四庫全書》,此本也成為現今最易得的版本之一。

(十)結一廬舊鈔本(抄本)

朱學勤在《結一廬書目》中曰:「《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周復俊編,計十六本,舊鈔本。」(十一)台藏藍格舊鈔本(抄本)此抄本共十行二十字,雙欄,白口,單黑魚尾,編者題周復俊。此本現存台灣地區國家圖書館。是本上有「王氏二十八宿研/齋祕笈之印」朱文長方印、「恭/綽」朱文方印、「遐庵/經眼」白文方印、「玉父」白文長方印等。

二、《全蜀藝文志》收藏、著錄及流傳情況

《全蜀藝文志》自成書後,或因作者楊慎的名氣,或因《四庫全書·蜀中廣記·提要》中所說的「談蜀中掌故者,終以《全蜀藝文志》及是書為取材之淵藪也」等緣故,而被歷來的藏書家及目錄學家所重視。因此,是書被廣泛收藏、著錄,流傳甚廣。

(一)藏書家收藏著錄情況

《全蜀藝文志》被歷代收藏家收藏、著錄的情況如下所示:

1.汪曾唯輯《振綺堂書目》:「《全蜀藝文志》並續編四十冊。《志》,六十四卷,明楊慎編。」(浙江杭州)

2.錢曾《錢遵王述古堂藏書目錄》:「《全蜀藝文志》五十卷,十本。」(浙江杭州)

3.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嘉靖刊本,汪季青家藏本。」(浙江杭州)

4.丁仁《八千卷樓書目》:「《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周復俊編,明刊本,江陵朱氏刊本。」(浙江杭州)

5.范邦甸《天一閣書目》:「重修《四川總志》六十四卷刊本,明嘉靖二十年王元正重編,劉大謨、謝瑜、周復俊均有序。」(浙江寧波)

6.繆荃孫、吳昌 綬、董康等撰 《嘉 業 堂 藏 書志》:「《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萬曆刻本。」(浙江湖州)

7.徐幹學《傳是樓書目》:「《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楊慎,二十本。」(江蘇崑山)

8.錢謙益《絳雲樓書目》:「蜀藝文志。」(江蘇常熟)

9.黃虞稷《千頃堂書目》:「楊慎《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江蘇南京)

10.[明]徐火勃《徐氏家藏書目》(又稱《紅雨樓書目》):「《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楊慎。」(福建福州)

11.[明]朱睦《萬卷堂書目》:「《全蜀藝文》六十四卷,楊慎。」(河南開封)

(二)其他學者的著錄情況

其他學者對《全蜀藝文志》的著錄情況見如下所示:

1.萬斯同《明史》:「楊慎《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

2.張廷玉《明史》:「楊慎《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

3.嵇璜等編《欽定續文獻通考》:「周復俊《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

4.嵇璜等編《欽定續通志》:「《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周復俊編。」

5.王太岳《四庫全書考證》:「《全蜀藝文志》明周復俊撰」,共有考證三十六條。

6.邵懿辰《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註》:「嘉慶丁丑譚言靄刊小字本。」

7.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錄》:「《全蜀藝文志》六十四卷,明楊慎輯。明嘉靖刊本,十三行二十六字,白口,四周雙闌。」

(三)部分省市及高校圖書館收藏情況

我國部分省市及高校圖書館收藏《全蜀藝文志》的刻本情況如下:

1.嘉慶二年(1797年)朱遐塘刻本:四川大學圖書館、四川師範大學圖書館。

2.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張汝傑刻本: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四川省圖書館、湖南圖書館(2種)、南京圖書館(3種)、北京大學圖書館(2種)、清華大學圖書館、四川大學圖書館(2種)、北京師範大學圖書館、廈門大學圖書館、暨南大學圖書館、華東師範大學圖書館、吉林大學圖書館(2種)、南京大學圖書館(2種)、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遼寧大學圖書館、鄭州大學圖書館、山東大學圖書館、陝西師範大學圖書館。

3.光緒十五年(1889年)鄒蘭生刻本:中國國家圖書館(4種)、上海圖書館、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2種)、湖南圖書館(2種)、山西省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4種)、復旦大學圖書館、鄭州大學圖書館、中山大學圖書館、山東大學圖書館。

4.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鄒蘭生刻本:四川省圖書館、四川大學圖書館、南開大學圖書館。

5.民國三年(1914年)昌福公司鉛印本:上海圖書館、四川省圖書館、西南大學圖書館、廣西壯族自治區圖書館、四川大學圖書館(2種)、四川師範大學圖書館、北京師範大學圖書館、華東師範大學圖書館、鄭州大學圖書館(2種)、蘇州大學圖書館。

