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陌路】年是溫暖

年是溫暖

文/寒山耕夫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這是時下的一句流行語。

坐在車上，靜靜的欣賞著音樂。此刻的我是要回家看望父母，決定不和二老一起過年。聽著劉德華在那年春節晚會的一曲恭喜你發財，令我陷入深深的思慮中。

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似乎把冬的韻味沖淡，疏遠。春的腳步匆匆，似乎一路狂奔而來。最能體現出年味是，那琅琅滿目的年貨市場，那鮮紅鮮紅高高掛的燈籠，和那一幅幅紅紅的對聯。彷彿就是人置身春天和那暖暖的春節中。

年是什麼？

小時候，年也許就是壓歲錢，可口的年夜飯。和一件新衣服。對父輩而言 ，那時年也許就是關，是一種負擔。

現在的年，在我眼裡幾經演繹對於每個人而言，不再是那對豐盛的飯菜和一件新衣服。也不是年關和負擔。年就是溫暖。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致富路上迎新歲，責任田頭接早春 。和順一門生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一幅幅紅對聯貼於家家戶戶的門框上，一個個大紅燈籠高掛於大門上。一家老小，和和美美。長輩們慈眉善目。小輩們尊老愛幼。鄰里見面，笑逐顏開，互道祝福。親朋好友，互相串門。把酒言歡，傳遞情誼。整個世界從裡到外，始終流露出一種溫暖，一種和諧。

飛出去的 ，回鄉了。飄在外的，歸來了。鄉情，親情，友情。在這時得到了最充分的體顯和流露。除此之外，祝福的信息也會搭建起一座橋樑，讓溫暖從兩頭傳遞，把心於心融合在一起。

一路思索著，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父母都在家，暖暖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牆壁上，灑在二老的身上。靜謐，優美。看到我和女兒，他們眼前似乎一亮。臉上洋溢出 笑容，就像花朵不得不綻放一樣，充滿了喜悅之感。

女兒是父母最小的孫子 。一向靦腆的她，對爺爺奶奶卻不怯生。很快就道出這次回家的意圖。接著就把那些所謂的禮物一一給父母亮出來。其中有件上衣是妻子給媽媽買的。這時她非要奶奶穿著試試。二老平時就疼她，也許這時高興就真的試穿了。

再看小女，嘻嘻一笑說：奶奶，真合適。穿上就顯的更年輕了。順手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媽媽的電話。他要告訴媽媽，奶奶的衣服很合體。然後就把電話遞給奶奶，讓她和兒媳說話。

我聽不清妻子在哪頭說什麼 ，只聽見媽媽說；合適合適。都這把年紀了，你買這衣服幹啥。你兩個娃在城裡上學，日子也不容易。照顧好孩子，以後就別亂花錢了。我和你爸都好著里。娃要補課就別回來了。

看著他們婆，媳，孫之間的交流 。我和老爸說話抽煙。話題自然在圍繞著年。

電話掛了。媽媽又脫下那件新衣服，細心的疊起來。說要留著過年穿。這衣服真暖和 。看著他細心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只是沒敢表露出來。其實真正暖和的也許不是那件衣服，而是那顆跳動的心。

再次看著年邁雙親的喜悅之情 ，我不敢再隨意去論斷生命的無意義，我想去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

返回的途中我再次思索年是什麼？是團員還是溫暖？真能如我所願，就讓我們每個人年年溫暖。

農民父親

文/寒山耕夫

倒回二十年

我總不願在人前提起父親

父親就像一個和我不相干的人

因為他總是那麼土氣

臉色和泥土一樣

還有他教我扶犁下種

當夢的翅膀被天空折斷

脊背被生活壓彎

我才想起

他有被磨損的尊嚴

白眼，冷眼，吃過的糠，咽下的淚

滲透著汗水的面

一把老撅頭，一張老鋤頭

和他挑起一副重擔

泥土的呻吟聲，就是他譜寫出最美的詩篇

他也喝北方燒，西北風，礦泉水

抽一毛五的農工煙，自製的煙捲

一輩子的炊煙，從泥土中幽幽而來

他也曾手埋著臉，說

自己就一個莊稼漢

實實在在就是留給我們的江山

2017，6，17夜

母親

文/寒山耕夫

農家小院

編製了幾十年春夏秋冬

黃土地里

播種了一輩子日月星辰

不知什麼時候

春天，秋天，冬天

在她眼裡

就是一件棉衣

喜歡吃點清淡的飯

喜歡用昏花的老眼

辨認那些毛頭小子

喜歡講陳年舊事

只有做母親

從來沒有變

母愛

看著，心碎

拿著，心痛

2016.5.7

編後語；過完這個年，老爸老媽都是八十多歲的人了。祝願天下父母，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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