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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國對俄羅斯總統大選的干預想到的

1- 2018年俄羅斯總統大選

今年3月,俄羅斯又要總統大選了。總統大選總是非常熱鬧的,特別是大國的總統大選,因為它影響力的不僅在本國,而且還會投放到世界。

今年的俄羅斯大選比較熱鬧,雖然基本還是沒什麼懸念,只不過是支持率數字的差別,但是美國深度介入俄羅斯大選的新聞還是比較奪人眼球的,這也從側面說明,俄羅斯還是有一些世界影響力的,才會招致美國的干預。

但是,就算美國真的干預了俄羅斯大選,其實也是白費功夫,因為無論美國怎麼折騰,俄羅斯的總統大選都不會出現美國想要的結果。

事實上,俄羅斯本身就是一個自我矛盾的國家。用歷史學家湯比因在20世紀40年代末的話來解釋,東正教引入俄羅斯之後,特別是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土耳其佔領之後,當時的莫斯科公國就以「第三羅馬」自居,自我加封為了救世主的角色,在成功攻佔信奉伊斯蘭教的喀山和阿斯特拉罕之後,這種想法便更加鞏固了,雖然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沒認同過俄羅斯(莫斯科公國)的這種奇特想法。事實上,俄羅斯本身也並不具備做救世主的能力,所以只能不斷通過向西方學習,一邊改造自己、提升自己,一邊才能拯救世界,然而這種學習肯定是會走樣的,學著學著,就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從羅曼諾夫王朝的彼得到亞歷山大(湯比因並未說明是三位亞歷山大中的哪一位),再從蘇聯時期的列寧和斯大林都是如此。

實際上,俄羅斯的總統也有點照貓畫虎的味道:一般來說,總統有兩種,一種是總統制下的總統,國家總統既是國家元首,又有行政實權,比如法國,美國;另一種是議會制的總統,一般只是象徵性的,比如德國總統。俄羅斯的制度名為半總統制,總統權力卻比總統制權力還大——總統制的總統只有行政權,沒有司法權和立法權,俄羅斯的半總統制的總統,卻可以直接影響司法和立法。比如,總統有對憲法的解釋權,俄羅斯憲法像世界上大多數國家憲法規定的一樣,總統不能連任超過兩屆,但是,俄羅斯的總統卻可以幹完兩屆之後,停一屆,然後再接著第三屆總統。再比如,俄羅斯的總統可以直接頒布總統令,把總統任期從4年改為6年。

其實,相比其他前蘇聯遺留下來的獨聯體國家,俄羅斯的情況還算是好的,畢竟還是換過總統,其它大多數獨聯體國家,總統大選是有的,但是基本上沒換過,大多數總統都是從蘇聯解體之後一直干到現在,比如白俄羅斯和塔吉克。當然,也有老總統去世之後,才選出來的新總統,比如烏茲別克。而吉爾吉斯斯坦,號稱「中亞的民主孤島」,總統選舉是有的,而且2017年歷史上首次完成了總統權利的和平交接,但實際上,也是跟俄羅斯有樣學樣:老總統阿坦巴耶夫親自為候選人熱恩別科夫站台,公開說後者是「好人」;而熱恩別科夫也是在第一輪大選中得票直接超過半數,順利當選新總統。不過不同的是,老總統本來就是吉爾吉斯斯坦第一富豪,所以卸任之後算是裸退,也公開宣布,不再會從政。當然,政治家的宣言一般都不太可靠,讓我們在6年之後的吉爾吉斯總統大選之時拭目以待吧。

當然,必須承認的是,獨聯體其他國家並不具備俄羅斯這般的國際影響力,一般都是區域影響力,所以他們的總統大選大多也不太被人關注罷了。

2-2016美國總統大選

說美國人干預俄羅斯的總統大選,其實是有歷史淵源的,畢竟,兩年前的美國大選,就有「俄羅斯干預美國總統大選」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所以,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

從歷史上說,美國就是民主政治和總統選舉發展的肥沃土壤。歐洲還在討論貴族、知識分子和農民的選票應該按何種比例計算選票的時候,乘「五月花」號來到北美大陸的清教徒避難者已經在實踐一人一票了。後來,法國的托克維爾專門到美國研究民主制度,還寫成了一部影響深遠的著作——《論美國的民主制度》。

當然,美國的總統選舉,並非真正的「直選」,而是「選舉人」制,也就是說,在一個州超過半數,既贏得該州的全部「選舉人票」,而每個州的「選舉人票」數,是提前規定好的,總統大選最後比的是「選舉人票」,所以歷史上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候選人贏得了宣布選民的半數,但是輸在了「選舉人票」上。

美國一向標榜自己是「民主的楷模」,但是「民主政治」從歷史上,並不是最好制度的代名詞,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就曾經說:「民主是最壞的政治制度」。只不過在二戰之後,伴隨著美國的國際影響力提升,美國標榜的「民主」也隨之成為一種價值觀輸出,成為逐漸被認為是具有普世意義的。但隨著冷戰結束之後,美國的自我膨脹,以「總統選舉」為核心的美國「民主價值觀」卻有引導美國走向下坡的趨勢,從小布希到特朗布,美國的國際影響力其實是在不斷下降的,美國的戰略大師,布熱津斯基對此也是憂心忡忡,在2012年寫的《戰略遠見》中的預言,也不幸被言中了。

所以,與其抱怨俄羅斯干預了美國大選,不如說美國人自己把自己搞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卻也不能耀武揚威的主導世界格局了,甚至竟然有點反全球化的意思。

3- 全球化與總統大選

在全球化不斷加深的當今世界,各個國家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密,各民族國家,特別是有世界影響力的國家的總統大選,越來越多的不僅僅是影響本國發展,還能影響到世界格局。

17世紀時,歐洲大陸威斯特伐利亞條約奠定了當今國際關係中各民族國家無論大小強弱的平等獨立關係。其中,每個民族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的確定被視為是國家主權象徵的最主要部分,是不容別國干涉的。

然而,21世紀第二個十年快結束的時候,作為世界上最重要的國家之一的美國和俄羅斯紛紛傳出總統大選被干預的消息,不得不讓人思考,在全球化加深的當今世界,各國的總統大選還能否保持完全的獨立性,民族國家作為國際關係主體的局面會不會被打破,在信息飛速發展的年代總統對國家的特殊作用會不會削弱,在未來會不會出現超國家組織。

當今全球化的大勢所趨,確實已經迫使各民族國家退出地緣政治的狹小格局,更多在命運共同體的層面進行深度合作。這本身對民族國家的認同就會帶來一種衝擊,不過,既有秩序或許註定走向終結,但是新的秩序該是什麼樣子,一切都未定甚至未知。

2018年春節前於上海

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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