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和尚與丹霞山
摘要:1998年5月在廣東仁化丹霞山發現的禪宗曹洞宗第三十四世、丹霞山第一世開山祖師天然和尚墓塔,為研究明清時期嶺南禪宗史提供了重要的資料,引發了對丹霞山禪宗史的新探討。據考證,丹霞山天然和尚墓塔的建造年代,並非就如墓內石匣上所刻的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有證據顯示該墓塔重建於乾隆四十年(1775年)的那場文字獄之後。
一、前言
1998年5月間在廣東省仁化市丹霞山旅遊區的一次意外發現,使坐落於錦江畔、湮沒多年的丹霞山第一世開法祖師天然和尚與丹霞山第四、第五世主法和尚的合葬墓塔得以公諸於世,從而引發了有關丹霞山禪宗史的新探討。
二、天然和尚墓塔的發現
1998年5月的一天,丹霞山旅遊區富豪娛樂城職工王軍標在清理度假村後面山坡上高壓電纜周圍的雜樹雜草時,無意中發現了這座被湮沒於深草密榛中的墓塔,引起了一時的轟動。天然和尚墓塔坐落在與丹霞山別傳寺隔江相望的一座叫臘坑裡山的半山腰上,墓塔坐西朝東,正前方為風景秀麗的翔龍湖風景區,遙對蠟燭峰、僧帽峰等奇峰,左前方為丹霞山主峰,右為「金龜朝聖」景點。整個墓地採用丹霞山特有的紅砂岩依地勢分三級鋪就,佔地面積約百來平米,顯得氣勢不凡。墓塔居於墓地之中,高約2.8米,塔身中空呈束要四邊形,須彌座,寶珠頂;墓塔周圍砌建有墓首、享堂、護土牆、排水溝等附屬設施。塔身正面鑿刻有一蓮瓣形壺門,兩旁刻飾卷草和竹枝紋;龕門正中位置直書陰刻三位墓主名號:正中書「洞宗三十四世丹霞第一世開法天然是和尚」,左邊書「洞宗三十八世丹霞第五世主法太虛色和尚」,右邊書「洞宗三十七世丹霞第四世主法繼祖盧和尚」,可見這是一座三位丹霞高僧的合葬墓塔。「洞宗」即曹洞宗,為禪宗「五家七宗」之一家,明清時期在南方佛教界有重大影響。墓塔內出土有一方形石匣,大小約尺余見方,盝形匣蓋,蓋與身各厚三寸余,中空無一物,僅匣蓋上陰刻有楷書銘記一篇:「康熙歲次甲午十月十有三日,華首門人今但遷天祖全身於羅浮梅花之庄 。丹霞大眾哀慕不已,復奉衣缽葬此,蓋不敢忘其初也,就於本年臘月十有七日戌時。嗚夫!山川有盡,天地有窮,此衣缽之法,永傳而不息也。住丹霞法孫古奘迎禮識。」塔內同時被發現的還有兩件陶罐,當為繼祖和尚與太虛和尚的骨殖壇。今但,天然的第九法嗣,字塵異,號羅浮化人,廣東新安縣人,俗姓黃。年十三出家丹霞,天然為之剃度。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受海幢寺邀請,主持佛法,後住持華首寺。今但學通內外,經常與屈大均、梁佩蘭、陳恭尹等詩人交往唱酬,現傳世僅有《梅花庄詩》六首。古奘,字願來,號影堂,廣東新會人,俗姓湯,為天然法 孫,著有《虛堂詩集》、《蠹余集》等。
目前有關天然和尚墓塔的研究和介紹文章,如彭祖熙《「粵中僧望」天然和尚》和范全《天然和尚墓塔》等,一致認為該墓塔建於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並認為墓塔的發現證實了天然函是並非以前一些學者所認為的是曹洞宗第三十世傳人,而應如墓碑上所刻的第三十四世。其實,前此於1993年出版的《中國禪
