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論專著︱穿越時空的對話：論程維詩歌閱讀的領悟

最新 02-12

（五十三）

現實生活中，喜歡閱讀詩歌作品的人不一定就會創作詩歌作品，或者專業從事詩歌作品的創作，但是，喜歡創作或者專業從事詩歌作品創作的人是沒有不閱讀詩歌作品的。而正因為這樣，對那些最初喜歡創作或者專業從事創作詩歌作品的衝動，往往就發生在他們或者她們閱讀詩歌作品的過程中。

由於受古今某些優秀詩人的影響極其所創作的詩歌作品不知不覺的熏陶，他們或者她們就會對這些詩人極其所創作的詩歌作品的表現方式和技巧有了某種直覺性的領悟，於是在某種特定的時刻，就突然有了藉助於古今某些優秀詩人的影響力或者這些優秀詩人所創作的詩歌作品的形式和節奏來表達自己思想感情的願望。

比如詩人程維根據唐代詩人賈島所創作的《賈島的手勢》一詩：

這個手勢

從月中伸出來。飽含

豐富的表情。把一個字

推敲

為一扇門

賈島的手勢依然印在門上

細聽：月光的聲音

在品讀這首詩歌作品之前，先讓我們了解一下賈島其人：

賈島，北京人。早年貧寒，落髮為僧，法名無本，自號「碣石山人」。據說在洛陽的時候後因當時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後外出，賈島做詩發牢騷，被韓愈發現其才華。後受教於韓愈，並還俗參加科舉，但累舉不中第。唐文宗的時候被排擠，貶做長江主簿，故被稱為「賈長江」。唐武宗會昌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戶，未任病逝。其詩精於雕琢，喜寫荒涼、枯寂之境，多凄苦情味，自謂「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有《長江集》10卷，錄詩370餘首。另有小集3卷、《詩格》1卷傳世。賈島人稱「詩囚」，一生不喜與常人往來，《唐才子傳》稱他「所交悉塵外之士」。他惟喜作詩苦吟，在字句上狠下工夫。

在詩人程維的這小節詩歌作品裡，詩人以其獨特的魅力吸引著我們，就好像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在召喚著我們。因為詩人在這小節詩歌作品裡帶給我們的是一種絕妙的完美感、新穎感和親切感，帶給我們閱讀上愉悅和激情，使我們模糊的感覺和朦朧的意境有了秩序和韻律。

每當夜深人靜

獨自靠近一扇門邊。食指

彎的新月

停在推與敲之間

就會想到一枚鑰匙

一個不朽的手勢如同一種

昭示。設想月中的主人

在門後降下如雪的衣衫

把午夜變冷

遊離的手指從空中

返回掌心

虛無的聲音懸在門上

喚起悠遠的感情

讀完這小節詩歌作品，我想引用一位詩人說的一段話來談一下自己的閱讀感受，因為這位詩人說的這段話和我的感受一樣：

「詩歌作品和藝術作品，是我們人類精神與創造力的永恆的肯定，是宇宙中唯一的永遠具有內在穩定性和生動和諧的物質對象。儘管生活在這緊張忙亂的現代世界裡，有一部分人因物質的誘惑離開了詩歌，有一部分人因生存的疲憊而退化了詩歌的感受力，把自己降低到只能欣賞言情武俠讀物的低淺境界。但是，對榮華富貴或窮困潦倒無法戰勝的那些高貴的靈魂來說，詩歌，永遠是他們親密的朋友。即使人類生活里，藝術全部消滅，詩歌也將是最後一個滅絕者。道理很簡單，詩歌增加了心靈永恆的豐富性，心靈的豐富反過來又呼喚著詩歌作品。」

月亮之鳥

投宿在較高的樹枝附近

巢里的靜。被葉影移動的腳步

驚醒

賈島的手勢

始終掛在牆上

演繹：一道空門

在這裡，我們看以感受到，詩歌作品永遠存在於時間之中和時間之上，也超越於時間之內和時間之外，這首詩歌作品雖然是描寫唐代詩人賈島一個人在特定時間關於特定主題的情感和經驗，但一旦被寫出，又是一個獨立的存在，離開詩人，超越時空，成了可以讓一代又一代人交流情感、分享美感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