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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文 | 葉丹穎 · 主播 | 楊槍槍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mp314:11來自有書共讀打開今日頭條,體驗完整音頻內容

「我認識的這些演員、主持人,真的是愛讀書,他們之所以能把各自的熒幕形象塑造得那麼好,之所以聲音能夠有那樣優雅的氣息和氣質,其實離不開他們的閱讀。」

一個多月前,著名作家、南京大學教授畢飛宇的音頻節目《畢飛宇和你一起讀經典》上線了。

在音頻節目的發布會上,畢飛宇提到了上面所說的明星——郭采潔、祖峰、江一燕、周一圍、郝蕾、梅婷、林海、王雪純、路內,他們在畢飛宇的節目中自願擔任了經典篇目的領讀人。

曾憑藉《青衣》走入人們視野、又以《推拿》獲得茅盾文學獎,如今的畢飛宇已是中國文壇炙手可熱的人物,連前不久天津高中生的期末考試卷中都出現了他的文章。

他靠著自己的一支筆,讓世界記住了這個從蘇北走出的文學少年。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渴望

當時間回到1994年,畢飛宇本有機會在那年便一炮走紅。

當時,張藝謀已是國內外著名的大導演,而畢飛宇的名字以編劇的名義出現在張藝謀執導、鞏俐主演的電影《搖啊搖,遙到外婆橋》中。

畢飛宇成為媒體爭相採訪的對象,但一切的採訪都被他拒絕了。畢飛宇不想依靠別人的名氣來宣傳、推介自己,這在他看來「極不體面」。

那時,畢飛宇30歲,他不在乎「成名要趁早」,他在乎的是:「我必須得靠自己的一支筆把自己寫出來!」

此時,距畢飛宇發表處女作已經3年過去了。

1991年,《花城》雜誌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這個作者就是畢飛宇。

此前2年,一篇題叫《孤島》的小說從南京寄往廣州,被塞進了《花城》編輯部堆積如山的來稿中。

幸運的是,一個年輕的女編輯朱燕玲蹲在地上處理稿件的時候,翻出了《孤島》,最終讓它得以見光。憑著字裡行間的感覺,朱燕玲認定了這篇小說的作者是一個七十來歲的人。

而將視線重新轉移到南京,在南京特殊師範學校里,《孤島》背後的作者卻是年僅二十來歲的一位姓畢的老師。

這個剛剛工作的青年,還處在「一無所有、一事無成」的階段,一周只要上八節課,時間剩得太多,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到晚上就更加沒事幹。

於是,一到夜裡,畢飛宇就埋頭寫小說。寫起小說的畢飛宇精力無限充沛,像一隻時刻預備著引吭高歌的小公雞。

孤獨的歲月,讓畢飛宇承受了孤獨的痛苦,也享受了孤獨的利益。在一篇篇小說中,他逐漸讓自己飽滿起來。

寫完小說,畢飛宇就立刻投出去,《人民文學》《收穫》《鐘山》《花城》《作家》這幾家當時最有份量的文學期刊都不斷收到畢飛宇的來稿。

然而,等待畢飛宇的是一封封退稿信。不比當下的互聯網時代,那時退稿就意味著一個作家的文字完全沒渠道被更多人知曉。

畢飛宇在收到退稿後又反反覆復地投,在他快要被退稿退瘋時,《花城》編輯朱燕玲向他伸出了第一根橄欖枝。

拿到《花城》樣刊時,畢飛宇的內心卻異常平靜,那是長期的焦慮之後突如其來的平靜。那時,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將改變。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狂人

在接下來的許多年,各大文學刊物上都頻繁地出現了畢飛宇的名字,而在現實生活中,畢飛宇卻度過了情緒最為低落的6年。

1992年,畢飛宇離開南京特殊師範學校,來到《南京日報》,每天騎自行車上班需要八十分鐘。在《南京日報》工作的第二個月,他就後悔了,因為這註定不是一個屬於他的集體。

「我寫不了新聞。我能把假的東西寫得像真的,但我也能把真的東西寫得像假的。我最痛恨的三個字就是『本報訊』。寫下『本報訊』這三個字我就會處於弱智的狀態,全世界都缺氧。」

現實中越壓抑,畢飛宇就越想通過寫作來逃避。這6年,畢飛宇幾乎是生活在一篇又一篇的小說里。

截至1998年畢飛宇來到《雨花》雜誌工作,他已經發表了《敘事》、《雨天的棉花糖》、《哺乳期的女人》、《上海往事》、《楚水》等作品,也囊獲了不少文學獎,包括在文壇極具份量的「魯迅文學獎」。

在寫作中,畢飛宇稱得上是一個狂人。寫到不能自拔時,堪比演員徹底入戲時的癲狂狀態。

寫《玉米》的四十天里,畢飛宇在夜深人靜時,曾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批評家李敬澤:「我寫得好啊!我怎麼就寫得這麼好呢?」

寫作的高潮,一點也不亞於生理的快感。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在寫《祖宗》期間,畢飛宇曾感到一種十分怪異和鬼魅的力量。深夜兩三點,窗外電閃雷鳴,畢飛宇被驚得蹲在地上,靈魂出了竅,真實世界和想像世界的氛圍在那一晚渾然一體。