宗通史》(杜繼文、魏道儒著),1996年出版的《嶺南禪文化》(覃召文著)、《廣州宗教志》和1997年出版的《清初嶺南佛門事略》(蔡鴻生著)等有關禪宗史的論著,都已明確指稱天然和尚為曹洞宗第三十四世傳人,可見有關天然和尚的世系問題已是不成問題的問題了。筆者在此想要進行探討的,乃是有關天然和尚墓塔的建造年代及一些相關問題。不當之初,尚望求賜於方家。
三、天然和尚的相關問題
天然和尚(1608—1685年),俗姓曾,名起莘,出身番禺世家,明末崇禎癸酉年(1633年)舉人。據說他幼年便一心向佛,中舉後當授官而不就,崇禎十三年(1640年)到廬山歸宗寺祝髮受具,後隨道獨禪師返羅浮山華首寺,得法名「函昰」。天然曾先後住持海幢、光孝、雷峰、棲賢、歸宗、丹霞、華首、芥庵
等8處寺院。順治十八年(1661年)道獨疾逝,天然繼主華首法席,成為曹洞宗第三十四代傳人,被譽為南粵的法門砥柱。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八月二十七日,天然逝於番禺海雲寺,享年78歲;次年四月初六即歸葬丹霞山,後再遷葬於羅浮。對於天然和尚的屍身何時遷往羅浮,以前一直未有定論。現根據丹霞山新發現的天然墓塔內石匣上所刻文字,可以證實天然遺骸遷葬羅浮的具體時間是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十月十三日。至於墓塔的建造年代,如僅憑石匣所刻文字記載,似乎可以確鑿無疑地認為是在康熙甲午年即康熙五十三年。然而,如果將石匣上銘文的落款「住丹霞法孫古奘迎禮識」與墓塔所刻「丹霞第四世主法」、「丹霞第五世主法」聯繫起來,便不難發現墓塔年代與石匣年代存在相互矛盾的現象。據蔡鴻生《清初嶺南佛門事略》第八章「明清之際嶺南佛門系年要錄」載,道獨曾制訂世偈「道函今古傳心法」句,以此作為後來傳法世系的輩份依據。此後天然法系都一依其法,如天然弟子今釋、今無、今辯、今地等為「今」字輩;天然於順治六年(1649年)起又收有古卷、古正、古通、古檜等「古」字輩法孫。番禺王琅父子俱禮天然為師,天然替王琅取法名為今葉,替王琅子鎮遠取法名古若,可見輩份井然。從墓塔內石匣銘記中古奘自稱「法孫」又主持丹霞這一情況看,其按輩份應屬丹霞第三世主法和尚,則此時(康熙五十三年)又何來丹霞第四、第五世主法和尚之墓塔?此外,天然卒於康熙二十四年,距康熙五十三年不過30年。短短30年間,自然不可能傳至第六世。因而完全可以認定墓塔與塔內石匣並非同時之物,且前者顯然要晚於後者,也就是說,新發現的這座天然和尚墓塔乃後來重修之塔,而並非石匣上所記載的那座建於康熙五十三年十二月十七日的最初衣冠冢。其間的原委變故,有證據顯示,它與清代乾隆年間的一場文字獄有關。