三、《全蜀藝文志》版本流傳的幾點結論

通過對《全蜀藝文志》抄刻版本、著錄及流傳情況的系統考察,我們得出以下幾點結論:首先,《全蜀藝文志》自嘉靖二十年(1541年)被刊刻後,在明代兩易其稿,但均附於《四川總志》後。明代現存的兩個版本,除刊印板式有異外,其他內容基本相同,這可能與其均為官方刊刻、較為尊重作者原稿有關。該書流傳至清代後,雖被多次翻刻,但多為藏書家的個人行為。這些藏書家包括朱雲煥、張汝傑、鄒蘭生等,均為當時有學識的文士,且在蜀多年,情感深厚,自然對每次修訂甚為嚴苛,力求減少紕漏,以達到弘揚蜀中文化之目的。此外,就其抄本的情況來看,現僅存3種,大陸地區有2種。這與其刻本相比,數量較少,但這並不能說明《全蜀藝文志》在流傳過程中傳抄不廣,只是說抄本總量較少,受清末長期戰亂的影響而多有散佚。

其次,從歷代藏書家收錄《全蜀藝文志》的情況來看,大多保存的是刊刻本,而抄寫本流傳下來的較少。同時,就收藏地來看,主要集中在東部浙江、江蘇兩地,究其原因,可能是明清兩代,江浙一帶藏書家眾多,因而收藏亦較多。據鄭衡泌《中國歷代藏書家籍貫屬地的地理分布和變遷》一文統計,明、清兩朝,江蘇、浙江的藏書家分別有324人和795人,約佔當時全國總數的70.9%和65.92%,而四川則分別僅有4人和5人。又考《中國藏書家史》、《中國歷代藏書家詞典》、《歷代藏書家詞典》等著作中所載明、清兩代藏書家的情況,亦大致如此。由此可見,《全蜀藝文志》在明、清兩代多見於江浙的藏書家亦屬合理。然而,這並不是說包括蜀地在內的其他地區沒有《全蜀藝文志》流傳。以蜀地為例,清代《全蜀藝文志》幾次均在此刊刻,而是書又記蜀中詩文,因此它不可能未在蜀中流傳。也許只是由於清代、民國年間,蜀中目錄學家較少,故少有著錄;或是曾有著錄,但著錄書籍已經亡佚。

再次,從現今各省市及高校圖書館對《全蜀藝文志》的收藏情況來看,江浙等地雖仍收藏有較多版本的《全蜀藝文志》,但主要集中在上海一地。清代的主要收藏地———蘇州,僅蘇州大學圖書館存有一套民國三年(1914年)的鉛印本,該地藏書家所存刻本可能已外流他地。北京地區則存有較多的版本,這與此地高校眾多及重視古籍收藏的文化傳統有很大關係。而四川作為清代《全蜀藝文志》單行本的校勘、刻印發源地,仍有多種版本流傳,主要集中在成都市內的三大圖書館———四川大學圖書館、四川省圖書館和四川師範大學圖書館。除這三個主要收藏地外,其他省市雖也有收錄,但較為零散稀少,如重慶也僅西南大學圖書館一處存有一套民國三年(1914年)的鉛印本。最後,從單行本的流傳情況來看,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張汝傑刻本流傳最廣,其次為光緒十五年(1889年)鄒蘭生刻本和民國三年(1914年)昌福公司鉛印本,而嘉慶二年(1797年)朱遐塘刻本與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鄒蘭生刻本則流傳較少,甚至嘉慶二年(1797年)朱遐塘刻本僅保存在四川省圖書館,因此顯得彌足珍貴。然而,從清代歷次刊刻所作序跋來看,朱氏刊本是以明代萬曆年間刻本為底本修訂刊刻的,而張氏、鄒氏刻本,則均以朱氏本為底本校勘,民國年間的鉛印本,經考證底本也是朱氏本。由此可見,朱氏本自刊刻後一度流傳頗廣,可能是因為張、鄒二人所刊本是在朱氏本的基礎上經過再次校勘,減少了訛誤,因此更受推崇的緣故。至於民國年間的鉛印本,筆者則認為可能是由於公司化經營,鉛印成本低,因而發行量較大,且距今時間近,因而保存下來的也多。

綜上,《全蜀藝文志》自刊行後曾流傳八種刻本,現存七種;三種抄本,大陸地區現僅存兩種。在這些版本中,最早刊刻本當為嘉靖二十年(1541年)楊氏囑鄉人刊刻本;最優者當為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鄒氏刻本,最劣者當為「四庫本」。從其流傳情況來看,清代、民國時期以江浙一帶為盛,現今則呈現北京、成都、上海三地並舉的局面。其流傳版本,則以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張汝傑刻本最廣,嘉慶二年(1797年)朱遐塘刻本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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