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笑著放手，也不哭著擁有

昨天我們讀到赫本為了挽救和梅爾的婚姻推掉工作來到梅爾身邊。

赫本做出讓步犧牲之後，家庭會回到之前那般幸福模樣嗎？赫本的事業會就此停止嗎？

讓我們開啟今天的共讀吧！今天的共讀目標是第235頁至258頁。

彩虹盡頭

赫本的朋友都感受赫本幾乎不顧一切挽救家庭的努力。她忍受酷暑，陪著梅爾拍一部以法國教育家尚·巴提斯特·德·拉薩爾生平為主題的西班牙大片。

同年秋天，赫本得履行合約，巡迴美國各地，為《窈窕淑女》做宣傳，她只好離開梅爾和肖恩。

赫本寫信給爸爸說：「我真想回到我們溫暖的小木屋和寂靜的山裡。」

信里滿滿五頁關於「傑出的」肖恩和新養的德國狼狗，只提到《窈窕淑女》一次。

1965年2月，美國電影技術學院在好萊塢宣布了奧斯卡獎提名名單。除了《窈窕淑女》之外，1964年還有一些好片，但赫本並未獲得女主角的提名。

赫本寫信給庫克說：「至於提名這件事，我想我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唯一一人。每個人似乎都在找理由解釋，在我看來卻非常簡單——我的表演未臻水平。

《窈窕淑女》對我的意義如此重大，因此我不得不偷偷希望能夠獲得提名，但絕不奢求。

因此，我雖然失望，不過不像一些好友那麼震驚。我驚訝的是隨之而來不斷的壓力，要我在盛會當晚到加州。」

庫克回信給她，認為赫本之所以未獲得提名，是因為華納沒有在提名前讓此片在洛杉磯大部分戲院上映。

然而，赫本明白，《窈窕淑女》的宣傳已經足夠，才會贏得12個獎項提名，而她是全部演出者中在四大獎項唯一未獲得提名的演員。

3月31日，英國影藝學院因赫本在《謎中謎》里的表現，提名她為年度最佳英國女演員，不過赫本在好萊塢未受到重視。

4月5日，頒發奧斯卡小金人，赫本出席了。赫本勇敢得答應從歐洲到好萊塢頒發最佳男主角獎——這樣的任務真是只有虐待狂才想得出來。

同年8月，赫本出演了《偷龍轉鳳》，這是赫本在巴黎拍的第五部影片，也是她與惠勒合作的第三部片。

自《羅馬假日》之後，這是惠勒的第一部喜劇片，劇情荒誕不經，影片卻拍得很動人，非常幽默，十分叫座。

工作人員以及男主角彼得·奧圖爾輕鬆愉快的工作方式，讓赫本愉快地工作了一個夏天。

9月時，梅爾來探班，希望敲定與華納的合約，赫本不著急規劃兩年後才拍攝的影片，但想支持另一半，所以答應參演《盲女驚魂記》。梅爾來訪數周后，赫本發現自己懷孕了。

《偷龍轉鳳》還需要兩個月拍攝時間，12月才殺青。

有人建議赫本要求惠勒放慢拍片速度，赫本拒絕了，一直在工作，從不放鬆。拍完最後一天的戲之後，梅爾帶赫本返回瑞士，全家人一起慶祝在和平之邸的第一個聖誕節。

赫本在世界各地的親朋好友送上賀卡的同時，也給父母各送了一份厚禮。

佳節之後，赫本再度流產。赫本非常、非常難過。

1966年1月，梅爾覺得赫本好多了，但赫本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感受。她覺得自己離「完全崩潰」僅一線之隔，在給父親的明信片上，赫本祈求上帝賜予力量與勇氣。