清初為壓制明朝遺民的反清情緒和加強對思想意識領域的控制,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曾一再興起文字獄,其規模之大、牽連之廣、次數之多都是空前的。其間重要的文字獄有康熙時的「明史案」、「《南山集》案」和乾隆朝的「胡中藻獄」等。當事者生則處死,死亦戮屍,牽連族人,罪及師友,其慘烈程度無以復加。而清代的第一起文字獄,便起於天然和尚的同門師弟千山剩人函可。順治四年(1647年),函可自金陵(南京)將歸粵,其所攜之篋中有南明小朝廷弘光帝致阮大鋮的書稿及自著的 反映忠臣烈士抗清事迹的《再變記》一書,在出城門時不幸被巡卒檢獲而「執送軍前,拷掠至數百」,次年被「械送回京,下刑部獄」。後因函可與洪承疇有世誼而得以免死,從輕發落,被遣戍瀋陽,後又流放千山,是為清代第一起文字獄。
在明清易代之際,明朝的舊臣遺民往往逃禪成風,正如邵廷采《遺民所知傳》序:「明之季年,故臣庄士往往避於浮屠,以貞厥志,非是,則有出而仕者矣。僧之中多遺民,自明季始也。」此時嶺南的僧舍尼庵,像江南和滇南一樣,已成為抗節自全者的政治避難所。而丹霞山自明清之際,便已成為一處南明遺民的聚居地。清順治三年(1646年),明遺臣大學士李永茂、李充茂兄弟出巨資買下丹霞山,作為避世隱居之所,前明遺臣多聚其下。現丹霞山錦石岩有一座建於順治五年的普同塔,其落款為「南明永曆戊子孟夏立」,仍沿用南明年號,以示不忘故國之情懷。後來李永茂病逝,李充茂到廣州海幢寺剃度出家,拜天然為師,法號今地。順治十八年(1661年),今地將丹霞山舍給師兄澹歸(法號今釋)。澹歸於康熙元年(1662年)三月開始營建丹霞山別傳寺,歷經5年的慘淡經營,寺院始具規模。康熙五年(1666年)十二月,天然和尚應澹歸之請到丹霞主持法席。天然在丹霞山曾隨足力所及,遊覽山中諸勝,極贊丹霞景物奇美。澹歸請天然作《丹霞詩》,成十二律,後被收入《瞎堂詩集》 卷十二中。康熙十年(1671年)冬天然始離開丹霞往匡山歸宗寺。
四、天然和尚墓塔的年代
天然以其門風高峻、氣節凜然而成為明清之際嶺南遺民的精神領袖。各地皈依其座下的「今」、「古」兩輩男女遺民就有百餘人。他們之中有進士、舉人、諸生以及隱士、布衣,多為南明遺老與著名人士。為此孫靜庵在《明遺老錄》中用「時移鼎沸,縉紳遺老有托而逃者,多出其門」來述其事。在那個血雨腥風的非常時期,天然「以忠孝作佛事,融氣節與禪風為一體」,其在光孝寺時曾為廣州名士陳子壯、陳邦彥、張家玉等領導的抗清起義主持開法儀式,並屢次賦詩對死國的忠臣節士予以嘉表和哀輓。其詩集《瞎堂詩集》、《天然和尚梅花詩》、《丹霞詩集》等,內有不少傷悼抗清烈士、讚賞為國殉命之民族氣節之詩,故多被列為禁書之列。如南海舉人霍子衡父子,於順治三年(1646年)廣州城陷時殉難,天然以詩哭之:「父子情俱重,君臣義獨深。」次年,陳子壯、張家玉、陳邦彥死難,他又悼之以詩:「萬古江山皆易主,一朝簪拔自從王。」
比起天然,弟子澹歸的抗清復明思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與其前半生經歷不無關係。澹歸(1614—1680年),俗姓金,名堡,崇禎十三年(1640年)進士,曾出任福建延平知府。國變後走粵中,事南明永曆皇帝,授兵科給事中,因上書痛陳時弊被誣下獄。順治九年(1652年)南明國破時出家拜天然為師,法名今釋,字澹歸。澹歸亦能詩文,著有《徧行堂集》、《徧行堂續集》、《丹霞初集》、《丹霞二集》等。澹歸在《南韶雜詩四十首》中,以非凡的勇氣和膽識在詩中憤怒控訴了清軍濫殺無辜百姓的暴行:「昔年好村鎮,今年有幾家。敗屋半無門,歷歷蒙霜花。」