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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愛情,見不得光……

(作者有話說:事先跟寶寶們商量好,因為今天的主人公和以往的人設有大出入,但也是我最喜歡的,所以大家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不要噴她,謝謝)

今早六點聽見關門聲,我迷迷糊糊醒來,第一反應是摸手機,記憶中昨晚明明是抱著手機睡著的,怎麼醒來它不在枕邊呢?我蒙的掀起被子,只聽「嘭」地一聲手機掉在了地板上,長長的耳機線還牽在被角,湊近一些還聽得到裡面唱著「全部都還給你,讓我一件一件整理,彼此間什麼都不剩,只剩距離」……

全部都還給你,我做得到嗎?

昨天我還這樣想著,可是今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終究,還是做到了。

在冷水管里接了一盆,將整個頭都插進去,我告訴自己,來不及後悔了,你連退路都沒留。

抬起頭再看鏡子中陌生的自己,剛剪的劉海還有些蓬鬆,頭髮一下子齊了肩還有些不適應,我開始懷疑,我剛想掐自己一下,問問自己是不是做夢,電話響了起來,特別設置的鈴聲,接起來,也是最熟悉的聲音,用著最熟悉的語氣,「嘿我說宋疏影,你厲害了哈,說說吧,你瞞著我究竟幹了多少好事!」

「怎麼了姐姐,大清早的,我哪裡招惹你了?」

「還說!那足記上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的劉海是貼的,頭髮是p的,妝是手機特效自帶的?」

「原來是這個……」我笑。

「不然還有哪個?」我聽著她不依不饒的喋喋不休,「你快給我說清楚,你說清楚啊!」

何淑慧,這是我最好的閨蜜,大學室友,畢業後,我為了當時的男朋友,去了鄰市的一個小鎮上班,而她則堅持著要完成我們一直的夢想-留在了我們大學所在市醫院。

雖然相隔兩地,無法想見就見,我們對彼此可是一點都沒忽略,微信qq聊不斷,隔三差五視個頻,她說說她一個人的不順心,我道道感情上的煩心事兒,每當我生病時她總說「你個小沒良心的,當年走的時候誰答應了好好照顧自己的,現在卻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干著急。」

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沒有真的怪我,也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是真的很不容易。

「疏影,你這是打算忘掉他了嗎?」淑慧小心的問我。

我頓了頓,「不算吧,就是想要一個新的自己。」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所有人都說我男朋友在五年前那場飛機失事中死了,我不信,收到消息的時候我一滴眼淚都沒掉,他說過我會長命百歲,他也會!

我自認為很堅強,可還是在得知我懷了一個畸形的女兒時趴在薛登懷裡大哭了一場。

瑩瑩說「疏影,面對現實吧,他就算沒死,現在也下落不明了,況且畸形的孩子……」

「我知道」,我打斷了她,「生下來也是受罪,我會打掉他,可是……能不能,能不能多留一天……」

打胎的那天淑慧和薛登特意請了假寸步不離地陪著我,淑慧拉著我的手說「疏影,我知道你難受,不要憋著,想哭你就哭出來啊。」

我沒有表情,良久,沖她扯了一個嘴角。

我堅信我男朋友沒有死,每天都會給他發一些簡訊,就算五年來都是石沉大海。

有一個女人肯等他五年,應該沒有遺憾了。

可是就算是永恆的希望,也有被消耗的一天。

薛登的意思我一直都懂,只不過,我已是別人的人,怎麼做都是對不起他,所以,我不能對不起我自己。淑慧說我一直都是認準一條路跑到黑的人,我沒有反駁,可能暫時是這樣,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

在顧青城的酒吧里,我可能是喝多了,台上一個美女,扭著水蛇腰,一曲舞罷,竟然一杯酒叫到了五萬。我失笑,顧青城的錢都是這麼賺來的吧。

「我比她跳的好!」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我自己也有點膽怯,只不過,驕傲不允許我退縮,我一步步走上台去,撫著鋼管,音樂響起的那一剎那,我瞥見了角落裡顧青城的影子,以及他手中的電話……

果然,正當我認命的走到那位叫了10萬價格的男人面前,剛拿起他的面前的酒杯,就聽見了顧青城的聲音,「50萬!」

一杯酒竟然賣到了50萬!

