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的西域秘史

文：六子 讀史開眼界 特約作家

近日，浙江衛視一檔節目邀請到了電視劇《西遊記》劇組的演職人員，網友看後大呼：滿滿的童年回憶。一部《西遊記》見證成長的往事。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童年時代的追劇，看的是師徒四人怎樣降妖除魔。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再滿足於影視作品的騰雲駕霧，而是探尋原著中的明爭暗鬥。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探尋歷史的夾縫，看《西遊記》與《大唐西域記》有何關聯。

虛構的唐僧與真實的玄奘，他們交集最多的地方乃是在聞名遐邇的絲綢之路上的西域。絲綢之路不僅是貿易通道，也是宗教傳播之路。

新疆有一張被《西遊記》捧紅的名片——火焰山。火焰山，前人記載都說他顏色赤紅如火，不止如此，整個山像一場正在延燒的大火。凡火之顏色 形狀無不具有些地方如火方熾，火苗高竄，顏色正紅。有些地方已經燒成白熱，火頭旋擰如波濤。有一處火頭得了風，火借風勢，呼嘯而起，橫扯成了一條很長的火帶，顏色微黃。有幾處，下面的小火為上面的大火所逼，帶著煙沫氣流，倒溢而出。有幾個小山岔，褶縫間黑黑的，分明是殘火將熄的煙炱！在小說中火焰山的形成是由於齊天大聖踹翻了囚禁自己的煉丹爐，煉丹爐的一塊磚落到了凡間，從此形成火焰山。

很多學者也都傾向於玄奘到訪過火焰山的說法，更有許多研究者在火焰山中挖出了八卦星聞。三毛說，每想你一次，天空飄來一粒沙，從此形成撒哈拉。鐵扇公主的潛台詞應是，每恨你一次，地上躥出一團火，從此形成火焰山。鐵扇公主對於悟空滿是憤懣，誤以為兒子紅孩兒殞命於行者棒下，深層原因是子承父業的紅孩兒怎麼能遁入空門呢。

如今女人婚姻生活主要是防火防盜小三，男人則是防火防盜防老王。隔壁老王永遠是優秀的高度，《西遊記》中誰是隔壁老王呢？這個歸屬於太上老君，紅孩兒是太上老君的私生子。因為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是太上老君的，紅孩兒會三味真火，老君也正是用三味真火煉製仙丹，紅孩兒沒有一點牛魔王的模樣，而是徹頭徹尾的人的模樣。就連女兒國中出現的叔叔也是徹頭徹尾的道士打扮！分析得真是有理有據！且不論這八卦是子虛烏有亦或是確有此事，玄奘還真和男女之情有點關係。

雖說《西遊記》是江蘇人的杜撰，而玄奘卻是有一部書叫作《大唐西域記》留存於世。他的作者並不是玄奘，而是由他本人口述，弟子辯機和尚書寫完成。這位高僧的弟子和皇族公主有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辯機和尚最後被唐太宗車裂而死。少年一段風流事，只有你我才相知。歷史上沒有記載高陽公主和遍機和尚有沒有後代，但是當貞觀之治的締造者唐太宗李世民駕崩時，公主沒有為自己終生崇拜的男人，留下一滴眼淚！

在火焰山所在的吐魯番市有兩座古城，他們猶如牛郎星的兩個子星一樣閃爍在思路的風沙中，讓人懷念！他們就是被譽為雙城的高昌古城和交河故城。

高昌古城坐落在火焰山腳下，木頭溝畔的哈拉和卓鄉，西距吐魯番市約40千米。高昌古城，歷史悠久，始建於公元前1世紀漢代，因其「地勢高敞，人廣昌盛」因而得名。初稱「高昌壁」，為「絲路」重鎮。這一事實的最好證明，是在西域外族語言文獻中，高昌的名字長期是Cinackand及其變體，意為「秦城」，也即中國城。直到北宋初年佚名作者波斯文著作《世界境域志》（Hudud al-Alam），仍然如此。這個古城和玄奘有著一段為人稱道的緣分。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御弟哥哥，當年的一曲《女兒情》讓眾多人驚嘆女兒國國王美的驚世駭俗。那為什麼女兒國國王要叫他御弟哥哥？《西遊記》裡面說他和唐太宗李世民結拜成了兄弟，然而實際上玄奘大師和西域三十六國的高昌國國王麴文泰結拜了。

國王麴文泰和女兒國國王一樣想請唐僧留在國內，但不同的是留下作法師。「得知法師大名，身心歡喜，手舞足蹈，就請法師留在高昌。」《三藏法師傳》形象地記錄了麴文泰的欣喜若狂之情；一心前往天竺的玄奘定然不會同意。用絕食來抗爭，最終麴文泰不得已放玄奘西行。虛構的唐僧與真實的玄奘，都面臨著巨大的名譽誘惑，具有強大自制力的玄奘終歸不為所動，這也是玄奘成為大師的關鍵所在。面對糖衣裹著炮彈的襲擊，我自巋然不動。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心懷寬廣的麴文泰和女兒國國王一樣，都為玄奘大開方便之門，女兒國國王送上諸多川資路費，並將三位徒弟的名字添加於通關文牒之上；麴文泰將孤身寡人的玄奘裝配成了一個取經團隊，並給沿途24位國王備下了厚禮。西行取經就像是登陸月球，那麼如果沒有麴文泰，玄奘的西行之路就會是探索木星。唐僧之所以沒有像晉朝的法顯一樣從海上回國，就是因為高昌國王麴文泰！兩人約定從天竺返回時，定要再續前緣的。

然而造化弄人，他未能等到兄弟從印度返回，麴文泰因不承認《西遊記》唐僧的結拜兄弟原型——唐太宗李世民的宗主權。兩國之間兵戎相見，麴文泰在唐軍的逼近時驚駭而死，吐魯番成為大唐一個府的所在地，在日後更是成為安西都護府（安撫西邊之意）的所在地。御弟玄奘歸來痛心不已，這段日月可鑒的友情戛然而止，讓人唏噓。

還記得西遊記中，唐僧師徒與三個道士鬥法那個場景嗎？三個道士分別是虎力大仙、羊力大仙、鹿力大仙，王后是趙麗蓉扮演的。故事國家叫作車師國，他的原型也位於今天的吐魯番，國都便是交河故城，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車師前國的所在地。《漢書· 西域傳》中說：「車師前國，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繞城下，故號交河。」交河故城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留最完整的夯土城市，被專家譽為完美的廢墟。從上邊往下邊挖掘的，是研究古代城市建築布局與建築藝術的絕佳版本。世界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絲綢之路上重要的城市之一。

黃沙蔓蔓，這條絲綢之路不僅有絲綢與茶葉，還有僧人與黃卷，鐘聲與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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