到了3月底，赫本的確好多了，在給父親的信中，赫本告訴父親，5月要到巴黎拍一部劇本不錯的片子。

的確如此，只是拍這部片子對赫本的私生活帶來嚴重的後果。

赫本之前在電影中出現的風格，這時在好萊塢已經飛快地消逝，華服、高雅的語言、歐洲的風味和文學的趣味，以及赫本對劇本和導演的選擇，全被新一代的電影取代。

1966年時，赫本已經37歲，當時好萊塢的觀眾以青少年為主導力量，披頭士和青少年文化在各個領域的影響力都不容忽視。

因此，當多南把《儷人傳》的劇本送去給環球審核時，環球很有興趣；但當多南提出要赫本主演時，環球就退出了這個計劃。

赫本讀了劇本，有點擔心內容和自己的形象不符。

最讓赫本不安的或許不是角色的不忠，也不是赤裸裸的床戲，而是劇中人觸礁的婚姻與她12年的婚姻有許多雷同之處。赫本對梅爾表達了拒絕之意。

但梅爾沒有讓她放棄。梅爾很清楚，如果赫本的演藝事業要更上一層樓，就必須轉型。

梅爾說：「赫本通常自行決定接什麼戲，但我讀了《儷人行》的劇本之後，立刻告訴她一定要接這部戲。我知道對她有好處。」

不過梅爾也有私心，他想拍現代驚悚片《盲女驚魂記》，如果能先讓赫本拍《儷人行》，一探新觀眾的口味，應該比較穩當。

《儷人行》一波三折，一開始就爭議不斷，幾度宣告流產。

首先，多南很堅持紀梵希不可以參與，赫本抗議說，紀梵希的服飾讓她信心十足；不過導演不肯讓步，赫本的服裝得改頭換面。

接下來，對於與赫本搭配的男主角人選，又有一番爭議。赫本對這個問題有主導權，表示希望有個奧圖爾這樣的當代影星。最後有人建議請比赫本小六歲的阿爾伯特·芬尼參與演出。

日後，赫本回憶起拍攝《儷人傳》的時光說：「我的私生活未必都很愉快，但與多南一起在片場，總是非常開心。」赫本和多南保持良好的關係，尊敬他，從他那裡學到很多。

但多南則覺得赫本有所保留：「我希望能更接近一點，看透她和我們之間那道看不透的藩籬，但我一直無法看透她最深的部分。

那部分屬於她自己，我甚至找不出那個部分是什麼，更不必說與她分擔了，她就像彩虹盡頭那罐黃金。」

其實赫本與導演及其他演員保持距離，自有原因。因為在拍片的四個月里，她與芬尼以最謹慎的方式假戲真做。

赫本已經對與梅爾的婚姻死心，兩人不過維持法律上的關係，而芬尼已經離婚。

芬尼極有幽默感，非常聰明，對自己的演技很認真，而且他的個性對此時的赫本頗有幫助：芬尼總是活力充沛、興高采烈。

這段關係非常簡單直接，因此在赫本的愛情生活中獨一無二。

9月初，《儷人傳》殺青，事情出現赫本意想不到的發展。沒有人知道赫本和芬尼是怎麼分的手，但9月間，身邊的人都看出赫本表情陰沉、緊張焦慮，連芬尼都無法消解。

根據知情者的說法，梅爾告訴赫本，除非她結束這段婚外情，否則他就要以赫本通姦的理由提出離婚。

這讓赫本非常驚恐，這意味著赫本很可能因為被控以不適任的母親，而必須與兒子分離。

赫本現在勉力維持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唯一的原因就是肖恩。

這種焦慮讓赫本在片中的情感更有深度。多南說：「我認為這是赫本歷來最棒的演出。」全世界的影評人都有同感，但正如赫本所料的，美國觀眾不喜歡赫本轉型。

1967年，這部影片在美國上映，票房少的可憐；海外賣座好得多，可能因為歐洲觀眾比較習慣電影里對婚姻的坦白描繪。

結束又開始的婚姻

聖誕節後，赫本和梅爾到了洛杉磯，按照計劃拍攝由梅爾擔任製片人、赫本主演的《盲女驚魂記》。

赫本在盲人學校見習，學習點字法，強迫自己雙眼迷茫地看著某人，讓人以為她什麼也看不見。她還蒙住自己的眼睛，靠手杖在室內移動，而且不看號碼盤撥電話，不看鏡子化妝。

從1月到4月，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部影片拍起來都很困難。

首先，赫本非常想念肖恩，每晚撥電話回家，光是國際話費就花了數千美元；其次與梅爾的關係不僅不像製片人和演員，他反而更像經紀人、經理和導演。

第三，赫本經常碰撞到東西，弄得滿身淤青。