我在眾人的複雜眼神下走向了顧青城,他很有風度的鞠了一躬,「宋姐,請!」

我跟著他來到了包廂,在樓上走廊的盡頭,黑漆漆的,我不怕,反倒很激動,像是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我。

我推開門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但是我沒有動,不是刻意矜持,是真的不敢相信,雖然這五年來我一直堅持認為他還活著,卻沒有真的想過他有一天重新站在我面前我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一把抓過我的手,關上了門,將我抵在了牆壁上。

他呼吸沉重著。

他說,「疏影,我回來了。」

我知道啊,這一年裡暗中跟著我保護我的保鏢,我怎麼會毫無察覺,只不過不敢相信罷了。

第二天我從酒吧出來,看見薛登在等我。

他問「你和他和好了?」

「嗯。」

「疏影,你知道我……」

「薛登,」我看著他,目光里沒有一絲閃爍,「從13歲跟著他,到現在我26歲了,我沒有後悔過。謝謝你,你是個好男人,會有一個好女人把她全部的愛都給你。」

我看著他撇開眼睛,抿抿嘴,最後只說了一句「但願吧!」

很快,如我所想,蘇瑩瑩找到了我,這些年作為朋友,我知道她都是為了我好,她結婚的時候直接將捧花給了我,她說希望我能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只可惜,幸福的婚禮,我從來沒奢望過。

瑩瑩像我媽一樣苦口婆心的說「疏影,我沒有想到他又活著回來了,五年前我聽說他死了的時候,我是高興的,但是看到你這麼堅持,我又很痛苦,你明白嗎?」

「我明白。瑩瑩,我在他身邊待了13年,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瑩瑩嘆了一口氣,說,「既然回來了,什麼事兒都該有個結果,你也是明白人,別一到了感情上就糊塗了。」

我點點頭。

我又何嘗不想呢?我常常教育予喬,愛人只能愛三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少一分愛的不夠,多一分就傷的太深。無奈這傻丫頭還是一個人跑去國外給別人生了孩子,弄的滿身傷痕。誰心裡還沒有一些執念啊,我嘴上說著不在乎,不在乎他家裡怎麼想,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不在乎他是我姑父的身份,可是當我看到宴會上我姑姑挽著他的手臂,被別人稱作是韓夫人,而我只能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很疼。儘管我知道她們只是為了家族聯姻,儘管我知道我姑姑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甚至給情人生了孩子,儘管我知道他是那麼在意我,可我還是很疼!

我多想有一天,我也可以在宴會上挽著他的手臂,微笑著對來往的賓客說一句「這是我先生–韓瑾瑜。」

「韓瑾瑜,我累了,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收拾著行李,他頭一次沒有攔我,我反而有些吃驚。

一個人收拾行李去了哈爾濱,除去我知道現在韓氏需要他整頓,不能分心之外,就是我真的累了。

這段感情,看不到結果,我,永遠見不得光……

韓瑾瑜很快就知道了五年前我打過一個孩子的事情,那天晚上他跑過來找我,第一衝我發了脾氣,捏著我的肩膀質問我,「宋疏影,她都成形了,你怎麼忍心?」

我沒有解釋,「怎麼不忍心?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你死了,難道要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嗎?韓瑾瑜,我還年輕,干點什麼不好,嫁給誰不好?」我一字一句的說著,我感受到捏在我肩膀上的手鬆了松,然後他別過了臉,放開我,說了句對不起,轉身就出了門。

我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房間里,拿出了孕檢報告。我又懷孕了,韓瑾瑜,我不欠你什麼……

懷孕的事情我幾乎是瞞著所有人的,沒想到還是讓薛登給看了出來,「多長時間了?」

「兩個多月了。」

「三個月的時候去做個檢查吧,排畸正位和胎兒是否健康都可以看出來。」

我也是個醫生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

「我不會去檢查的!」我說的很有力,只是沒有去看薛登的眼睛。

「疏影,別怕,你會有一個健康的孩子的。」我有點驚訝的看著薛登,眼前這個男人,彷彿永遠都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我並沒有去檢查,而是一個人去了那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小鎮,五年前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小鎮,是因為我19歲的時候跟著韓瑾瑜來過一次,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回公司,而是在黑道上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每逢出門必受傷,我也就是為了這個才在我的高考志願上填了滿滿的醫學院。我不喜歡他做的事情,不喜歡他受傷,不喜歡他現在的身份,不喜歡我們的關係,我希望有一個安穩的生活,安穩的家,當然,還有他。這個小鎮風景很好,沒有工廠,空氣新鮮,我說「韓瑾瑜,以後我們就在這裡買一所房子吧,適合生活,適合養老!」他也微笑著答應,只是,這個明顯的奢望到現在也沒有實現。