作為亡明遺臣,「哭盡冬青徒有淚」,「故陵麥飯誰澆奠」的隱痛就常反映在他的詩文當中。他的遺作《徧行堂集》就是他平生鑒古察今、修身立志的力作。《徧行堂集》分前後兩集,前集因澹歸曾協助韶州知府馬元纂修過《韶州府志》,而由其後任知府高綱作序刊刻行世;後集在澹歸逝世後,由弟子古止編纂印行。《徧行堂集》前集中,激情之詞多有披露,亡國之痛溢於言表,懷舊復明之心欲蓋彌彰。因此,在儋歸離世96年後,清朝文字獄盛行之時,《徧行堂集》被南韶連兵備道李璜在游丹霞山時發現,並以「語多悖逆,圖謀不軌」的罪名舉報給朝廷。 據《中國禪宗通史》、《清初嶺南佛門事略》等載,乾隆四十年(1775年),南韶連兵備道李璜游丹霞時,於寺內偶獲澹歸《徧行堂集》手稿一卷,內有不少具反清復明思想的詩作。李璜遂向有司舉發,引起乾隆震怒,下詔毀塔、銷骨、禁書。丹霞山墓塔、碑誌悉數剷平;澹歸的遺著、墨刻、筆跡全都銷毀,不留一字,私藏者治罪;澹歸在地方的詩文、序言、書籍一併銷毀;參與《徧行堂集》纂刊及作序的人均予懲治;將丹霞山澹歸徒眾一律逐出,將寺廟改作十方常住。這場影響重大的文字獄,據說
株連寺僧達500餘人 。按照清朝罪及師友的株連政策,天然和尚及丹霞歷代主法和尚的墓塔也沒能逃過此劫。丹霞傳法世系,澹歸於康熙五年(1666年)首推其師天然為第一世開法祖師,自己為二世,至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已傳至第三世古奘和尚,在古奘之前有今辯於康熙十八年(1679年)和今遇於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亦曾先後主持過丹霞山 。到乾隆四十年(1775年),文字獄興起已逾百年,此時丹霞傳法至六世亦是合乎實際的。因而丹霞山前五世開法、主法和尚的墓塔很可能便是毀於乾隆四十年的那場文字獄。新近發現的天然和尚墓塔顯然是乾隆四十年後才重建的。重建時仍將原來盛放天然和尚遺物的石匣予以回葬,同時就近將丹霞第四、第五世主法和尚的魂壇歸葬一處。這即是目前發現的這座天然和尚墓塔的重建過程。
至於天然墓塔何時始湮沒於荒草間,根據其被發現時的情況看,應當不會太久。自清朝以來,丹霞山別傳寺主要經歷過三次較大的劫難,除前面提及的乾隆朝文字獄外,民國十五年(1926年)有土匪黃耀祥曾依據天險盤踞丹霞山,後國民黨軍隊用大炮轟擊丹霞山別傳寺,致使寺宇半毀於戰火;民國十六年,仁化縣的縣立初級中學暫時遷入別傳寺辦學,後因寺院不慎失火,別傳寺從此殿宇盡毀,寺內原有的法器諸物付之一炬。據此可知天然和尚墓塔極有可能因民國期間的災禍而漸為人們所忘,以致後來被荒草雜樹遮掩,期間大約有70多年不為外人所知。
天然和尚墓塔被發現的一個重要意義,在於墓內石匣上刻有的一段銘記。它記載了天然和尚靈骨遷葬羅浮的具體時間和地點,為研究天然和尚的傳法譜系提供了重要資料,補充了禪宗史的不詳之處,因而顯得彌足珍貴。
