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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讀不懂的詩和到不了的遠方

十年一遇的大雪過後,天氣一直晴朗。學校也放了假,於是每日過著非常苟且的生活,買菜做飯遛狗睡覺,也看幾本書寫點文章混日子。有時看看鏡子中那個蓬頭垢面滿臉浮腫的老女人,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母親。頭髮亂糟糟也懶得去修剪一下,柜子裡衣服倒是不少,可穿來穿去總是那兩件比較耐髒的。學生在時多少還注意點老師的形象,學生一走感覺啥都可以不顧了。打扮給誰看呢?家裡兩口子早就變成了那種比友誼還乾淨的關係,互相之間任何變化都提不起看一眼的興趣。還有那個倒霉兒子,除了回家吃飯記得有這個媽,其他時候多半是視而不見的,當然偶爾他還會抗議,飯菜不合他的口味,不如外賣。我有時會想,時間久了,他會不會把外賣當成他媽呢?當然家裡還是有個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小狗,我想在狗狗的眼中,我這狗媽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媽媽了。

我生活在一個學生數不少但校園面積不大的四流大學,每日最悠閑的時候可能是午後。睡過午覺,牽上早就蠢蠢欲動的狗狗,去那湖邊散步。不知道是誰給學校這個人工湖起了個非常俗氣的名字——翠湖,聽起來就像過去農村女人的名字一樣俗不可耐,這麼多年大家都這麼叫,於是慢慢習慣了。如果說我們學校還有風景的話,那就是這個湖了,湖邊栽了一圈垂柳,在春夏兩季倒還顯出了幾分與名字不相稱的高雅來。午後,湖上亭子里總有個老頭在那吹薩克斯,有時聽得出是一首流行歌曲,多半時候並不成調,也聽不出吹的啥。不過他很自得其樂,午後湖邊並沒有幾個人影,即便是有人也不會駐足傾聽,實在是夠不上悠揚,沒人嫌吵就是好事了。有時會有另一個老頭在亭子不遠處的湖邊也支起一個樂譜架,也是吹薩克斯,這個起碼都吹出調調了。兩人並不覺得互相干擾,各吹各的,自娛自樂。後一個老頭跟我一起住在校園小區里,多半時候是在地下車庫吹,大概是怕打擾到住戶。他是我一個熟人的爸爸,平日進出小區都是看他接送外孫上學或買菜。記得有一次問他,您是搞音樂的嗎?他回答說只是愛好,從小就喜歡樂器,老了對薩克斯感興趣,不忙的時候就去地下車庫練習。每次去湖邊看到那練習吹薩克斯的老頭我就會感到慚愧,年輕時也很喜歡樂器,記得讀初中那會家裡還給我買了個電子琴,可惜熱乎勁沒過幾天就隨風而去。以前老說以後退休了一定要學兩樣東西,一是鋼琴一是國畫,這真要等退休嗎?似乎現在想學其實是可以抽出時間來的,也許是眼前的苟且把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夢想給慢慢磨滅了吧。

眼前的苟且到底是什麼呢?工作,一份讓我能養家糊口的工具,不放假時確實累,勞心勞力。曾經誓言旦旦說要做教育家,可現實就是安心做個教書匠就不錯了。教育不是理想中的教育,學校不是理想中的學校,學生也不是理想中的學生,於是理想也變成了空想,最後就成了破滅的肥皂泡。現在支撐我的理想就是職稱了,大有不評上正教授誓不罷休的決心,什麼人都能當教授,我這科班出身的憑啥不應該當正教授?當然不能再寫這個,寫多了都是無奈和淚,無數科班老師的無奈和淚。

除了工作還有生活中無數的瑣事。菜要買飯要做,衛生要打掃,房貸電費水費物業費,樣樣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必須扳起手指精打細算,窮家過日子就這樣,物價年年漲,但工資就不怎麼漲。只能阿Q式安慰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反正大部分人都這麼在過日子。

每日還是讀書,讀哲學讀政治讀歷史讀散文讀小說讀社會,書讀得越多就會越來越覺得看不懂這個社會,也看不懂生活。不過我終究不屬於讀書會讀傻的那號人,我清醒的知道書本是書本,生活是生活。所以即使對生活有書中浪漫般的憧憬,可牢牢記住現實的無奈和殘酷也是必須接受,而且還要去應對。偶爾會跟朋友去看一場電影,也會唏噓,也會感慨,也會當場感動得流淚,但電影是電影,只能還原無數個現實場景中的一點點,芳華已逝,可能更多時候並不能無問西東,最多只能偶爾用文字咒罵一下現實。如此而已。

有點小幸運,我跟大超老師住一個小區,間或晚上去湖邊刷朋友圈步數時會碰到他。於是自然而然會一起走一起聊,關於社會關於政治,更多的是關於生活。非常羨慕陳老師單純簡單的生活,基本上不參與什麼社會活動,也不加入什麼組織,簡單的生活和寫作,也沒有過多的生活其他方面的慾望,相比較而言我的生活倒顯得複雜多了,又是政治又是社會還有工作。大約美好的生活只會出現在別人的生活中吧。我的本心本意就是過簡單的生活,無奈進入了一個複雜的江湖,有不少身不由己和無奈的時候,只能是負重前行了,但求無愧於心就好。

前段時間跟朋友策划去雲南,正好朋友有別人介紹那邊一個私人導遊,說是包車帶散客,每日收費300,行程由導遊安排,自己負責吃住費用,如果有幾個人組團去會非常划算,而且這導遊的口碑特別好。隨著年盡,說好的事大家都好像忘記了,即使有人再提起,也有人會說過年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走不開。我們有時也必須接受這個現實:也有遠方去不了的時候。

記得有一年央視記者在大街上採訪市民:「你幸福嗎?」多麼可笑的題目,回答者大多顯得很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我記得當時看到這個節目時也問過自己,答案是:不幸福。轉眼過去五年了,人也老了五歲,現在又問自己這個問題,我發現只能回答一句:你去大爺的幸福!每日只能把眼前的苟且顧上就好,如果冬日裡能牽上狗狗曬個太陽,那也許就是片刻的幸福時光,至於詩和遠方,只能是「呵呵」了。

後天是我的生日,以此紀念又老了一歲的苟且生活。

(18歲大學時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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