「在寫作狀態特別好的時候,你其實不是人。你能感受到你在日常生活里永遠也感受不到的東西,這也是寫作的魅力之一。」

相比於現實生活,想像構築了作家的另一種真實,一個小說家往往要經歷著雙重生活,而在想像的這一重生活里,甚至比現實生活的經歷更加觸目驚心。因此,畢飛宇的每一次精神成長也都是在寫作中完成的。

「在寫《玉秀》之前,我是上帝,100%地控制著筆下的人物,到了寫《玉秀》的時候,我意識到了,我不是上帝,虛構里的人物也是人物,她是有權利挑戰我的。」

從1991年發表處女作《孤島》到2001年發表《玉秀》,這10年時間,畢飛宇都無意間扮演了自己小說里的「上帝」。然而,在他寫《玉米》時,意外卻發生了,「那個叫玉秀的姑娘老是站在一棵樹的後面,在盯著我,目光很不本分。」

小說里的人物有了自己的生命,她撩撥得作家畢飛宇蠢蠢欲動。40多天後,《玉米》竣工了,第二天,畢飛宇就在電腦上開始了《玉秀》的創作,生怕耽擱。

正是玉秀,讓畢飛宇從上帝的角色回歸到作家本身,他塑造了玉秀,而玉秀也再造了他。

「我做了十多年上帝,有一天我醒悟過來了,我是作家,不是上帝,做作家的感覺比做上帝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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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玉秀》改變了畢飛宇對權力的認識,因此,他把《玉秀》看作是對一個作家的提升,也是對人的提升。

然而,在寫《玉秀》的過程中,畢飛宇卻獨自經歷了難以忍受的煎熬。按照小說內部的邏輯走向,死亡是玉秀的結局,但玉秀又偏偏是畢飛宇所寫小說人物中最愛的那個。他覺得自己就像殺人犯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殺死了最深愛的玉秀。

魯迅說:「所謂悲劇,就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撕碎給人看。」畢飛宇卻認為悲劇里最讓他心痛的是「把所愛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難以釋懷玉秀的死,畢飛宇選擇放棄已寫好的作品,又重寫了一遍,把玉秀——一個已經死亡的女孩重新拉回了人間,「否則,我可能永遠不得安穩。」

在寫關注盲人的小說《推拿》時,畢飛宇同樣遇到了折磨。由於小說採取的是散點透視結構,如何讓小說能構成一個整體,畢飛宇一度深陷困惑。

《推拿》前後一共寫了13個月,其中90%的內容都在前4個月里完成了,剩下的9個月都在不斷調整最後的兩三章,甚至因為寫不下去,畢飛宇差點決定放棄這部小說……

寫作,讓畢飛宇收穫了榮光,卻也必須忍受常人無法體會的疼痛。但疼痛,對一個敏感的作家來說,是唏噓的,又是迷人的。

畢飛宇: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在畢飛宇童年的時候,就嘗盡了漂泊的滋味。因為父母工作的調動,從童年到少年,畢飛宇每隔三四年就被迫搬一次家,隨著每一次搬家,他的生活也一次次被連根拔起,在男孩最需要群居的年紀,畢飛宇卻幾乎是在孤獨中度過。

在《蘇北少年「堂吉訶德」》中,畢飛宇形容當年說:「十五歲少年一下子就老了,他的沉默布滿了老人斑。」

兒時的畢飛宇還經常目睹著自己的父親被紅衛兵架著推出去,在萬人批鬥會上,父親被批鬥、被迫作出投降的姿勢,而畢飛宇作為紅小兵代表,還要在大會上作批判發言。

隨著畢飛宇慢慢長大,想起童年往事,他說:「即便在文革那樣的環境下,父親也從來沒有喪失他的尊嚴,他從沒求饒、說不得體的話、做有辱自己的事情,即使站在那被批鬥,底下有上萬人在呼口號,父親依舊站在那紋絲不動。」

父親的骨氣、知識分子氣影響著畢飛宇,讓他深刻意識到,人的尊嚴、做人的體面是第一要緊的事。

然而,父親終究是一個被時代耽誤的文人。他在很年輕時就被從城裡送到鄉下去,等到1979年回城的時候,父親人生里最黃金的歲月已經永遠失去了。

父親的不甘心和無奈被身為兒子的畢飛宇看在眼裡,在他2000年發表的小說《青衣》中,通過筱艷秋這個京劇人物,表現了人生的大蒼涼和大無奈。《青衣》是畢飛宇在世紀末作出的一聲長嘆。

文學就如一方良藥,治癒了成長路上的疼痛。

畢飛宇也希望更多的人能愛上閱讀,享受文學。在《畢飛宇和你一起讀經典》的音頻節目中,畢飛宇庖丁解牛般地解讀了《紅樓夢》、《阿Q正傳》、《項鏈》等中外經典作品。

他說:「如果我的行為能為推動全民閱讀哪怕做芝麻大的貢獻,我也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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