天然和尚卒於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八月二十七日,次年四月初六即歸葬丹霞山。然而,何以30年後又要遠遷至羅浮山華首寺呢?天然仿效禪宗五祖弘忍立十大傳法弟子的做法,生前亦立十大法嗣,他們依次是第一法嗣今無、第二法嗣今見、第三法嗣今摩、第四法嗣今釋、第五法嗣今壁、第六法嗣今辯、第七法嗣今黽、第八法嗣今遇、第九法嗣今但、第十法嗣今攝。其中今無、今見、今釋和今壁已先於其師而卒。在天然的十大法嗣中,今釋、今辯、今遇先後主持過丹霞山別傳寺,丹霞一派的勢力在天然諸弟子中當最為壯大,因而在天然圓寂的次年便得以將天然靈骨從番禺(廣州)海幢寺歸葬丹霞山。然而實際上不論於情於禮,天然的法骨似乎更適宜遷葬羅浮華首寺。首先,據天然《長慶老和尚行狀》所記,天然在其師道獨和尚圓寂後,將其「全身塔於羅浮華首台西溪之南」;其次,據今無《大日庵智母師太塔銘》云:「大日師太,雷峰老人(天然)之母也,示寂三年,老人奉荼毗靈骨窆羅浮葫蘆嶺之原」;此外,天然之女今音亦於順治十八年(1661年)坐化於華首台,遺有《古鏡遺稿》一卷(《海雲禪藻集》卷二本傳)。華首寺原為天然師兄函悟所創建,道獨、天然、函可、澹歸等均曾駐錫於此。天然當年即於華 首寺繼承曹洞宗第三十四代傳人之法位。因而可以說,天然對華首寺有著無可替代的感情,圓寂後葬於羅浮已成為他的遺願。正因如此,在天然圓寂28年後,即康熙五十三年十月十三日,天然的第九法嗣華首寺住持今但便前往丹霞山遷天然和尚全身於羅浮梅花之庄。因為此時今辯、今遇已不在世,住持丹霞的古奘乃今但的後輩,今但作為天然法嗣已是碩果僅存,德高望重,所以遷葬才得以成行。無奈丹霞大眾便惟有「哀慕不已」了。為了紀念天然這位開山祖師,古奘便率眾於原來墓塔位置重建了一座天然和尚的衣冠冢。豈料事隔60年後這座衣冠冢又毀於乾隆四十年的那場文字獄。
五、後記
關於天然遷葬羅浮梅花之庄一事,有如下史料記載:一、清·陳伯陶《羅浮志補》:「天然初瘞韶州之丹霞,後亦遷回山,建塔於黃牛徑下。」二、民國《博羅縣誌·人物·今但》:「今但天然示寂丹霞,今但迎其龕,歸塔於黃牛徑下黃花寺側,極莊嚴宏敞之觀。」三、民國《博羅志·古迹·黃花寺》:「在黃牛徑下,東向,其北為天然禪師塔,亦名塔庵。塔原在丹霞,其徒今但遷此。宏偉為山中諸塔之冠。寺廢。」四、汪永覺《海雲禪藻集序》:「余入羅浮,遇老僧告以(天然和尚塔)在華首台之南六里三堡洞黃花寺,弟子今但字塵異所營造,今碑銘尚存。」據中山大學學者仇江考證,現羅浮山以南名叫三堡洞的古寺、古塔遺址,便是當年的塔庵和天然和尚墓塔所在。
《博羅縣文物志》上載有《酥醪林園種梅記》:「羅山古有梅花村,趙師雄之夢梅,蘇東坡之詠梅,皆在於此。」
覃召文《嶺南禪文化》第34頁注一:「清初嶺南詩僧之詩文集主要包括函昰《瞎堂詩集》、函可《千山詩集》……古奘《虛堂詩集》等」。
杜繼文、魏道儒《中國禪宗通史》第九章:「今釋所撰《徧行堂集》即收藏於丹霞寺,至乾隆四十年,因此書被發現而引發了一場有名的文字獄,傳說此獄株連寺僧五百餘人。」
據澹歸《徧行堂集》卷十《與丹霞樂說辯和尚》載,康熙十八年(1679)澹歸出嶺赴嘉興請藏經,今辯受託勉攝丹霞院事;又據《廣東通志》卷三百二十八《澤萌遇禪師傳》:「丙寅(1686年)起(今遇)主丹霞席十餘年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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