《盲女驚魂記》有曲折的內心戲和複雜的肢體動作，效果極佳，而且讓赫本第五度獲得奧斯卡獎提名。

赫本一拍完自己的戲份，就立刻回到肖恩身邊，信守至少陪孩子2000小時的承諾。

赫本後來說：「我的兒子肖恩到了學齡之後，我就退出影壇了，我一直很想要孩子，離開肖恩拍戲時難過得不得了……我無法忍受與肖恩分開，因此，我不再工作。」

這當然是赫本息影八年的主因。另一方面，赫本冷靜地評估了當時影藝界的發展，覺得無論在性情或形象方面都不適合她。

無論影片中的色情暴力還是好萊塢的氣氛設計，都不再吸引赫本。

於是，1967年，跨國巨星奧黛麗·赫本接下了全職媽媽的角色。陪兒子肖恩過著簡單明白的生活。不幸的是，赫本抽煙抽得很兇。

1967年夏天，赫本和梅爾終於正式分居。赫本遞狀離婚，梅爾離家。不久，歐洲媒體報導了赫本婚變的消息。

赫本把這段婚姻說成如疾病一般：「我完全復原了，現在我自由而平靜。」

但這實在像是暗夜吹口哨給自己壯膽。

1968年初，赫本已經坐穩了和平之邸女主人的位置——監督家務、花園，以及做兒子的單親媽媽。

只是她如此期待的自由及平靜，如今顯得虛幻空洞。14年來，她一直依賴某人打點一切——梅爾的干預曾讓她為難，甚至勃然大怒，但她也依賴梅爾與媒體等打交道，仰賴梅爾的智能提供建議。

如今，39歲的赫本完全得靠自己，而且孤單寂寞。

從前談起退出銀幕，期待閑適的生活，似乎很容易；但一夕之間，她只剩獨自一人，照顧年僅8歲的兒子，而肖恩並不能填滿她過去多姿多彩公眾生活中的空缺。

舉目四顧，沒有朋友在身旁，赫本幾乎再度崩潰。

無論做母親的滋味多麼美好，都難以完全彌補赫本生活中的劇變，因此，赫本渴望與人為伍，很自然地接受朋友的安排。

1968年秋，赫本為了離婚判決的事回到瑞士。

解決離婚事務後，赫本回到羅馬，不是因為羅瓦塔莉伯爵夫人又為她找到了某位好的相親對象，而是赫本已經深受一個人吸引。

這是一場旋風式的追求，平安夜時，赫本接受安德烈·多蒂伯爵的求婚。

兩人在1969年1月5日，赫本簽完最後離婚文件六周後結婚。現在，赫本正式的頭銜是多蒂伯爵夫人，但赫本從不用這個頭銜，就像先前沒有用過女爵頭銜一樣。

赫本每天一早送肖恩去高中，下午再去接他，在這段時光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但讓赫本驚訝的是，多蒂開始接受媒體訪問，對無處不在、甚至到肖恩校門口盯梢的狗仔也無驅趕之意。

赫本很討厭媒體如影隨形，多蒂卻覺得很有趣、很有面子。

最後他甚至代赫本發言：她當然會回去拍電影。多蒂捕捉到了一顆明星作他的妻子，這位赫赫有名的女星是他的戰利品。

但赫本從12歲一直工作到38歲，覺得很有必要放鬆下，她說：「我為什麼要再次工作，重拾我拒絕的生活？」是的，為什麼——尤其是6月赫本知道自己懷孕之後。

1970年2月8日，赫本產下一名男孩，取名盧卡。多蒂現在成為四口之家的家長，有兩個兒子，赫本想多生幾個，醫生考慮到赫本的年齡和過去懷孕的歷史，提出規勸。

多蒂說：「不要誘惑魔鬼。」但屈服於魔鬼誘惑的不是赫本，而是多蒂。

赫本帶著孩子在瑞士過著平靜的生活，等待丈夫周末或每月一次的探望。而多蒂在羅馬白天工作，晚上逍遙。

-【結語】-

今天我們看到了赫本生命中很多重大的變化，看著赫本離婚又結婚，看著赫本再次孕育新生命。

接下來赫本和多蒂的婚姻會幸福嗎？赫本的事業又會有怎樣的發展？讓我們期待明天的閱讀吧！

-【今日話題】-

赫本想要自由與愛情，但離婚會也有孤獨寂寞的煎熬；赫本想要過簡單的生活，但暫時退出影壇後，也會有虛幻空洞。

張愛玲說，最怕得不到與得到後的悵然若失，是的，追尋許久的東西得到之後的心情總是複雜多樣的。你呢？是欣喜若狂還是悵然若失？歡迎在留言區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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