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間諜鄭蘋如:國難當頭,我的愛情只能煙消雲散
請不要打我的臉,讓我死得好看一點……
【鄭蘋如遺言】
我是中日混血,名人之後。我貌若牡丹,亭亭玉立,有著互相傾心的未婚夫。
我本應該和所有的名媛一樣過著優越安穩的生活,可國難當頭,日本人的鐵蹄殘暴肆掠地掃蕩中華大地。
哀鴻遍野,舉國淪陷,人民的生活流離失所。我雖一弱女子,也要盡微薄之力把日本人趕出國門。
我依靠著自身的優越條件,成了一名中統特工。我如履薄冰地行走在日軍政要界和汪偽特工總部里。
我的戀人駕駛著軍機,也奔赴在抗戰的藍天上。
我幻想著抗戰勝利的那天,
我們就可以舉行無數次被推遲的婚禮了,
我們就再也不用分開了,
可勢單力薄的我等來的卻是槍聲。
為了革命,我不畏生死,
可我希望自己可以走得好看點,
這樣,我的戀人在來世就能一眼認出我......
公元1918年,民國7年,我出生於日本名古屋。
我是中日混血,父親鄭鉞來自浙江蘭溪的一個大戶家庭。他學識兼優,清末通過官費留學來日本留學。
母親木村花子出生於名門望族,卻對父親一見鍾情。
我在名古屋長大,我的童年無憂無慮。
這個城市有著飛舞的櫻花和美麗的海港,母親優越的家世也足夠我們一家衣食無憂。
可加入了中國同盟會的父親學業完成後毅然選擇回國,用自己的滿腔熱血回報生養他的祖國。
父親希望母親帶著孩子生活在相對穩定的日本。1929年,母親思忖很久,選擇帶著我和姐姐,弟弟妹妹回到上海,回帶父親的身邊。
她愛父親,也愛上了父親背後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
1924年,鄭蘋如和家人合影
我們到了上海,入住在呂班路的萬宜坊88號別墅。
母親是個傳統的日本婦女,到了上海後也是相夫教子,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先後在上海市北中學、大同中學及民光中讀書,後來在上海的法政學院畢業。
我生得明艷動人,舉止大方,深得同學和老師們的喜愛,我也有著少女時期的憧憬和夢想。
我喜歡上海灘家喻戶曉的電影明星胡蝶和阮玲玉,我也幻想著能走上銀屏,把最美好的姿態展示給世人。
父親斷然拒絕了我的要求,他不喜歡女孩子拋頭露面,希望我能和母親一樣,安穩過完自己的一生。
我心有不甘,常去上海的王開照相館模仿明星拍照。
我風姿綽約,照片多次被掛在櫥窗內,還和明星一樣,登上了1937年第130期的《良友》雜誌封面上。
因為父親的阻止,我沒有走上明星的路,
可是我的一生還是沒有平穩。
1937年,鄭蘋如 在《良友》雜誌上的照片。
我在上海住最好的高檔小區,家裡有小汽車。
可是彼時的國家,內有軍閥混戰,外有列強虎視眈眈,人民生活早已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1932年「一·二八」事變,
日本開始進攻上海,上海軍民打響保衛戰。
我是鄭家高貴的二小姐,也有著日本人的血統,
很多同學都紛紛議論,說我會投敵叛國。
我的母親都能深明大義,從日本千里迢迢趕到中國,選擇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我也有了自己深愛的人,他是國民黨中航校畢業的高材生王漢勛,時任上海航空作戰大隊的隊長。
日軍一路燒殺擄掠,我怎麼可能會投靠日軍。
我愛我的國家,也愛我的戀人。
我要和我的戀人站在一起,把日本人趕出國門。
鄭蘋如給未婚夫送的題名照
我的戀人高大威猛,正氣浩然,我喜歡他。
有一次,我又一次到照相館拍照,
老闆說我笑靨如花,美極了。
我喜滋滋就加洗了一張,在背面寫上話,送給了他。
「最最親愛的漢勛:你的蘋如」
我想把日本人趕走後,我們一定能過上如我父親母親般幸福美好的日子。
他在一線作戰,我也帶著慰問品跑到了前線,在槍林彈雨中,我給傷者喂水抹葯。
可我們還是沒有阻止住日軍的侵略步伐。
1937年,盧溝橋事變,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
國軍奮起反抗,可還是節節敗退。
1937年11月12日上海也淪陷了,
我的戀人在匆忙中跑來和我見了一面,
就跟著國軍撤離了上海。
他塞給我一張照片,說我是他最愛的人,抗戰勝利後,一定要回來娶我。
我在淚眼婆娑中送走了他,
我不知道,這一次的生離,竟成了我們的訣別。
王漢勛給鄭國蘋如送的題字照
淪陷後的上海一片黑暗。
日軍一邊在上海瘋狂地搜捕和屠殺抗日誌士,一邊籠絡知名人士為日軍吶喊助威。
我的父親是上海最高法院的法官,母親來自日本,全家在上海有很高的威望,自然成了日軍誘降的首選。
1937年12月,日軍扶植成立偽上海市政府後,幾次登門,希望父親出任要職,他均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其實,早在一場舞會上,我熱血澎湃即興發表的一篇抗日演講就吸引了陳寶驊的注意。
他是國民黨中統局創始人陳果夫的堂弟,
他覺得我身份特殊,處事落落大方,就多次約見我,給我灌輸一些抗日愛國的理論。
有一次他試探性地問我有何打算。