薛登會去找韓瑾瑜在我意料之中,我就明白了我懷孕的事情是瞞不住了。很快,韓瑾瑜開車來接我去醫院檢查,我不是第一次拒絕去醫院了,尤其是當我看到韓瑾瑜的臉,我更加不知所措。五年前,我沒能保住那個女兒,現在我不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我只想把他生下來。

韓瑾瑜當然不知道這些,他滿臉失望的看著我,半晌,他說,「疏影,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閉了閉眼,沒解釋什麼,只吐出一個字「是!」

「那去打掉吧!」我看著他透出淡淡的哀傷,然後對我說「我不會勉強你,等你什麼時候願意為我生孩子,我們再要。」

「韓瑾瑜,你真違心!」我明明白白地看出他的話是勉強說出來的,而他也很清楚,我若真要打掉這個孩子,不會留到今天!

也許是剛才情緒波動太大了,出了房門我的肚子就開始疼了起來,不一會兒渾身就出了細汗。我趴在沙發上,幾乎使出全身力氣,可是還是只發出很小的聲音,「韓瑾瑜,我肚子疼!」

我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這個傻瓜,你兒子可能快要沒了,你快來救我呀!

很明顯他聽見了,因為我是在醫院的病房裡醒來的,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竟然是張曉恬,我高中時的好朋友,她沖我笑著,露出兩個小虎牙,她說「疏影,你醒啦,等著我給你倒水去!」

「曉恬,我的孩子還在嗎?」這是我腦海里唯一一個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當然在,你說什麼傻話呢!」我看著曉恬眉飛色舞的樣子,摸摸自己的肚子,心也就放寬了。

「你呀,就安心的把兒子生下來,好給我女兒當個上門女婿,弄個姐弟戀啥的,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我相信韓哥,他不會委屈你的。」

我13歲就跟著韓瑾瑜一起生活,曉恬作為我的好朋友當然也是知道我們的關係,甚至比何淑慧知道的還多,所以面對她的勸說我竟然語塞。不過……

「兒子?你怎麼知道我懷的是個兒子?」

「傻瓜,你現在在醫院吶,當然是檢查出來的!」

竟然……是個兒子……

傍晚,韓瑾瑜來看我時,帶了我愛吃的酸菜魚,他一口一口喂著我,我也不知怎的,竟沒了胃口。

放下碗,他說「疏影,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個畸形的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沒有接話,我也想告訴他,告訴他我當時很痛苦,很無助,這五年來我很想他,可是性格不允許我這樣做,不允許我低頭。

「韓瑾瑜,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他點了點頭,輕輕的擁住了我,我沒有反抗,靠在他肩上,聽他沉重的呼吸聲,他說「疏影,我欠你一個女兒。」

孩子六個月時我就搬去了予喬那裡,因為韓瑾瑜要回韓氏的原因,他說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摸摸日漸大起來的肚子,也就沒反對。

予喬手巧,會做一些好吃的食物,每次都做很多,然後裝起來一部分帶走,我故意笑她,「我就說男老闆和女助理不發生點什麼,可都對不起這關係了!」

她就臉紅著嘟囔著,「哎呦姐,都說了我和裴斯承沒有那個關係了!」

「宋予喬,你姐我這輩子就沒看錯過人,也許你沒有那個想法,但是裴斯承他絕對有,不過我現在看啊,你也是那個樣!」

看著被我懟得一臉通紅的妹妹,我真是樂開了花。

不久後,我媽回國,儘管我極力躲避著,她還是找到了我,她看著我凸起的肚子,語重心長的說「疏影,既然你已經決定要生下他,你就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是韓瑾瑜的情婦,你的孩子就是別人的私生子,他這一生註定見不得光!」

我雖然沒有很看好裴斯承,但到底是因為他和予喬的關係,韓瑾瑜才這麼快就和我姑姑離了婚。在別人看來,也許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理所當然,但只有我們知道這其中的辛酸。

後來,在我們的婚禮上,一個記者問我「你丈夫比你大11歲,年紀差是問題嗎?」

我笑笑回答,「不是問題,他比我大11歲,人生的苦,他比我先嘗,人生的路,他比我先走,我和他在一起,感覺到的不是年齡差,而是安全感,只要有他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哪怕前面是懸崖!」

這個世界很大,難能可貴找到一個與你一路同行的人。

但是,總會找到一個與你一路同行的人。

一個人的城市有千百種幻影,守候之聲讓你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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