「國難當頭,我願為趕走日本人貢獻我全部的力量。」
我成了「中統」特工組織的一員。
日軍多次邀請我父親未遂,我卻伺機主動找上門去。
我日語流利,依靠著自己的身世,在日本人的社交圈結交了一大批高官,混得如魚得水。
我聰明能幹,像一朵櫻花一樣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駐滬日軍特務機關長片山大佐都對我讚譽有加,常常帶我參加各種會議。
很快我就能自由進出日本駐滬軍事部門等重要機構,也得到了一大批重要的情報。
1938年,日本首相的兒子近衛文隆來到上海。
中統給我密電,讓我綁架他逼迫日本改變對華政策。
此人不學無術,很快就被我迷得神魂顛倒。
我輕而易舉地就帶著他脫離了日本人的保護圈,可是中統又改變了政策,我不得不放了他。
1939年,我應邀參加日本駐滬「領事館」的一場舞會。
在這場舞會上,日軍高官早水無意給我透露了汪精衛要與日軍合作的計劃。
汪精衛是國軍二號人物,他投敵後對國家將是重創。
整場舞會我都心不在焉,只盼著舞會早早結束。
後來,我將汪精衛要投敵的事幾次加急傳到了南京。
可是並沒有引起上峰的注意,大家不相信他會投敵。
1938年12月29日,汪精衛在越南河內公開叛國投敵,大家如遭雷擊,也相信了我的能力。
他們給了我一個重要的任務:刺殺丁默邨。
丁默邨,原軍統第三處的處長,在漢奸李士群的撮合下投靠了日軍。兩人在上海極司菲爾路76號設立了特工總部,丁默邨為總部主任。
丁默邨手段毒辣,國人稱之為"丁屠夫",日本記者稱之為"嬰兒見之都不敢出聲的恐怖主義者"。
76號成立後,設有慘無人道的三十八套酷刑,抓捕殺害了無數抗日誌士。
打擊日偽的囂張氣焰,刺殺丁默邨成為當務之急。
陳寶驊約見了我,給我說了任務的重要性和艱難性。
丁默邨陰險狡詐,行蹤不定,卻痴迷女色。
我答應了用美人計除掉丁默邨。
那天回家後,我再次看見了戀人王漢勛給我的信件。
他早已安全到了成都,
幾次來信,希望和我去香港完成婚禮。
我無比想念這個我從少女時期就傾心的戀人,
遙遠的香港一定是我們可以安穩相伴終生的地方,
可是國難當頭,我還是告訴他推遲我們的婚禮。
他答應了我,我們說好抗戰勝利後,就舉行盛大的婚禮,養幾個可愛的孩子。
我尋找機會,有意無意地接近丁默邨。
我說了自己是民光中學畢業的學生,
表達了對丁默邨這個老校長的仰慕之情。
丁默邨對如花似玉的我垂涎欲滴,
他頻頻約我跳舞,出席各種宴會,可我們去的都是安保嚴密的高檔場所,很難施行刺殺行動。
我決定在我的家門口刺殺這個沾滿鮮血的漢奸。
1939年8月14日,丁默邨如約來到了我的家門口。
我欣喜若狂,我家門口早已潛伏好幾個槍手。
只要他下車 ,就可以將他擊斃。
可是狡猾的他卻遲遲沒有下車,最後掉頭離去。
1939年12月21日,我陪著丁默邨去他朋友吃完午餐。
飯後,我撒嬌說要聖誕節的禮物,
我們來到了靜安路的西比利亞皮貨店挑選大衣。
店內早已埋伏好狙擊手,可詭計多端的丁默邨卻只停留了幾分鐘,便衝出了皮貨店。
他的行動讓中統人員始料未及,
待回過神來卻為時已晚,子彈打在了防彈車窗上。
丁默邨幾次躲過刺殺,中統勸我謹慎行事。
我不甘心,決定深入虎穴,單獨殺敵。
我孤注一擲,帶上勃朗寧手槍,再次赴約。
奸詐的丁默邨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我被抓進了76號。
在76號的殘忍酷刑下,我多次暈厥,可是我還是咬定自己是因情生恨殺害他,拒絕出賣中統人員。
他們希望父親出任汪偽政權的司法部長來救我一命。
父親以自己有病為由拒絕了,
佯裝毫不在意地笑著說孩子還有幾個了。
1940年的2月,上海初寒乍暖。
一個黯淡無光的夜晚,我被押解上車,說是去南京。
可汽車卻在滬西中山路旁的一塊荒地停了下來。
我知道,這就是我今生的最後歸宿地了吧。
其實從我走上抗戰前線的那一天,
從我堅定回答要加入中統的那一天,
我就早已看淡生死,亦不懼生死。
可我從小就愛美,我還有等著我的戀人,
「請不要打我的臉,讓我死得好看一點」
我微笑地說出了自己的最後請求。
這一世,我只活了短短的22年,
我等不到抗戰結束了,
也等不到屬於我的盛大婚禮了。
我希望我可以走得好看一點,
讓我的戀人在來世第一眼就認出我,
盛世里,我們養幾個孩子,再也不要分開......
鄭蘋如死後,屍骨無存,2014年上海福壽園立了鄭蘋如雕像
後記:
抗戰八年,無數英烈犧牲,鄭家更是滿門忠烈。
1941年,鄭英伯,這位不願意為日效力去保釋女兒的老人,聽聞女兒死後,痛不欲生,抑鬱而亡。
1944年1月19日,鄭蘋如弟弟鄭海澄在保衛重慶的空戰中犧牲。
1944年8月7日,鄭蘋如的未婚夫王漢勛在在湖南衡山執行任務時犧牲。
1966年1月5日,鄭蘋如的母親木村花子在台北逝世,蔣介石親自題字:教忠有方 鄭母木村花君夫人幃右。
湘西小木魚.2018.2.9
願和你在歷史長河中,尋找至純的愛戀。


※半無人駕駛和無人駕駛的時代
※童年創傷的人格融合和重建,在這部劇里全部被愛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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